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這個問題,問到了點子上。
陳嘉慧的錢,投資到了這部電影里,結果虧慘了,基本上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得不到任何回報。
她還有什么資本,可以和王林談合作?
陳嘉慧道:“王總,這個問題,我們可以詳談。請你放心,我一定能拿出讓你滿意的資本來。”
王林道:“一部電影的投資,少說也要幾百萬。你和我投資電影,你打算投資幾成的資本?”
陳嘉慧道:“在談合作之前,你先要確定,要不要和我合作吧?你看看我演的電影,大概就知道我有沒有資本和你談合作了。怎么了王總,你連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也舍不得為我浪費一下嗎?”
王林心想的確如此。
如果對方完全沒有演戲的天賦,那自己絕對不會投資她,也就沒有必要談這場合作。
王林被她說動了:“行,我去看看你演的電影。”
“謝謝王總,我們這就去吧?”
“我現在沒空,這樣好了,晚上再約吧!”
“那也行,晚上幾點鐘?”
“我下班以后吧。”
“好的,王總,那我下午再來找你。”
王林徑直回到公司。
他有午休的習慣,中午不睡一會兒就不舒服。
王林不回家,中午就在公司休息室休息。
這個時刻,在王林家里,李文秀剛從美容院回來。
孩子王文還在幼兒園,中午不回來吃飯。
李文秀進了家門,到處看了看,沒見著王林。
徐英在客廳里,看到她從里面走出來,便笑道:“文秀,王林一直沒有回來。”
李文秀道:“他不回來便不回來吧!懶得管他。”
徐英道:“文秀,你和王林是不是鬧別扭了?”
李文秀道:“沒有呢,徐姐,你別亂猜了。”
“文秀,姐是過來人,你和王林現在是什么狀態,我可一清二楚。哪有一個正常的夫妻,是像你們這樣的?”
“我們怎么了?我覺得挺正常的啊!”
“這還正常?王林都不在家里了!”
“他以前不也經常不回家睡覺嗎?有什么好稀奇的?”
“文秀,你別自欺欺人了。姐看得出來,你和王林在搞冷戰,互相不理睬呢!”
李文秀不說話。
徐英道:“文秀,這兩個人之間的感情,越走越近,也可以越走越遠,一切就看女人的態度。”
“憑什么要看女人的態度?”李文秀不解的道,“我覺得還是男人的態度更重要一些。”
徐英道:“我說句實話,男人對家庭的責任心,一般是比較重的。因為孩子是他的,家也是他的。但女人不同,女人從生下來就注定是要出嫁的,她對家庭沒有男人那樣的認同和責任感。夫妻之間,一旦分裂,女人一定是更堅決、更無情的那個人。”
李文秀長長一嘆:“徐姐,既然你看出來了,我也不瞞你。王林可能有外遇了。我現在不知道該怎么辦!”
徐英道:“我就知道,肯定是有事情發生。文秀,如果我有王林這樣的男人,那我才不管他在外面是不是有外遇。”
李文秀道:“你也是女人,你會不在乎嗎?”
徐英道:“我不是不在乎,只是我不會管他。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看看我,每個月為了一口吃食,為了一點工資,我這個人做得有多難?——你不要亂想,我不是說我做這個工作怎么樣,也不是說你們對我不好。相反,我幸虧有你們的照顧,我現在才過上了更好的生活。以前我為了一家人的吃穿住行,操碎了心,但我還是湖不了一家人的口,我還要跑到菜市場去撿菜葉子吃。”
李文秀知道她所言非虛,因為王林就撞到過徐英在菜市場撿菜葉子吃。
徐英道:“文秀,一個女人圖的是什么?是愛情嗎?是男人的一心一意嗎?如果是為了愛情,你也不會嫁給王林了,是不是?世界上那么多相親結婚的人,他們是為了愛情嗎?不是吧?”
