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上次進入‘逆印’空間,令我靈識變強不少。不然,如此密集的風壓,以前的我還真沒有辦法準確地分辨出來。”徐元興強橫的肉體,使得他的腳腕足夠支撐這種高強度的動作,換了其他人,哪怕知道“飄柳”身法的原理,但是腳腕恐怕也無法負荷這種高速移動所產生的負擔。
一時間,殿上出現了非常詭異的一幕。
張狂的兩柄板斧猶如旋風過境一般,從各個角度猛劈徐元興,而后者,則像是在狂風中搖曳的一片樹葉,狂風雖然猛烈,卻無法傷害這片隨風飄動的葉子。
徐元興極高速的身體挪移,甚至已經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殘像。
這前所未見的身法,已經令在場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觀察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終于,旋風漸漸地停了。
“娘的,見鬼了!”張狂有些沮喪地把板斧扔給了李公公,然后郁悶地問道,“你這是什么鬼身法?竟然是依靠風壓來閃避,他媽的,簡直就是專門為了克制我的旋風斧技!”
說完,他突然又哈哈大笑起來:“這武器戰雖然打的郁悶,但徒手比斗卻是非常痛快!徐元興是吧?我記住了。有機會,跟你那兄弟來軍營,咱們到時候再好好打一場!不過,你小子可要抓緊修煉,因為我是真的很想試一試,如果我真元全開,你這鬼身法,到底還避不避得了我的斧技!”
又是一個和王寶寶差不多的戰斗狂…
徐元興極有禮貌地笑笑,敷衍道:“有機會一定前去拜訪。”
“那行,我等你們!”張狂哈哈一笑,就這么徑直回自己的席位去了。
這時候,金殿上的劉明睿鼓起掌來,笑道:“精彩精彩!想不到徐小哥的武技如此驚人,若是假以時日,修為跟上,想來也是我潛龍大陸上響當當的青年俊杰啊!”
這話倒是不假,眼力都不錯的眾人紛紛點了點頭,要不是這徐元興的修為實在太慘不忍睹,現在多少也能混個《龍鳳榜了。
“啊!”突然,剛剛和嚴老斗嘴的那武將猛地發出一聲驚呼,然后用手指著徐元興,驚異地問道,“你可是江陵郡徐家的那位徐元興?”
“正是。”徐元興不明白他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反應,詫異地問道,“這位前輩,你認得我?”
他話音未落,金殿上的明睿陛下就“呃”了一聲,臉上露出驚訝錯愕的表情來:“徐小哥,你可就是燕家三小姐那位未來的夫君?”
徐元興點點頭說,“不錯。”
劉明睿的臉上頓時哭笑不得起來:“這位燕北飛燕愛卿,算起來可是你的哥哥了,而你,就是他未來的妹夫!”
“呃…”徐元興頓時傻眼了。
燕北飛也哭笑不得地說道:“我的好妹夫,我真的長得有這么老嗎?你喊我前輩,我那三妹,豈非也是你的前輩了?這要讓她知道,你以后可就沒好日子過了!”
“哈哈哈!”
眾人都忍不住大笑起來,誰也沒想到,這個突然出來還打贏了張狂的青年,竟然就是燕家的那位三姑爺。鬧了半天,是自家人打贏了自家人,這個烏龍,擺得可是有點大了。
不過,笑過之后,一個疑問也隨即浮上他們的心頭——
傳聞,這徐家的徐元興雖然是萬中無一的九陽之體,只是出生的時候他的丹田就先天錯位,根本就無法修煉,怎么現在竟然都有了后天六重的內勁,難道,是司馬道長給他吃了仙丹?
劉明睿心中也有這樣的疑問,但他卻不好問出來,只好開玩笑似的說道:“燕愛卿,我聽說徐小哥似乎和你們燕家還有一個天大的賭約,是不是?”
