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半天時間,都是各科老師對答案的時間了。
這次月考平均的實力怎么樣,從對答案時那些題錯的多少上,基本上就能了解清楚,因為一中的學生大部分成績都很好的原因,很多題基本都是對的,因此整體成績大致上也能推算出來。
鄭華在三班發了次火后,到了二班時發的火連程行他們三班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那小木棍敲在講臺上的聲音,連前面正在講題的段為國都愣了愣。
不用問,聽鄭華這次發火的聲音,二班在師說跟勸學的那一題上,錯的肯定比他們多,而事實上也是如此,那一題三班錯了二十多人,而二班則是有三十多人都在這一題上寫錯了。
晚上的兩節晚自習是英語課,程行這次可以大大方方的根據姜鹿溪的筆記去自習英語了,自從上次他的那篇文章在省報刊上刊登后,有一些老師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對他不聞不問了,這給程行在其他課上自習英語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快下課時,英語老師石新麗來到了程行面前。
她將姜鹿溪初中的英語課本拿過來看了看。
石新麗翻了翻這本初中的英語課本,發現課本上的每一頁都密密麻麻的寫著筆記,關鍵是別看書上密密麻麻記著許多東西,但是一點都不亂,每一條知識點都整整齊齊的寫在上面,字體娟秀,看上去也很好看。
石新麗有些好奇這是誰的英語書,不見其人,只看她這本英語書上記的筆記,也知道她的英語成績肯定很不錯。
而且都不只是英語成績,能將筆記在課本上記成這樣,其它科的成績肯定也會非常不錯,石新麗將書本翻到了第一頁,然后就在上面看到了姜鹿溪的名字。
是姜鹿溪初中的英語書啊!
這就難怪了。
石新麗將英語書又還給了程行,然后說道:“知道復習了是好事,但也不能只是一時的熱度,要繼續保持住,姜鹿溪初中英語書上的筆記記得都很詳細,你閑下來也可以多看看,不會的可以去多問問同學,當然,也可以來辦公室找我。”
石新麗話說完后,下課的鈴聲也響了起來。
她轉身回到了講臺上,然后拿起書道:“下課。”
石新麗說完后,便拿著書走出了教室。
周遠此時卻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程行,他驚訝地問道:“程哥,這是姜鹿溪的初中英語書?”
“是的。”程行點了點頭。
“行啊程哥,你連姜鹿溪的英語書都能借到,我就說誰的英語書上能密密麻麻記著那么多筆記,而且還記得那么整齊。”周遠道。
老師剛走,教室里還很靜,周遠這一驚一乍的聲音,讓教室里的許多人都聽到了。
“鹿溪,程行問你借初中的英語書了?”孫瑩問道。
姜鹿溪搖了搖頭,道:“是我借給他的。”
程行并沒有問她借,但身為他的家教老師,這些都是應該借給他讓他去自習的,他先看著筆記自習自習,自己以后幫他復習功課也會好復習一點。
“也是哦,程行幫了你不少次,上次還幫你插了隊,借給他一下英語書讓他復習一下也是應該的。”孫瑩說道。
