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過得很快。轉眼間時光就來到了公歷的6月21日。也就是農歷的五月初三。這天是夏至。距離2012年的端午節還有兩天。這年的端午節放假時光都一樣。都是從五月初四的6月22號放到五月初六的6月24。總共三天的時光。日北至,日少之至,日影短至,故曰夏至。至者,極也。在《恪遵憲度抄本》里,夏至代表的是這一年白日最少的一天。如果說立夏照樣綠樹濃陰夏日少,樓臺倒影入池塘,還有著春的氣息,帶著萬物復蘇的意思,下的雨還屬于連綿小雨滋潤大地的話。那么到了立夏,哪怕是江南的雨,也變成了暴雨。雷聲陣陣,響徹天際。此時的杭城就是這樣。這場暴雨,鄙人午的時刻壓陣,一片黑云,在傍晚時分落下,一直到此。而且愈下愈大,電閃雷鳴。程行買的這套距離浙大不遠的房子,樓層不低,正好在31樓。這住的高了,平凡風和日麗時自然是很舒服的。比如可以杜絕樓下汽車的嘈雜聲。屋子里的采光也不會被其它的樓房給遮擋。視野也很好。但這一到風雨交加的時刻就不一樣了。雷聲仿佛就在耳邊炸響,屋里的門窗被風吹得猶如在吹著哨子一般。要不是浙大附近的房子基本上已經賣光了。再加上低一些的房子程行也沒相中,程行是怎么也不會買那么高樓層的。因為程行不只是怕雷聲,他照樣怕高的。但是這棟房子程行的確很喜歡,其它的房基本上都是二手房,是人住過的,而這棟房子買的時刻照樣毛坯房,是原先一位廣東的人買來投資用的,一直都沒住人也就沒有裝修。程行買來后,便按照自己喜歡的風格花了一個月的時光裝修了一遍。戶型什么的自己就很喜歡,按著自己喜歡的裝修好之后,就更加喜歡了。只是唯一不好的地方,可以說就是打雷刮風的時刻了。這不僅是程行此刻很害怕的場景,也是他前世最怕的場景。一個人住在屋里,外面雷聲陣陣,電閃雷鳴。每到這個時刻,他都會戴上耳機,來玩一夜的游戲,來對抗雷電的恐懼。這個世界上,總歸有些人關于某些東西是異常害怕的。這些害怕,或許是在小的時刻某時刻構成的。程行記得最開始時他是不害怕雷雨的。以前記得在村里時,哪怕是外面的雷聲再響,他都能跟一群孩子在外面水玩,但就是在村莊里的某個晚上,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在那里講一些靈異的事情。比如以前鎮子上也有考上華清大學的女生。結果拿到通知書的第二天就被雷給劈逝世了。然后村里以前還有一群膽大的人不怕邪,來了很緊的村后老林,很緊的地方在他們這里透露表現很危險很靈異的地方,這種地方,他們這邊會用緊來透露表現。然后那群人走到村后老林時,忽然打起了雷下起了暴雨,其中有個人在樹下避雨就被雷給劈逝世了,只是邪氣的是那群人冒著雷雨從老林出來時,外面卻是晴空萬里。只是人們再返來看時,人的確逝世了,他逝世的那棵樹也的確被雷給劈了。但那一天,十九里鎮并沒有下雨。程行那時刻才多大,才上二三年級好像,那一夜聽了這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煞有其事的事情,他回家的時刻天上正好打雷下了雨,程行直到此刻都不知道他當時怎么回的家,那應該是他兩世以來,向家跑的最快的一次。事情的真假,無從考證。因為后來他們村的村后老林已經沒有了,那一個老林子的樹都被人全砍了賣錢了。但是從那以后,程行關于雷聲,關于詭異的東西,卻是極其怕的。外面的雷聲每響起一下,程行握著的手都會不知覺的緊一下。已經良久沒有抽煙的程行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包煙。這煙照樣上次周遠來的時刻遺忘在這的。程行拿出了一根,正想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來抽時,卻是想起了上次臨走前姜鹿溪的吩咐,程行嘆了口氣,將煙又給放回了煙盒里。而就在這時刻,又是一聲驚雷響,程行拿煙的手不知覺的顫抖了幾分。“不就大不了一逝世嗎?都是重生過一回的人了,怎么還怕這些呢?”程行自問道。想到這里,程行便打開臥室的門,然后走到自己的臥室里,他將臥室的燈打開,然后將臥室的窗簾給關上,他又將空調給打開,開到了最低度。