燕北飛笑道:“的確是有個賭約。”
眾人頓時來了興趣,一個武將當下問道:“北飛兄,究竟是什么賭約,連陛下都這么感興趣,說出來讓我等聽聽如何?”
“這個…”燕北飛尷尬地看了徐元興一眼。
徐元興與燕行天的賭約,雖然是豪氣干云,但說出來,難免有燕家堡看不起徐家的意思,所以此時此刻,在這種場合,當著這些同僚的面,燕北飛多少也有點躊躇。
“這不過是我和未來岳父的一個賭約而已。”徐元興倒是沒覺得有什么,既然燕北飛尷尬地看向自己,那就只好他自己說了,“我那岳父心疼我未來老婆,所以想招我入贅。徐家雖然在江陵郡過的不錯,但卻沒辦法和燕家堡相比,岳父大人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我堂堂七尺男兒,又不甘心入贅,又不好直接悖逆我那岳父大人,所以便和他打了個賭——一年五個月后,在燕茗成年禮上,我若能單槍匹馬從燕家堡搶走我老婆,他便同意讓燕茗嫁入徐家,否則,我這個窮光蛋可就要入贅燕家嘍。”
原來是這種賭約。
這些人都暗暗點頭,心里明白,個中原委絕不可能像他說的一樣,是“岳父心疼女兒”這么簡單,但他們也不會傻到去點破。不過,橫闖燕家堡搶親——
那個嚴老說道:“燕家堡高手如云,不說別的,只要來個先天高手,憑你后天六重的修為,就算你能在一年五個月后飛速修煉到后天極致,也不可能將燕茗搶出去。燕北飛,你那個三叔,分明是在為難人家嘛。”
燕北飛解釋道:“三叔說了,屆時,燕家堡先天乃至以上的高手都不會出手,也就是我們這幾個同輩人出來當這個惡人了。妹夫,到時候你若是輸了,可別怨我啊,我可不敢給你放水。就算我放水,只怕我那三弟無雙也不會放水的。”
眾人又是一頓哄笑,心中不禁都對一年五個月后的那個賭約起了興趣。
以徐元興剛才表現出來的武技來看,若是他的修為真能一日千里,在那之前提升到后天極致,去燕家堡的后天高手堆里搶老婆——
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眼下他的情況已經很明朗了,既然能雖司馬道長一道出席這個晚宴,想來是得到了他的看重。有一個虛級高手調教,未來究竟會如何變化,誰也說不準,難保這小子真能在一年五個月后成為后天極致的高手,到時候,可有的好看了!
劉明睿也是覺得有趣,他看了看座下的軒瑤,忍不住打趣說:“徐小哥,你既然已是燕家堡的乘龍快婿,這殿中的比試,你怎么還敢出來?就不怕那燕三小姐吃醋么?還是說我們的軒小姐實在是太具有誘惑力了,連你也把持不住,想要拿一張‘清音水榭’的請柬,好與佳人促膝長談?”
眾人都哄堂大笑起來,知道這位陛下又開始借著徐元興調侃起軒瑤來。想必是軒瑤此來,事先沒有任何通知,事后必然要讓他這位舉辦宴會的天子成為小輩們的眾矢之的,所以這不肯吃虧的明睿陛下,現在是變著法兒地想先賺個夠本再說。
劉明睿這么一說,其他人,包括燕北飛在內,都是當作了笑料,但徐元興的心里卻漸漸開始發虛。
因為,他敏銳的靈識發現,軒瑤打量著他的目光中,似乎多了一絲別樣的情緒。
他當然不會天真到以為軒瑤就這么對自己一見鐘情了,要是這小妞的眼光也就是花癡水平,只怕早被雍州城內的青年才俊給拿下了。如果不是情愫懵懂,難道——
“這小妞,莫非真的已經看穿我了?”
就在他這么想的時候,軒瑤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陛下此話,若是傳到燕茗妹妹耳中,只怕是要冤死我了。也罷,未免你們這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前輩們搗亂,接下來,就由我本人來挑戰徐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