另一邊,冷驚鴻輕笑,轉而對木凌軒道:“幸不辱命,木大少,該你了。我也是夠堅挺,你可別坐實幾秒男?”
“嗯哼!”木凌軒冷哼,“想多了,想讓我當幾秒男?下輩子吧!”
“看好了哦!”他強調道,神色輕松之極,
他一步跨出,挽弓、搭箭,動作快到極致,三千米外的白頭鷹竟是瞄也不瞄,一支鐵箭便射了出去。
這一箭是如此的突然,迅如奔雷,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鐵箭便失去了蹤影。
很多人瞪大了眼睛,卻只能看到幾點寒光閃爍,很難完全鎖定鐵箭的位置。
眾人震驚,想不到木凌軒這一箭的速度竟是如此之快。
即便是塔羅等人也是神色凝重,以幾人的眼力,卻也只能模糊鎖定鐵箭的位置,可見這一箭的驚人速度。
但在幾人的目光之中,鐵箭橫空,寒光閃爍,像是來自地府的幽靈,無聲無息,向著箭靶閃射飛去。
“幽冥箭!”一位軍官失聲大叫,認出了木凌軒所使的箭技。陸山河和晴貴人卻是絲毫不例外,因為他們對木家可算知根知底。
塔羅等人聞言,卻是倒吸了口冷氣,目光之上滿是難以置信。
要知道,幽冥箭,同樣位列箭道十大神通之一。
傳聞為一個人間強者,偶然誤入陰間地府時所創。
這一箭,飛行之時無聲無息,速度更是快到極致。有傳言稱,幽冥箭大成之時,任何感知都難以撲捉到它的位置,一箭既出,瞬息千里,鬼神莫測,當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沒想到這小小的西梁城,居然是個藏龍臥虎之地。
本以為出了名能夠射出誅心箭的少年已實屬罕見,卻沒想到,現在又出了位能射出幽冥箭的少年。著實讓人驚訝。
“真是不虛此行啊!”很多人感慨。
“砰!”
就在幾人感慨的剎那,虛空之中,鐵箭如流光一般,帶著凌厲的氣勢,恐怖的威能,極速飛舞,霎時間將三只白頭鷹的頭頸洞穿。
血雨紛飛,流光過處,留下的只是凄厲的鷹唳之聲,和三具急劇墜落的白頭鷹尸體。
然而,眾人還沒來得及驚嘆,便被那聲人族的慘叫聲轉移了目光。
他們循聲望去,卻見那醉仙樓下,一枚銀錠子閃著耀眼的銀光,塔羅身后一位大漢倒在地上翻來覆去,正捂眼慘叫。
“箭師!”所有烏茲武士大驚失色。
塔羅同樣大驚。
誰都可以出事,這大漢可千萬不能出事,不然,烏茲的大事全毀了。他驀地走上前去,將那大漢的雙手掰開,呈現在眾人面前的,赫然是一雙流血的雙目,觸目驚心。
塔羅霍然起身,喝道:“好好好!藏頭露尾,暗箭傷人,果然是人杰地的漢唐皇朝!”
陸山河眼神一冷,沉聲道:“塔羅城主,你什么意思?”
塔羅冷笑,寒聲道:“什么意思?嘿!陸山河,我告訴你,別以為我烏茲國小就能任你們肆意欺凌!今天,如果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回去之后,定稟明我烏茲國主,就算拼盡烏茲國一兵一卒,也要讓這西梁大地血流成河,雞犬不寧!”
“放肆!”陸山河大喝,冷聲道:“塔羅城主,你最好把話給我說明白點!”
塔羅冷笑,搖了搖頭,嘲諷道:“我話還說得不夠明白嗎?雞摸狗盜,蛇鼠橫行,這就是漢唐皇朝?所謂的漢唐豪杰,居然趁我們不備,偷襲我烏茲武士?嘿,真當能瞞天過海嗎?”
塔羅的聲音驀地變寒,喝道:“藏頭露尾的家伙,既然做了,還不敢滾出來嗎?”
話語剛落,他驀地往擂臺之下看去,冷光閃現,殺氣沸騰。
群雄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位道袍秀士和一位一身白衣的普通男子。
陸山河和晴貴人同時一愣,有些意外,又有些不明所以:難道是蕭齊天出的手?
可是,理由呢?
他們投向蕭齊天一個詢問的目光。
他們相信,無緣無故,蕭齊天定然不會傷人,即便傷的是與漢唐敵對的烏茲蠻夷。
蕭齊天輕笑,向晴貴人和陸山河投去一個安心的眼神。
塔羅沒有冤枉他,確實是他出的手。
然而說他藏頭露尾,倒是塔羅太看得他們了。
蕭齊天敢出手,自然也敢站出來。而他站出來,只會讓塔羅他們更加難堪。
他躍上擂臺,看著一干烏茲蠻夷,最后目光定在了塔羅的身上,嘲諷道:“藏頭露尾、偷雞摸狗、鼠輩橫行?嘿!說的是你們自己吧?”
塔羅大怒,喝道:“放肆!暗箭傷人之后,居然無半點悔改,居然還敢大放厥詞?”
“真當我治不了你嗎?”塔羅冷笑,轉向陸山河道:“梁城主,兇手就在眼前,知道怎么做了吧?”
陸山河還未說話,蕭齊天已然幽幽嘲諷:“怎么做?嘿,我教你怎么做?梁城主,我建議,你派人把那武士的衣服掀開!”
“大膽,還想逞兇!”塔羅大喝,看著蕭齊天,眼神深處殺機閃現,寒聲道:“梁城主,偷襲我烏茲武士的兇手就在眼前,你,還不派人將其抓起來嗎?不會是想讓我們親自動手吧?”
蕭齊天哂笑:“動手?嘿!我看你是心虛了吧?”
塔羅心中一跳,嘴上嗤笑:“心虛?我心虛什么?”
“不心虛嗎?”蕭齊天嘲諷,幽幽道:“我打的是他的腹部,他卻雙目流血,塔羅城主,你說,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貓膩呢?”
塔羅城主心頭閃過一絲不妙,喝道:“閉嘴!暗箭傷人之后,還敢反咬貓膩?如此肆無忌憚之徒,梁城主,你再不動手抓人,就休怪我塔羅無禮了!”
“無禮?”蕭齊天嗤笑,幽幽道:“塔羅城主,你告訴我,你想怎么無禮?你口口聲聲要別人抓我,是在害怕什么嗎?”
“笑話!我害怕什么?我需要害怕什么?”塔羅冷笑。
“不需要嗎?你看似強勢,卻依然掩飾不了你色厲內荏的事實。”蕭齊天哂笑。
“不怕是嗎?嘿!那么,你敢親自掀開他的衣服嗎?”蕭齊天冷笑。
“你敢嗎?”他質問,神光湛湛地看著塔羅城主,那目光似可穿透人心。
塔羅心頭凜然,呼吸幾欲一滯,只覺得自己在那少年面前似乎像是被脫光了衣物,渾身上下包括心底深處,變得毫無秘密,變得無所遁形,變得裸地無從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