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量不錯啊…”霍冠辰笑了,再看一眼桌上的飯菜,都是他喜歡吃的,“…辛苦郭小姐了。”
郭惠寧的酒量其實還不錯,不過這一次只喝了一杯紅酒,她就覺得有些上頭了,暈乎乎的,跟以前喝了一斤白酒的感覺差不多。
難道真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郭惠寧想著,眼看霍冠辰又給她斟了一杯紅酒,嗓音沉沉地說:“這杯感謝郭小姐幫我照顧父親。”
郭惠寧卻之不恭,接過來抿了一口。
她本來是不想一口喝完的,可是霍冠辰坐在旁邊看著她,燈光下,他的眸子里好像有霧,顯得他越發高深莫測。
就這種高高在上俯視她的姿態,一下子擊中了她的心。
她所有的戒備和武裝都土崩瓦解,只想匍匐在他腳下,臣服他,被他征服…
郭惠寧喝得停不下來,結果還是把這杯紅酒一飲而盡了。
霍冠辰挑了挑眉,“郭小姐酒量真不錯,不如我們來點厲害的?”
郭惠寧根本無法拒絕,忙點了點頭。
這里是霍冠辰自己的私宅,但是這瓶紅酒不是他的,而是郭惠寧自己帶進來的。
霍冠辰笑了笑,起身去自己的酒窖拿了一瓶白酒和一瓶紅酒放在餐桌上。
郭惠寧撐著頭靠在餐桌上,笑吟吟地看著霍冠辰,目光里已經不掩飾自己對他的戀慕和崇拜。
“來,喝喝我的珍藏。”霍冠辰拿開瓶器打開了白酒,又打開紅酒。
郭惠寧的視線移到那兩瓶酒上,漫不經心看了一眼,突然瞪大眼睛。
1928?”她指著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酒瓶驚訝起來,“這可是頂級威士忌!”
霍冠辰笑著沒說話,拿起威士忌酒瓶,給郭惠寧斟了半杯。
然后又拿起另一瓶紅酒,也給她倒進同一酒杯。
郭惠寧看向那瓶紅酒,更驚訝了,“Massandra
Sherry?還是1817年的?!”
這種雪莉酒早就有價無市了。
居然能在霍冠辰這里看見,不僅看見,還有幸品嘗…
郭惠寧也是喝酒的行家,自然知道白酒和紅酒摻著更容易醉。
現在霍冠辰雖然沒有別的表示,卻用這兩種酒混在一起給她喝,不就是要灌醉她?
其實不用這樣,她早就醉了。
眼神更加迷離地看著霍冠辰,郭惠寧膽子更大了。
她起身走到門口,關掉了餐廳的燈,再拿出打火機,將早就準備好的燭臺點燃了。
一支支雪白的蠟燭燭光搖曳,餐廳里頓時多了一層曖昧不清的氣氛。
回到座位上坐定,郭惠寧端起酒杯,一邊含情脈脈看著霍冠辰,一邊抿著酒。
酒杯上落下兩道紅色的唇膏印,在燭光下分外誘人。
霍冠辰也握著一支高腳水晶杯,并沒有喝,靠坐在高背椅上,微笑著看著她。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什么動作,可就是這樣端著高腳水晶杯看著她的樣子,就讓郭惠寧無端燥熱。
她又喝了一口酒,漸漸俯身過去,離霍冠辰越來越近。
霍冠辰還是沒有動,沒有后退,沒有避讓,但也沒有前進,沒有迎合。
郭惠寧的臉燙得很厲害,心跳如擂鼓,可就是停不下來。
她想靠近,靠近,再靠近,可是終究在離霍冠辰英俊的面容只差五公分的地方停住了。
她著迷地看著他,離他這么近,連他淺淺的呼吸她都能感覺到,就像噴在她臉上…
“…郭小姐,你是喝醉了嗎?”霍冠辰不動聲色地問道。
“沒有。”郭惠寧下意識搖頭,“霍上將您不用這么客氣,您可以叫我惠寧。”
霍冠辰笑了一下,背對著燭光,他的面容隱藏在半暗的燭光里,看不真切,可郭惠寧覺得他就在等她過去。
可是當她想再靠近的時候,霍冠辰卻放下酒杯,剛好和她擦身而過。
郭惠寧剛剛鼓足的勇氣一下子煙消云散了。
她揉了揉太陽穴,苦惱地說:“…好像是有些醉了。”
霍冠辰偏頭看著她,突然問:“郭小姐,托尼醫生是你的熟人嗎?”
郭惠寧此時正是暈暈乎乎,心神失守的時候,自然霍冠辰問什么,她回答什么。
她立刻下意識搖頭,“不,不是我的熟人。”
“那你是怎么認識他的?”
“不是我認識的,是我的朋友認識的。她說托尼醫生很厲害。”
“你的朋友?是竇愛言嗎?”
“是啊,霍上將您也認識她吧?我聽她說,她姐姐幾乎成了您的兒媳婦了…”郭惠寧恍恍惚惚地說,只覺得腦袋越來越重了。
霍冠辰不置可否,手指在餐桌上輕輕叩擊,安靜的餐廳里,發出咔噠咔噠的機械聲響。
郭惠寧覺得有些不妥,可是被那咔噠咔噠的聲音牽住了心神,好像都不能自主思考了。
她愣愣地看著霍冠辰,想表白自己的心意,可是霍冠辰總是恰到好處的截住她的話頭。
“…竇首相的女兒?她什么時候認識托尼醫生的。”霍冠辰含笑問道。
“…我聽她說,她在國外的時候認識的。”
“這話你也信?”
“我沒信。”郭惠寧有了傾訴的欲望,“她瞞著我很多事,以為我不知道,可是我又不是傻子,怎么會不知道?”
“比如呢?”霍冠辰瞇起雙眸。
“比如她本來在國外混得不好,卻突然時來運轉,不僅有了大把花不完的錢,還能接觸到很多她平時夠不著的人。”
郭惠寧滔滔不絕,“比如托尼醫生,那么厲害的醫生,出身也不是一般人。就算她父親還是首相,她都不一定能請人來做手術,更何況她一個前首相,還是入獄的前首相之女,誰會買她的賬?”
“她背后肯定有人幫她。”
霍冠辰心想,終于說到點子上了。
他們從郭惠寧推薦托尼醫生給霍老爺子做手術開始,就在查郭惠寧跟托尼醫生的關系和來歷。
可是托尼醫生的來歷雖然清楚,但是從郭惠寧到托尼醫生這之間隔了十萬八千里,差了一些重要環節查不出來。
后來在調查竇愛言的時候,才發現竇愛言補足了其中的一些環節。
但還是不對。
他們決定擴大規模繼續查下去,可對方也很狡猾,居然好像察覺風聲不對,又縮回去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最容易又省事的法子,就是從郭惠寧這邊入手。
如果這女人不是特別傻的話,應該早就察覺竇愛言那邊有問題。
而B大法律系的高材生,又怎么可能是傻瓜?
既然那些人把郭惠寧當魚餌,霍冠辰也不介意做一條可以把漁人拉下水的大魚。
“…那你認為,是誰在幫她?”
這是今天的第二更:第2017章《鉤直餌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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