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想法
這就是當年納爾遜文明一夜之間消失的真相么？
聽到萬羅格的話，孟軒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將萬羅格的話稍微整理了一下之后，他就對當年的事情有了一個大致的復原。
擁有納爾遜之眼能力的最初之王從虛界獲取了大量知識，為納爾遜文明開拓出了超凡之路，在漫長的歲月之中將儀式能力運用到了極致，納爾遜帝國空前強盛，彌漫在現實世界之中的龐大存在之力一共孕育出了七十二名站在頂峰的存在，祂們就是七十二王柱。
而這七十二名王柱級強者，應該就是整個現實世界所能孕養的巔峰力量了，祂們失去了再進一步的實力，因此將目光投向了那個遙遠的虛界。
本來，兩界之間的距離很遠，難以觸及，但發展到了巔峰之后的納爾遜文明具備了這種力量，七十二王柱拉近了兩界的距離，打通了兩界的通道，但相對的，兩界的靠近使得某些恐怖的力量復蘇，扭曲的影響重新降臨在了世界，扭曲虛神從沉睡中回歸。
這個時候七十二王柱才發現祂們也無法對抗那股力量，面對著扭曲帶來的越來越多的毀滅性災難，整個文明處在了滅亡的邊緣，祂們開始解析扭曲虛神的力量，試圖從中獲得突破的方法。
最終祂們知道了方法，深入了潛意識深處，祂們或許成功了，或許失敗了，不過從那以后祂們就再也沒有露過面，孟軒覺得，恐怕是祂們當年的突破出現了某些意外，導致祂們進入了某種奇特的狀態，無法直接回歸，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了今天。
而缺少了祂們的力量，本就搖搖欲墜的文明更見變得舉步維艱，而祂們的子嗣和血脈也開始了異化，這對整個文明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更重要的是，祂們還抽離了現實世界賴以生存的存在之力，在整個文明將要崩塌之際，祂們沒有給予助力，反而利用恐怖的力量，將整個文明轉移到了虛界之中，讓所有納爾遜人從此之后活在恐懼和絕望之中。
也難怪從此之后，虛界的人類文明，再也不提納爾遜二字，將他們的昔日榮光看成是恥辱，從此更名為“塞里奧”。
不過，萬羅格的敘述之中還有著很多未知的部分，比如七十二王柱到底經歷了什么，祂們發現了什么，處于一種什么樣的狀態，為什么要釜底抽薪一般抽離整個現實世界的存在之力，甚至將整個納爾遜文明轉移至虛界之中。
按照常理來說，納爾遜文明應該也是支撐祂們的力量來源，這樣的作法無異于殺雞取卵。
孟軒將自己的問題向萬羅格發問，萬羅格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
“不過從那以后，祂們就設立了兩界封印，暫時隔絕了兩界的交流，并且在新的世界之中培育出了新的文明，具體的目的不得而知，塞里奧方面有過很多猜測，不過最讓人信服的猜測是，祂們研究和解析祂們，最終卻成為了祂們。”
“祂們研究祂們，最終成為了祂們？”
雖然萬羅格說的話有點像是繞口令，不過孟軒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在解析至高存在力量和存在方式的過程之中，祂們最終或許也走上了扭曲的道路，又或者這個世界的本質就是瘋狂，在越來越接近至高的路上，瘋狂在所難免，而七十二王柱子嗣和血脈身上發生的異化似乎也恰恰說明了這一點。
“那你們現在能夠知道，祂們是一種怎樣的狀態么？”
孟軒問道。
“不太清楚，不過祂們現在應該藏身于潛意識的深層，實界這一片的潛意識底層，應該都是祂們的地盤，也許祂們的狀態和至高存在有些類似，無法完全降臨，無法完全復蘇，在等待著時機，現實世界也許就是祂們的布局，那些代行者們就是祂們的棋子。”
孟軒聞言若有所思。
“對了，你有沒有聽說過在納爾遜文明之前，曾經存在過另外一個文明？”
孟軒對萬羅格問道，想要從他這里看看能不能得到艾格斯所在的那個文明的一些信息。
