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遠吃完餐點,在服務員難以置信的目光下,他走出了店。
肚子飽了,現場環境也摸得差不多了。
至于到時候到底是在哪一個會場做報告,那不重要,因為慕遠已經將里面每一個會場都摸清楚了。
這附近沒啥制高點,除非有人能坐在直升機上狙擊,否則幾乎可以將遠距離狙殺這一點給排除了。
真當隨便拎個人出來,狙擊技術都與自己一樣?這不操蛋嘛,當自己的系統是擺設啊?
至于說遠距離的攻擊,倒也還是有可能的,比如扛個火箭筒同樣可以搞事。
但這個可能性同樣微乎其微,當地的治安力量又不是擺設,火箭筒這種家伙不是說弄就能弄進來的。
再說了,火箭筒的性價比不高啊!
那一火箭彈轟下去,能不能命中周院士先且不說,其他專家學者先得死一大堆。
這到底是為了滅掉周院士呢?還是想搞事情?
如果這群喪心病狂的家伙純粹是為了搞事情,那沒的說,火箭彈是首選。但現實明顯不是這樣的,根據楊局長等人得到的線索,這群人的目標就是周院士。
排除了最不好掌控的遠距離攻擊手段,慕遠放松了不少。
近距離的,說實話,不管是明的還是暗的,他都不慫。
常規攻擊,比如用槍、匕首啥的,慕遠覺得沒人能靠近周院士,更不用說拔槍、掏匕首啥的了。
還有用毒一類的陰損手段,慕遠也同樣不怵。
反正自己打算挨著周院士站著,有毒的入口之物,肯定瞞不過自己的鼻子。
從西餐店里的出來,慕遠瞅了瞅時間,對方差不多也快要到了。
周院士等人并不是從西華市出發的,而是直接坐的帝都到這邊的飛機。
慕遠沒有前往機場,只是讓小毛暗戳戳地在機場附近潛伏著。
機場里的每一個比較可疑的人和位置,慕遠都讓小毛看了一遍,以確保對方不會在周院士一下飛機就動手——盡管那些人在機場動手的可能性同樣不高。
慕遠這邊剛瞅完,在小毛的視野中,就看到了一架飛機緩緩降落下來。
飛機里的人擠得是滿滿當當的,周院士和自己的一位學生以及兩個安保人員坐的是商務艙,而另一位同樣暗中保護的人坐的則是經濟艙。
不是保衛局給不起錢,而是任務有區別嘛。
很快,周院士就在機場里走了出來,他學生提著行李,另外兩位安保人員看似隨意、實則謹慎地跟在他身邊。
類似于這樣的學術研討會,主辦方可不會負責接送與會人員,都是自個兒打車過去的。
周院士等人也不例外,四個人攔了輛出租車,便直奔目的地。
小毛在空中一路陪伴,也跟著回到了那處“莊園”。
大門口的接待人員甚是熱情周到地給周院士等人辦理了報到手續,然后有專人引導,進了“莊園”。
這自然不是什么真正意義上的那種奢侈私人莊園,而是一所名為維尼亞的科學院。
此時科學院內一派熱鬧景象,與以往的安靜截然不同。
這些人,來自于世界各地,要么是某某大學的專家教授、要么就是某研究所的頂梁柱,亦或者是某公司的科研大拿。
周院士等人走在人流中,顯得并不起眼。
周院士的學生是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名叫丁寬,也是一位教授級人物,不過不管是資歷還是水平,都比周院士差了老大一截。
眼下參加這次學術報告會,他是周院士的助手,同時也是抱著學習的心態過來的。
為了顯示自己的重視,他穿了一身西裝,顯得格外精神。
不過此刻明顯能看出他有點緊張。
走了幾步,他忽然輕輕戳了戳旁邊的一位青年。
這負責周院士安全的一位安保人員,名叫柳東,現在的身份是周院士的生活助理。
“小柳,你們不是說有四個人嗎?怎么…就只見到了三個?”
柳東神色如常,他明白丁教授的所說的三個人是誰。
除了他和同樣跟隨在旁邊的白俊銘之外,便是暗中保護的劉家義。
倒不是說這位丁教授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了劉家義的身份,而是因為在上飛機前,柳東自己悄悄向周院士做了介紹。
畢竟,被保護者與保鏢之間還是得相互知曉的,不管是擺在明面上的,還是暗中保護之人,相互之間得建立起一種信任不是?
