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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池你停一下…”
“我…嗯”
小小的廢棄工廠內,艾芙蕾雅又雙叒叕被顧池綁了起來。
她白凈的肌膚染上濕漬,折射出盈潤的光,汗珠順著被束縛的雪膩頸項滑落下來,滴入纖秀可口的鎖骨,她的衣領都被浸濕了,耳畔的細發凌亂地貼在臉上,好像劇烈運動后喘著粗氣的少女,有種青春活力的純欲感。
就是眼神和這模樣不太搭,好像要殺人。
艾芙蕾雅緊緊咬著嘴唇,不想發出聲音,可這電流很詭異,不像一般的電棍或是刑椅,它的電壓沒那么高,能讓人失去力氣的同時又不至于昏厥,刺痛中帶著酥麻,每一下的感覺都格外清晰。
艾芙蕾雅拼命忍耐,喉嚨卻依舊忍不住發出一聲聲痛并快樂的低吟。
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羞憤地盯著顧池,將目光當做刀子,把這個雜魚千刀萬剮,下鍋熬湯!
綁她就算了,還給她套項圈,套完項圈還電她…
她長這么大,從來沒被這么欺負過!
她明明都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這個男人還不肯停,就是想故意折磨她!
艾芙蕾雅倔脾氣也上來了,不再讓顧池收手,趁著兩道電流的間隙,抓緊時間罵道:“變態!”
顧池:“罵得好,誰發明的這東西,真是個變態!”
這不是你自己找人定制的嗎??
其實還真不是。
定制歸定制,顧池只是單純的想讓戴著項鏈的人隨時失去戰斗力,但科萊多娜貌似自發的在其中融入了強度極高的模擬生物電流,可以刺激人的感官,加速部分生理系統的運轉。
簡單來說就是添加了情趣功能。
他是很正經的,但架不住科萊多娜不正經。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顧池當著艾芙蕾雅的面給科萊多娜打了個電話。
科萊多娜剛打完一把游戲死出來,接得很快,嘴上還余音繞唇,罵罵咧咧:“干您媽的,讓你劫色都不劫,非要殺老娘…喂,大哥?”
顧池一臉嚴肅:“上次讓伱做的光學項鏈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科萊多娜沒聽明白,“變不了項圈嗎?”
“能變,但電流為什么是情趣款?”顧池問。
科萊多娜:“你也沒告訴我要什么款啊?”
顧池:“沒告訴你你就默認情趣是吧?”
“不然呢?”科萊多娜奇怪道,“這年頭定制項圈,不都是為了找刺激?難道哥你是想拿給狗戴?”
科萊多娜:“嘶…這么一想,好像更刺激了?”
這就是賽博時代的女醫生嗎?
“你現在有空沒?把機器人送過來,另外再帶點防輻涂裝。”顧池道。
“好勒,哥,晚上就到!”科萊多娜其實沒空——她已經把泡菜戰神給的支票兌成了現金,約了人,準備搞個私人仿生科技研究所,不過她并沒有忘記自己的錢是哪來的,沒有大哥就沒有這五個億,大哥是她親哥,親哥的事永遠排在第一!
掛掉電話,顧池向艾芙蕾雅攤了攤手:“看吧,我沒騙你,真不是我想這么電你的。”
話音剛落,他的手又不小心碰到了手機屏幕上的快捷放電按鈕。
艾芙蕾雅剛要開口。
“滋。”
“嗯”
被五花大綁的芙蕾雅蜷著身子躺在地上,臉色血紅,想死的心都有了,眸子里滿是羞憤:“你就是故意的,變態!”
顧池:“這次真不是。”
艾芙蕾雅:“意思是之前都是?一次變態,終生變態!”
還有質保是吧?
顧池理不直氣也壯,輕哼道:“我就是覺得好玩多摁了幾下而已,總比你讓我舔腳好。”
艾芙蕾雅氣道:“這還不如舔腳呢!”
