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的酒量很大,但他很久沒有痛快的喝過酒了。
今天他心里有事,又有兄弟鄧大寶相倍,更兼美女大廚譚依依奉酒,難免多喝了幾杯。
鄧大寶明白王林心里苦悶,想借酒澆愁,也就不勸他,任由他喝,喝醉了扶他回去睡一覺便是。
譚依依極為高興,難得王董如此給面子,喝了一杯又一杯啊!
平時不管是什么樣的酒局,也不管是誰和王林喝酒,王林頂多就是奉陪三杯。
礙著王林的面子,只要他不喝,誰也勸不了他的酒。
王董如此賞臉,譚依依自然要竭力奉承。
于是,那酒就跟水一樣,進了三人的喉。
王林嘗著菜,說道:“這菜比起你的來,還是差點火候。”
譚依依笑道:“我今天要陪王董,不然就親自下廚了。下回我一定親自下廚給王董做菜。”
三個人一邊喝酒一邊吃飯,一邊聊著天。
王林和鄧大寶來得晚,一桌桌人吃完走了,又來了一桌桌的客人。
鄧大寶問道:“這么晚還有人來?不下班的嗎?”
譚依依道:“我們這里是商業廣場,來逛街的人特別多,所以我們的營業時間,和商場是一致的,也營業到晚上十點。”
鄧大寶道:“那么晚,還有人出來吃飯?”
譚依依道:“有句話說得好,有個賣東西的,就會有個買東西的。我們開到晚上十點,也會有人進來吃飯。我們提供的食物是很豐富的,也有宵夜、面粉之類的,有些人逛街累了,就進來吃個粉面,或者點兩個小菜,喝點小酒。”
鄧大寶道:“譚總真會做生意。”
譚依依笑道:“多謝鄧總夸獎。”
聊著天,二樓上走下來幾個人,正是蕓露、馬紅才等人。
王林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他們,同時也看到茂華集團的鄭少強帶著兩個人。
鄧大寶低聲道:“王董,是鄭少強。”
王林嗯了一聲,說道:“竹里館有譚總管理,我是十分放心的。申城的竹里館比北金的竹里館生意還要好,這全是譚總管理有方。”
蕓露他們當然也看到了王林。
“王董!鄧總!你們也在這里吃飯呢!”蕓露嫣然一笑,笑吟吟的走上前來,“怎么沒有去樓上的雅座?”
王林呵呵一笑:“我覺得大廳更加敞亮,也更加熱鬧,很有渴酒的氣氛。”
鄧大寶打量蕓露和鄭少強他們一眼:“蕓總,你們這是在聚餐?”
蕓露神色如常,馬紅才卻是不太自然的抓了抓耳朵。
“王董,鄧總,是這樣的,鄭先生一定要請我們的客,我們推辭不過就來了。”蕓露笑著回答。
鄧大寶道:“鄭先生還沒有回家呢?”
鄭少強在旁邊看著,這時才打了個哈哈:“我們茂華集團在申城也有業務,我留在這邊處理點事情。早知道王董和鄧總也來吃飯,我就一并請你們了。這桌的單,我買了。”
王林輕輕一擺手:“我在自家的餐廳吃飯,用不著誰來買單。”
鄭少強這才一愣:“原來這竹里館也是王董的產業!這里的口味真不錯!”
王林道:“鄭先生喜歡的話,可以常來。”
鄭少強道:“呵呵,王董的生意,我當然會多加照顧了。我這個人一向胸懷廣闊,愛交朋友,過往之事,從不縈懷。”
王林澹澹的道:“真正有胸懷的人,是不會把這句話掛在嘴邊的。鄭先生以為然否?”
鄭少強抹了一把臉,說道:“王董,我們合作不成功,但我還是敬你是個人物,我并沒有得罪過你吧?你何必句句針對我呢?”
王林也有了幾分醉意,說起話來更沒有顧忌:“我從來不針對任何人!我只知道實話實說。如果鄭先生聽不進不同的意見,那就更證明,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鄭少強一個深呼吸,想發作但又不敢動手,只得甩了甩手,轉身離開。
忠叔正好走過來,王林的大哥大在他手里,來了電話,他拿著大哥大來找王林,為了不耽誤事,他的步伐自然快了一些。
鄭少強一個轉身,和忠叔撞了個滿懷。
“怎么走路的呢?沒帶眼睛?”鄭少強不敢朝王林發火,對其他人就沒這么好脾氣了,指著忠叔的臉,大吼一聲,還揚起手來,作勢想打人。
忠叔鳥都不想鳥此人,把大哥大遞給王林:“王董,沉小姐的來電。”
王林嗯了一聲,接過電話。
鄭少強一看忠叔是王林的人,就更來氣了,正好把滿腔怨氣發在他身上,大聲道:“喂,跟你說話呢!撞了人,你連句道歉都沒有嗎?有沒有一點素質?”
