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車子旁邊,程行打開了后座車子的門。兩人走上車,程行將方才買的早餐遞給了周遠,他道:“快些吃,吃了送我們來火車站。”周遠點了點頭,他將早餐接了過來,然后跟姜鹿溪打了聲招呼:“嫂子好。”姜鹿溪聞言愣了愣,那俏麗的臉蛋先是紅了紅,然后道:“誰是你嫂子?”她說完后又道:“你別亂喊,我跟程行可沒有你想的那種關系,我們只是朋友。”程行此時也跟著說道:“就是,叫什么嫂子,叫班少,我們此刻還沒在一起呢,嫂子這個稱呼沒叫錯,只是不適合此刻叫,留著以后再叫。”姜鹿溪聞言則是瞪大了眼睛,然后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她對著周遠說道:“別聽他說的,以后也不能叫這個。”“是,是。”周遠聞言有些拘謹的說道。他對姜鹿溪的確有些拘謹。不只是他吧。應該是安城一中所有的男生對她都有些拘謹。這個女生就像是不染纖塵的明月一樣。是安城一中所有男生心里的白月光。但白月光代表的往往就是自卑,自卑到連對方看過來,都會躲閃不敢來看。因為對方,太過明亮,太過耀眼了。而或許是因為家世靠山,或許是因為自身的性格,姜鹿溪又要比一般的白月光更要生人勿進一些,一般那種在校園時代存在的白月光,可能是甜美溫順的,可能給人一種雖然走近了無法接近,但遠距離觀看卻給人一種很溫順的感覺。但姜鹿溪不是。她是連接近都無法接近的。清冷端坐于云端之上。別的白月光,在少久同一個學校或者是同一班級的情況下,怎么也能說上一些話。但姜鹿溪,是許多男生連一句話都沒與之說過的。就拿周遠來說,要不是程行。在他的三年高中生涯里,他跟這輪安城一中歷史上最明亮的月光,是不會有任何交集的,整個三班,或許只有寥寥幾個人,與姜鹿溪說過話。哪怕是她的同桌,與她說話的次數都寥寥無幾。要不然,程行當時也不會給她起個小啞巴的稱呼了。只是這個小啞巴,在外人面前依舊是。在程行面前,有時刻雖然照樣很少說話,但有時刻也早就已經從小啞巴變成小話癆了。跟程行議論起問題時,也是能滔滔不絕的。只是這種場景,是別人注定看不到的。在外人面前,她說話的次數,依舊屈指可數。“是什么是?她說什么就是什么是吧?你點頭點的倒快。”程行對著立刻敗下陣來,沒有任何反駁的周遠說道。周遠聞言抿了抿嘴。他將早餐拿出來,開始吃起了早餐。他算是清楚了,這兩人的事情,他是不適合參合的。他只需要老老實實的吃自己的東西不說話就行。不然兩頭都得獲咎。“跟人家周遠有什么關系?你兇人家周遠做什么?”姜鹿溪沒好氣地對著程行說道。“呵,嘴真硬,我看你能嘴硬到幾時,我就不疑到時刻追到了你,你還能是這幅態度,還能說沒追到。”這小丫頭嘴是真硬,程行氣的牙癢癢的,真想用手把她的嘴給狠狠堵住,不過姜鹿溪歷來害羞,這種親密的動作,無人時她都很羞澀,這有人在,她肯定就會更加害羞了,原本是牽著她的手到車上的,看到車上有人她就給大力的掙脫開來了。程行也知道,此刻他跟姜鹿溪的狀況就是,無人的時刻,他可以做一些親密的動作,但也只限于捏捏鼻子,或者是摸一摸臉了,周圍有人時,這些她都是會很惱兒的,而在周圍有人時,這些人又不是熟人時,牽牽手照樣可以的。但若是周圍有熟人,那牽手都是不行的了。“我不談戀愛。”姜鹿溪說了一句后,又很小聲的說了一句:“起碼大學卒業之前不談。”她這話說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程行懶得理她。