你這么說我可就不客氣了。
他走到艾芙蕾雅面前,作勢脫鞋。
“等等,你干嘛!”艾芙蕾雅本能地想往后退,可她的手腳都被繩子捆著,退不了,只能掙扎蠕動。
“你不是說要舔腳嗎?”顧池道,“滿足你啊。”
艾芙蕾雅羞惱道:“我說的是你舔我的腳!”
她寧可被顧池玩腳也不想被生物電流折磨。
顧池嘖嘖咂嘴:“艾芙蕾雅小姐還真是會給自己找臺階啊,明明是你自己想被舔,說的好像是我逼著你滿足我一樣。”
艾芙蕾雅臉色漲紅:“我沒有!”
顧池:“小看顧教授了不是?”
人都有征服欲,更別說他主攻的還是心理學,一眼就能看穿艾芙蕾雅的小心思。
如果他是個獄卒,這還真能做成一個攻略點,高傲的性格對于高傲的事情會天然缺乏幾分抗拒,她們更在意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態,多少公主圣女都是這樣一步一步被騙著哄著墮入深淵。
可惜顧池不是獄卒。
他比較欲夏冷。
艾芙蕾雅當然也不會承認這點,就像服部下葬拔槍術都暴露了還要堅稱自己是服部上香,不管顧池怎么說,她都是被強迫的!
顧池看著艾芙蕾雅慘兮兮的模樣有些好笑:“明明知道會被折磨,為什么不下線?”
這也是他一直在玩電擊項圈的原因之一,艾芙蕾雅真受不了了會自己退出游戲的,不用擔心操作過火。
艾芙蕾雅咬唇,倔強道:“不下。”
愿賭服輸,只要顧池不亂碰她,她不會玩不起。
“可以,有傲氣。”顧池還挺欣賞艾芙蕾雅這種桀驁不馴,也不逗她了,說道:“這樣吧,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繼續被捆著,看我通關,二是我給你松綁,你給我打下手,你自己選。”
“想讓我聽你的話?”艾芙蕾雅語氣挑釁,“不怕我反殺你?”
顧池發現艾芙蕾雅和夏冷還有點像,一個是落難公主,一個是落難仙子,都屬于死不低頭的類型,一副你敢放我我就敢咬死你的樣子。
艾芙蕾雅確實也有這個實力,顧池知道打架自己大概率不是這個少女的對手,可是…
“我只說了松綁,沒說要松項圈啊?”
顧池眨眨眼:“這項鏈挺適合你的,戴著好看。”
艾芙蕾雅:“???”
說這話之前你自己試過嗎?
“好了,快選吧。”顧池催促,“還要搭帳篷呢。”
艾芙蕾雅微微咬牙:“我選第二個。”
少一重枷鎖算一重枷鎖,不被繩子綁著至少沒那么羞恥。
她知道顧池多半沒安好心,可能是想讓她送死,比如像之前對泡菜戰神說的那樣,去輻射區把屠戮者的腦袋扔出來,但即使如此,也好過被這個男人肆意玩弄。
萬一顧池老眼昏花,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讓她割開屠戮者的頭顱,把芯片取出來了呢?
雖然沒能讓這個男人體會到賓至如歸,但結果是好的,四舍五入,也算一種截胡。
“行,我給你松綁。”
顧池蹲下身子,示意艾芙蕾雅翻個身,稍微趴著點。
繩頭在少女背后的腰部。
這次不是龜縛,但只要解繩子,難免會接觸到少女的身體。
顧池手上的溫度并不算高,只是正常體溫,可艾芙蕾雅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濕,貼在皮膚上涼絲絲的,一冷一熱對比鮮明,將他的手掌襯得格外燒人。
艾芙蕾雅只覺腰上好像被什么東西燙了一下,一不小心沒忍住,又發出一聲輕吟。
“嗯”
她剛退燒的臉蛋又肉眼可見的升溫,比天邊的夕陽還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顧池眼神古怪:“你不會也有什么奇怪的體質吧?”