可現在丁教授的這番話卻是把柳東給問住了。
他也想知道慕遠到底在哪兒啊?可左右瞅了半天,根本就沒看到對方的影子,甚至連稍稍長得比較像的都沒有。
這家伙不會這么不靠譜,跑不見了吧?
可這樣的擔憂他還不能說出來,一副非常淡定的樣子說道:“丁教授別擔心,我們小組的第四人,是一位經驗豐富、能力過硬的好手,最重要的是他的偽裝能力極強,就算他一直跟在我們身邊,我們也不一定能認出來。”
“照這樣說,小柳你也沒見過你這位同事?”柳東有些不淡定了,這難道是臨時拼湊起來的一支隊伍?
柳東立刻搖頭,道:“見過!昨天才見過面呢。”
“那怎么可能認不出來?”
柳東瞅了丁教授一眼,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個我沒法解釋,可他就有這樣的能力。”
正在這時,柳東的手機響了一下。
這時衛星手機,為了這次任務專門配發的。
他拿起一看,上面有一條新發來的短信。
“周圍已經摸排完畢,無有效制高點!無爆炸物品安放!”
沒有抬頭、沒有署名,但柳東知道,這是慕遠發過來的。
因為只有慕遠先一步出發。
可就算如此,柳東對慕遠的效率還是感到驚嘆!
這才先到多久啊?就掌握了這么多情況!
無有效制高點這個好說,用眼睛看就能大致看出來,但無爆炸物品安放,這個就屬于高難度任務了。
到目前為止,他們都還沒拿到此次報告會的詳細議程安排呢,慕遠敢說無爆炸物品安放,那就只有可能是對整個科學院進行了排查。
這地方面積有多大先且不說,僅僅是大大小小的建筑物,就有上百棟…
他實在想不出慕遠到底是怎么排查的。
好在這不重要,自己知道結果就行了。
他迅速收起手機,再次看了丁教授一眼,道:“丁教授,你們按照正常流程參加報告會就行了,安全方面不用擔心。”
“好吧!”丁教授應了一聲,目光瞅了瞅左右,周圍的人,就沒一個像是保鏢的…
可他也知道,這事兒自己操心了沒用,就算真有人襲擊,他也只能把命運交到別人手上。
這個科學院有自己的接待酒店,硬件環境雖然比不上主城區中那些五星級酒店,但勝在環境清幽、來往方便。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住宿的地方。
周院士一行人分到了一個套房,共三間臥室,還有一個小客廳。
臥室如何分配沒有懸念,當然是一人一間。
至于多出一個人,嗯,沒有多的,因為柳東和白俊銘有一個人需要輪流睡客廳,這也是基于安全考慮的結果。
丁教授倒是很善意地問了一下劉家義和另一個他所不知道的“隱形人”住哪兒,柳東給出了他的解釋:“放心吧!我們這樣的人出來執行任務,如果連住的地方自己都沒法解決,那肯定是不合格的。”
于是丁教授也沒再多問。
大活兒都安頓下來,周院士便招呼上丁教授,準備去拜訪幾位友人。
成就達到周院士這種層次,友人肯定不限于黑眼睛黃皮膚的國人,還有更多的國際友人。
每一個學科,其實全世界能站在頂端的就那么一小撮人,如果一個國家的科研人員目光只能看到本國的這些人,其成就終歸是有限的。
在全世界的范圍內,這些頂尖的科研大拿,雖然相互競爭占據了主旋律,但相互協作卻也不容否定。
某些科研課題,像周院士這樣的存在,在國內已經找不到可以一起討論的對象了,想要找到下一步的靈感,參加這類學術報告會就很有必要了。
這也是為什么他明知道此行有人要對自己不利,卻還是冒著風險出來了。
這世上確實有那么一群人,為了他們的研究、為了他們的追求,可以放棄所有。
“周老,我們…”柳東猶豫了一下,準備說些什么。
周院士連忙說道:“小柳,你們也休息一下吧,就不用跟著了。我現在要去拜訪的都是相交多年的朋友,不會有問題的。”
“可是…”
“我們見面討論的都是各自研究的前沿領域,有的人更是有著這樣那樣的怪癖,要是有外人在場,他們很難暢所欲言。”
還有一點周院士沒說,這種拜訪,如果他還帶著兩個保鏢,豈不是顯得不夠尊重?
柳東皺著眉頭,稍作猶豫,道:“我們不進房間,在外面等著好了。周老,請你理解我們的難處…”
“行!那就走吧!”周院士也沒為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