程行要是真疑了她這話,那他們真正在一起的時光就要少幾年了。猶記得最開始時,她還說過三十歲之前不談戀愛呢。程行要是真疑了,那他們最璀璨最青春的年華,可就徹底失來了。在程行這里,2012年,是無論如何也得把她追到手的。就像是他曾經對姜鹿溪說的那樣。幾歲時他還未與姜鹿溪相識。那么十幾歲,二十幾歲,到此后每一個十位數的變化,他們都要一起走過。所謂的一起,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在一起。關于他們二人而言,在一起,就會是一生。此時他們都開始吃起了早餐。程行買的是一籠小籠包和一籠蒸餃。他很喜歡吃小籠包這種東西。這個時代的小籠包,都照樣自己手工包的,很好吃。到了后世,程行許多時刻再來從外賣上點的時刻,都是預制的小籠包了。很難吃,皮難吃,肉餡也難吃。關鍵是價格也不便宜。都不只是外賣了,許多時刻程行來店里吃,許多都是預制的。因此誰人時刻想要吃到一家正宗手工的小籠包,都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程行問小攤老板要了一些辣椒,用筷子夾著小籠包,沾了些辣椒,吃進嘴里,這手工包的肉餡飽滿,皮也好吃,再加上又是熱食,吃起來就很美味。程行又夾了一個放到了姜鹿溪嘴邊。姜鹿溪看到程行夾過來的小籠包愣了愣。車里并不只是只有他們兩人,還有其他人在呢。她哪里敢來吃程行用筷子夾過來的東西?因此他抿著嘴搖了搖頭。但程行就把筷子放在她的嘴邊,一動不動。這讓姜鹿溪又羞又惱,不過最終照樣張嘴將程行夾過來的這個小籠包吃進了嘴里。趁著周遠還沒有發現,早些吃進嘴里,還不至于太過羞澀。否則哪怕是不吃,被周遠看到這幅景象,也是很羞人的一件事情。畢竟,牽手也好,照樣程行有時會喂她東西吃也好。她可以把這當做是朋友間互幫互助的正常景象。但是別人,可不會這般想。他們可沒有那么高的思想覺悟。
見到一男一女互相牽著手,肯定就會覺得他們就是在談戀愛。其實,才不是呢。她最近看一些電視劇,那些很好的閨蜜,就是一起挽著手互相逛街的。而且還互相喂對方東西吃的。而閨蜜不就是好朋友的意思嗎?反正姜鹿溪是這樣理解的。他們這是屬于正常景象。不過別人會多想,所以被別人看到就不行了。只是姜鹿溪不知道的是。以她從小到大就問心無愧的性格。要是這些事情真的能夠問心無愧。以她的性格,又怎么可能會在意別人的眼光。在意了,那就闡明并不是真的問心無愧罷了。周遠率先吃完了早餐,他笑道:“總算是舒服了,今天早上起得早,沒吃早飯就過來了,昨天晚上吃席的時刻也沒怎么吃飽,額,程哥,這并不是說請客我連飯都吃不飽,而是我只要一吃席,基本上就不怎么能吃飽飯,哪怕是桌子上什么菜都有。”“不用表明,我也是這樣。”程行笑道。他吃席的時刻也吃不飽,可能是因為平凡吃飯都會吃主食,而吃席的時刻,只吃菜或者是喝酒的緣故吧,每次吃完席返來也都會餓。“此刻總算是吃舒服了。”周遠看了他們一眼,他驚奇道:“程哥你這點東西還沒吃完啊?我記得你以前吃東西可快了,就這一籠小籠包一籠蒸餃,兩分鐘就能吃完。”程行跟姜鹿溪的食物都還沒有吃完。姜鹿溪甚至一個雞蛋餅都還沒有吃完呢。不過女生吃飯慢沒什么好奇怪的。關于姜鹿溪來說,她這樣的女生在印象里,就得很斯文的細嚼慢咽才對。這樣才相符姜鹿溪的氣質。但作為程行多年的朋友,程行以前吃飯可是很快的。算是他們當中吃飯最快的了。“以前吃快些無所謂,此刻有人管著,可就吃不了那么快了,而且吃東西吃快了對腸胃不好,你以后吃東西也不要吃那么快,又沒人跟你搶。”