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一切元素,包括天地運轉的法則,全是軒轅在開辟世界的時候制訂下來的。這些法則,是以軒轅的意志而存在,和外界的天地完全不搭。在這個世界里,哪怕是虛級強者來了,能不能施展出法則之力,也是一個未知之數。
“能感應到水源的存在嗎?”徐元興扭頭看向了肩膀上坐著的猴子。
“很困難…”須獼猴皺著眉頭應道,“這里的五行法則和外界的不太一樣,而且,我總感覺有股力量在干擾著我感應這片天地的水系之力。”
徐元興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問道:“會不會是金不換?”
猴子搖搖頭說:“不清楚,也有可能是軒轅在這個世界中設下過某種禁制。畢竟,能夠在原有的世界里開辟出一個新的世界,軒轅的本領,已經不遜于領悟了‘永生’境界的老大了。”
“這樣啊…”徐元興點點頭,扭頭對燕青苦笑了一聲,“須彌說很困難…我看我們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先碰碰運氣再說了。”
燕青點點頭說:“也只能如此了。”
這片荒原,就如同是須彌界中的汪洋一樣,好似無邊無垠,除了漫天的風沙之外,什么也看不到,別說是動物,就連螞蟻、蝎子這種耐旱的昆蟲都看不到一只,更遑論是植物了。
好在,這荒原界和須彌界一樣,有著日升和日落。通過太陽的位置,大家總算判斷出了一個大致的方向,然后向著東面開始進發。
一行十六人,躲在這個中型的真元護罩中,望著四周時不時揚起的風沙,在這片荒原上,整整走了兩天兩夜。
又一次停下來歇息,眾人打開水囊看了看,水囊中的清水,已經只剩下不到三成了,就是徐元興,在這種干旱的環境下,也喝了不少水。
“元興。”燕青走到徐元興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坐了下來,“你說的對,這地圖,果然是一件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我甚至懷疑,這以后的七層區域,會不會也和這兩層一樣,給我們一個茫茫無垠的世界,讓我們在這個世界里找尋出口的所在。”
“怎么,沒信心了?”徐元興笑著看了他一眼,“這可不像是你燕青的風格。”
“呵!”燕青苦笑了一聲,搖搖頭說,“身為燕家的長子長孫,我從小就被要求要有主見,要有決斷。父親是個武癡,除了修煉之外,其余的一切,都引不起他的興趣。老祖宗知道他不是一個可以主持家族的人,所以,在大爺爺退下來之后,就將這一任的家主之位交給了二叔。不過,很可惜,爹爹他是逃過了承擔家主的責任,但作為長子長孫的我,卻是從出生開始,就已經注定要擔起這個責任了。”
徐元興沒有出聲,他知道,燕青的心弦繃得太緊,緊得已經到了快要斷裂的邊緣,所以才會找自己訴苦。因為,誠如他所說,作為燕家的長子長孫,內定的下一任家主,在族人面前,他是絕不可以展露出他內心的脆弱一面的。哪怕,是面對自己的兄弟姐妹,也絕對不行!
“其實,我很羨慕二弟他們。二弟和三弟雖然在雍州任職,軍務在身,但肩上的擔子畢竟有限。四弟雖然接掌幽州兵權,主持山海關,與蠻人對峙,但總算還有個能夠發泄的途徑。五弟無雙就更不用說了,他和爹爹一樣,是個天生的武癡。”說到這里,燕青嘆了口氣,“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當這個家主。至今,我仍然不明白,為什么二叔和三叔會如此熱衷這個位置。家主之位,對我而言,除了是一個沉重無比的負擔外,已經沒有別的意義了。”
“雖然有挑唆的嫌疑,不過,我還是想說——如果你覺得家主之位對你而言,得不到絲毫的滿足感,那就不妨跟老祖宗言明,讓他另選賢能吧。”徐元興將手搭在的肩頭,淡淡說道,“畢竟,燕家家大業大,人才濟濟,要找個能勝任家主之位的繼承人,應該不是一件難事。何況,我看二叔滿面紅光,明顯是還年輕的緊,再擔個百十年的責任完全沒有問題,你說,是吧?”
“呵呵…哈哈!”燕青大笑起來,點頭道,“也是,如果我根本不具備當家主的意志,老祖宗將家主之位交到我手上,也只能平白但無論家族的前途而已。不過,在二叔退居二線之前,我還是想試試看,畢竟,如果能用我這雙手,讓家族得到長足的發展,應該會是一件令我非常滿足的事情吧。”
“加油!我看好你喲!”徐元興哈哈一笑。
“謝謝!”燕青真誠地說道,“說來有些奇怪,你的年紀雖然比我小了近二十歲,但不知道為什么,卻跟家族里的長輩一樣,給人一種很安心的感覺。不得不說,你小子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怪才!”
說著,他站起身來,朗聲說道:“好了,休息結束,大家繼續上路吧。”
看著燕青的背影,徐元興的臉上露出一絲自嘲之色來:“兩世為人,一切的一切,都是以過去無比慘痛的經歷作為代價才換來的…你看到了我的不凡,卻并不知道,為了達到這一切,我又付出了什么…”
漫長的,找尋水源的征程再一次開拔。
不過,這一次的修整后,僅僅只走了一個時辰左右,一直在徐元興肩膀上裝死的猴子突然抬起頭來兩眼中閃露出興奮之色。
它猛地拍了一下徐元興的腦袋,激動地說道:“快叫上他們跟爺走!爺發現一件大寶貝了!”
說完,不等徐元興有所反應,就一下子從他的肩膀上竄了出去,幾下就闖出了真元護罩,向著前方揚起的沙塵中急速而去。
“怎么了?!”燕青立馬看向了徐元興。
“不清楚!不過須彌說它感應到了什么,看起來,就算不是水源,應該也是什么寶物!”徐元興應道,“須彌讓我們趕緊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