他想起了某個貓系少女。
艾芙蕾雅羞憤欲死:“還不是怪你!”
要不是顧池一直電她,她會變得這么敏感?
再說了,這又不是她的身體,只是一堆被小破游演算出來的數據,有問題也是小破游的問題,和她本人沒有半毛錢關系。
她是個成熟優雅的女人,怎么可能有這種奇怪的癖好?
顧池點點頭:“沒有就好,不然剛才還真便宜你了。”
便宜又怎么樣,你還想怎么玩?
“起來吧,活動活動身體,去把帳篷搭了。”顧池給艾芙蕾雅松完綁,將項圈也變回項鏈,給少女布置了第一個任務。
這是真把她當手下使喚了。
艾芙蕾雅恨恨地瞪了顧池一眼,但最終什么都沒說,選擇了乖乖聽話。
人在項圈下,不得不低頭。
她忍!
顧池則走到一處較高的廢墟堆上,拿出望遠鏡再探查了一下西邊,想看看還有沒有更多的末日人形。
他總感覺這次S級的團隊任務有點太簡單。
上次來地平線也是S難度的團隊模式,同樣是打機器人,可針對Kα合金的關鍵道具需要他們自己去找,橫向對比下來,這個副本直接少了一整環。
戰斗過程也輕松了不止一丁半點。
上個副本如果不是他復制了一堆“殺蟲劑”,按照正常流程潛入擎光大廈開團,他們起碼得死一半人,還不一定打得過。
最初顧池以為穿越10級的輻射區是任務難點之一,可檸檬狗直接把屠戮者引了過來,那情況就不一樣了——雖然想取芯片還是得進去享輻,但這是他們這群玩家自己作的,不能算在任務本身的難度之內。
除此之外,屠戮者守護的那片平地也有點奇怪。
艾芙蕾雅找來的歷史地圖顯示,這個位置應該是曾經擎光企業總部所在的阿爾戈市,就算兩份地圖的版本不同,存在誤差,也不會差太多,沒道理連一磚半瓦都見不著。
干凈得像是被人用橡皮擦從地表上擦去了一樣。
“帳篷搭好了,男人。”艾芙蕾雅遠遠地喊道。
聲音聽起來有點悶。
顧池回去一看,發現艾芙蕾雅把帳篷搭在了一個坑里。
這是下午被艾青用火炮炸出來的坑,半米多深,帳篷搭在里面只能看見一半。
顧池:“…你還真會挑地方。”
“你懂什么,坑可以擋風。”艾芙蕾雅道。
地表的夜晚最冷的就是風,同樣的環境溫度,沒風的情況下人的體感會溫暖50以上。
顧池略微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這么懂?”
艾芙蕾雅:“比不了你,畢竟你是連項鏈都能玩成項圈的男人。”
顯然她還對顧池虛假的禮物耿耿于懷,如果不是這條項鏈,現在搭帳篷的人就不是她了,而是顧池。
以后再和這個男人打交道,她一定會多加一百個心眼。
“那不是沒辦法嘛,誰讓你那么厲害呢?”顧池一臉無辜,“我又打不過你,想贏只能用點手段了啊。”
他說話很有藝術,明明艾芙蕾雅計差一籌,大意了沒有閃,他卻提都不提,反而表明是艾芙蕾雅太強,自己不得不出此下策,聽得艾芙蕾雅心里舒服了不少,連悶悶不樂的表情都變得雀躍了些,輕哼道:“帳篷下面我用碎石鋪平了,有睡袋不會磕,你放心睡就行。”
她沒有說什么“知道我厲害就好”之類的話,不然有蹬鼻子上臉的嫌疑。
她和顧池的關系還沒到可以用這種話撒嬌的程度,他們現在已經不是戀人關系了,一個優雅成熟的女人應該懂得分寸。
“有一個問題。”顧池看著坑里的帳篷道,“你只搭一個帳篷,晚上你睡哪?”
