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遠還在里面發現了通過模擬畫像的手段畫出來的肖像,而且還是兩張。
這應該是兩個不同的人畫出來的,某些明顯的特征相似度極高,而除此之外,模擬畫像師的自我發揮就很明顯了,以至于兩張畫像看起來明顯不像是一個人。
然而,在這兩幅畫像中,目擊者卻又說“他們”與嫌疑人相似度很高。
或許也正是因為目擊者的這番結論,才讓這兩幅畫像保留在了案卷中。
馮局見慕遠注視著這兩幅畫像,頗有些無奈地解釋道:“這兩幅畫像,是當時我們邀請國內比較有名的模擬畫像專家畫出來的,可兩位專家畫出來的畫像卻并不是很像。我們當時也曾咨詢過他們,這是因為目擊者形成的視覺和記憶偏差造成的。畢竟一個人對別人長相的記憶,屬于一種非結構化的記憶,是無法精準刻畫的。當一幅畫像中某些東西與其記憶中的元素重合時,就會覺得很相似,但對于到底是哪一些地方比較相似,目擊者又不太說得上來。畢竟案發現場的光線比較昏暗,嫌疑人又一直處于運動中,目擊者無法做出準確判斷也是很正常的。”
慕遠點了點頭,這道理他也明白。
甚至他對此有著更深的見解。
“現在目擊者還能記得嫌疑人的長相嗎?”慕遠問道。
不怪他會有這樣的疑慮,因為一個人的記憶,會隨著時間推移逐漸模糊的。
馮局點了點頭,道:“昨天下午的時候,我已經聯系過受害者,她說那張臉是她心中的夢魘,想忘都忘不了。”
慕遠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這種犯罪分子確實是罪大惡極,為了圖一時之快,竟然罔顧生命!這位受害者雖然僥幸逃脫,卻也在記憶中留下了難以愈合的傷口。
或許,只有將嫌疑人繩之以法,才能讓其稍稍放下這件事情。
慕遠深吸了一口氣,道:“這樣…馮局,要不你讓人聯系一下受害人,我明天見見她吧,如果真能把嫌疑人還原出來,倒也是一件好事。”
馮局道:“受害人因為那件事情,已經搬離了西華市。我盡量聯系她,如果明天能趕過來,當然更好,如果不行,就往后推一推。”
“好!反正馮局你安排就行。”慕遠說道。
馮局沉默了半晌,話鋒一轉,道:“小慕,之前我問過你,你想不想到市局來,那時候你說你想呆在華成區分局,如果我現在問你同樣的問題,你的回答呢?”
慕遠靦腆的笑笑,道:“還是一樣。”
馮局無奈地嘆了口氣,繼而說道:“今天李局給我打過電話,說了你的考試成績,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成為一名正式警察了。你該不會就打算在基層干一輩子吧。”
慕遠道:“一輩子時間太長,我也沒考慮那么久。不過眼下,我還是喜歡呆在分局。”
“你這小子還真夠犟的。”
馮局嘆息一聲。
如果是一般的在編人員,上級部門要調你過去,哪會征求你的意見?就算征求,那也是走走形式——當然,一般的人,對于被上級部門調過去這種事情,那也是求之不得的。
可對于慕遠,馮局沒打算靠行政命令來要求他去什么部門上班。畢竟慕遠的能力太突出了,只有最大限度的激發他的工作積極性,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價值,而很顯然,強迫是無法提升工作積極性的。
“算了,等你小子真正成為一名民警再說吧,我目前初步有個想法,等成熟了之后再告訴你。”
慕遠聽得是一臉苦逼。
既然不打算說出來,那你別說啊!你這樣說半截藏半截的,不是故意勾引人嘛。
慕遠是空手到的馮局辦公室,走的時候卻還帶了點東西。
不是案卷,而是半袋茶葉。
誰讓馮局剛剛給他泡的那杯茶喝起來著實不錯呢?而馮局見他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便直接送給了他。
于是慕遠就半推…呃,一推九就地收下了。
回去還是由馮局親自送的,其實看在茶葉的份上,慕遠是準備自己打車的,不過馮局說自己也準備回家,正好順路,慕遠也就沒再推辭。
反正是順路嘛,就當是為國家節能減排做貢獻了。
一路上,二人又聊了一陣關于9.17專案的情況,雖然過去了五年,可馮局說起這件案子,卻還是了如指掌。
慕遠一邊聽著,一邊在腦子里推演案情。
這時候,最有用的莫過于犯罪心理畫像技術,只不過慕遠的這項技術只是專家級,還不具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效果,只能刻畫出嫌疑人的一些比較明顯的特征:受過刺激、心理變態、對女人有仇視情緒…
直到返回局里,慕遠對這件案子還是沒什么頭緒——這其實也很正常,別人五年都沒能破掉的案子,他只是在腦子里想想就能找到線索,那也太夸張了。
躺回到床上,慕遠順開系統界面。
今天擼完的三起案件俠義值已經到賬,雖然都是不大的案子,但畢竟是刑事案件,收入也還是蠻可觀的。
在昨天晚上,慕遠辦理的錦川區入室搶劫案的俠義值就已經到賬,讓原本剩下的45點俠義值余額漲到了87點,距離十連抽也就3點的差距。
隨著今天這三個案子的嫌疑人歸案,慕遠的俠義值再次突破到了三位數,達到了102點。
又可以來一次十連抽了!
