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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倒栽參天槐

  木家兄弟當哥哥的木杰接到了吳喆拋過來的搟面杖。

  之前看著女孩兒拎著搟面杖走出來,自己兩兄弟剛說過的嘲笑話語還猶在耳邊。

  “這丫頭怎么拎著個搟面杖?”

  “怕是她覺得這搟面杖厲害,是件寶物神器?哈哈。”

  “我怕死了,好厲害的搟面杖啊,哈哈哈。”

  “若是她用這搟面杖敲斷哥哥你的胳膊,當弟弟的我可不為你報仇。”

  “曉得曉得,不用你報仇。”

  這些話語就是自己兄弟剛剛講過的,想不到現在竟然一語成讖了。

  弟弟木超瞧著這搟面杖,哭喪著臉。

  木杰又感受了一下對面這女孩兒的玄氣波動,心下冰涼一片。

  自己兄弟與她完全不是一個水準的,甚至連她的具體星級都無法確定,說明至少超過了兩個星級了。

  這女孩兒還當真狠得下心,為了立威,竟然要我們兄弟自殘當場?

  雖然不是砍下一條胳膊,但自己動斷,誰又能下得去手?

  木杰突然想到了父親多年前曾經千叮嚀萬囑咐的話語:出門在外,識時務者為俊杰,當忍則忍了。

  全場靜悄悄的,只有河水的輕流聲微微嘩嘩作響。所有人都在看著他的反應。

  強敵在前,無可抵御。她既然想立威,自己無可奈何!

  木杰猛地一狠心,右手搟面杖回擊,啪地敲在了自己額頭上。

  不敢用玄氣相抗,缺乏護體玄氣的額頂頓時被敲破,鮮血流了下來。

  “哥!”木超在旁驚呼一聲。

  木杰身形微微晃了晃,很快站定,擺擺手表示沒有大礙。

  呈現一種面對強者的妥協。他故意沒有擦拭傷口。順著額頭淌下的血滴入了河水中,很快被沖開成一小攤淡淡的紅痕。

  這就是做給吳喆看的。

  不得不說,吳喆現在的感覺挺爽。

  這種將別人的行為掌握在手中的權力很讓人上癮。不過還是不能過分。吳喆心中盤算著。

  若不是木家兄弟在與村民的沖突中打傷了人,她也不會逼迫他們如此。一個玄氣武者居然隨意對村民出手。哪怕是震懾也不該打到骨折的程度。

  是否還要讓那個弟弟打斷胳膊呢?

  看著對方腦門流血有點心軟,吳喆轉頭看了一眼岸邊的村民,特別是留意到了那位胳膊斷折的村民,已經站起來看著這邊。

  吳喆為木家兄弟一指后面的村民:“對了,苦有苦主。木超,你的胳膊是否要打斷,問他吧。”

  “…”木超心中涌起一陣不愿意的情緒。自己作為玄氣武者。早就看不起平民了,更別說青嶺新番村這類窮山溝的村民。

  “你傻了嗎?快去!”哥哥木杰一瞪眼睛。額頭上的血水漸漸止瀉,但血痕尚在,一瞪眼睛倒也瘆人。

  木超撇撇嘴。心道我把他胳膊打折了,怎么可能放過我?現在恐怕都恨不得這女的打死我。

  心中這么想,他還是慢慢挪著步子到了河另一邊,對著那胳膊斷折的新番村小伙子問道:“哎,我想問你…”

  然后他就說不出口了。

  換誰。這話也難以問出口。

  該怎么問?

  [你說,我該把自己胳膊打斷賠禮不?]或者是[我不想打斷胳膊賠禮,好不好?],這都不叫話啊!