忠叔鐵塔一般的身體,慢慢的轉了過來,目光沉靜的看著鄭少強:“是你撞了我,我不與你一般計較,你還不快走?還在這里嘰嘰歪歪,是想再撞一次嗎?”
鄭少強氣得臉都氣紅了!
王林敢懟他,也就算了,畢竟王林是億萬富翁,是所謂的首富,鄭少強真不敢動他。
而忠叔只是王林的一個傭人!
如果連這樣的下人,也可以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那他鄭大少爺顏面何存?
王林才不管他們的爭吵。
見這邊太鬧,便拿著大哥大,起身走到一邊去接聽。
電話是沉雪打來的。
“王林,你和文秀怎么回事?”沉雪開口便問。
“你怎么知道了?”王林問。
“這么大的事,我能不知道嗎?文秀還跑到香江去住了幾天吧?是你去接她,她才回來的。”
王林心想,李佳欣肯定猜到了此事的前因后果,女人是沒有什么秘密可言的,她知道了以后,就會告訴鄧儷君或者唐嫣,沉雪知道也就不足為奇了。
“嗯,鬧了點小別扭。”王林盡量澹化這件事情的影響。
“這還只是小別扭?要是鬧大別扭,你們是不是得離婚呢?”
“言重了。走不到這一步。”
“你怎么搬出去住了?”
“你又知道了?”
“廢話,我現在就在你家。”
“呵!你還敢去我家呢?”
“我為什么不敢來?是文秀喊我來的。我剛和她聊完了天,還沒回家呢!”
“那你在哪里?”
“在車子上了,我想問問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沉雪,我還想問你呢!我參加同學聚會的那天,你們和文秀去馬場玩,發生了什么事?”
“那天在馬場?我們就是騎馬游玩,沒發生過什么事啊!你怎么這么問?”
“文秀生氣,就是那天晚上。我直覺,那天在馬場,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么事?或者你無意間說過什么話,你不記得了呢?”
“我沒說什么特別的話啊!我今天晚上和她聊天,也聊得很好。她也沒有對我怎么樣。你等等,我先開車出去,到街上再和你說。”
“你別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了。你是一個人吧?我就住在公司的休息室里,你來找我吧!我們見面談。”
“嗯,好。”
王林這邊打電話的時候,忠叔和鄭少強的沖突已經升級。
忠叔向來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除了主人,他誰的面子也不賣!
以前跟著唐季賢的時候,忠叔就忠于唐家人,現在跟著王林,就只忠心于王林。
至于什么茂華集團的大少爺,在忠叔看來,也不過是土雞瓦狗之輩、插標賣首之徒。
鄭少強想借忠叔發威,給王林一點顏色瞧瞧,所以故意把一件微不足道的沖撞事件,無限升級到了拳腳相加的級別。
忠叔可不是怕事的人!
他不欺負人就算了。
別人還想打他?
兩人爭執幾句之后,鄭少強揮拳打向忠叔。
忠叔個子不高,臉色黝黑,看起來真的不起眼,扔到人群里面,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
但他的拳頭,卻不是吃素的!
眼看鄭少強揮拳過來,忠叔不緊不慢的抬起手,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拳頭,就這么伸直了手,一直握住不松手。
鄭少強想掙脫手,卻是不能夠。
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要把手縮回來,漲紅了臉也抽不出來。
鄭少強又想往前推開忠叔,同樣也是一寸不能進。
他這才知道,面前這個貌不起眼的傭人,居然是個武術高手!
忠叔露出來的這一手功夫,別說普通人,便是那些半吊子的武術家也未必做得到。
鄭少強又急又怒!
全餐廳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話呢!
國人愛看熱鬧是天性使然,這邊有架打,沒有人離開,反倒全圍了過來看。
鄭少強是個要面子的人,打忠叔也是為了奪回面子,結果面子被忠叔擦在地上蹂躪了!
“放開我!”鄭少強暴喝一聲,雙手一起合力,想把手扳回來,卻仍然不能得逞。
他情急之下,張開嘴便朝忠叔的鐵拳咬下去。
要不怎么說是鐵拳呢?
鄭少強一口咬下去,就像是咬到了鐵板,差點把牙齒都給弄崩了,卻未能傷忠叔分毫!
王林大步走過來,冷笑一聲:“鄭先生,你這是何故,跟條狗似的,咬我的司機?你好歹也是茂華集團老板的兒子,怎么一點家教也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這么又是打人,又是咬人呢?”
這話有講究,既把鄭少強的身份點明了,又罵他是條狗。
旁觀眾人聽了,對鄭少強更加嗤之以鼻,發出嘲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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