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今日三更完畢 那群逃跑的馬賊眼見就要沖到林子外,突然,先是聽到了一個雄渾的聲音,然后,便看到足足有上百馬賊從林子里殺了出來,大驚之下,正要喊話跟還擊,可是,聲音還沒發出一半,沖在最前面的首領等人,就已經被人家手起刀落,跟切西瓜似的將腦袋給開了瓢。
沖在最前面的王寶寶,更是二話不說,紫金板斧掄圓了就上,當真是見人殺人,見馬斬馬,所過之處,血流遍地,再沒有一個活物。
眾人這些日子來都已經知道這廝一旦殺出性子來,不把人殺光或者被人殺光,是絕沒有罷手的可能,當即也懶得砍人了,將跑在后面的那群馬賊,全數送給他祭斧。
“哈哈!殺的俺寶爺好爽啊!”一斧頭將最后一個打算調轉馬頭的馬賊活劈了后,王寶寶頓時舉起板斧興奮地狂吼了兩聲。
這廝的修為這些天來有著很大進展,已經從后天七重巔峰突破到了后天八重,天賦自是不用懷疑。可惜,腦子完全是用錯了地方。不然,若是之前的七年時間沒有浪費,他現在多少也是后天極限修為了。
這群馬賊裝備破的連徐元興他們都懶得洗掠了,只是粗粗摸了摸尸體,摸到牛皮紙包、油紙包又或者是錢袋的,一律收走。那些沒死的馬匹,交由皇陵衛中的一人聚攏到一處,然后向前趕去。
眾人策馬跑了沒多遠,果然又看到另一支馬隊,為首的,是一個騎著棗紅馬的青年,濃眉大眼,英氣非凡。
“哈哈哈!子期!一看到那箭羽上的‘西楚’二字,我就知道是你!”項鷹策馬來到這青年身前,伸手在他胸口捶了一拳,然后解下背上的包袱,交給他說,“幸不辱命,琴我給你弄回來了。”
羽子昂接過包袱,狐疑地看了看他背后的眾人,問道:“鷹哥,這些是什么人?好生厲害啊!”
“都是朋友!此次,是專程了為了幽州的馬賊之亂而來。”項鷹笑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們邊走邊說。對了,這些人要在我們‘西楚村’住下,冒充那些‘收租子’的。”
虞子期點點頭說:“既然是鷹哥的朋友,那什么都好說,我們現在就回去吧。追了這群馬賊一天一夜,可是把我們累的夠嗆。”
項鷹奇道:“我倒差點忘了問,你們怎么會來這里,還有,就憑這群馬賊,怎么敢去招惹我們村子?”
虞子期哼了一聲,不屑道:“他們當然沒膽子去招惹我們‘西楚村’了,這次,是要去洗掠‘李家坳’的。‘李家坳’雖然有幾個武者,但都是些半吊子,要不是正巧趕上我們陪虎子去那大李家下聘禮,他們這次就要倒霉了!這不,在村口就被我們殺了三十幾人,剩下的見機不對,就跑了。虎子擔心我們回去后,這群馬賊會去李家坳報復,所以我們兄弟才日夜不休地追殺他們,這不,才追到這里,就讓你的朋友全給解決了。”
項鷹恍然道:“原來如此!這群馬賊還真夠倒霉的。”
“誰說不是呢!”虞子期將包袱綁到自己背上,當即對項鷹說道,“走!鷹哥,咱先去李家坳把事情料理完,然后就回村子,我那妹子,這些日子天天都在念叨你,聽得我耳朵都快起繭了。”
“去你的!又亂說話。”項鷹笑了笑,說道,“我們要去收拾一下,你先帶人回李家坳,我們隨后就來。那地方,我知道。”
虞子期點點頭,當即帶人先行離開了。
項鷹勒馬回來,對眾人說了這件事的前因后果,大家俱是一陣大笑。不過笑過以后,眾人的心情不免也有些沉重。
是想,若不是虞子期、虎子他們正好在李家坳的親家下聘禮,那這群馬賊此次洗掠李家坳的計劃,即便會遭到那幾名武者的抵抗,但終究免不了被洗劫一空的下場。
這種小馬賊團伙,一般只劫財物,倒不至于會殺人。只是,李家坳一旦被洗劫過一次,最早兩個月,最遲半年內,一定還會被他們再次“光顧”。這和那些“收租子”的“可持續理念”差不多,但手段和程度無疑更深、更狠。
眾人回到駐扎之地,將帳篷等物件收拾整齊,便在項鷹的帶領下,直奔李家坳而去。
李家坳是楚郡南部的一個小村子,建在山坳中。由于地處偏僻,鮮有馬賊知道這個村子的存在,也不知道這次怎么就會有馬賊找上門來。
眾人來到李家坳的時候,這個村子正在擺酒給虞子期等人慶功。那叫虎子的漢子和一對中年夫婦坐在一起,看上去紅光滿面的。想來,這大李家把女兒嫁到“西楚”去,也是一件光耀門楣的喜事。至少,經此一事,附近的馬賊只要收到了風聲,多半是不敢來再尋“李家坳”這個村子的麻煩了。
看到這群喜氣洋洋,就仿佛是到了年祭時那般的村民,徐元興與眾人相互看了看,俱是心情沉重地嘆了口氣。
這些普普通通的百姓,對于生活的要求真的很低。他們不求穿金戴銀,也不求錦衣玉食,求的,只是能夠平平安安、自給自足地生活下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會受到馬賊的騷擾和洗掠,這便足夠了。
而這個愿望,在這幽州地界,無疑也是一種奢望。只有少數幾個擁有實力強勁武者的村子,才能真正不受那些馬賊的欺凌,擁有自主的生活。更多的,只能依附于那些“收租子”的馬賊團伙,靠月錢,買的自己的平安。但這種平安,一旦遇上更加強大的馬賊前來襲村,那就什么都不復存在了…
“元興。”張元壓低了聲音說道,“看到這李家坳的人,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心一直沉甸甸的。不瞞你說,我也是山溝溝里長大的,只不過,我的命好,沒有生在幽州,而是在江南富庶之地。雖不至于山珍海味,但至少也是衣食無憂…其實,在這次被燕都尉和大帥選中,負責這支百人小隊的時候,我就在想,為什么,陛下會坐視幽州的馬賊之禍不管?這些天來,這數次戰斗下來,我越發覺得這件事有古怪!按照這些馬賊的實力,只要皇陵衛調動一半人馬,就足以橫掃整個幽州的馬賊!絕對是擋者披靡!為什么…”
徐元興拍拍他的肩膀,沉聲道:“因為,朝廷只是雍州的朝廷,還不是九州的朝廷。九大超級實力之間關系之復雜,是你我所不可想象的。依我看,這幽州的馬賊,就是一個制衡點——”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首先,馬賊的普遍實力不強。只要朝廷肯下決心,絕對能以摧枯拉朽的力量將之全部剿滅;其次,馬賊的存在,會對邊關的將士產生幾分壓力,因為他們的大后方,不穩定,這樣,他們就不敢全力出擊,只能固守城池。”
張元瞪大了眼睛:“你是說,他們利用馬賊,牽制邊關的將士;以此,利用北夷的蠻族,牽制整個朝廷的軍力?!”
“只有這樣,朝廷才沒有力量一統九州,而其他超級勢力,才能穩固自己的利益。”徐元興沉聲道,“這也是我為什么要把自己變成馬賊的緣故。因為馬賊之間的廝殺吞并,他們能容忍,也不會管;可要不是馬賊——”
他陰陰的一笑,用手作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憑我們這點實力,人家只需要打個噴嚏,就能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