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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過去一個星期了,時間已是四月中旬。
這天,難得的出了個大太陽,申城的最高氣溫達到了24度,最低氣溫也有15度。
許多愛美的申城姑娘們,迫不及待的拿出長裙穿上了。
王林把付美芳送回了小百靈,帶著沈雪來到洋房。
后院的兩株櫻花,花期臨近結束了,繁花滿樹壓枝低。
柳嫂子記住了老板的話,知道夫人愛看滿地的落花,所以留著落花,都沒有打掃。
王林牽著沈雪的手,來到后院走一走。
粉白的落花,鋪滿了石徑,清幽的花香,沁人心脾。
沈雪依偎在情郎的懷里,兩人慢慢的走,欣賞暮春的花景。
“自古人無千日好,果然花無摘下紅。”她忽然想到這句詩,不由得念了出來,“王林,你說對嗎?”
王林搖了搖頭:“不對。這叫以點概面,以偏概全,一棍子打死一船人。世間也有始終如一的情。千日,不過三年而已,連三年都好不了的人,那得是多薄幸的人?至于最后一句,說的是花,那當然貼切,如果用來比如人,那就不貼切了。花期短暫,人世長久,花只一面,人卻千變。”
他托起她的下巴,微微一笑:“你怕什么?你有萬變!換一套舞裙,你就是一個嶄新的你,換一套戲服,你又是另一個你,這一輩子,你會讓我愛不夠的。”
沈雪聽著他的綿綿情話,心里的那絲疑慮,終于消失不見。
在這園子里,只有他倆,沒有其它人打擾。
高墻深院里,不管他們做什么事,也不會有人看到。
沈雪獻上一吻,就在這櫻花樹下,就在這滿地落花之間。
王林指了指房頂上面的露臺,笑道:“上面有秋千呢,我們去玩秋千吧?”
“多大的人了?還玩秋千呢?”沈雪笑道,“不過,我也想玩。我小時候可喜歡玩秋千了,但只能去游樂園里才有得玩,周末去,人太多,每次都要等好久,才能玩上一會兒。”
王林和她來到露臺。
露臺上的整個遮雨架,都被綠色的藤蘿爬滿了。
秋千架四周是綠植和鮮花的盆栽。
王林會定期安排柳嫂子上來照料和打掃,因此整個露臺,保持得十分整潔、衛生。
王林讓沈雪坐在秋千上,他站在她身后,用力一推,那秋千蕩了起來。
沈雪回眸一笑:“王林,你也來坐,可以坐兩個人呢!”
王林先推著她玩了一會兒,這才坐下去,兩個人用足尖點地當推力。
他喊沈雪來玩秋千,可不僅僅是來玩秋千的!還想在秋千上玩一場呢!
王林的手,先是放在她腰間,慢慢的就不老實起來。
此刻夜色降臨,中旬的月光,給大地灑下銀色的光輝。
霧里看花,月下觀美。
沈雪的絕色容姿,在月光下更顯得美貌無雙,真個是美天仙比她還要丑,嫦娥見她羞愧得要走。
王林低聲道:“我們就在這里玩吧?”
“秋千上面?這么窄呢!”
“不怕,可以玩的,我們來試試。”
“你、你不怕別人看到啊?”
“有藤蘿遮擋呢!”
沈雪羞澀的四下瞧瞧,覺得的確挺安全的,便也從了他,遂了他的心愿…
王林今天晚上不回家,有的是時間和沈雪廝磨。
從秋千上玩到三樓舞蹈室,又玩到二樓。
盡興以后,兩人來到一樓看電視。
“沈雪,我要去參加廣交會了。”王林說道。
“去多久?”沈雪歪在他懷里。
“以前是20天,今年開始,廣交會改為15天。”
“半個月啊?這么久!”沈雪撒嬌道,“我想你!”
“你要是想我,你就跟我一起去。”
“可是,我們團里要進行五一匯演的訓練,我還是領舞呢!”
“半個月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王林摟著她,讓她躺在自己懷里,說道,“我五一節回來。正好你的匯演也完了,我們可以好好聚聚。中間你要是想我了,你就來一趟,坐飛機來回很快的。就跟上次一樣。”
“好吧,那你一定要想我!”
