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您需要工具嗎?”小A伸長了脖子,從何之初背后探頭看去。
他看得出來,何之初是要組裝什么東西。
也許是一支槍?或者,是一臺電腦?
何之初沒有做聲,修長干凈的手指熟練地拿起各種零件,飛快地組裝起來。
沒有用任何工具,也不需要任何圖紙參照。
這個東西好像已經印在他的腦海里,從他的指尖熟極而流。
而這個東西各個零件也配合得天衣無縫,就像華夏帝國古老傳說中的那些不用釘子的家具,本身的結構自成一體,所有的零部件都利用了力學的最佳原理設計在一起。
一分鐘不到,只聽啪嗒一聲輕響,何之初左手拇指往上摁了下去,一支外型有些奇怪的槍出現了。
它看上去像是被砍掉一半槍身的重狙,但是槍管和瞄準鏡的直徑卻比重狙還要大。
小A是個武器狂人,一看見這支造型奇特的槍,他的眼珠子都要凸出來。
瞬間臉皮充血,呼吸急促,他甚至能聽見血液沖擊耳膜的汩汩聲。
這是饕餮食客看見無上美食,花花公子看見絕世美女的垂涎目光。
何之初回頭看了他一眼,單手將剛剛組裝好的槍扔給小A,“自己看。”
小A雙手一抖,捧住了何之初扔過來的槍,抱著翻來覆去地看,一邊用手丈量,一邊喃喃地說:“長60厘米,重5公斤左右,口徑40毫米,上面的這準鏡…”
小A說著,情不自禁舉起槍,托在臂彎,瞇著左眼湊到彈匣一樣大小的瞄準鏡前看了一眼。
“TF!這是瞄準鏡嗎?!這明明是小型智能電腦?!”小A激動地舉著槍,滿屋子跑了起來,“激光測距儀和智能電腦結合的瞄準鏡!這是XM40榴彈槍?!在哪兒搞到的?美軍的武器實驗室也才開始試驗XM25榴彈槍而已,你怎么弄到XM40榴彈槍?!我覺得我完全可以上天了!”
他舉著槍,真的在屋里飛跑起來,像個孩子一樣哈哈大笑,完全看不出這人是白水安保公司殺人最多的行動組大頭目_。
何之初單手插在褲兜里,視線緊緊追隨著那支槍,淡淡地說:“這是XM40CDTE系統,我們稱之為單兵半自動磁暴系統,也叫XM40磁暴榴彈槍。——給我。”
何之初朝小A攤開手,“我給你演示一下。”
小A緊緊抱著槍,后退一步,堅決地搖頭:“不!你不能在這里演示!”
“只是做個樣子,又不真開槍,你怕什么?”何之初嗤笑,走到小A身邊,一只手一推一拉,不知怎么搞的,那槍就從小A手里回到何之初手里。
小A看了看自己空無一物的手,再看看何之初手上的槍,敬畏地往門邊退了一下。
何之初也不看他,一手托起槍,一手將一盒子彈塞了進去,舉起來對準門邊的方向瞄準了。
小A只覺得后頸的汗毛倒豎,好像被什么不知名的猛獸盯住了要害,不由自主地毛骨悚然。
何之初舉著槍,從瞄準鏡里看著小A的心臟部位。
手里撥動著瞄準鏡的鼠標鍵,指針開始根據熱合成像原理自動搜尋有生命體征的目標。
漸漸地,瞄準鏡的十字形視野里出現了小A的人體全息圖像,他能看見他心臟的形狀,還有他全身的骨骼血液,都在他的瞄準鏡里一覽無余。
“這把槍,除了殺傷力可以媲美小型激光炮,而且一槍可以癱瘓十英里內所有電磁和無線電短波通信系統,特別具有屏蔽反事實量子通信的功能。”何之初的聲音清冽冷漠,瀲滟的桃花眼里顯出涼薄的神情,非常冷血。
小A聽完之后,內心是崩潰的…
自詡是白水公司的武器專家,可是何之初的這把槍,他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
一槍屏蔽十英里內的電磁和無線電短波通信系統,這就是說,也可以起到干擾所有網絡信號的作用,簡單來講,一槍斷網斷電!!!