當然是睡一起啊。
她特地帶的家庭款帳篷,空間很足,一人一邊,打幾個滾都滾不到一塊。
“你要是帶了帳篷就拿出來,我可以再搭一個。”艾芙蕾雅道。
顧池:“這個真沒帶。”
他原計劃是今夜之前結束游戲,如果結束不了就回營地,哪知科萊多娜把項鏈做成了玩具,害他來了興趣,一不小心就多玩了一會,耽擱了點時間,再回營地就得在深夜活動了,容易被凍死,只能原地露營。
“所以是你的鍋。”顧池得出結論。
你玩我玩上頭了你還怪我?
顧池有理有據:“就算這件事不怪你,艾青把屠戮者殺死在輻射區總是你的主意吧?”
這個沒得辯。
那就不辯了。
“吃飯吧。”艾芙蕾雅神色淡然地道。
睡一個帳篷沒什么可扭捏的,顧池落到她的手里也會是這樣,唯一的區別只在于是她欺負顧池,還是顧池欺負她。
“飯也沒帶。”顧池面無表情地道,臉上仿佛寫著三個字:白嫖怪。
“那就餓著。”艾芙蕾雅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從包里拿出兩個自熱小火鍋,扔了一個給顧池。
天色已經漸漸暗淡下來,溫度也開始降低,得把暖火爐打開了。
但是…
顧池還是沒帶。
“你怎么什么都沒帶?”
“誰說的?”顧池反手掏出一盒套子,“我帶了這個。”
艾芙蕾雅:“???”
“你到底是林子安還是顧池?”
顧池:“顧子安。”
其實安全套顧池也沒刻意帶,像食物暖火爐這些,基本都留在營地,大家都知道打完BOSS還要打隊友——要么贏,要么死,最終決戰,當然要輕裝上陣,顧池也懶得再拖個旅行箱,套子是之前留在包里的。
雖然看起來有點滑稽,但事實上——
“正好合適。”
顧池把套子全倒了出來。
艾芙蕾雅:“??!”
這么多??
“你等會兒!”
“你別過分啊,我真會殺了你的!”
“那你殺吧。”
顧池隨口答了一句,又從兜里摸出小刀,去廢墟中割了些藤蔓下來,卷成一捆,再放幾個套子在上面,最后拿出激光步槍擦邊一滋——
“呼!”
篝火有了。
溫暖的焰光照亮了少女精致的臉蛋。
艾芙蕾雅“…”
錯怪他了,有點小尷尬。
但沒關系,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顧池。
艾芙蕾雅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沒想到你還挺聰明。”
“一般般吧。”顧池壓根沒把她的話放心上,說道:“你的暖火爐留著晚點再用。”
現在溫度還不算特別低,也沒什么風,可以先用火堆湊活一下。
艾芙蕾雅:“哦。”
顧池:“吃飯吃飯。”
兩人圍著火堆坐下,熱好小火鍋吃起來。
焰光映出他們的影子,在殘破的路面上輕輕搖晃。
從互相挑明身份開始到現在,他們之間的氣氛第一次這么安靜和睦,說實話感覺還不錯,主要是身處廢墟,會讓本就來之不易的安寧顯得更加彌足珍貴。
可艾芙蕾雅總覺得有點怪。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用上安全套這種東西。
也沒想過會和一個男人一起用。
更沒想過會是這種使用方式…
晚上十點。
科萊多娜打著手電筒找了過來,身后跟著五個兔女郎。
她看到顧池身旁還有個漂亮少女,并不感到意外,徑直走到顧池面前:“哥,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顧池:“一起說。”
科萊多娜:“?”
她只有一張嘴會說話。
不過仔細一想,這倆消息好像真的可以合二為一?