程行躺在床上,將自己受在被子里。他給姜鹿溪打了個電話。“鹿溪。”他喊道。“嗯?”姜鹿溪問道。“我怕。”程行低聲道。此時華清的校園里。相比于杭城的雷聲陣陣。此時的燕京月明星稀,自從上次下了場很大的暴雨后,已經有好一陣子沒下過雨了。從教室里走出來的姜鹿溪聽到程行的這句怕后愣了愣。她今晚是有課的,方才正在上一節很重要的數學課。但是感覺到手機振動后,姜鹿溪看到程行是打來的電話,而不是發來的消息,就從教室里走了出來,這是她上學那么少時光以來,第一次在上課的時刻從教室里走出來。但是姜鹿溪知道。程行若不是遇到很重要的事情,是不會給她打電話的。聽到程行的這個怕子,姜鹿溪先是愣了愣,隨后皺了皺眉,有些著急地問道:“怎么了?是生病了嗎?照樣遇到什么事情了。”能聽到的出來,姜鹿溪的聲音有些急。因為程行從來沒有跟她說過怕這個字。“沒有,就是好久沒一個人獨處過了,然后又正好打了雷下了暴雨。”程行說完自己都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他道:“鹿溪,你覺不覺得我膽子很小,很老練?”“今天知道你晚上有課,還打電話給你。”程行道。自程行重生之后,這的確是他第一次晚上獨處時打雷下雨的。在安城一中時,打雷下雨時,身邊有一屋子同學,身邊有姜鹿溪,哪怕是放假時,身邊也有姜鹿溪在他身邊補習,晚上時有父母在。程行怕的不是打雷,怕的是打雷的時刻又只有自己個人獨處在屋里。那的確是他很害怕很恐懼的一件事情。這種事情跟年齡是無關的。是從小便刻在骨子里的恐懼。到了杭城時,程行大多時光也都是跟宿舍的室友住在一起的。所以,這還真是他重生以來,第一次在一個房間面對打雷的情況。程行最終忍不住給姜鹿溪打了個電話。“沒有啊!人沒有完美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害怕的東西,這很正常啊!”姜鹿溪輕聲道。“只是我害怕的東西有些多了,我害怕高的地方,害怕下雨天打雷,害怕夜里一個人走夜路,害怕許多靈異恐懼的事情,而且此刻還要比以前更害怕逝世亡,因為這一世我不想逝世,也不想再重來一遍,這一世的夢想即將完成,也即將擁你入懷,把你給追到手,害怕逝世,也不舍得逝世,而且還害怕自己逝世了,你又舉目無親來剃光頭來了。”程行笑道。程行最后那一句話,明顯是他惡作劇的。
因為哪怕前世姜鹿溪真的舉目無親遁入了空門。也沒有來剃光頭。只是,這一世的程行,的確比上一世更害怕逝世亡。因為這一世的人生有她,這一世的人生是他想要的。姜鹿溪聽到程行的這些話后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她低下頭看著月光下自己的倒影,姜鹿溪忽然聲音溫順地笑著問道:“為什么會突然想到我會剃光頭啊?剃光頭那不得出家嗎?某人口口聲聲說喜歡我,結果就是想讓我出家當尼姑是嗎?”她的嘴角彎彎,不知道是因為今天燕京難見的月光清澈,照樣因為某人前面說過的那段話,總之她此刻的心情是挺開心的,莫名的開心。“呵,你敢!”原本因為外面陣陣雷聲還很慫的某人,在聽到姜鹿溪這句話后,立馬將被子給掀開了。“我可沒說過我要出家當尼姑哦,是你自己多想的,此刻倒是兇起我來了。”姜鹿溪笑道。姜鹿溪好像的確沒有說過要來出家當尼姑,的確是自己多想的。“以防萬一。”程行道。“們那里雨下的很大嗎?”姜鹿溪忽然問道。她也從電話里,聽到了幾道很大的雷聲。“嗯。”程行趕緊又將自己蜷縮在了被子里。“不僅雨大,雷更大。”程行道。“沒事的,很快就會過來的。”姜鹿溪輕聲道。“嗯。”程行點了點頭,道:“好了,都耽誤你幾分鐘了,你此刻課還沒有上完呢,快返來上課來吧,跟你說了會兒話,已經沒多大事了。”“真的沒事了嗎?”姜鹿溪問道。程行正想說話,一道很大的雷聲又再次響了起來。“嗯,真的沒事了,你快上課來吧,你暑假前還有一個競賽要參加呢,這個競賽對你照樣挺重要的。”程行道。“程行。”姜鹿溪忽然喊道。“嗯?”程行問道。“如果我們一直連著不掛著,你是不是就不會那么害怕?”姜鹿溪問道。“嗯,有你伴著,的確不會那么害怕。”程行道:“其實我雖然怕打雷,但如果身邊有自己熟悉的人,其實就沒那么怕了,而如果身邊要是有你的話,就一點都不怕了。”