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超在聯系派出所的時候,慕遠已經打開了對方剛才所說的那個警情。
他對警情里的內容不是很感興趣,畢竟該說的剛才陳超都已經說了。
他的目的就是看發現那輛車的位置。
位置的標記并不一定完全準確,但慕遠不擔心。
他在看到位置的同時,已經控制著小毛直接朝著城南方向飛去。
然而,他粗略觀察發現,發現車輛的地點,與他目前所在的西華市局,已經超過了32公里。
這其實也很正常,畢竟西華市局就在市中心,西華市的面積又如此之大,32公里,能輻射到郊區附近就算不錯了,而那輛車被拋棄的地點,直線距離差不多已經達到了五十公里。
為了爭取時間,慕遠當即扔下一句:“你們繼續查相關數據,我先趕過去看看。”
說完,慕遠已經轉身沖出了辦公室。
這次他沒帶任何人,拿了那輛警車的鑰匙后,便打開警燈、警報直接沖出了市局大門。
他這車倒是開走了,可刺耳的警笛聲卻是將整個市局給驚醒了。
各個辦公室的窗戶外都或多或少伸出了幾顆腦袋,查看外面的情況。
可惜他們的動作沒有慕遠的車速快,等他們探出腦袋時,慕遠的警車早已消失在門口了。
“誰啊?”
“沒事兒拉什么警笛啊!”
“這不是嚇人嗎?”
同事們小小地抱怨了幾句,然后又各忙各的。
倒是馮局長想到了什么,第一時間聯系上了重案大隊一中隊。
當他得知開車的人是慕遠,而且其目的地是城郊的時候,整個人就有點焦灼了。
慕遠的車技他當然是知道的,可一般情況下,慕遠就算開警車,也不會打開警燈的,更不用說拉響警笛了。
這說明什么?說明這小子很趕時間,準備飆車了…
不是飆車狀態下的慕遠,就是擦著各路段限速線跑,現在一拉響警笛,哪還不是成了脫韁的野馬?
他雖然擔心,但并沒有給慕遠打電話。
以慕遠的車技,車速快點倒是問題不大,可如果再分心接聽電話,那就有些拿不準了。
為了安全,馮局忍了——就算要教訓他,也得等他回來了再說。
放下這些擔心后,馮局的心思方才放在這件事情之上。
他詳細地詢問了警情的情況,同時詢問了案件相關信息,他也明白慕遠為何這么急了。
如果那輛車就是嫌疑人逃離現場所用的車輛,那么其拋棄車輛后,要么步行,要么使用其他車輛進行轉移。
不管是哪一種,他以最短的距離感到現場,都能更早地進行追蹤偵查。
另外,那輛車上是否存在有嫌疑人的指紋或者其他生物檢材什么的,這誰也說不準,先去看看心理更穩妥一些。
馮局猜的沒錯,慕遠確實在飆車。
現在時間雖然接近中午,但西華市道路最擁擠的時段是早高峰和晚高峰,中午反倒不那么堵,再加上他那精湛的車技,匯入車流后仿佛魚入大海。
警笛呼嘯、警燈閃爍…
現在市民們對執行緊急勤務的車輛避讓的意識已經很強了,在聽到警笛的那一刻,就很迅速地讓開了一條通道。
其實對慕遠來說,拉警笛并不是為了讓別人避讓,而是提醒對方有一個比較有“沖勁”的車來了,別被嚇著。
超過了一輛輛車,不管是奧拓還是奧迪、不管是邁騰還是邁巴赫,紛紛在慕遠的車速下甘拜下風。
慕遠手上的動作無比靈活,方向盤的每一次轉向,都控制到了極致。
不到十分鐘時間,慕遠就已經從市中心沖到了郊區。
如果不考慮半夜城市道路空蕩蕩得像是餓了七八天的腸道那種情況,慕遠現在這種速度,絕對是破記錄了。
要是慕遠開的是民用車,說不定會招惹出幾個有賽車癖的業余車手與其來一場城市狂飆,可他開的是警車,哪怕是腦子再怎么發熱的賽車手,也不會想去與慕遠飚上一程。
進入快速車道,慕遠的車速更是勢不可擋了。
不過這時候慕遠心里卻不是那么著急了,因為小毛已經到了現場,或者說,他已經能夠身臨其境地查看現場的任何細節了。
此刻,派出所的警察已經趕到了現場,陳超肯定已經與他們聯系上了,這些警察已經在周圍拉起了警戒帶,也沒有自作主張地拉開車門去看看里面的情況。
這輛被拋棄的別克車所在的位置是在一小山坡下,上面一條公路經過,坡雖然不是很陡,但彎道比較多,而在山坡上也沒多少樹木,就一荒坡而已。
一只小老鼠不知從什么地方跑了過來,那拉起的警戒帶自然不會影響到它,麻溜地到了車底。
這小老鼠自然就是小毛的第一形態,而且是縮小狀態的。
車沒有翻轉,也沒有太大的損壞,以此推斷當時車滑下山坡時的速度并不快。
既然車速不快,司機想要將車開到山坡下,還是很需要技術的。
所以,這輛車多半是被故意開下來的。
這時,慕遠看到了車牌,他完全放心了。
這,正是古田重從租車店租出來的那輛別克車。
情況已經明朗!
不管慕遠之前的推理是否站得住腳,這輛車現在的狀態,就完全能說明問題了。
嫌疑人,肯定就是乘坐這輛車逃出城的。
那么,反過來也驗證了與古田重接觸的那三個人的嫌疑。
當然,還有一點很重要。
那就是小毛嗅到了熟悉的氣息,其中有兩股與博物館被盜的三號場館里留下的氣息完全一樣。
只可惜這個氣息無法作為證據,否則也就不用收集其他證據了,直接把人抓回來就可以刑拘了。
小老鼠并未在現場逗留多久,不過十多秒,它那四只小短腿快速舞動,鉆進了旁邊的草叢中。
很快,一只貓頭鷹從一處灌木叢中飛起,瞬息便到了空中…
小毛離開沒多久,慕遠便駕車趕到了現場。
他從警車上下來,立刻就有兩個警察迎了上來。
“你就是市局的慕中隊吧?”其中一個中年警察客氣地伸出了手。
“我是慕遠!”慕遠握了握手。
“我是曾家鎮派出所副所長王煥。慕隊,這車…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啊?”中年警察自我介紹了一番后,便好奇地問道。
對慕遠的名號,他也是聽說過得,現在慕遠竟然急吼吼地趕到現場,可見這案子一定不會小。
慕遠倒也沒隱瞞,就一文物被盜的案子,哪怕文物的價值比較高,也不需要隱瞞什么。
當即一本正經地道:“一件盜竊案!這車是作案工具。”
一聽是盜竊案,王煥便明白了其中的性質。
能把車當成一次性作案工具的盜竊案,涉案金額可想而知。
果然,慕遠接下來的話讓他慎重起來:“被盜的是一件文物,價值極高。”
“那…現在有進展了嗎?”
慕遠笑笑,道:“我辦案,有沒有進展不重要,破案才是根本目的。一件案子,只有破了和沒破的區別。”
王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