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宗智聯說讓世子隨同而行,吳喆卻疑道:“你是去半相親的,能帶美女隨身?”
宗智聯聳聳肩膀:“晉國就是這種傳統,一位貴族出門不帶個美女隨行,簡直就好像不夠身份似的。”
“你說你晉國有多?”吳喆非常羨慕嫉妒恨地用手指捅宗智聯:“要不是有宮小路在,是不是你還要讓我當你的隨身侍女陪著去?”
“嘿嘿,沒錯,現在舊花哪有新花香?我要移情別戀。”宗智聯不理吳喆,地瞧著世子:“你也陪我去吧。”
世子有點手足無措。想去,但是一想到是女裝去,自然就一個腦袋兩個大。
“好吧好吧,這個機會我就忍痛讓給宮小路。”吳喆唯恐天下不亂地走到世子身前,雙手往她肩膀上一搭:“大美女,一定要把宗王子伺候得舒服了啊…”
世子臉孔泛紅,宗智聯卻在旁沒心沒肺地怪叫道:“肯定比你伺候的舒服!”
“哦?是不是這樣舒服?”吳喆踩著宗智聯質問。
宗智聯吳喆腦袋趴地上慘叫:“哎呀哎呀,就你這樣子,我才不要帶。到時候非原形畢露不可,我可丟不起那個人。你瞧瞧人家宮小路,要臉有臉有氣質有氣質。”
吳喆倒是沒生氣,眼珠一轉,嘿嘿笑道:“對了,之前還讓你練好琴藝,說不定還要侍女比拼的。”
“侍女比拼?”世子被唬了一跳。
宗智聯仰頭道:“的確非常可能,晉國一項有這類習俗的。”
“你們晉國這算什么習俗?就是毛病。”吳喆沒想到自己一語成讖。
世子總算出言道:“那讓你去當他的侍女豈不是更好?”
吳喆雙手一攤:“博通道長就是在這位博廣侯的勢力內養傷吧?他可是認識我。他徒弟馬磚也認識我。你讓我當侍女?”
世子噎了一下:“那扈云嬌、穆清雅不是也可以嗎?”
吳喆笑道:“扈云嬌那性格能像是伺候人的?你信不信她能當場把宗智聯踹飛了?至于穆清雅…”
“穆清雅我不敢想。”宗智聯被吳喆踏在地上,舉著雙手叫道:“她是你的,我一個念頭都沒有。”
“算你識相。”吳喆松開腳。
“我是傀儡,沒有地位,隨便被踩在腳下…”宗智聯一邊起來一邊嘀咕。
他能堂而皇之說出這話,顯然和世子的關系已經不錯了。吳喆想著卻偷笑,你們倆以后若是能成為一方君主,會不會相愛相殺?
鬧騰了一番。宗智聯揉著后腰道:“說真的,宮小路你真的需要學好一套技藝,不然容易露出馬腳。對于晉國來說,侍女就是藝姬。否則如何得寵?”
世子看向吳喆,求助道:“撫琴我會,唱歌我會,但不會什么藝姬的唱法和彈法。”
宗智聯也道:“你教教他吧。”
“我哪里會?”
“你不是萬能的嗎?”
“…好吧。”吳喆歪著腦袋想了想:“你跟我來學。對了,我教你一套歌唱加舞蹈吧。”
“是誰送你來到我身邊是那圓圓的明月明月”吳喆將西游記《天竺少女》演示了一遍,就是那個帶有印度舞舞姿的歌曲。
世子和宗智聯目瞪口呆地看著吳喆表演完,半晌都沒有說話。
那腰肢的扭動,那婀娜的舞姿,將兩人完全看傻了。
印度舞特別強調女子身姿,吳喆現在進化機體的誘人度正好完美契合。
世子和宗智聯的嗓子莫名都有點發干。
吳喆跳完了后。問世子:“怎么樣?學會了吧?”
“我學不學會不要緊,我只是覺得…”世子愣愣地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良久才道:“你要是想要禍國殃民的話,絕對是很容易的。”
宗智聯也拼命點頭:“沒錯!絕對是個大大的紅顏禍水!”
吳喆翻了個白眼兒:“快學!”
世子為難道:“我不跳舞了,還是唱歌吧。”
吳喆想了想:“那再多教幾首。”
折騰到了深夜。世子也算是聰慧之人,從吳喆那里學了不少的另一個世界的歌藝。
瞧著吳喆隨便往出拋各種風格的曲子,宗智聯都咂舌:“你這都是從哪里學來的?”