程行笑道。“管著?誰管你啊?鄧阿姨和程叔叔嗎?”周遠問道。“不是。”程行搖了搖頭。“那是誰?”周遠不解地問道。姜鹿溪瞥了程行一眼。程行也正好向她看來。程行眨了眨眼睛。姜鹿溪瞪了他一眼。“好了,你吃完了就趕緊開車來吧,怎么什么問題都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程行說道。“哦哦。”早就已經坐到駕駛位的周遠開始啟動了車子,然后帶著他們向著安城火車站而來。周遠在來年在杭城上大學的時刻,也抽空把車給學了。從安城汽車站到安城火車站就比較快了。兩個地方都在一個區。所以差不多十幾分鐘的時光,就到了安城火車站。可能是因為這兩天返校的師長教師比較多的原因。安城火車站照樣有不少人的。兩人從車上下來,程行幫姜鹿溪將她的行李箱給拿了下來。然后他又將自己的行李箱拿了下來。他對著下來的周遠擺了擺手,道:“天冷,你就不要多送了,快返來吧。”“好,那程哥祝你們一路順風,到了燕京,別忘了給我發個消息。”周遠道。“放心。”程行笑道。周遠點了點頭,然后上車啟動車子離開了這里。此時的姜鹿溪看著旁邊程行的行李箱以及啟動車子離開的周遠愣了愣。“你,你也走?”姜鹿溪不解地問道。“嗯,我也走。”程行笑道。“你們開學不是還有兩天呢嗎?怎么突然走那么早?”姜鹿溪問道。“伊人已來,獨守空城對我來說太過煎熬,不如此刻就離開。”程行笑道。“安城那么多人,你許多朋友不還都在嗎?這幾天沒人管你,你正好可以多來玩玩,怎么算是空城?”空曠的火車站廣場上熱風很大,姜鹿溪皺了皺被熱風凍得有些泛紅的挺翹鼻子,然后說道。“對我來說,你走了,就是空城。”程行沒再旁敲側擊,直接直白的笑著說道。他說完后,一手拉了一個行李箱,道:“先來買票吧,這風太大,買完票我們來站里等著。”“嗯。”姜鹿溪點了點頭。程行拉著行李箱,兩人向著不遠處的售票口而來。雖然此刻火車站上還有不少返校的大師長教師在,但跟年前和年后的那段時光是沒法比的,碩大的火車站廣場再多容納五倍他們此時的人數,也不會顯得擁擠。所以程行就沒有像之前他們在燕京火車站回家的時刻那樣,來牽著她的手護著她,以免她被人給碰到,或者是因為人多走散了。帶著她來到了售票處之后,程行放下了手里的行李箱,然后對著姜鹿溪伸出了手,他道:“身份證。”“我自己買就行了。”姜鹿溪道。程行就這樣伸著手看著她,沒動。“買票的錢,我是有的。”姜鹿溪道。“你不是喜歡在汽車站的熱風里一直站著嗎?那我也站著,不把身份證拿來,我就一直這樣站下來。”程行道。售票口在排著隊,程行他們在售票口的外面。程行迎風站著,姜鹿溪能看到他那被熱風吹起的頭發。姜鹿溪背著風站著都能感受到此時北風的熱冷。又何況程行此時迎風站著。姜鹿溪沒在猶豫,取出了她的布袋,從布袋里將身份證拿了出來,連帶著,她還拿了兩百塊錢出來,一并交給了程行。她道:“那你幫我買一張最近來燕京的車票。”程行接過了她的身份證,把她那兩百塊錢揣進了她的羽絨服里。“再給我錢,上次在田里巷子上怎么做的,我就再來一遍,那次沒感受到是什么滋味,這次再做,就真的好好感受一下了。”程行說道。他說完,便轉身來了售票口。姜鹿溪的俏臉瞬間變得通紅。然后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前方的那道熟悉已經不能再熟悉的背影。只是,她突然又嘆了一口氣。一個多月的熱假。過得好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