  木杰知道弟弟年輕心氣高難以開口,連忙頂著腦門上的血痕趟著河水搶上幾步。拱手朝岸上的受傷村民環環一鞠:“諸位鄉親,剛才舍弟出手不知輕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這里有創傷藥費二十兩、不、一百兩,權作我們兄弟一點點心意。”

  他從懷中掏出一大錠銀子,放在河邊一塊青石上。

  那斷了胳膊的年輕人已經由艾丫頭粗略治療,雖然骨痛仍在,但也不算痛徹心扉了。此時他用一件布褂兜住了胳膊,看見對方如此客氣,雖然話有點文縐縐聽得很累,但至少意思明白,而且這銀子擺出來了。

  胳膊骨折的年輕人連忙一只手擺手:“別別,打群架哪有不傷的?我們莊戶人皮糙肉厚,十天半月就好了,你別拿藥錢。”

  哥哥木杰連忙作鞠感謝,但并沒有收回地上銀錢。

  木超聽這小伙子如此說,未免有點臉紅。想不到村民如此淳樸,竟然根本沒有像自己所想的那樣記恨在心。

  “既然不拿藥錢,那么還是打斷胳膊一對一賠償吧。”吳喆的聲音傳來。

  這個時候她自然是唱反派角色的。

  木家兄弟心中一驚,那胳膊骨折的小伙子卻急道:“不用不用,他已經賠禮了,他哥哥也敲破了頭,就不用自己再打斷胳膊了。何苦呢?”

  木超訕訕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該說什么。被一個自己打傷的人這樣幫忙說話,如果還有什么別的心理,那就真的是沒節操了。

  木杰將詢問的目光投向吳喆。

  “有你這樣的哥哥,是弟弟的福氣。”吳喆點點頭:“你們離去吧,若是再對新番村有想法,或者是做在背后煽風點火、推波助瀾的小動作,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是是!”木杰趕忙點頭致謝不已。

  木超也不得不拱手表示感謝。雖然他心里覺得憋屈,對這么年輕的一個小丫頭以近乎屈服的態度致謝。可玄武為尊,你打不過就只能忍了。

  吳喆心思轉了轉,往附近張望幾眼。

  對面村子的不少人有些忿忿,似乎不敢置信新番村就出來了這么一個能夠壓制玄氣武者的高手,而且還是個黃毛丫頭…

  特別是那位內番村村長兒子,咬著塊布料令嘴里斷牙的血止住了,但花了幾百兩銀子請來了兩位玄氣武者,沒有想到這才剛囂張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已經形勢逆轉。他嗚嗚地試圖說著什么,還想讓這兩位玄氣武者全力出手。

  “東家。我們兄弟學武不精,不是對面這位姑娘的對手。”木杰朝吳喆致謝半晌后,拉著弟弟淌水上岸。一起朝村長兒子:“抱歉抱歉,您的傭金在此。我們兄弟回去了。”

  他將一個灰布袋放在坐在地上的村長兒子身前,轉身就拉著弟弟上馬要走。

  “嗚嗚——”村長兒子從地上一躍而起,拉住木杰的馬頭,顧不得口中的布料掉落,噴著血沫急道:“別走啊,你們怎么打都不敢打?兄弟兩個人一起上還打不過她一個黃毛丫頭?!”

  木杰苦笑,正要解釋玄氣等級差別已經到了根本不用動手的地步。卻聽見周圍人發出一陣驚呼聲。

  怎么回事?

  兄弟倆和村長兒子趕緊看,去見是吳喆已經不知什么時候縱身到了內番村河岸這邊。

  在岸邊二十來步開外,她挑中了一顆參天的大槐樹。

  參天級別的槐樹,高度足有三丈來高。兩個人才能合抱的粗細。樹冠雖然因為缺水而并不枝干茂密,但綠葉槐枝也不少,最寬處張開來足有二十來步以上。

  吳喆正在伸手抱住了樹干,雖然身姿太小,但還是做出了要拔樹的架勢。

  她、她不會是要…三人一起瞪圓了眼睛。

  別開玩笑啦!這丫頭連樹干都抱不攏。甚至連一半的圓周都不滿,但竟然要拔樹?!

  所有人都想到了這個可能,哪怕河對岸新番村的村民們也看呆了。

  “姐、姐姐…”蕭梅喃喃著瞪圓了大眼睛,半晌都說不出更多的話。

  蕭爹蕭娘更是干嘎巴嘴發不出什么聲音。

  吳喆是要拔樹?

  沒錯!

  自己不久就要帶著家人離開這里,一定要立威當前免除村民被報復的后患。這個威風一定要讓人感到可怕。

  參考仗劍宗門口的臥江峰。一座山峰橫倒在江面上。那就是絕世強者橫斷一處巨型山崖,刻意鑄就的一種宗門威勢。

  正所謂,另一個世界有魯智深倒拔垂楊柳,這個世界就有女漢子倒拔參天槐!

