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張元點點頭說:“除了我、大牛和鵬峰三人是千戶以外,其余兄弟,皆是百戶。”
說到這里,他心中亦是一動,脫口問道:“徐公子,你莫非是想讓我們收編了那些土匪,然后加以訓練,以此擴展實力?”
“不錯!這也是最快的一個辦法。”徐元興點頭說,“要以戰養戰,也要有足夠的本錢才行。無論如何,我們只有百人而已,若是也將馬賊團伙分成三個檔次,那我們現在也只是能穩吃一支三流的馬賊團伙而已;若是對上二流的,便只有五成把握。至于那一流的,光憑人數就能耗死我們!”
“徐兄說的不錯。”項鷹贊同道,“馬賊當中雖然罕有先天武者,但只是針對那些三流馬賊團伙而言。事實上,當日襲擊山陵鎮的那伙馬賊,七個首領,俱是先天修為,而且其下還有不少先天修為的小頭目!若是他們先以人海戰術消耗我們的內勁和真元,然后再突然出手,只怕在場的諸位,誰也沒有把握能逃生吧?”
眾人都沉默了下來。
這些百戶、千戶,在皇陵衛眾多百戶、千戶中,雖然實力不是最強的,但實戰經驗卻絕對是最豐富的。
項鷹只是輕輕一點,他們便都聽明白了。
半晌,張元看向徐元興,問道:“徐公子,那我們先從哪個村落下手?”
“那還用問嗎?”徐元興嘿嘿一笑,摟住項鷹的肩膀說,“自然就是從項兄的村子下手了。”
項鷹苦笑道:“從你說出那句話開始,我就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是選中了我們村。”
徐元興笑道:“我們又不會真墮落到去收月錢,相反,還能在關鍵時刻護住你的村子。再說,你不是還想找當年襲擊山陵郡的那支馬賊團伙嗎?我們以馬賊的身份介入,說不定還能查出那三個逃出升天的匪首下落。”
“但愿吧。”項鷹點點頭,看了眾人一眼。
翌日清晨,這支百人小隊終于沿著這片密密的林子,啟程出發了。
燕北飛為他們準備的馬匹,是清一色的“流云騎”,號稱是皇陵衛騎兵中速度最快的坐騎。
一行人晝伏夜出,專挑林子密的地方鉆。這也是沒有辦法,一連行了三天,他們早已經出了燕北飛和燕凡為他們清空的“無探子區域”,為了避免讓劍宗的人看到這支小隊,他們只能挑山野村道前行。
徐元興白天睡覺,醒了,便與這群皇陵衛的百戶們切磋拳腳,又或是修煉功法。這些人的武技雖然不如他那般精妙,但俱是實戰經驗無比豐富之輩,論實戰經驗,便是連徐元興這個前世的宗師,也無法和他們相比。
這些在戰場上、生死之間所磨煉出來的經驗,給了徐元興不少的幫助。
戰場上生死相搏,任何一個細微的疏忽,所要付出代價,也許就是這條性命!
起初,徐元興完全是憑借他精妙的武技與這些百戶周旋。“飄柳身法”、“太極”、“形意”,無不是經過無數先人千錘百煉后方才完成的武技,對上這些百戶,雖然在修為上差了一些,但基本上,只要是單挑,哪怕是后天極限修為的百戶,也要在徐元興的手中吃個悶虧。
只是,隨著與他對戰的人數逐漸增加,他就發現,依靠精妙絕倫的身法做游斗、逐個擊破的方式,似乎有些行不通了。
這些百戶都是上過沙場之人,哪個手中沒點能吹噓的戰績?是以,當人數增加到五人的時候,徐元興在不施展“氣血訣”的情況下,幾乎就是一直輸,鮮有能將五人全部擊敗的戰績。
但是隨著時間慢慢推移,徐元興勝利的頻率也在逐漸增加。他就如同是一塊干燥的海綿,面對這些實戰經驗無比豐富的對手,不停地吸收著他們的戰斗方式,總結著與之戰斗所得來的寶貴經驗。
就這樣,在這支百人小隊趟過一條水流湍急的小河,正是進入幽州地界的時候,徐元興已經能夠在不施展“氣血訣”的情況下,以傷換傷,以一敵七了。
這些百戶在皇陵衛這支人才輩出的第一流軍隊中,亦是不肯安分守紀的刺頭,可見身上都是懷有真本事的。可是這些日子與徐元興相處下來,這些人亦不得不驚嘆他對于武學上的天份!
用張元的話來說:“這小子哪里是個人,分明就是一頭變態到了極點的妖獸!”
連項鷹見了,也禁不住連連咋舌。他雖然能夠以一敵十,但一來他本身就是后天極限武者,二來又是天生力大無窮,便是張大牛和鵬峰這兩個先天二重修為的武者,單獨與他硬撼力氣,也未必就能撼得動他。而徐元興,可沒有他這樣的神力。
然而,眾人驚駭于徐元興這可怕近妖的天資時,徐元興自己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這些天的鍛煉,已經令他對一年四個月后的燕家堡之戰,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僅僅是七人,在不動用“氣血訣”輔助的時候,就已經給了他這么大的壓力——燕家堡,可是有上千個這樣訓練有素的武者,在嚴陣以待,等著自己自投羅網。
他憑什么能在這種近乎不可能突圍的前提下,將燕茗搶出燕家堡去?
想到燕北飛提過的,他的四叔燕無忌,徐元興此時此刻,方才體會到這位燕家堡公認的天才人物的恐怖!
在那種陣仗下,此人竟然還能帶著他的老婆突出重圍,成功跑路?而且,還是在修為未入先天境界的前提下!這簡直就他媽的是妖怪嘛!
“在燕茗成年禮之前,我不但要將修為提升到后天極致,而且,至少還要將‘生’極穴沖破,或許能憑借‘八倍氣血流速’狀態下的爆發速度,在他們還未合圍之前,就先一步將燕茗搶出燕家堡去。”這些天來,他已經不止一次在腦海中模擬過到時候可能出現的各種場面,只是,直到目前為止,所有模擬出來的結果,都是他以失敗而終結。
“元興!”就在他想得出神之際,項鷹笑著從不遠處走來,“怎么經常見你一個人在發呆?在想什么?”
徐元興回過神來,沖他笑笑,轉過身,捧起一把溪水,潑在臉上說:“沒什么——對了,此處距離楚郡,還有多少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