“我戴著耳機,你等下不要說話,我們可以一直連著,但只能連到雨停,如果雨停了,不管我的課有沒有上完,我都會主動掛斷的。”姜鹿溪說完這段話的時刻,女孩兒那俏麗的臉蛋,已經霞飛雙頰。關于姜鹿溪來說,主動說這些話,是一件很羞人的事情。但她想到了兩年前在安城一中時,那時安城下著大雨也打著很大的雷,考完試的程行在回到家里后來而復返,將她從大雨中給接走了。程行一個人在家里都面對打雷都如此害怕。當時他可是冒著雷雨從家里一個人趕到學校的啊!那時的他,難道就不害怕嗎?要比此刻更加害怕的。但他照樣來了。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嗯,我保證一句話不說,伴你一起上課。”程行笑道。“嗯。”姜鹿溪點了點頭。姜鹿溪戴上耳機,將手機揣進自己上衣的兜里,然后重新走回了教室。此時教室里老師已經講完了課。不過關于姜鹿溪來說,方才那些她沒有聽到的知識原本就是會的。老師此時布置下作業,眾人開始寫起了題。就這樣,在2012年的夏至夜晚,月明風清的燕京忽然也有了杭城的雷聲,而遠在千里之外的程行,聽著耳機里那熟悉的寫字聲,似乎窗外的風雨聲風雷聲都變得沒那么恐懼了,他的心里一片寧靜,仿佛回到了安城一中高三時姜鹿溪為他補習的那些歲月。在那些歲月里,安城也有過暴雨驚雷。但身邊只要有她,這些都不再害怕絲毫。程行就這樣躺在被窩里,閉上眼睛,享受這難得的寧靜。自從熱假結束兩人在華清校園里辨別算起,兩人已經差不多有四個月沒見了,明天端午放假,原本程行是不知道該干啥的,此刻想來,可以來一趟燕京。暑假前,姜鹿溪還有最后一次考試。這次考試如果獲獎,差不多她欠自己的錢也應該能還清了。晚上的一節大課,很快就結束了。旁邊的女生收拾起自己的東西,她向著旁邊的姜鹿溪笑著問道:“鹿溪,在聽什么音樂呢?”“沒聽什么音樂。”姜鹿溪搖了搖頭。“哦,那我先走了。”她起身笑道。“嗯。”姜鹿溪點了點頭。姜鹿溪收拾起自己的課本,也離開了教室。“方才你旁邊誰人同學是不是再問你聽什么音樂?”程行忽然出聲問道。“嗯。”姜鹿溪點了點頭。“你答復的是不是沒有?”程行問道。“嗯。”姜鹿溪點了點頭。她在跟程行通著電話,哪里有在聽什么音樂。“其實是有的。”程行笑道。“哪里有?”姜鹿溪愣了愣,不解地問道。程行沒說話,聲音溫順的輕輕唱了起來。曾在我背包小小夾層里的誰人人伴伴我漂洋過海經由每一段旅程隱形的稻草人守護我的無邪…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星散這簡單的話語需要宏大的勇氣沒想過失來你卻是在騙自己最后你深深藏在我的歌聲里…“這是我之前偶然聽到過的一首歌,這首歌我很喜歡,而且我也覺得很適合唱給你聽,所以今天就唱給你聽一下。”“鹿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星散。”程行輕聲道。《愿得一人心》是李行亮在2012年9月發行的一首歌,距離此刻還有幾個月的時光,這首歌是程行很喜歡的一首歌,這首歌的歌詞,也是程行關于愛情的追求。姜鹿溪聞言后抿了抿嘴,許久之后,她道:“歌挺好聽的。”“我說的不是歌。”程行笑道。他說的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星散。“你那里雨停了,不打雷了,我,我先掛了。”姜鹿溪忽然掛斷了電話。她的俏臉很紅很紅。像是海上落日時的晚霞。晚上最后一節大課時,她與程行連著電話。其實,覺得寧靜祥和的又豈是只有程行一個。姜鹿溪也覺得安靜溫馨。像是回到了安城一中時的高三歲月。像是回到了高三教室里,兩人晚上留堂時,各自寫著作業。那段時光,關于姜鹿溪來說,其實是很舒服的一段時光。因為在此之前,留堂進修那么久的基本上就只有她一個。有程行在,她也開始變得沒那么孤獨了。其實,早不知道從什么時刻起。姜鹿溪騎著自行車來到教室時,就已經很期待誰人身影會在了。有些事情,歲月和時光的確會給出一份很好的答卷。自2010年開始算起。兩人真正認識,已經差不多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