  我就要在此,以參天槐作為堪比臥江峰一般的威勢!

  吳喆在動手之前,瞄準了這棵附近最大的一棵槐樹。

  她心里一開始也沒底,但在眼睛看中、心念一動的瞬間,進化機體已經非常體貼地開始了估算。

  槐樹周徑三米五,根據上端枝蔓和樹表文脈分析,低下藤根深達六米,擴展范圍一百五十立方米以上。表面槐樹皮較脆弱,增加拔出難度30,…綜合需要機體持續發力不可低于…結論:進化機體在玄氣最大出力范疇內,完全可以完成該任務項目!

  太棒了!這樣就不擔心失敗丟人了。吳喆心中有數后,這才飛快縱身到對岸,一把抱住了大槐樹。

  此時吳喆完全激發了自在神功的五星玄氣,進化機體在她的意志控制下全面發力。

  堪比七星級別的玄氣,為進化機體提供了近乎于燃料的效果,將這部堪比裝載了頂尖引擎的賽車,哦,不,是拔樁機,全力發動起來!

  咔咔咔咔——槐樹的樹根處發出痛苦的呻吟。

  咳哧咳哧——吳喆抱住的槐樹皮禁不住巨大的拔力,開始紛紛從吳喆的手臂衣裳間剝離掉落。

  若不是有玄氣護體,只怕吳喆的衣裳也要被磨破。

  吳喆將玄氣再外放一點,灌注入槐樹坑坑洼洼的溝狀表皮,幫助抱住的槐樹表皮部分更耐力一些。

  全場靜悄悄,只有吳喆拔樹和河水不停流淌的聲音。

  所有人已經察覺到了,樹冠的枝蔓在沙沙響,不斷抖動不已。連樹干主體也在微微晃動,似乎這么一顆參天槐樹就要根基不穩了!

  沒錯!槐樹深扎地面之下的樹根,數以千計的須脈,可倒了大霉。

  在被吳喆這么一臺表面美少女外形、實際終結者級別的拔樁機作用下,紛紛發出痛苦的掙扎呻吟,然后萬般無奈地在以噸位計算的力量級別的拔力下,紛紛破裂了…

  全場響著一種恐怖的聲音。

  是樹的根脈被巨力掙斷的嘎巴嘎巴聲。

  ———”吳喆開始發力,口中長喝一聲。

  這個柔美的少女聲音,此刻讓人聽著卻沒有半點悅耳。并不是因發力導致聲線改變的問題。聲音其實仍舊悅耳動聽,而是所有人看著她的所作所為,完全無法與一位妙齡少女聯系起來。

  所有人雙睛都要瞪出眼眶了。眼睜睜看著一位身材嬌小的少女,抱著一棵蒼天大槐樹。嘎嘣,嘎嘣,緩緩開始將它拔了出來!

  看,樹干漸漸升高!

  再看,樹冠開始傾斜搖擺!

  接著看,除了她腳下的那一塊泥土,周圍七八步直徑范疇內的土地都翻了起來!

  樹被拔出來了!

  我的個娘耶。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

  很多人都有種看見神仙力士的感覺。

  吳喆動作雖然緩慢,但不出二十來息的時間,整棵槐樹都被連根拔了起來。

  濃密的槐樹跟,猶如幾年不打理絡腮胡子的男人下巴。還不斷地有泥巴從上面掉落。

  這些根須中,至少有四五根比少女的腰都粗!

  在眾人眼中,身形嬌小的蕭家閨女,就這么抱著一根比她粗了三倍以上的槐樹樹干,連帶著整棵樹。就這么俏生生、啊,不對,是恐怖怖地站在了那里!

  雖然還有一點絲絲縷縷的根脈連在地上,但任何人都看得明白,這棵樹已經被少女連根端了!

  在眾人幾乎眼珠都瞪出眼眶的盯視中。這都不是最駭人的。

  吳喆突然縱身而起,帶著偌大的槐樹一躍七八丈高,刻意跳往了河對面新番村的一片無人的岸邊。

  天啊!抱著棵參天槐,還能跳這么高?!

