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遠感激地道:“很好啊!所里的領導對我都挺照顧的。還得多謝劉叔你當時幫忙呢,不然估計我都進不了這門。”
“謝什么謝。我和你爸是過命的交情,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
雖然隔著電話,慕遠也能想象出劉叔那吹胡子瞪眼的樣子,臉上的笑容不由得更濃了一些。
“我爸…還不知道我的事情吧?”慕遠試探著問道。
“暫時還不知道。不過…你小子準備一直瞞著?這也不是個事兒啊!等你招警考試之后,政審什么的也繞不過他。”
慕遠很硬氣地道:“那時候都生米煮成熟飯了,他還能咋地。”
“呃…”劉叔不說話了,“你小子可得想好了。”
“放心吧,劉叔,我爸的性格我還不知道?等到政審的民警到了家里,他還好意思當著同事的面揍我不成?”
說完,慕遠好奇地道:“劉叔,你打電話過來,總不會就為了這事吧?”
“哦,本來有點事情的,不過聽你說所里的領導對你挺照顧的,我也就沒啥可說的了,你就好好在青龍所實習吧。對了,招警考試報名就是這兩天,這名你報了沒有?”
慕遠雖然有些迷糊,但也沒多問,只是答道:“報名不是有五天嘛,這兩天事情比較多,還沒來得及呢。”
劉叔道:“還沒報啊?有沒有想過回老家這邊來?雖然這邊只是地級市,比不上西華這樣的省會城市,但也是省內第二大城市嘛。”
慕遠很堅決地說道:“還是不回去了,本來老爸就挺反對我當警察的,要是還整天穿著警服在他面前晃悠,他還不跟我急啊?”
“那就當我沒說。”劉叔笑呵呵地掛了電話。
慕遠一臉迷糊地看著手機。
(°o°;)
什么鬼?
以劉叔的性格,絕對不會這般沒頭沒腦地打電話過來吧?
擔心自己在派出所受欺負?
那就更不可能了,這位從警近三十年的老警察,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便是天下公安是一家,怎么會擔心自己在派出所受欺負?
正在這時,劉朝華推門走了進來。
“小慕,還在忙啊?我說你也該休息休息吧。年輕人有沖勁是沒錯,但你也應該知道,案子是永遠辦不完的。”
慕遠認真說道:“謝謝劉所關心,沒關系的,我精神好著呢,再連續熬個兩三晚上都不成問題。”
劉所瞬間認慫:“可別!之前可是說好了,今晚不熬夜。”
他確實怕了,真要熬出個三長兩短,那麻煩可就大了。
“不熬夜,最多11點就睡覺。”慕遠給出保證,反正過了11點,任務若是沒完成,熬夜也不管用。
劉所點了點頭,在自己座位上坐下,不經意地問道:“小慕,如果局里準備調你去刑大,你去不去?”
慕遠現在頭腦可靈活了,如果去天橋上擺攤算命,絕對能把人忽悠瘸了。
劉所這話一出口,他立刻就反應出不對了。
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就算有,劉所也不會這么無聊地問自己。
盡管劉所此刻表現得非常淡定,但慕遠還是能從對方臉上細微的表情判斷出,他很關心自己的回答。
再聯想到剛才劉叔莫名其妙的電話,他心里便有了猜測。
“劉所,你…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慕遠試探著問道。
劉朝華:(◒。◒)?暴露了?自己就這么弱雞?
他也算光棍,猜到自己被慕遠看穿了,也就不再隱瞞,道:“今天下午的時候,局領導把楊所叫過去談了關于你的事情。刑大那邊想把你調過去,我們呢,希望你能留下來。”
“領導的意思呢?”慕遠雖然還不算體制內的人,但也明白這種事情領導的態度最重要。
劉朝華頓了頓,道:“你是實習生,而且非警校分配的實習生,因此這種事情決定權是掌握在你手中的。”
慕遠瞬間明白了,估計領導是偏向刑大的。
所以所里便想以自己這里為突破口。
難怪劉叔會給自己打電話…
“那我就不去了。”慕遠說道,“本來就只是兩三個月的實習期,沒必要換來換去的。”
“就是嘛!”劉朝華連忙說道,那模樣就像是偷了雞的黃鼠狼。
慕遠抿了抿嘴,也就沒再提這事。
其實慕遠很想說你們真沒必要費這么多心思。
先不說自己會不會當白眼狼離開青龍所,僅僅是那警察的自我修養任務,就讓自己不敢輕舉妄動了。
連續拒絕三次上級安排的非偵查類任務,聽起來似乎是很明確的,但實際操作起來卻很模糊。
比如現在局里準備把自己調到刑大,這到底算不算是偵查類任務?亦或者說算不算任務?
