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木劍到了那少年手里,竟能發出如此恐怖的威力,劍芒四射,鋒銳迫人,很難想象那少年的劍道修為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至少蕭齊天知道,他做不到。即便他恢復到云門境的巔峰修為,也做不到。
這真的很驚人。
要知道,蕭齊天的劍法,早已臻進劍之小成境界,長劍一出,行云流水,一氣呵成,天衣無縫,綿綿不絕,讓人防不勝防。
然而他的劍道修為,依然不如那少年。
由此可見,那少年的劍道修為有多恐怖。
或許,這少年的劍道修為早已達到大成期,世間萬物皆可為劍,劍招出于形式,任意為之,卻渾若天成。
再看那貴族,那少年徒然向他劈了一劍,他卻半點不驚慌。
他好像驚慌了,驚叫道:“喂喂喂,獨孤木頭,你什么意思?一言不合就拔劍相向,你是想鬧哪樣?”
然而他雖然驚叫,蕭齊天卻沒有感受到半點驚慌之意。他的動作也從容之極,身法瀟灑,只一步便跳出了那少年的木劍所及之處。
那少年冷哼,卻是對著蕭齊天的隱身之處看了一眼,才轉身離去。
那貴族又跟了上去,雖沒有看向蕭齊天,卻說了一句讓蕭齊天凜然的話:“喂喂喂,獨孤木頭,你不厚道啊,那不過是只不相關的小貓罷了,你看人家干嘛?嚇到人家咋辦?”終于隨著那少年的腳步,漸行漸遠。
蕭齊天并沒有跟上去。
他寧愿迷路,也沒有跟上去。因為他的心頭早已暗自心驚。
他對自身收斂氣息的功夫向來自信,而這種風沙彌漫的環境,他藏身起來效果會出奇的驚人。
他敢肯定,就算是氣海境的強者,絕大多數氣海境強者,也無法發現他。
誰想,他的行跡早已落到那二人的眼里。
真是,好敏銳的直覺。
果然。果然他的感覺沒有錯,這兩個人真的很危險,所以他沒有跟上去。
他對沒把握的事情向來不做,天知道他跟上去那二人會不會多想,會不會厭煩,會不會發瘋,然后對他出手?
那樣子,就是自找麻煩了。
他知道,若那二人對他出手,他絕對無法抗衡。
單那少年的劍道修為,他就比不過。更別論那二人對他來說深不可測的境界實力。
不過,蕭齊天倒也沒有妄自菲薄。
給他時間,不消多久,他自信他絕不會弱于此二人。而且,他的劍道修為倒也不見得比那少年低多少。
他的劍道修為雖在小成,但早已臻至那小成巔峰,半只腳踏入大成之境。之所以遲遲不能大成,倒不是他自身的原因,而是因為,他缺了一把劍,一把能夠與他契合的劍!
他為玄陽絕脈,純陽體質,能夠與他契合的,便只能夠是至陽之劍。
在末法時代,他踏遍了萬丈山河,尋覓了一個又一個密地,仍然尋不到那柄劍。不然他的劍法大成,在泰山之巔,他又何至于需要爆破神州鼎,與五大宗門的高手同歸于盡?
念及此,蕭齊天捏緊了拳頭。這一世,那柄至陽之劍,他一定要尋到。
念頭剛落,他又記起那二人口中的月牙神泉,眉頭輕皺。
對月牙神泉,他自然聽過。
這天地間有九大神泉,每一周都存在一口,皆神奇無雙,功效驚人。
平陽郡之時,王稀飯口中的靈泉盛會中的靈泉,便是其中一口神泉,掌控在江州某個威勢無邊的大洞天手中。其余八口神泉,則分別掌控在其余八大州的某個強大的大洞天手里。
月牙神泉,卻是超脫了九大神泉之外,神秘之極,誰也不知道它有什么驚人的特效。
“要是我能尋到月牙神泉就好了,說不定能讓玄陽絕脈的體質再強一籌。到時候.....”蕭齊天暗道,心神恍惚。
爾后又搖了搖頭,暗自嘲笑自己的癡心妄想。
月牙神泉若真有那么容易尋到,就不愧被譽為天地間最神秘的神泉之一,而且,早就被那些大勢力占為己有了。
算了。
想那么多作甚?
首要的,還是走出這五百里沙海再說。
蕭齊天眉頭再次皺起,暗自發愁,他估計,他真得等這沙漠混亂風暴停下來才能走出沙海了。
不料他的念頭剛落,那莎莎風聲之中忽然夾雜著“嘚嘚”“轆轆”之音傳來。
“這是....有車隊!”蕭齊天大喜。
他循聲閃掠,片刻之間,他的視線之內果然出現了一隊馬車,看起來像是一支商隊。
蕭齊天觀看了一下,見那車隊在漫天狂沙中,走得極其堅決。
這讓蕭齊天大喜。
他知道,這車隊之中,定然有特殊的定位儀器。不然在這混亂沙海之中,最安穩的做法應該是停下來休整。
蕭齊天向前閃掠,十多輛馬車赫赫在目。
馬車邊上,站著彪悍的護衛,兩眼有神,環顧四周,顯得有些警惕。
馬車之上,絕大多數裝著的都是大箱子,用兩匹悍馬拉著,顯然箱子并不輕。
那十多輛馬車之中,有一輛馬車極其特殊,上面裝的不是箱子,而是搭著一個棚子。
棚子上面掛著粉色的簾子。蕭齊天運足目力,透過簾子,依稀可見棚子里面坐著的是個女子,臉上掛著一塊面紗,整個人有些朦朧不清,但能看出年歲不大。
不過,這些與蕭齊天都沒什么關系。
他只需要一個向導,能夠帶著他走出沙海就行。以他的實力,自也不需要露面,只需遠遠地吊著這個車隊就好。
就這樣,蕭齊天似乎成了車隊的一份子,藏身于車隊的身后數百米處,遠遠跟著車隊前行。
他相信,這些人定然發現不了他。
他卻不知,打一開始之時,他的行跡便落在了有心人手里。
“有人!大小姐,小心。”馬鵬之外,一位老者輕聲對馬鵬之內的女子道。
“是誰?”那女子一驚。
“不知道,不過看樣子,對我們并無惡意。”那老者又道。
“馮爺爺,這個人如何?”那女子松了口氣問道。
“很強。反正我看不透。他的氣息收斂得很好,估計已經達到了那種收放自如的地步,要不是我手中有測位儀器,就算十個我,估計也發現不了他。”那老者沉聲道。
“什么?”那女子的花容變色。
要知道,她口中的馮爺爺可是筑基后期的強者,永安郡有名的人物。后者居然說就算十個他,也無法發現那個人?
那個人,到底強到了何等地步?難道是云門境以上的強者嗎?
念及此,那女子的目中閃過精光,異彩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