  但這都不算是最震驚的。

  “倒栽參天槐————!”吳喆突然當空叫了一聲。

  偌大的槐樹在空中猛地一翻,整個樹冠竟然凌空倒轉過來。吳喆翻到了參天槐的上方,將大樹頭下腳上,猛然扎向了地面。

  所有人感到地面都猛然一震,然后不斷顫抖。

  剛才還在靜靜流淌的河水,猶如受了刺激一般嘩啦一下原地跳躍,濺起水花無數。

  不少水花飛濺到了比較靠近岸邊的村民身上、臉上。但他們一動不動,根本沒有心思去躲去擦拭,都在瞠目結舌地看著少女在拔樹之后,再次發力栽樹。

  村民們已經無力發出驚呼了。他們看得渾身力氣都被抽走一般,只會干長著嘴了。

  咔嚓嚓——無數的樹枝、樹干破碎的脆響。

  吳喆以七星威力的玄氣灌注入槐樹的主干,加強了樹的硬度后,就這么以巨力插進了河岸邊。

  哪怕河岸邊有青石為表、黑泥為底,她的玄氣硬砸下,槐樹最大的樹冠一頭也沖進了地表。

  “再深一些!”吳喆生怕樹冠雜枝太多,種不安穩,又猶如敲擊一般,抱著樹干咣咣使力又壓了不少下:“還要再深一些!”

  簡直猶如違反了物理——如果這個世界有這個理論的話——在吳喆的七星威力的玄氣發飆下,參天槐頭下根上,倒著被插入了新番村的河岸邊。

  枝條沒有脫落的,就硬生生被塞入了地下。

  地面上還露著的部分,是兩丈多高的樹干,還有…

  代替了樹冠的根脈!

  不管是新番村人,還是內番村人,所有人都愣愣地望著半晌無語。

  詭異的倒栽啊,沾滿泥土的槐樹跟脈,猶如樹冠的枝條一樣在簌簌搖擺。

  地面上雖然一片狼藉,落了一地的散碎枝條和葉子,但無人敢否定這是一項壯舉。

  倒栽參天槐!

  原本在內番村那邊的三丈高的參天槐樹,被硬生生拔到了新番村那邊,而且是頭下根上地重新倒栽入土,變成了風格特異的標志般的存在。

  這簡直就是對任何打算侵犯新番村尊嚴的威懾界碑!

  河水重新恢復了嘩嘩輕淌,但所有人還在倒吸冷氣。

  半晌,還是吳喆先渾身玄氣一震,震散了身上飄落的灰塵和落葉,開口道:“嗯,不常栽樹,手法不好,大家將就看吧。”

  不常栽樹…手法不好…

  內番村人簡直有種要抱頭大叫的沖動。

  你找哪個能這么常栽樹啊?誰的手法敢跟你比啊?

  他們根本難以接受對面敵對村子會冒出這么一個嚇死人的女武者來。

  別說這種窮鄉僻壤沒見過,就算是齊都等發達地區,也難以見到。

  如此巨大的工程,不僅需要拔樹時持久發力的玄氣韌性,更會造成丹田玄氣耗損頗大的結果。有哪個武者能像吳喆這般毫不吝嗇發力地催發玄氣啊?

  “神仙轉世啊!”

  “女武神轉世!”

  各種各樣的喃喃猜測聲響起。

  對面,木家兄弟哥哥木杰哭喪著臉,還帶著額頭上的血水痕跡,朝著內番村村長兒子一抱拳:“東家,這就是為何我們不敢和她動手的緣故。”

  弟弟木超哀怨道:“別說自斷單手了,就是讓自斷雙手,咱也不敢坑個屁出來啊。”

  而適才還調戲過吳喆的內番村村長兒子,已經癱坐在地上,簡直要被嚇哭了。

  完了,剛才自己怎么還得罪她了?

  這樣的女人,你就算上趕著嫁過來,我也不敢要了啊!這個村長兒子心中不知為何在胡思亂想:

  如此大的力氣,莫說她隨手拍相公兩下就會當寡婦。就算是她的雙腿中間稍微用點力,只怕男人那里就會斷了吧…

  那她可就得守活寡了…

  看主角發飆過癮的話,請給個贊哦!

夢想島中文    妞非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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