說實話,慕遠心里沒底。
本著小心無大錯的原則,慕遠只能選擇拒絕。畢竟任務并沒有限制他拒絕偵查類任務不是?這樣一來,不管如何,拒絕總歸是沒錯的。
至于調去刑大的好處?刑大確實能接觸到更多的案子,但辦案人員也多啊,不可能每個案子都讓自己插手。
能破的各中隊自己就破了,破不了的,自己同樣能在警綜平臺上查看。
只要人抓到了,難道刑大還能拒收不成?
如此一權衡,該如何選擇也就一目了然了。
只是不知道系統如何判定自己這次的拒絕,要是將其算入警察的自我修養任務,那就更完美了。
當然這些想法慕遠不可能說出來,對于劉所等人來講,只要自己留下來就行,至于為何留下來的,那重要嗎?
劉所并未在辦公室里呆太長時間,不到兩分鐘,便心情愉悅地出去了。
慕遠繼續苦逼地篩查案件。
“要是這活兒有人能代勞就好了。”
可惜這只是一個幻想,誰讓他無法解釋清楚自己設置那些篩查條件的原因呢?總不能說自己覺得這樣案子更容易破吧?憑什么10天的案子就好破,11天的案子就破不了?那就扯淡了。
好在服過精力藥劑后,慕遠的工作效率大幅度提升。
說一目十行有些過了,但作分析研判的時間確實極大縮短了。
一個案子一個案子地掃過,一開始的時候慕遠還能對里面一些奇葩案情報以微笑,后面直接麻木了。
忽然,他目光掃過一個簡要案情,神色頓時一動。
案情是個正經案子,盜竊案。可盜竊的物品就不那么正經了,是一只夜壺。
一般的夜壺自然沒人去盜,可這只夜壺很特殊,因為它是一件古董,而且價值不菲,估值過百萬。
這個案子的案發地點正巧也是在青龍街派出所轄區,案發地點是一處高檔別墅區。
這也很正常,能玩古董的都是有錢人,更何況還是一夜壺古董。
而案發時間,則是在一周前,也就是上周五晚上。
現場有監控視頻,而且能夠在畫面中看到嫌疑人的身影,但由于嫌疑人帶了頭套,無法對人臉進行識別,甚至連男女都判斷不出來,這就沒法搞了。
刑大對現場進行過細致的勘查,同時在周邊做了大量的調查走訪工作,但并沒有太大收獲。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是一起有預謀的盜竊案。
首先,嫌疑人進入現場作案的時間不過兩分鐘,幾乎是直奔目的地,拿了就走。
其次,這種高檔小區一般都有保安24小時守著監控,小偷很難悄無聲息地潛入進去。可那時候剛巧守夜的保安上廁所去了,就那么幾分鐘的時間差。
最后,嫌疑人進入別墅是采用技術開鎖手段,這就很牛逼了。
要知道這種有錢人家的防盜門可不是那么容易打開的,嫌疑人能做到這一點,絕對花了一番功夫。
當然,這一切對慕遠來說都不重要,他之所以在意這個案子,是因為在這個案件中,視頻監控清晰地記錄了嫌疑人進出的時間和地點。
只不過嫌疑人帶著頭套,讓監控的價值大打折扣。
可對慕遠來說,僅僅是監控探頭下帶著頭套,可無法影響他的偵查。
一周前的案子,對只有宗師級氣味鑒別技術的他來說或許無從下手,但有了時光回溯符這一大殺器,這就可以碰碰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