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他喬裝打扮,黑衣蒙面,偷偷潛入徐家外院,以地級毒藥的地級暗器“暴雨梨花針”暗殺徐元興,就是擔心有朝一日燕茗能憑借這具鼎爐突飛猛進,從而讓燕行天父憑女貴,使手段奪了自己的家主之位。
那個時候,徐元興不過是一個丹田錯位的廢人,除了鼎爐之用以外,可以說是一無是處,再沒有別的利用價值。所以他才會毫不猶豫地下手。若是當時知道徐元興丹田歸位后,有此等天賦,只怕他不但不會暗殺,反而會調集燕家堡的高手暗中保護。
畢竟,一個天才的誕生,無論對徐家而言,還是即將與徐家聯姻的燕家而言,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燕行云雖然喜歡跟燕行天這個同父同母的兄弟暗斗,但這一切,也是建立在不會損害家族利益的前提下。畢竟,只有燕家越強大,燕家家主手上的權力才會越大。若是因為內斗搞得家族衰敗,那才叫揀了芝麻丟了西瓜。
“元興啊,我聽無雙說,你的體質屬性不同于九州已知的十二種本源之力,乃是東海外大陸上那些金絲人所信奉的‘光暗之力’,此事可是屬實?”心里想著嫁禍劍宗的燕行云,嘴上卻開始問起了徐元興體質的屬性來。
燕行天皺了皺眉頭,看了乃兄一眼,心中琢磨著他問這個問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這兩兄弟已經明爭暗斗了十幾年,相互之間好像都已經養成了習慣,下意識地都會去算計對方和防止被對方算計,就連吃飯請客這種尋常小事上,很多時候,這兩兄弟也要分個高下。這在燕家堡里,早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甚至不少長老還常常借此從他們的錢囊里揩油,并以此為樂。
徐元興雖然不明白燕行云為什么突然想起問這個,但他自然不會把實情說出來,只是含糊地點點頭道:“當初我與無雙在交手時雙雙頓悟,根據在旁觀戰的洪展前輩與趙海天前輩的描述,如果不是‘光暗之力’,那多半就應該是‘烈陽’與‘陰煞’之力。畢竟,黑白兩色的本源之力,好像也沒有其他的了。”
燕行云點點頭說:“那多半應該是在九州極為罕見的‘光暗之力’了。這‘光明’和‘黑暗’屬性的本源之力,雖然沒有明確記錄到那十二種本源之力內,但九州歷史上也不是沒有出現過。只不過,上千年來,不過只有一兩個人而已。我想,這可能與你特殊的體質有關。”
徐元興點點頭,心中卻暗笑道:看來‘烈陽’與‘陰煞’之力同時出現的概率比‘光暗之力’還要低,不過,我偏偏還就是跟這兩大本源之力有緣,連力量的強弱都是相差無幾。單就這點而言,當初洪展與趙海天的描述,還真沒有半點虛假。
燕行云哪里知道徐元興的丹田在他修煉到“筑爐”境界后,竟然能像先天金丹強者那樣,將本命真元內的天地本源之力完全剝離開來,當下,扭頭對燕十三說道:“老祖宗,孫兒記得您曾經去過東海外的大陸,還取回了一件特殊的六芒星掛飾,據說能夠幫助感應到‘光明’、‘黑暗’這兩種本源之力的修行者加深對這兩種力量的感悟。不如,趁此機會,賜予元興吧,說不定,以他的悟性,帶著這件掛飾,能在鳳穴內感悟到什么也不一定。”
燕十三呵呵一笑,欣然點頭道:“不錯,過了這么久,我都差點忘了還有這件戰利品!老二,待會你就帶元興和茗兒去一趟寶庫,順便幫他們挑件防具。”
燕行云和燕行天聞言,齊齊一愣:“老祖宗,您莫非打算讓茗兒也去鳳穴不成?”
燕十三看了這兩人一眼,理所當然地點點頭說:“那是自然!茗兒與元興呆在一起的時間越長,所能得到的裨益也就越大!說不定等他們兩個從鳳穴出來的時候,茗兒已經是貨真價實的先天武者了!”
燕行天的臉上頓時涌起了一絲憂色來,他小心地看了燕十三一眼,大著膽子道:“老祖宗,茗兒平素時候都讓孫兒慣壞了,除了輕功還算湊合外,武技是一塌糊涂。若是讓她也進黃帝陵去,孫兒擔心這丫頭會成為元興的累贅。”
燕茗聽爹爹如此貶低自己,頓時不服地一撅嘴,正要開口分辨,卻冷不防迎上了燕行天犀利的眼神,頓時忿忿地扭過頭去,一個人生起悶氣來。
燕十三倒是被燕行天的話說得愣了一下:“進黃帝陵?我什么時候說讓茗兒去黃帝陵了?”
燕行天心中一寬:“這么說來,老祖宗您只是讓茗兒去鳳穴修行一番,并不打算讓她去黃帝陵了?”
“廢話!”燕十三瞪了他一眼,“你心疼女兒,難道老夫就不心疼這個玄孫女嗎?黃帝陵中是否布置有機關暫且不說,單單就是各大宗派派出的弟子,到時候一旦在里面遭遇,你以為是說兩句話就能解決的?若非魏乾機推算出虛級妄進必死,老夫一人進去就足夠了!”
燕行天頓時訕訕地笑了笑,不過有燕十三這番話,他原本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回到了肚子里。
被這兩個玄孫這么一打岔,燕十三說性頓無,擺擺手,示意燕行云先帶徐元興跟燕茗去寶庫挑防具,自己則轉身出了屋子,御空而去,轉瞬間就消失不見了,也不知道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燕行云這次倒是大公無私,帶著兩人進了燕家的寶庫,先將那根刻著六芒星圖案的金屬掛墜取來,交給了徐元興,然后帶著兩人在擺放防具的地方挑選了好一會兒,才選出一件用龍鱗巨蟒的鱗片打造而成的龍鱗輕甲與金火蠶吐出絲線織成的一件寶衣。論品階,都是地級上品,每一件都是有價無市之寶。
兩人得了寶貝,貼身穿戴好后方才隨燕行云一道離開了寶庫。是夜,這對新婚夫妻在床上扭捏了許久后,也不知是誰先主動的,頓時又是一陣天雷勾動地火。
如是過了三天,兩人才隨燕行天一道離開了徐家,向著燕家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