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主將被擒,依據事先制定的規則,顯然就是輸了。
等燕凡宣布了結果,羽子昂深深地望了軒瑤一眼,這才冷笑著看向徐元興說:“真看不出來,你偷襲的水平倒是一流。不過我這人愿賭服輸,輸了就是輸了,不會找借口否認的。”
徐元興對他的暗諷全然沒放在心上,聳聳肩,輕松地應道:“我早說過,這一仗,是代蠻人陪你羽少宗主練練手而已,蠻人可不會跟你講這么多的禮節。況且,兵家有云:‘虛而實之,實而虛之。兵者,詭道也。’若是羽少宗主看不清這點,我看你也不必北上抗蠻去了;否則,自己送死不說,還要連累了手下這幫替你賣命的將士。”
羽子昂點點頭,竟然沒有生氣,反倒和顏悅色起來:“看不出,你徐元興也精通兵法。這次,是我羽某人輸了,不過,我這還有更大的賭注,你想不想聽?”
他以內勁發聲,聲音頓時傳遍了全場。
“說說看。”徐元興不置可否。
“簡單!”羽子昂環顧全場,朗聲說道,“今天是兵演,你勝在出其不意。但若是真的戰場,我絕不會如此麻痹大意。當然,你我皆是九州子民,如今邊關有蠻族進犯,自然不應當內斗下去。不過,想要分出個勝負來,卻還是可以的。”
徐元興已經猜到了他后面要說的話,點點頭道:“說下去。”
“當著燕大帥的面,你不妨也討個軍職,然后你我二人親率大軍北上,抵抗蠻族,以一年為限。到時候,誰的軍功大,戰績好,誰便勝出,很公平吧?”
“公平倒是很公平。”徐元興點頭說,“不過羽少宗主只怕說錯了一點,燕家子嗣,哪怕是從軍,也必須從一個士兵做起。我雖不是嚴格意義上的燕家弟子,但只怕大帥也不會通融的,是吧,大帥?”
燕凡頷首道:“徐元興你若要北上抗蠻,只能從一個普通士兵做起。”
羽子昂的臉色頓時黑了一下,不過他還是繼續說道:“若是如此,我們不妨換一個賭法——我昨日已經正式得到陛下首肯,委以‘千戶’之職。若一年之內,你能憑軍功爬到‘千戶’的位置,便算你勝;若一年后你的職位與我相同,便算你大勝!”
“賭注呢?”
“若你輸了,我亦不要你付出任何代價,畢竟,只要你北上從軍,便是為我九州的安定出了一份心力。”羽子昂虛偽地說道,同時偷偷瞥了軒瑤一眼,“若是你勝了,我保證約束朝陽,不讓他再為燕茗之事糾纏你們,而且,以劍宗的名義,免去你們徐家三年的賦稅;若是你能大勝,便是免去你徐家十年賦稅,如何?”
徐元興詫異道:“我徐家一年上供劍宗的白銀就有三萬余兩,三年便接近十萬兩,十年至少也有三十萬兩!就為了打一個賭,羽少宗主,你也太舍得下血本了吧?”
“當著燕大帥和軒小姐的面,只要你應下來,一旦贏了,我今天的承諾,盡數兌現。至于錢財,不過是身外物,就算免去你徐家十年的賦稅,對我劍宗來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你大可不必這樣吃驚。”羽子昂看著他,問道,“怎樣,徐元興,想好了嗎?”
徐元興淡淡一笑,攤手道:“這還用想嗎?既然羽少宗主你如此慷慨,那我要是不應下來,只怕族長知道后,會扒了我的皮!徐家畢竟照顧我一家上下幾十年了,為家族出些力,也是我這徐家子弟的分內之事。”
“好!”羽子昂大喜,“那就說定了!”
他伸出一只手來,徐元興亦伸出一只手,兩人互擊三掌,算是將這件事給定了下來。
軒瑤訝異地望著徐元興,目光似乎有些飄忽。
羽子昂此刻走上前去,先是不甘不愿地對雷老虎拱了拱手,算是行了晚輩之禮,這才柔聲對軒瑤說道:“軒小姐,兩日后的寅時,便是羽某從軍北上之日,屆時,羽某一定再奪一尊神像,好讓軒小姐的藏品成雙成對。”
“羽兄有心了。”軒瑤淡淡一笑,“蠻族為禍百年,絕非易于之輩,羽兄此去請萬務小心,切莫貪功冒進。兩日后寅時,我自當在北城門處為羽兄送行!”
“有勞小姐記掛,子昂無以為報,定當多殺蠻人!”羽子昂說完,故作帥氣地拱拱手,帶著趙鴻飛四人轉身離開。
劉邦望著這四人的背影,不屑地哂笑道:“這羽子昂虛偽的本事是日漸長進。不過,他才一個小小的‘千戶’,即便啟程北上,應該不必這么著急。選在兩日后的寅時,這分明是在針對徐兄你啊!”
兩日后,正是軒瑤單獨宴請徐元興的日子。
徐元興無所謂道:“干我屁事,我又沒有追求這小妞的打算。不過,話說回來,看來今天的運氣不錯,白撿了一個大便宜!這可是幾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啊!”
劉邦笑道:“我敢說,他一定不知道你早就決定北上幽州了。估計,這會兒,他跟趙鴻飛他們,正在偷著樂呢!”
項鷹點點頭說:“沒準兒,剛剛那一場較量,他們說不定就是故意輸的,好借此激你。”
“那羽子昂他們不是虧大發了?”徐元興笑道,“我記得這小子當時挨了你們兩個不少拳頭吧?”
“哈哈哈哈!他這叫活該!”
此刻,羽子昂四人已經出了校場,翻身上馬,直奔內城而去。
“大哥,徐元興這次果然中計了!”趙鴻飛邊揉著自己有些發腫的臉,邊說道,“只怕他做夢也沒想到,這一戰,是我們故意放水的。”
“哼哼!”羽子昂冷笑一聲道,“若非我們放水,他就算搞突襲,也不可能勝的這般輕松——不過鴻飛,你剛剛放水也放得太明顯了吧?”
“這個…”趙鴻飛尷尬地笑了笑,“我這不是想給他點自信嗎?”
蘇穆白還憋著一肚子氣,當下冷笑說:“我看不一定吧?這小子的戟法好生厲害,我現在倒有些懷疑,那個偷襲朝陽的人,是不是就是他了!”
“不可能!”趙鴻飛頓時漲紅了臉,“若非沒有那王寶寶加進來,他能拿下我?朝陽的武技,可比我強多了!”
羽子昂亦點頭說:“憑徐元興的本事,的確不可能,這件事,以后慢慢查,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不過,徐元興既然上鉤了,那我們就在幽州邊關張開網等著他好了!哼哼,若是他死在蠻人的手中,那也只能怪他學藝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