“哥,你被通緝了…還有你,妹子。”科萊多娜看向艾芙蕾雅,“你也是,你們都上了企業的黑名單。”
林子安都好說,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可林夢瑜是企業旗下的公司主管,企業舍得殺她?
顧池眉頭微皺:“誰下的命令?”
科萊多娜:“董事會。”
“理由呢?”艾芙蕾雅問。
科萊多娜:“謀殺高管。”
顧池眉頭皺得更深了:“他們怎么知道我們殺了高管?”
難道是泡菜戰神或者服部下葬留了后手?
還是之前撤走的企業保鏢沒完全撤走,看見了艾芙蕾雅槍殺奧克蕾安莉?
“說不通。”艾芙蕾雅道。
兩個理由都說不通。
如果保鏢看見她動手,一定會殺回來,他們的任務之一就是保護奧克蕾安莉的安全。
后手就更沒必要了,玩家死了就會返回現實,評分即刻結算,之后本里不管發生什么事都跟他們沒關系,何必費這個心思損人不利己?
顧池問道:“好消息呢?”
“也是這個啊。”科萊多娜神色認真,“哥,妹子,恭喜你們,你們自由了,從此都不用再回地下城。”
你不如直接說流放地表。
“算了,先不管這個,我們抓緊時間干活。”顧池道。
想不明白的問題就先不想,放在一邊,只要芯片到手,管它是流放還是追殺,都不關他們的事了。
“防輻涂裝帶了嗎?”顧池問科萊多娜。
“帶了。”科萊多娜點頭,取下肩上的背包,“一共三罐。”
她的存貨全在這了,這東西是她從企業帶出來的,一般人想買都買不到。
顧池遞了一罐給艾芙蕾雅:“把它涂在兔女郎身上。”
他和科萊多娜也沒閑著,五臺機器人都要涂,最后剩12個人的量就行。
機械和人體一樣也會受輻射影響,本身的防輻材料再加一層涂裝可以讓機器人堅持得更久,能取出芯片最好,取不出他們也能通過公式計算出輻射對人體的傷害量,之后再來想辦法解決。
約莫一個鐘頭,兔女郎涂裝完畢,黑絲變成了褲襪。
“跟我來。”
顧池走在前面領路。
手電筒的光束探射著四周,照出飄蕩的灰塵。
夜晚的廢墟看起來比白天更加冷清荒涼。
他們穿過第五雷區,停在死亡輻射區外。
顧池將手電筒的功率調到最大,讓艾芙蕾雅幫忙照著,自己則拿出望遠鏡。
兩人配合著找了好一會,終于在大約1公里處發現了屠戮者的尸體。
接下來就是讓兔女郎出動了。
結果不負眾望。
第一個兔女郎走了50米不到就倒在了地上,沒了動靜。
10級的輻射這么猛?
“不應該啊,它的防腐涂裝都沒完全變色,說明這幾秒的輻射總量不足以破壞她的芯片。”科萊多娜想了想,說道:“哥,我懷疑你買到殘次品了。”
顧池莫名道:“這么多天你都沒檢查一下嗎?”
科萊多娜理直氣壯:“大哥的東西我怎么能隨便動?”
行吧。
“讓其它人去試試。”顧池道。
艾芙蕾雅默默打量著科萊多娜。
這個女人對顧池言聽計從,比她控制艾青的效果還好,而她控制艾青入了很多次夢,來地表也沒停過,顧池中途卻至少有一周沒和科萊多娜聯系。
這么持久,顧池的控夢能力恐怕不止1、2級那么簡單。
他是怎么自己把技能練到這種程度的?
如果沒有小破游,這個男人豈不是相當于現實世界里的超人,想超哪個人超哪個人?
威脅等級1。
艾芙蕾雅在嘗試了解這個男人,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其實她和顧池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將來很可能還會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只是她不服氣。
算上這一次,她已經在顧池手里吃過三次虧了,還每次都被綁,每次都栽得徹徹底底,不綁回來她不甘心。
而且客觀來講,這次輸給顧池有一部分原因是運氣不好,誰知道會排到原初模式?