“抽還是不抽?”
“要不等身邊有小姐姐的時候再抽?這兩次有小姐姐在旁邊,抽卡的獎勵都還是不錯的。”
慕遠很不要臉地想著…
要說幾次抽卡真有多大的差距,那也不見得。
或許,是慕遠心理因素吧。
最終慕遠沒有選擇抽卡,主要是他覺得今天運氣不是很好——被強塞了一個偵破難度較大的案子,也不知道會不會打破自己的破案率100的金身。
這必須得慎重對待啊!
雖然有了點俠義值,但還是得穩著點,不能浪。
第二天周日,慕遠起床,例行公事地去了趟食堂,幫其減少庫存,然后就準備回自己辦公室擼案子。
結果剛下樓,就接到了電話。
這次真不是領導打過來,而是自己的舍友。
“慕大善人…”老王的聲音有些陰陽怪氣。
慕遠愣了愣,問道:“能不能正常點說話?你這是什么語氣?”
老王嘿嘿一笑,道:“老慕,我回宿舍了。”
慕遠翻了個白眼,道:“你回宿舍就回宿舍唄,關我鳥事!”
老王道:“可是我發現我的裝備不見了。”
“什么裝備?你小子裝備那么多,曾經連跳蚤都想買一個試試。”慕遠忍不住打擊道。
“滾!我那是想研究,這是一種崇尚科學的精神。”老王道,“你少裝蒜,你上次說要拿我的攝像頭呢,你拿哪兒去了?”
慕遠一愣,道:“那確實是我拿的,當時我不是專門給你打電話說過嘛。”
“我以為你開玩笑的呢。你當時還說你在當輔警,誰信啊!”
慕遠哭笑不得,合著自己當時說了半天,這家伙全當耳邊風了。
“你愛信不信,你的攝像頭現在確實在我這里,不過都還沒怎么用過。”慕遠說道。
老王怪笑了一聲,道:“你小子可是行動派,既然把東西拿去了,又怎么會有不用的道理?快說說,有沒有弄到什么好點的資源?”
“滾!老子現在正是警察,當時借你攝像頭,確實是為了辦案。”慕遠說道。
老王沉默了數息,道:“你真當警察了?”
“騙你有意義嗎?”
“那你拍張照片給我,我驗證之后才相信。”
“想都別想。”慕遠毫不猶豫地回絕了,畢竟這家伙有P圖的前科,曾將某國的動作女明星的身子和某當紅女星的腦袋P在一起…
“喂!老慕,你小子也太不厚道了吧?拿了我的攝像頭,連個說法都沒有,這說不過去吧。”
慕遠知道老王這是開玩笑,不過聽他這么一說,稍作猶豫,便道:“既然你難得回來,我請你吃午飯…”
不等慕遠說完,老王連忙說道:“別!我不想吃饅頭。”
慕遠額頭上忍不住冒出一縷黑線,這也算是他的黑料了…
“地點你選,隨便哪兒都行。”慕遠覺得有必要為自己正一下名了。
“老慕,你小子…該不會是受什么刺激了吧?又領到好人卡了?”
“去不去!給句話!”
“去!不去是孫子!”老王這次回答得很干脆。
“那行,一會兒我就到學校。”
說完,慕遠便掛了電話。
電話掛了,慕遠又有點后悔,這一去,估計今天就別想賺俠義值了。
可轉念一想,同窗四年,老王三人對自己也蠻照顧的,眼看著就要畢業了,大家都是聚一次少一次,也就沒必要去計較這點俠義值了。
慕遠猶豫了一下,重新回到宿舍,給二毛留下足夠的狗糧,這才離開分局。
當然,為了避免這個拆遷辦主任真將自己的房間給拆了,他還是讓小毛守著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