而此時,陳青則是收拾起了東西,帶著王顏跟李丹離開了教室。
“陳青,你沒有把初中的英語書或者是初中的筆記借給程行嗎?”出了教室之后,王顏不解地問道。
“沒有。”陳青搖了搖頭。
“哎呀我的陳大小姐,程行這些天天天都這么早來學校,而且下課的時候也很少再出去過,這就明擺著要好好學習了啊,你竟然沒有把自己以前的筆記借給他,這下好了,被別人捷足先登了。”王顏說道。
“是啊,應該早點把筆記借給程行的。”李丹也道。
陳青沒有說話。
其實在高二的時候,程行有時候受了刺激,也有想要好好學習過,那時候也有來問她借過筆記,但是當時的陳青并沒有同意。
倒不是不想借,而是陳青覺得程行并不會真的想要好好學習,哪怕是突然有了這種念頭,也是一時的,維持不了多久。
而陳青也怕程行借了之后不還給她了。
曾經上學時用過的課本,都是青春記憶里的一道痕跡,陳青還想把這些帶著青春氣息的書鎖在書柜里,等以后老了之后回憶青春時,再把這些書一個個拿出來再去回憶呢。
只是,那時候不想借。
但現在如果程行再來借的話,她是肯定會借的。
“也不知道姜鹿溪是什么意思,她不是從來不接受別人的恩惠的嗎?為什么每次程行幫她她都會接受?她難道不知道陳青你跟程行是什么關系嗎?也不知道天天裝什么,就跟所有人都欠了她似的,怪不得沒有朋友。”李丹冷哼道。
“也不能這么說,本來咱們家陳大小姐跟程行肯定是有關系的,但是架不住之前我們陳大小姐拒絕了程行了啊,這下不就都知道他們倆之間沒什么了嗎?也怪不得別人捷足先登。”王顏說道。
“誒,也是,陳青,你當時真拒絕早了,要是當時沒有拒絕,你們倆現在恐怕早就已經在一起了。”李丹說道。
陳青抬起頭看了王顏個李丹一眼,然后冷冷地說道:“你們倆說夠了沒有?我有說過我喜歡程行嗎?我又不喜歡他,干嘛要答應他?都高三了,明年就要高考了,還不知道好好學習,就知道早戀,連勸學跟師說這種題你們都能寫錯。”
陳青說完,便先向著校外走了過去。
王顏跟李丹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
“我們倆又沒惹她,干嘛對我們發火啊!”李丹無語道。
“好了,我們快去追吧。”王顏說道。
李丹無奈,但還是跟王顏追了上去。
沒辦法,誰讓她們是死黨呢。
死黨就得在姐妹心情不好的時候多說些好話去哄哄。
能看的出來,陳青是真的生氣了。
因為陳青可是很少對她們發火的。
教室里的人基本上都走完了,程行拿著筆和書坐到了姜鹿溪的旁邊。
“這是我剛剛自習時看不懂的幾道題。”程行將英語練習冊上一些看著筆記也做不出來的題指給了姜鹿溪。
程行上周末的時候又買了幾本初中的英語練習冊,對著姜鹿溪的筆記,一些簡單易懂的東西很容易就能做出來,一些難的對照著筆記也不會的,程行就會去問姜鹿溪。
這樣一邊學著,一邊做著題檢驗自己學習的成果。
事半功倍。
姜鹿溪看了看,然后拿過來了一個本子,她將程行不明白的地方,用筆寫在了紙上,程行看了下紙張上的東西,便明白了。
“還有這個。”程行又給姜鹿溪指了一題。
然后姜鹿溪又在紙上給他寫了出來。
只是這一題有些難,姜鹿溪要解釋的東西很多,她在紙上寫了大半張東西,程行看的頭疼,于是他問道:“嗓子不舒服嗎?”