“納爾遜之前的文明？這我還真沒聽說過，據說在納爾遜之前一直都是蠻荒時代，超凡生命肆虐，根本沒有文明的記載，納爾遜應該是人類的第一個文明才對·······”
萬羅格目露疑惑的說道。
孟軒見他這么回答，還正準備多透露一些艾格斯所在的文明的信息，看看虛界之中有沒有類似的痕跡。
沒想到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萬羅格就開始連連搖頭，示意他不要說下去，并且十分從心的說道：“我覺得這不是我應該知道的知識，我怕我離開神國雛形之后，會直接遭遇不測······”
聽到萬羅格這么說，孟軒也只能作罷，轉而詢問起一些至高存在的信息。
在討論這個話題的時候，孟軒又本能的感受到了一絲注視的感覺，這一次的注視感要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更加強烈，那股冰冷、扭曲、混亂的氣息，僅僅是投注來的注視都是如此的瘋狂，似乎要穿透圣域力量的封鎖，看穿他的本質。
被這種恐怖的注視感注視，孟軒心中一緊，圣殿中央的純白噬器綻放出了十分耀眼的光芒，調動了圣域的中樞力量，這才將這股窺視感阻擋了下來。
果然，有些隱秘的話題光是討論都會引來注視······
孟軒心中松了一口氣，看來自身的圣域還是比較給力的。
萬羅格在孟軒問出類似的話題之后也是有些緊張，在等了一會兒沒有見到未知的窺視穿透虛空，才有些放心了下來。
“我了解到的其實并不多，因為至高存在的名諱不是我們應該知曉的知識，只有有限的幾個曾經給予過回應的至高存在的尊號我有所了解。”
“偉大的恐懼之母，白衣之王。”
“災厄的原核，亂星之主。”
“鮮紅的殺戮，墮落黑光。”
“增殖之秘胎，孕育黑角。”
“混亂的曦光，起始紅月。”
“我所知道的大概就是這五個，至于祂們的真名、能力和來歷，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
萬羅格說出了幾個至高存在的尊號，單單是這樣的訴說，孟軒都能夠感受到那股源自集體潛意識深層的震動，仿佛這些尊號具備別樣的能力。
那股窺視之感越來越重了起來，還好最終被防御了下來。
“偉大的恐懼之母，白衣之王？”
孟軒在心中重復著這個名字，當初自己在浮空島嶼幻境之中所見到的那個至高存在，就是一身白衣的形象，難道那個家伙就是萬羅格口中的白衣之王？
還有，萬羅格提到起始紅月，和他在浮空島嶼幻境之中曾經目睹過的毀滅了巨熊部落的兩名扭曲虛神其中之一的形象似乎比較類似。
“至高存在一共有多少？”
孟軒問道。
“不知道，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光是不同種類的扭曲秘紋譜系就有上百條之多，除去那些已經寂滅的存在，恐怕至少也有七八十位，否則以當初七十二王柱的實力，又怎么會如此狼狽。”
“七八十位······”
光是聽到這樣的數字，孟軒就感到了一股絕望撲面而來，如此多的恐怖存在，究竟要怎樣才能夠對抗？
正面對抗肯定是不明智的行為，但這些至高存在既然無法降臨到世界之中，應該和七十二王柱一樣受到了某些限制，而有限制，就代表著有弱點，有弱點，就代表著祂們存在破綻。
而這種破綻，現存在世上的恐怕沒有能夠知曉之人，否則早就被這些至高存在清除了，也就是說，從現世之中尋找答案不現實，除非他像七十二王柱一樣有一整個龐大文明作為助力，慢慢去嘗試。
不過，現世沒有，不代表過去沒有，兩界的分離，疑似就是為了壓制扭曲虛神而來，那么，艾格斯那個時代，對于扭曲虛神肯定有著很多的了解，從那些充滿了隱秘的幻境之中，或許能夠了解到扭曲虛神的弱點。
繞來繞去，還是回到了原點，開來浮空島嶼的探索是繞不過去的了。
接下來，孟軒又詢問了一些關于如今扭曲勢力的現況，包括扭曲勢力在現實世界一些安排，可惜的是沒有獲得足夠有用的信息，像萬羅格這樣的降臨者分散在世界各地，都各自有各自的任務，幾乎互不聯系，就連萬羅格也不知道有多少扭曲生命降臨到了現實之中。