“哥,摸到了!”科萊多娜興奮地出聲。
她一直在用平板監控兔女郎的視野,歷時十三分半,第二個兔女郎成功走到了屠戮者所在的位置。
“能不能把頭弄下來?”顧池問。
“能,不過得花點時間。”科萊多娜道,“大概10分鐘。”
下午的連環爆破效果很猛,看表面就知道反物質已經徹底摧毀了Kα合金的活性,可它依舊是合金,不會像玻璃那樣一掰就碎,他們的刀刃質量有限,得磨一磨。
“那算了,直接把人拖回來吧。”顧池道。
十分鐘太長,誰知道兔女郎還能支撐多久?
不如全部打包帶走來得快。
事實也不出顧池所料,拖著屠戮者走了三百米,第二個兔女郎出現了故障。
總存活時長為19分21秒。
如果換成是人,99.99的情況下只能堅持110130秒鐘,剩下的0.01是變異。
但沒關系,他還有三個兔女郎。
都不用著三個。
路已經探好了,科萊多娜現場將行進路線傳輸到了其它兔女郎的腦子里,它們的速度比自己的前輩快了不少,第四個兔女郎便成功把屠戮者的尸體帶出了死亡輻射區。
“走,回去消輻。”
這個工作科萊多娜就很擅長了,工具也有,這是拾荒者必備的隨身攜帶物品之一。
沒有芯片。
從消輻到解剖,科萊多娜在帳篷里忙了近兩個鐘頭,把屠戮者整個都拆解了,也沒找到半塊芯片。
屠戮者的腦袋是“空”的,原本放置芯片的凹槽什么都沒有,全靠其它部位的電子元件中設定好的基礎程序運轉。
“難怪表現得那么呆。”艾芙蕾雅蹙眉,“可是芯片不在它身上會在哪?綠洲?”
她都已經把泡菜戰神殺了,服部下葬也死了,難道要倒回去重新再攻略一個企業高管?
但高管不是也不知道綠洲在哪嗎?
更別說她和顧池現在還被董事會通緝,按這個邏輯下去,這局游戲已經沒得玩了。
可偏偏副本難度又沒變。
很怪。
“還有個問題,哥。”科萊多娜道,“這個屠戮者的輻射感染度很低。”
顧池:“什么意思?”
科萊多娜換了個淺顯易懂的說法:“它今天剛得的病。”
制作屠戮者的主要材料是第三代Kα合金,完整的KαⅢ憑借強大的自修復性的確能極大程度抵消輻射的侵蝕,可這不代表它完全不會受損,更不代表不會留下痕跡。
人受傷痊愈后會有疤痕,金屬也一樣,但從這具屠戮者的軀殼上,科萊多娜沒檢測出任何“舊傷”,它所有癱瘓和被破壞的部位傷口都是嶄新的,幾乎全是在KαⅢ失活后造成,最早不超過48小時。
換句話說,屠戮者之前一直守衛的那片平地,人造輻射量無限接近于0。
這在整個地表都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不論ABCD哪個區域,拾荒者從未發現過有哪個地方如此干凈。
顧池想到了綠洲的無輻設定。
可是地面上沒東西啊?
總不能亂入個黑暗城吧?
“把衣服脫了。”顧池對艾芙蕾雅道。
顧池:“外套。”
他不確定小破游會不會故意搞事,裹上厚厚的衣服頂著寒風出去看了一眼。
這個距離手電筒的功率已經不夠用了,非常黑,但顧池還是通過淺淡的月光確定了平地上沒有城市的廓影,也沒有一座城市應有的燈光。
他回到帳篷,把衣服還給少女。
“怎么樣?”艾芙蕾雅問。
顧池沒說話,只是搖搖頭,陷入沉思。
艾芙蕾雅穿上衣服,上面還有顧池的余溫,她看著顧池在自己身旁坐下,忽然笑了笑。
顧池:“干嘛?”