《我的治愈系游戲》
李文秀默然。
徐英道:“至于說一心一意,你覺得一心一意真的重要嗎?我們女人,只看到男人在外面花心。那他們和誰在花心?還不是有一個女人在外面花心?有一個花心的男人,就有一個花心的女人,是吧?所以說,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敢說是百分百的一心一意。”
李文秀苦笑一聲:“徐姐,你這話看似有道理,又好像沒有道理。那你說,我們女人嫁人,圖什么呢?”
徐英道:“嫁漢嫁漢,穿衣吃飯。”
李文秀搖頭道:“如果只是為了穿衣吃飯,那我自己不能養活自己嗎?我非得嫁個漢子?”
徐英笑道:“那你一個人還能生個孩子不成?”
李文秀道:“對啊,我嫁人不就是為了成個家嗎?”
徐英道:“那你如果離開王林,這個家還在嗎?你以前的付出又得到了什么?你失去了現有的一切不說,你還成了一個離婚、生產過的二婚女人。你在未來的婚戀市場上,又占有多大的優勢?”
李文秀道:“我也沒說要離婚。”
徐英道:“但你的所作所為,卻在逼著王林和你離婚。”
“我沒逼他。就算他要和我離,我也不會離。”
“王林的性格我是知道一二的,他是個顧家的人,他喜歡你和孩子,這一點是肯定的,你也是知道的。以王林現在的身家,他要找什么樣的女人找不到?如果他想離開你們,早就離開了。還用得著等到現在?”
“那你說,他為什么不離開我們?”
“當然是因為愛啊!他愛著你們,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為你對這個家庭的付出,是你對他的愛,讓他舍不得離開。王林是個明白人,他知道不管找一個什么樣的天仙美女,最后過的都是平澹的夫妻生活,還是茶米油鹽醬醋茶。你是他的賢內助,你把家庭照顧得好,從來不給他添堵,所以他覺得你好。他舍不得離開你。”
李文秀還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面對自己和王林的感情。
夫妻之間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不是愛情!
如果是為了愛情,李文秀不可能嫁給王林。
這一點是肯定可以排除的。
哪怕她和王林說過我愛你這樣的字眼,但這里的愛,其實也并非愛情。
父母對子女也會說愛,朋友之間也可以用愛來表達友誼。
那么,夫妻之間說的愛,也可能包含其它感情吧!
徐英是真正活通透了的一個女人。
她太明白李文秀現在面臨的感情深淵了。
只要一個處理不當,李文秀和王林之間就很可能分道揚鑣。
徐英不想看到那一天的到來,所以她才規勸李文秀。
“文秀,姐是過來人,你也知道,姐以前活得荒唐,經歷過好幾個男人,但我那是因為生活所迫,沒有辦法。如果我像你這樣幸運,嫁一個能養活我的男人,我又怎么會——唉!”
李文秀道:“徐姐,過去的事,你就不要再說了,說了也沒有意義。人總得朝前看。”
徐英道:“你聽聽,你說的話,多么有道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了吧!人總得朝前看。你的前面,還有大好的前程,有兒子的未來,有家庭的美好未來!不管王林做過什么,你就原諒了他吧!聽姐一句勸,你就算再找一個男人,你就能保證對方對你是一心一意?你是二婚女,你找個二婚男,這半路夫妻,能過得好嗎?”
李文秀道:“我真要離了的話,我不會再結婚。”
徐英道:“那又何必離?你若是離了,王林還不是成了別的女人的?你的兒子還得喊別人媽媽。你失去的不是更多?”
李文秀道:“我——我心里不好受。”
徐英道:“你現在只是心里不好受,以后你可得一輩子不好受!這兩者之間,你怎么選擇?不用徐姐我多說了吧?”
李文秀道:“憑什么啊?憑什么他在外面玩了女人,我還得原諒他?我還得伺候他?”
