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洪波道:“就知道你們會有這樣的擔憂,所以我們當時取貨的時候,將證書一起弄到手了。這種價值幾十萬的首飾,那都是經過權威機構鑒定的,你仔細比對就能看出來了。”
刀疤臉倒也知道柯洪波所說的取貨是什么意思,冷笑一聲道:“首飾可以造假,證書不一樣可以造假嗎?”
“你如果不想要這類首飾,我們也可以只交易黃金和名表一類的東西。”柯洪波很淡定地說道,仿佛對這東西是否能出手并不在意。
刀疤臉掃了一眼對方分散站立的六個人,說道:“讓我收這鉆石項鏈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價格不能太高,我這邊要承擔一定的風險。”
柯洪波聳了聳肩,道:“價格可以談,只要雙方滿意就行。”
這話的意思很清楚,你可以砍價,但買不買還是我說了算。
實際上,柯洪波自然是希望將東西賣掉的,這么名貴的首飾放在他們手上有什么用?自己戴嗎?明顯是不可能的。
他們又不是什么有品位的世界級劫匪,搶劫是為了享受劫掠的過程,戰利品是自己人生的勛章,這些話對他們來說全都是放屁,他們搶劫的目的很單純,就是為了發財。
可對于這一點,他不能表現得太明顯,這樣主動權可就不在自己手上了。
刀疤臉回頭給跟著自己一起來的青年男子使了個眼色,道:“你去看看那證書。”
青年男子點了點頭,慎重地向前走了過去。
對此,慕遠很懵逼,你們不是說要在山洞里交易的嗎?怎么在洞外就開始了?
人與人之間的誠信呢?
他這念頭剛起,慕遠就發現場上有了變化。
面對那過來驗貨的青年男子,陶林就是不將那項鏈遞過去。
“萬一你拿了項鏈就跑,我們怎么辦?”陶林拋出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這種私底下的交易,必然會進行驗貨、點鈔的環節,如果是雙方足夠信任,自然在哪兒都行,但如果不信任,可就得考慮一下交易的環境了。
至少,不能給對方拿了東西就跑的機會不是?
柯洪波也緊跟著說道:“锘加,還是去山洞里慢慢談吧。我們各留一個人守在洞口,你們也好安心地驗貨不是?”
刀疤臉瞄了對方一眼,眼底帶著一絲嘲諷。
在邊境的對面,刀疤臉也只能算是一小頭目。
可不想當將軍的兵不是好兵,不想當首領的小頭目也不是好的小頭目,刀疤臉锘加自認為自己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他一直在試圖改變自己的身份。
在他們這里,要改變身份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要有錢有勢。
特別是前者!
只要有足夠多的錢,他就可以拉起一票人,買到足夠多的裝備,組建起自己的勢力。
雖不能說立刻就能與老牌“將軍”們抗衡,但至少別人也不敢輕易動他不是?
可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找到機會,在這些年里,他們那一帶的勢力階層早已經固化,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哪有那么容易?
意外出現在幾天前,一個在幾年前曾打過一些交道的華夏人聯系到了他,說是有一批黃金首飾和名貴手表要處理給他。
他也是聽了對方自報姓名才想起柯洪波這個人…
對他來說,柯洪波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貨。
對于柯洪波這個人,锘加還記得一些,這就是一個混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與他是同類人。
這樣的人,撈偏門比誰都精,可就是走不上正道。
可想而知,對方口中所說的這批貨,來路肯定不正當。
要是正當的,他自己肯定是不想要的,因為價格降不下去,他拿過來后也沒多少利潤可圖,可不正當的就不一樣了,價格上打個對折肯定是沒問題的。
至于這些貨會不會被查,那完全不用擔心,就算這些貨來路不正當,那也是從國外流入進來的,誰閑的沒事會查這些?
所以,他不僅希望能得到這批貨,同時也希望能建立起一個渠道。
從這個角度來講,他們兩方應該是一拍即合的。但由于雙方互不信任,都沒打算交底,自然相互提防。
而在锘加看來,對方這種連把手槍都沒有的低端玩家,居然有信心與他談“安心”。
我倒是能安心,你能安心嗎?