“我做夢都想你。”
想到即將到來的小別,兩人都恨不得把自己揉進對方身體里,也恨不能把對方揉進自己身體里…
兩人在別墅里待了一天。
第二天下午,王林才回到家里來。
李文秀也剛下班回來,看到王林在家,高興的笑道:“王林,你回來了!”
王林笑道:“是啊,我明天要去廣交會了呢!”
李文秀不由得一怔:“又要出去?”
“去半個月吧!”
李文秀放下包,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說道:“去這么久?”
“這是我們的產品第一次參加廣交會,對我們來說,意義特別重大。”
“廣交會是哪天開幕?”
“15號開幕,為期15天。”
“那你要等到五一節才能回來了?”
“嗯,文娟也要跟我一起去。你在家里,多保重。”
李文秀也知道,廣交會對工廠、對產品意味著什么,王林是肯定是要去參加的,便道:“我聽說,廣交會期間,那邊的酒店、旅社,都會人滿為患,你應該早些開好房間。”
“不用操心,我已經叫鄧大寶訂好酒店房間了。”王林道,“機票我也訂好了。這幾天,火車都會擠爆的!”
“春節過后是民工潮,現在又是廣交會,鐵路公司最賺錢了!哎,我聽說,沈雪住在小百靈的三樓?怎么回事?”
“她一直就住在三樓啊!你才知道?”王林用一個反問句,將李文秀的疑問給拋了回去。
“我陪琳姐去小百靈取票,聽到她們在談話,我才知道的。我以前哪里知道這些啊?她為什么要住到三樓呢?三樓不是你們的辦公室嗎?”
“沈雪是校長,別人有休息,她沒有休息的,每周七天,她都要處理事情。住在那邊離得近,隨時可以工作,不然一天來回跑幾趟,時間都浪費在路上了。就跟有些車間主任,喜歡睡在車間辦公室里一樣。因為工作需要!”
“這樣啊?”李文秀道,“那三樓有房間給她住?”
“嗯,我騰了一間房給她。本來是給她午間休息用的,結果她嫌家里太遠,就在這邊住下了。怎么了?你很介意這個事?”
“沒有。只是覺得奇怪。”
“呵呵!我倒是巴不得每個員工,都以廠為家呢!”
“說得也是。”李文秀也就不再多想,“那牛仔褲廠洗水工藝的改進方案,你什么時候幫我做?”
“這個不著急,等我參加完廣交會回來吧!當前的一切任務,是打響廣交會這個戰役為主!”
“廠里是不是要去很多人?”
“那是肯定的。紡織部生產協調司、國家紡織品進出口總公司,要組織一場紡織新產品展銷及花樣出售活動,我們申紡集團也選送了新產品和花樣參展。”
“參展的省市多不多?”
“新產品參展的只有七個省市,花樣參展的只有九個省市。”
“那咱們集團還是了不起的!兩個展覽都有參加。”
“當然了!我們是國內最大的紡織集團呢!不僅是申城的驕傲,也是國家的驕傲。”
聽王林這么一說,李文秀更加覺得這場廣交會的重要性是無與倫比的,她必須無條件的王林參加。
畢竟,這也是她引以為傲的工廠。
第二天早上,王林先到申紡廠里來,和周伯強談了談去廣交會的事,然后先行率人前往機場,乘坐航班飛往花城。
周伯強等人,將隨同申城市的代表團一同前往。
王林帶著周粥、李文娟,辦理了登機手續,順利登機。
三個人剛坐下來,王林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王副廠長,你好!”趙敏嫣然一笑,朝他彎了彎腰。
王林道:“你好,趙小姐。”
趙敏溫柔的笑問道:“你們這是去參加廣交會的吧?”
王林道:“是的。”
趙敏道:“最近凡是飛廣州那邊的旅客,都是去參加廣交會的。公司為此增加了航班。火車票更是一票難求了呢!”
她一邊說,一邊幫王林系好安全帶。
趙敏化了淡妝,身上有一種清幽的香味,她彎腰幫王林系安全帶時,上半身離王林十分的貼近,近到可以讓王林一覽秀麗的山巒景色。
“謝謝!”王林禮貌的說道。
趙敏嫣然一笑,轉身去工作了。
李文娟瞪大了雙眼:“姐夫,為什么你可以得到空姐的特別照顧?”