徐英道:“你原諒了他,以后你就是這個家庭的女主人,王林心里對你有愧,也會加倍的對你好。你還是王文的母親,你還是王林的妻子,你還是王總夫人。你原諒不了他,那你就失去一切,你將從頭開始。我敢肯定,你以后能找一個男人,但絕對不會有王林那么優秀。如果你嫁的男人,處處不如王林,然后也在外面搞外遇呢?你是不是更吃虧?你再離?再婚?”
李文秀道:“我的命,沒那么慘吧?”
徐英道:“你的命很好,世界上沒有一個女人,有你這么好的命了。你嫁給了王林,王林多會掙錢,還不管你,錢財由得你花,對你家里人也好。你一索得男,兒子又這么乖巧懂事!你想想看,你的命有多好?是不是?”
李文秀怔怔的想著心事。
徐英道:“聽姐的,你主動一點,給王林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里,在做什么事。問他什么時候回家。”
“我不問。我一問,他又嫌我管他了。”
“他什么時候嫌你管過他嗎?”
“那倒沒有,這一點,王林做得真是好。”
“這就對了。他當著你的面,和哪個女人好過嗎?”‘
“沒有。”
“你看看外面那些歌舞廳里,那些娛樂場所里,多的是男人,哪個不是摟著別家的女人在玩?他們可明目張膽多了。”
“你是女人,女人就應該像水一樣,包容、寬容、柔軟一些。你越是包容他,他越是喜歡你。王林的心不是鐵做的,你對他好,他心里都明白的。你今天原諒了他,在他面前服個軟,他自然就回來了。”
“晚上再打電話吧,等兒子回來,我讓兒子給他打電話。”
“兒子打電話,和你單獨打過去,是不一樣的。他可以為了兒子回來,但卻不是為了你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李文秀道:“我不想打電話給他,我心里的坎還沒有過去。”
“什么坎不坎的!”徐英道,“如果他在外面,再遇到一個什么年輕漂亮的女人,那你后悔都來不及了。”
李文秀道:“哪有那么多的女人讓他碰到?他又不是朵花,未必每個女人見了都想采摘?”
徐英道:“你說對了,他還就是一朵花!一朵金子做的花,一朵鉆石做的花!你別不信我的話,只要是知道他身家有多少的女人,就沒有不喜歡他的。”
李文秀想了想,起身拿起話筒,打王林的大哥大。
電話一打就通,一通就有人接。
“喂!”電話里傳來王林的聲音。
“你在哪里?”李文秀問道。
“呵!你現在還關心我在哪里嗎?我不回家,不是正好順了你的意嗎?”
“這也是你的家,你為什么不回來?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我和兩個美女在一起吃了宵夜,還一起唱了歌,唱了個通宵。”
“真的假的?”
“我王林有必要在你面前說假話嗎?你是懷疑我找不到美女呢?還是懷疑我們只是去唱了歌?”
“王林,你怎么這樣?你是有家有室的男人,你怎么能在外面亂來呢?”
“多謝你的提醒,不然我還真的忘記了,我還有家有室。我對你好的時候,你是怎么對我的?昨天才發生的事,你忘了?”
“那還不是因為你和——她的事,讓我不開心了!”
“我再說一遍,你有證據就拿出證據,不然的話,你就是在誹謗我!”
“你好意給你打電話,你就這么跟我說話?”
“怎么了?我還得感謝你給我來電?”
兩個人的冷戰,瞬間變成了對戰!
不打這通電話,李文秀心氣是平和的,一聽王林的話,她心里的委屈和生氣,一齊涌了上來。
“行,我不管你了!這個家,你愛回不回!反正我也管不了你!再見!”
“再見!”
李文秀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忙音,委屈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有如斷線的珍珠一般滑落下來。
徐英上前說道:“你怎么跟他吵起來了?不是要勸他回家來嗎?”
李文秀抹著眼睛道:“徐姐,我再也不管他了!我聽你的話,向他服了軟,結果他覺得我好欺負,凈說一些讓我生氣的話!我不管以后會過得怎么樣,至少我現在過得委屈,我過得不快樂!你不必勸我了,這段婚姻,我不想再經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