“沒有啊!”姜鹿溪出聲回道。
“那為什么非要在紙上寫?”程行道。
“我們倆說的話太多了。”姜鹿溪搖了搖頭,道:“這樣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程行問道。
姜鹿溪搖了搖頭,然后她在紙上寫道:“不知道,但就是不好。”
程行滿頭黑線,道:“行,那伱別用這個本子了,用這個吧。”
程行將他的本子遞給了她。
“這是為什么?”姜鹿溪呆呆地問道。
“趕緊寫吧,我要問的地方有點多,你那個本子都快見底了,哪夠用的。”程行說道。
“沒事。”姜鹿溪搖了搖頭,然后在紙張上寫道:“我還有兩個本子呢。”
“但這些本子都需要錢啊!你要是把這兩個本子都這樣浪費了,是不是又得花錢去買?你現在賺些錢可不容易。”程行說道。
“但用你的你也需要花錢買啊!”姜鹿溪說道。
“總比花你的錢好吧?”程行問道。
姜鹿溪聞言后愣了愣,她抿了抿嘴,先是把自己的本子給收起來,然后又把程行的本子還給了他。
姜鹿溪開口說了話,她道:“只在給你講題的時候多說些話,平時聊天的時候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樣說那么多話了。”
“嗯,行。”程行道。
姜鹿溪開始給他講起了題。
講解完之后,程行豁然開朗了起來,然后繼續做起了之前沒有做的題。
姜鹿溪也開始去做自己的題。
二十分鐘后,兩人將門窗關上后走出了教室。
“明天我們老家有人辦事,我得陪爸媽回老家一趟,你明天就先別來了,等周日的時候再來。”程行道。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對了,明天早上我也不來上早自習了。”程行道。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路上注意安全。”程行道。
“嗯。”姜鹿溪又點了點頭。
“小啞巴。”程行道。
“我不是啞巴。”姜鹿溪出了聲。
“只會點頭只會嗯,不是啞巴是什么?”程行問道。
“哦。”姜鹿溪看了看他,道:“我還會這個。”
程行:“…”
“晚安,小啞巴。”到了樓下,程行擺了擺手。
“嗯。”看著程行消失的背影,姜鹿溪點了點頭。
周五考完試之后,周六周日是老師們加班加點批改試卷的日子。
語文試卷由高一到高三的語文老師混合著改,其他科也是一樣。
不過就算不是混合著改,也很難有作弊的事情發生,因為班級姓名都是遮住的,誰都不知道自己批改的試卷是誰的,在自己批改的試卷中,能遇到自己班的概率非常的小,因此肯定都會嚴厲對待的,一中除了期末考試以外,平時批改試卷都是很嚴厲的。
因為期末考試的那次成績不算排名,而且學校里也下了死命令要改的松一點,好讓學生們拿著試卷回到家時,讓家長們看到一個好成績。
因此像語文的閱讀理解,只要寫了,貼合一點意思就會給分,而像數學的應用題,更是寫了解和答,就會給一些步驟分。
所以程行想的并沒有錯,只可惜這次是月考,并不是期末考試,要是期末考試的話,他后面應用題每一道都寫了解和答,最少也得多給十分。
周六的上午,高二文科七班的語文班主任鄧杰正在批改著高三這次月考的語文試卷,而在批改到一張卷子的作文時,鄧杰愣了下來。
別的作文基本上只需要看幾眼,他就能根據卷面作文題目跟前后兩段的內容直接給分,但是這張卷子的作文,鄧杰看了兩分鐘的時間將整篇作文看完后,還是不知道該如何給分。
最終,鄧杰將這篇作文拿到了語文組組長孔林那里。
孔林不只是一中月考語文組的閱卷組長,還是他們學校的副校長。
“孔組長,有篇作文,我不知道該如何改分。”鄧杰說道。
“哪篇作文,拿過來我看看。”孔林說道。
鄧杰將手里的這張答題卷遞給了孔林。
孔林看完后愣了愣,他拍了拍手,道:“各位都先停一停,我這里有篇作文,大家都過來看看互相商量一下,看看給多少分合適。”
眾人聞言都愣了愣,一篇作文有什么好互相商量的。
字跡工整,沒有涂改,作文緊貼主題,寫的也不錯的話,那就減個四到五分就好了,要是作文內容寫的再好點,那就減個二分或者三分。
其它的跑題了就多減點,字寫得差卷面不整潔也可以多減點。
語文的作文不都是這樣嗎?
哪里到了還需要商量的地步。
不過孔林都這樣說了,閱卷室里批改試卷的老師還是全都圍了過來。
羅光看完了這篇作文后,他笑道:“孔組長,這篇作文我看過,我還知道是誰寫的。”
“你看過,難道這篇作文是抄襲的?要是抄襲別人全背下來的,哪怕這篇作文寫的極好,那也可以直接給零分,我們學校是杜絕全篇抄襲別人高分作文的。”孔林嚴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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