看來扭曲的入侵是無法阻擋的了，而根據萬羅格給出的情報，兩界的連通或許會讓世界越來越接近艾格斯那個文明的狀態，這種狀態似乎有利于扭曲虛神的回歸，要知道當初那個時候的扭曲虛神還是世界的主宰，隨時能夠在現實世界施展力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每一次現身都會的帶來災難。
而七十二王柱現在的狀態和目的也不可獲知，不過從祂們連整個納爾遜文明都能放棄這一點來看，也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力量，力量，力量。
孟軒越發感到了緊迫，如果扭曲降臨，至高存在復蘇回歸，他還沒有足夠的力量抵御，那就會是他的末日。
必須盡快擴展他自身的力量······現實世界的進展實在是太慢了，他還需要更多，更強的實力，可惜他和真我會本身就是站在各個超凡勢力的對立面，普通人數量眾多，但就算是情緒之力的途徑，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將他們培養到足夠的高度······
他需要更強的助力，需要更快的發展。
只是，去哪尋找足夠強悍的助力？現實世界的超凡者到了圣使級別也就頂天了，現在雖然有用，但隨著局勢的變化，圣使級面對塞里奧的降臨者，面對扭曲生命，漸漸的已經無法成為決定性的力量。
看著萬羅格那小小的身體，孟軒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些想法。
“你想干什么？我把知道的隱秘告訴了你，你不會就想殺人滅口吧？隱秘只是我的價值的其中一部分，我還有更多的價值，比如作為扭曲的間諜，還有更多，殺了我得不償失。”
感覺到孟軒的目光有些怪異，萬羅格小小的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以為孟軒知道了隱秘之后覺得自身沒有價值了，想要殺人滅口。
“放心，我沒準備殺你，你確實有著很大的價值。你剛剛說，埃文用特殊的方法，強行更改了你們的譜系，成為了你們譜系的源頭，之后你們就全都要受到他的掌控？”
孟軒看著 “是的，因為他那條途徑的至高存在陷入了永久性的寂滅，因此作為譜系最高的他，順理成章的成為了譜系的掌控者。”
萬羅格點了點頭說道。
“那么，他用的是什么樣的方法，你有什么具體的感受？”
孟軒繼續問道。
萬羅格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著孟軒，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對這件事情感興趣。
“我剛剛說過了，當初為了更快普及意志核心構造法，埃文利用自己的意志核心制作了一批種子，這些種子隨著我們對意志核心修煉的深入，在我們的意志核心之中生根發芽，利用這絲聯系，他用自身龐大的力量感染了我們，因為我們譜系的源頭也大多都是處在寂滅狀態，因此他沒有遭遇過多的阻力。”
“也就是說，只要是扭曲征服者，實際上凝聚的秘紋都是這種源頭陷入了寂滅的存在嗎？”
孟軒問道。
“不錯，自從扭曲力量的譜系聯系被證實，那些修煉了源頭尚存的秘紋的征服者們，到達一定境界之后都會不可避免的瘋狂，經過多代的實驗，后續流傳下來的扭曲秘紋修煉法，修煉的都是缺少源頭的存在，否則沒人有可能在一個至高源頭的掌控下抵御瘋狂，而且存在源頭的話，當初就算以埃文的程度，也不可能感染這么多的征服者。”
萬羅格理所當然的說道。
聽到這話，孟軒有些砰然心動，萬羅格能夠在本途徑源頭寂滅的情況下成為新的譜系源頭去感染別人，那么他為什么就不可以呢？
他可是知道的，在虛界之中，還存在著數量仍舊不少的扭曲征服者，他們，或許會成他最快的力量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