“呵呵,因為我長得帥!”王林嘻嘻哈哈的一笑。
周粥道:“別聽他胡說,他幫過人家的忙呢!人家這是感恩。”
李文娟也是坐過幾回飛機的人了,沒有初次坐飛機時的那種好奇和興奮,但對免費的水果和飲料,還是樂此不疲的。
當趙敏推著小推車,挨座遞送免費水果飲料時,李文娟一定要吃個夠本的。
有李文娟在,王林和周粥之間,就不能談太過私密的話題,只談一些跟工作有關的事。
他們談集資建房的進展,談職工分流的人員選擇,談新式面料的優缺點。
李文娟偏偏又坐在他倆中間,想不聽他們聊天都難。
聽著他們聊天,李文娟無聊之極,吃完東西后,就閉眼休息,她睡著睡著,頭就歪到王林肩膀上來了。
王林托了一下她的臉,但她馬上又歪倒下來。
無可奈何!王林只得任由她歪著。
李文娟壓根就沒睡著,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王林,悄悄露出一抹調皮的笑容。
航班抵達廣州。
下飛機時,趙敏低聲問王林道:“王副廠長,你住在哪個酒店?”
“花園酒店。”王林回答道。
“我正好休假幾天,我可以去看你嗎?”趙敏帶著期待問道。
“可以啊。”王林道,“我已經訂好了房間,我住在605房間。”
“好的,王副廠長。”趙敏高興的笑道,“王副廠長,回見。”
“嗯!”王林擺了擺手,下了飛機。
華南大區已經組建完畢,鄧大寶坐著公司的一輛面包車前來接機。
王林一出來,就看到鄧大寶朝這邊揮手,同時迎上前來,喊道:“王總!王總!你們終于來了。”
“鄧總!”王林和他握了握手,打量他一眼,說道,“你瘦了不少!”
“瘦一點更健康。”鄧大寶做了個請的手勢,“王總,這邊請,公司買了面包車和貨車,我派了輛面包車來接機,就是規格低了些。”
王林拍拍他的胳膊,勉勵道:“知恥而后勇!努力擴張業務,爭取明年換上小汽車!”
“是,王總!”鄧大寶點頭哈腰。
等王林他們坐上車,鄧大寶這才上了副駕,吩咐司機開車。
“王總,先到酒店下榻吧?”鄧大寶反過身來問道。
“好,先去酒店。”王林道,“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華南大區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完成組建工作,鄧總你功不可沒。”
鄧大寶道:“我不敢居功,這都是我份內的工作。說起來,我還是偷懶了,我是總部的營銷總監,卻只負責了華南地區的籌建工作,華東地區的籌建工作,還是王總你親自完成的。”
王林笑道:“已經很不錯了。唐小姐投資的嫣紅品牌衛生巾,得怎么樣?你有過了解嗎?”
鄧大寶道:“他們的打得響,但銷售全靠經銷商,聽說唐小姐召開過一場全國經銷商大會,招來了不少經銷商,現在為止,賣得還不錯。”
王林點點頭,并沒有做評價。
鄧大寶道:“嫣紅品牌在華南地區的總代理,就是那個劉長富和程建莊兩個人。”
“這兩個人有資本、也有手段。當經銷商還是不錯的。”王林有一說一。
“是的,他們搞經銷代理,的確是一把好手。”鄧大寶微一沉吟,說道,“王總,有個事情,要向你單獨匯報。就是這個劉長富,真不是個東西!”
“嗯?怎么說?”
“我不知道你和唐小姐私交怎么樣,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會影響到你和她之間的私誼,我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鄧總,你我之間什么關系?有話但講無妨!我和唐嫣小姐,只不過是普通朋友關系,我們的合作方是大華機械公司。而她現在已經離開了大華公司,獨立創業了!所以呢,你有什么話,只管講!”
鄧大寶道:“那就好。王總,我估計,我們愛晴柔衛生巾,和嫣紅衛生巾之間,會有一場你死我活的市場爭奪戰!而燃起這場硝煙的人,正是劉長富!”
王林俊目一閃,知道鄧大寶此言必定事出有因,沉聲問道:“哦?為什么這么說呢?現在國內的市場,可待開發的地區實在是太多了,別說我們兩家,便是再多幾家,也是做不完的。劉長富和我們賣的品牌不一樣,他為什么要引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