要不是想要細水長流,現在就把你們幾個突突了,進不進山洞重要嗎?
這個想法也只是在刀疤臉锘加腦子里閃過一下罷了,為了能讓他們之間的交易有一個好的開始,他決定順著對方的意思。
先觀望觀望嘛,看看對方是否有繼續利用的價值,要是這只是一錘子買賣,他不介意上演一場大魚吃小魚的戲碼。
慕遠看著雙方進了山洞,然后柯洪波和那刀疤臉都守著洞口,整個人都不好了。
洞口明明應該是我來守的好不好?
你們這樣真的好嗎?
最讓慕遠糾結的是,那洞口一帶比較開闊,雖然長滿了雜草和荊棘,但卻非常低矮,遮擋效果欠佳。
自己想要悄悄潛過去將刀疤臉制住的想法就不太現實了。
可惜之前沒抽到隱身寶石一類的東西,否則哪會像現在這樣被動?
現在抱怨這些也沒什么意義,慕遠腦子飛快地轉動著,思考著破局之策。
忽然,慕遠心頭一動,還真讓他想到了一個主意。
幾秒之后,小毛的身影出現在空中,一個俯沖沖向刀疤臉,瞅準機會就是一坨鳥屎掉了下去…
也不管那鳥屎是否命中目標,小毛以最快的速度升上了空中。
畢竟對方手上有槍呢,在不知道對方槍法的情況下,還是別作死才好。
事實證明,小毛的投擲能力確實是經得起檢驗的,這與它這段時間夜以繼日地練習有關,同時也與經過兩次強化有關。
只見那鳥屎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準確地落在了刀疤臉額頭上。
“啊…”刀疤臉一聲驚呼,手上習慣性地捂向額頭。
當他看到自己掌心那坨黑黢黢的鳥屎的時候,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哪怕是心態很好的人,面對這種情況都不可能無動于衷,更何況還是一個脾氣暴躁的混子。
“鳥屎…”刀疤臉咬牙,抬頭看向天空。
卻見一只鳥正在天空自由地盤旋著,一會兒繞出S形,一會兒繞出B形…
刀疤臉倒是沒看出這鳥飛行的軌跡,但剛才的遭遇卻讓他咬牙切齒。
可鳥在天上飛呢,他能咋辦?自己又不會飛。
同樣憤怒的還要柯洪波。
雖然昨晚很昏暗,但借助月光,他們還是大致看到了折騰他們的那只鳥的形態,那就是一只貓頭鷹。
現在飛在天上的這只鳥,不就是貓頭鷹嘛。
“該死的鳥…”
刀疤臉狐疑地看了柯洪波一眼,鳥糞落在我頭上,你憤怒個屁啊!他可不認為雙方的關系已經好到了這種程度。
“你怎么也這么恨這只鳥?”
“呃…它不是拉了一坨鳥屎在你頭上嘛。”柯洪波訕訕一笑。
他總不能說自己這些人被這只鳥折騰了半夜吧?這樣豈不是很容易暴露他們昨晚就來到這里的事實?
刀疤臉還要再問,小毛再次俯沖而下…
這次刀疤臉見機得快,一個縱身跳到旁邊,那坨鳥屎掉在了腳跟前。
雖然躲過了,但他那一張臉黑得像鍋底一樣,與那道刀疤相互呼應,更增添了幾分猙獰感。
憤怒之情直沖腦門,刀疤臉猛然間拔出了藏在腰間的手槍,朝著在空中飛來飛去的小毛連開三槍…
小毛本就飛到了七八十米的高空,你手槍要能在這個距離上射中目標,那就真神了。
就連擁有宗師級手槍射擊技術的慕遠,都不敢保證在這個高度百分之百命中小毛,畢竟子彈也無法擺脫地球引力不是?而且小毛的動作非常快,動態視覺也是非常牛逼的…
結果毫無疑問,三槍全部走空。
鳥沒打下來,倒是將周圍的其他人嚇得夠嗆。
特別是站在對面的柯洪波,滿臉都是有刁民要刺殺朕的恐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