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徐元興頓時大驚失色,他一把拽過張元的衣襟,喘著氣,幾乎是有些歇斯底里地吼道,“你剛剛說什么?!數萬蠻兵?!帶著一萬多妖獸?!還他媽地圍攻了山陵鎮?!”
張元陰沉著臉,一臉凝重地點點頭說:“是的,數萬蠻兵,帶萬余妖獸,已經將山陵鎮團團圍死!消息是剛剛送抵城主府的,那只送信的信鴿,受了極重的傷,好在臨死前落到了城外不遠處,讓負責警戒的衛隊發現了,這才將消息匆匆送抵。按照信鴿的速度,估計,此刻山陵鎮就算沒有被破城,也差不多了!”
“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徐元興一把甩開抓著張元衣襟的手,整個人立時在屋子里急促地來回踱步。
他面容一片猙獰,額頭上青筋暴露,一雙手,捏成拳頭“格格”作響,關節處,一片蠟白之色,就如同是一頭餓極了的、齜著牙的野狼!
他來回踱了幾十步,忽的站定下來,雙手一抄,頓時拽住張元的衣襟,一把將他提了過來,紅著眼問:“數萬蠻兵?!萬余妖獸?!他們他媽的是怎么來的?!啊!怎么過來的!別告訴我他媽的蠻人馴服了數千頭能夠載人的飛禽,一路空運給他媽的運進這幽州來的!”
張元清楚徐元興此時已經急紅了眼,否則,是斷然不可能像現在這般粗口連連,甚至都到了有點語無倫次的地步。
他任由徐元興拽著自己的衣襟,只是沉聲說道:“元興,你給我冷靜點!這數萬蠻人和萬余妖獸是如何越過邊關的重重防守甚至是天險潛伏進來的,這一點,只怕除了他們自己,現在沒人能知道!”
“冷靜?你讓我冷靜?他媽的,現在這個時候,你讓我冷靜?”徐元興惡狠狠地盯著他,嘴里不斷地喘著粗氣,好半晌,才他猛地深吸了一口氣,雙手突然放開了張元的衣襟,邊搖頭,邊抱歉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老張,你說得對,現在這時候,我們必須要冷靜下來…冷靜下來…”
他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讓自己急喘的氣息能夠盡可能的平復下來。
經過這一年以來的磨煉,徐元興的氣勢固然內斂了許多,但不斷的經歷殺戮,卻也讓他的脾氣變得有些粗暴起來了。
“丹術”心法默默運起,周遭的靈氣,開始瘋狂地向他的身體里涌去。
一陣清涼感,隨著靈氣的不斷涌入,漸漸從丹田處升起,運轉全身。
“呼…”徐元興長長地舒了口氣,整個人頓時平靜了下來。
他看了看張元,正要開口詢問具體的情況,這時候,“嘩啦”一聲,棗紅木大門連帶著窗柩突然被人連帶著踹了開來,“轟”的一聲,重重地倒在房內的青石磚地面上。
塵土飛揚,王寶寶的身影赫然出現在徐元興和張元的視線里。
“小白臉,你們兩個還在墨跡什么?!”王寶寶一開口,他那獨有的大嗓門頓時把聲音傳遍了這個小院,“山陵鎮被圍,項鷹現在生死未卜,俺們要立刻過去支援才是啊!”
他話音未落,張元立刻打斷道:“不妥!依據城主府收到的消息,此次突然出現,攻打山陵鎮的蠻兵,數量至少有兩萬人!還有一萬余妖獸、猛獸!且不說這些人、這些畜生是怎么潛入進來的!單單就是這人數,憑我們的力量,如何去救?”
“救不了,也要救!”徐元興看了王寶寶一眼,當機立斷地說道,“這樣,張兄你和寶寶一道去集合人馬——把這件事跟他們明說了,有愿意去的,就去,若是不愿,也不強求!”
“元興,這——”張元為難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徐元興點點頭說:“你的顧慮我明白,沒事的,就這么辦!這次,是屬于我們個人的行動,而且,又是九死一生,我不想強迫弟兄們陪我一道去送死。”
張元勸道:“既然你明知道是九死一生,為什么不先等收集完必須的情報以后再下決定?要知道,這次不是一百人,而是數萬的蠻兵!還有一萬余妖獸、猛獸!這種實力,不是山陵鎮的駐軍能夠抵擋的!說不定,現在山陵鎮已經被蠻人給攻破了!”
“的確有這個可能。”徐元興沉聲道,“可是,再山陵鎮城破的消息傳來之前,我相信四叔他們能夠守住!無論如何,項鷹是我兄弟,何況,當年我也答應了項羽,決不能置山陵鎮于不顧!此事你不必再勸了,我意已決,即刻出發,前往山陵鎮!”
“哎!”張元狠狠地嘆息了一聲,然后抬起頭來,咬牙道,“既然如此,那老哥我陪你一道去!項鷹是你兄弟,也是我兄弟!不過,此行我看就我們三人,再叫上大牛和鵬峰就行,其他人,還是不要知會的好。”
徐元興沉吟片刻,點頭道:“這樣也好,人少便于隱匿——不過蠻人的妖獸嗅覺甚是靈敏,我看我們要做好被發現的心理準備才是。”
張元想了想,說道:“此事好辦,交給我了,到時候,保管讓那些畜生嗅不到我們身上的人氣!”
說完,他拍拍徐元興的肩膀,大步走了出去。
徐元興亦抓起衣架上掛著的外套,邊穿,邊對王寶寶說道:“此去,就不要告訴猴子了,免得連累了它。”
王寶寶點點頭,正好應話,一道白影忽的從他背后竄來,一下子就掠過這廝的腦袋,進了屋子:“小子,瞧你這話說的,爺我是怕死的猴嗎?想當年,爺我在部落大戰的時候,那可是——”
“行了!”徐元興見猴子竟然來了,只好無奈地苦笑了一聲,截斷它的話道,“我知道您老人家當年跟著神農氏混的時候,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可你現在九成九的力量都被封印在了‘無淚城’,就算是單打獨斗,只怕現在也不是我的對手了,不想告訴你,只是怕連累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