吳喆滿嘴跑馬車:“小時候家里窮,覺得自己以后可能要賣唱,閑著沒事兒亂想的。”
“…你真有遠見。”宗智聯相當無語。
世子疲憊道:“其實這些都是次要的,與那些諸侯們見面后,關鍵還是要打仗贏。只有戰爭中占了優勢。他們才可能考慮站在宗智聯這邊。”
吳喆看了一眼世子,對宗智聯道:“等我們打了第一場勝仗后,你可以考慮建立自己的軍隊了。”
世子也道:“也只有第一場勝利后,你才可能招得到充足的士兵。”
宗智聯沉沉地點了點頭。
晉國博廣侯轄地內,博廣侯府邸。
“道長,宗智聯、和容郡主派人遞了拜帖。”博廣侯快步來到博通道長靜息的涼亭。
他沒有稱呼宗智聯為王子。顯然并未認可宗智聯的謠傳王子身份。
伺候在博通道長旁邊的馬磚連忙躬身施禮,并接過了拜帖奉給師父。
原本的傲氣徒兒馬磚,經歷了勤王之師的敗陣后,變得成熟內斂很多。特別是在救助師父方面,面對右國師威逼拼死相護。令人刮目相看。
博通道長停止靜息,睜開雙眼看了一下拜帖:“宗智聯看來真的是想當晉王,這是來侯爺您這里求認可了。”
博廣侯板著臉道:“這個宗智聯是位庶子,本來并無繼位資格。但晉國王室慘被屠戮,晉王又生死未明,這個…晉國血脈說不定還真的落在他的身上。”
“宗智聯對外宣稱已獲王子稱號,十有是虛謠撐門面。”博通道長捻須嘆道:“晉王受困晉都,怎么可能發得出封王子的昭告?又有何心思發出?”
“齊國對他的支持倒是真的,據報齊國的援軍已經到了晉都不足兩百里。”博廣侯怒道:“但不急著去解救晉都,反來尋我,未免對晉王沒有什么孝順之心!”
博通道長沒有博廣侯那么急的性子,想了想后搖搖頭:“他們倉促援救,也只會落得與我們勤王之師一般的下場。唉,那場失利,是我準備不足,結果局勢一片混亂。”
博廣侯道急道:“我們趕緊四處召集軍力,再與武國人干上一仗!”
“…”博通道長緩緩抬頭,看著博廣侯半晌一字一頓道:“侯爺,莫怪貧道妄言。就算救出晉王,您覺得更合適嗎?”
博通道長還是比較開明的,心中相當明白。
多年來一直在晉王身邊,還有誰比他更清楚晉王的志廣才疏、是不是腦抽風的惡性毛病?可以說,晉王在治世還能勉強成為一個敗家王,但根本不配在亂世當一個君主。
博廣侯訝道:“救出晉王難道不合適?!”
“侯爺,你我多年好友,我就斗膽說一句。”博通道長無奈地幽幽說道:“難道你不覺得,也許不救出晉王,反而對晉國民眾是件好事?”
旁邊的徒兒馬磚直冒冷汗。他自然對師父惟命是從,但卻從來沒有想到師父會有放棄晉王的念頭。不過師父既然說出來了,他也就認為師父如此決斷必然是有道理的。
“你!你好大的膽子啊…”博廣侯先是呵斥一聲,但很快壓低了聲音。
他雖然性格直爽,但也知道是非輕重,聽出來博通道長如此是掏心窩子說話了。
“晉王執政如何,你該清楚。”博通道長臉色慘淡:“想不到的是晉都被圍期間,晉王居然對親子親孫被殺無動于衷。”
“…”博廣侯無言以對。這件事的確是讓人心涼。
馬磚聽了也是心痛。同時他想到諜報中說襁褓嬰兒都沒有逃過武國人的毒手,暗自對武國人的殘暴咬牙切齒。
博通道長道:“若是晉王開門投降,保得兒孫性命,我們必然會說晉王不識大體。但他不肯出來,卻非是識得大體。我們都知道,他…他是不想失去王位!寧可不要兒孫,也要保住自己的晉王之位!”
博廣侯仰頭長嘆:“不錯!他就是那種人…”
“所以,這樣的晉王,有必要去救嗎?即便救得,會不會再發生引狼入室坑害盟友的惡事?”博通道長的聲音漸高。
他一想到不久前晉王的昏庸決斷就火氣攻心。晉王居然暗中傳令放開南部邊境的兩位玄武女將的防守線,放任武國宣王子奇襲軍進境,乃至于讓武國奇襲軍去襲擊聯盟齊國的世子行伍,甚至是自己還偷派晉隊滅口唯恐世子不死!
這樣的君主,在左國師博通道長心中十幾年來積累了無數的火氣和不滿,今天終于爆發了。
也是博通道長受到重創后,良久不愈中靜修,反而想明白了的一點。
跟齊國的齊王和世子比起來,晉王差的太多了!
又是一番言語后,博通道長對博廣侯直接建議道:“我之前只是對宗智聯稍有了解。不妨在這次宴會上瞧個仔細…為晉國千萬百姓,瞧個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