艾芙蕾雅:“我感覺我們都很蠢。”
不止她和顧池,還包括卡捷琳娜等人。
他們自以為已經找到了掠光者芯片,屠戮者一倒就開始互相攻擊,這不是典型的半場開香檳嗎?
他們之前一直在避免沖突,就是怕最后環節人數不夠,打不了BOSS,結果最終還是走到了這個局面。
現在只剩她和顧池兩個人了,再想通關難度非常大,不過…這才更有意思不是么?
她喜歡有挑戰性的事。
“不行,我撐不住了哥,你們聊,我先睡了。”科萊多娜下午開了幾個小時車,走了幾個小時路,與顧池兩人匯合后又一直干活到現在,一刻都沒休息過,這會兒一停下來,立刻被倦意沖暈了頭。
她從包里拿出睡袋,走到帳篷的角落處,鉆進去倒頭就睡,枕頭都不用。
顧池看了眼時間,對艾芙蕾雅道:“你也去休息吧。”
“你不睡?”艾芙蕾雅問。
“我再想想。”顧池道。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賽博時代的董事會相當于現代社會的最高中央機構,如果董事會鐵了心想殺他和艾芙蕾雅,他們沒幾天可活。
“行,那我去睡了。”艾芙蕾雅去了另一個角落。
但沒幾分鐘又走了回來。
她把睡袋底部剪了個口子,整個人縮在睡袋里,只露個頭,像只會走路的蠶寶寶。
顧池疑惑地看著她。
“還是不睡了。”艾芙蕾雅坐到顧池對面,隨口道,“免得有人趁我不注意,又去我夢里晃悠。”
艾芙蕾雅:“你想你的,我不會打擾你。”
這是他們今夜最后一句話。
說完帳篷便徹底安靜下來,只剩下科萊多娜不輕不重的鼾聲。
桌上的暖火爐整夜未熄,將兩人的影子打在帳簾上,直到天明。
說是不睡,其實顧池想著想著就閉上了眼睛。
瞌睡具有傳染性,科萊多娜的鼾聲就像一首催眠曲,顧池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艾芙蕾雅也是。
她比顧池睡得還早。
被這個家伙折磨了那么久,她早就筋疲力竭了,只是不想示弱才一直強撐著,結果只熬了一個鐘頭,她便歪著腦袋睡了過去。
綠洲在哪他們也沒想明白。
等到第二天早晨,旭日東升,溫度回暖,一陣沉悶的噪音將三人吵醒。
“嗡嗡…”
顧池皺著眉頭睜眼:“什么聲音?”
艾芙蕾雅不著痕跡地擦點嘴邊的濕漬:“有點像飛機。”
科萊多娜煩躁道:“是磁懸浮列車。”
只要路線對上,地表D區經常能聽到磁懸浮列車發出的巨大噪音,坐在車里沒什么感覺,但外面的人很遭罪,尤其是大清早,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列車吵醒了。
“等下,我們這里距離D7地下站點有幾百公里了吧?”艾芙蕾雅覺得不對,“為什么列車會開到這個位置來?”
科萊多娜:“調頭?”
“不,不是調頭。”顧池道,“調頭不可能開這么遠。”
挖隧洞鋪軌道是件很費力氣的事,企業怎么可能為了調頭多修幾百公里的隧道?
ABC區比D區開發得更深更遠,有這功夫,給那三個方向也開設列車不是更好?
除非…這個方向的隧道還有其它用處。
顧池忽然想起了列車極具貴族氣質的外觀、奢華的內飾、昂貴的牛排,以及禮貌得體的服務員。
這些東西,真的是企業良心發現,想讓去往D區的拾荒者在臨死之前最后享受一次嗎?
艾芙蕾雅似乎也反應了過來。
兩人同時抬眸看向對方。
“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