還有,反事實量子通信是什么鬼?!
這明明是還處于實驗室里理論論證的東西,連原型機都沒有造出來,何之初居然擁有了可以屏蔽它的武器?!
小A的眼底不受控制地露出一抹貪婪的精光。
何之初回頭看了看他,冷酷地說:“…想都別想。這不是你能打主意的。”
小A抹了一把臉,厚著臉皮撲過來,拉著何之初的胳膊單腿半跪在地上求肯:“何先生,你這把槍我不打主意,但是你得給我一把低配版的這種槍!”
這種高配類型他明白自己要不起也不敢要,萬一何之初真的給他一把,他不是上供給公司,就是得天涯逃亡了…
所以他只想要一把低配版的XM系統過過癮。
何之初見他識相,點了點頭,從袋子里拿出一塊除塵布,細細地擦拭槍管和瞄準鏡,面無表情地說:“只要你能幫我完成這一次的委托,我給你兩把低配版,XM25CDTE系統,100顆磁暴子彈。”
“一言為定!”小A這一下對何之初五體投地了。
為了達到目的,何之初很明白什么叫“投其所好”。
對于小A這種人,光是錢還不足以讓他死心塌地的賣命。‘
收起槍,小A的態度端正多了,不僅積極地分析地形,提出很多應對措施,而且主動提出今天馬上就部署完整。
何之初坐了下來,一只手搭著那支XM40,閑適地說:“你也只有一晚上時間。明天早上,這里肯定就要戒嚴了。”
“您放心,我一定在明天戒嚴之前,把所有武器布置到位!”小A雖然對著何之初說話,但是他的目光一直不離何之初手上那支槍左右。
“去吧,等你的好消息。”何之初挑了挑眉,舉起槍對小A做了個“加油”的姿勢。
小A:“!!!”
羨慕嫉妒恨啊!
第二天早上,何之初吃了早飯,將那支槍拆開了放到自己的公文包里。
這槍是用一種質地非常特殊的金屬造的,它的內部結構接近塑料,但又不是塑料。
美國現有的金屬探測器無法探測到它的存在,因此何之初可以隨便帶著它到處走,包括上法庭。
美國法庭的安保措施非常嚴格,進去的人不僅要接受金屬探測器檢查,而且連手機都要被單獨存放在法庭外面的柜子里,不能帶進去。
何之初一大早帶著助手史密斯和夜玄,還有四個戴著墨鏡的白水公司保鏢來到小石城的高級法院。
今天是猶他州高級法庭的法官在這里審理夜玄涉嫌縱火和謀殺Vanderbilt一家人的案子。
親自抓捕夜玄的警長作為檢控方的證人出庭作證。
他本來是不想來的,因為市政府給他另外布置了安保任務。
但法官要求他必須到場,并且警告他,如果他不到場,檢控方會缺失一位重要證人,這樣可以導致夜玄直接當堂被無罪釋放。
警長知道了可不樂意了。
必須去!
于是這一天一大早,他就穿著新警服,精神抖擻地出現在法庭的證人席內。
這個案子直接由高級法院的法官審理,又因為情況緊急,何之初同意法院用電腦隨機挑選陪審員,他們沒有異議。
如果時間充足的話,陪審員通常是由被告方律師挑選的。
但這一次時間緊迫,而且何之初也不在乎陪審員到底是誰,所以就緊急從權了。
來到法庭上坐定,何之初看見陪審員的席位上坐著六個人,三個滿臉好奇的女子,三個臉色嚴肅的男人。
他轉頭看著他們,微微頷首致意,迷人的桃花眼里閃動著笑意,讓人好感頓生。
接著,穿著一身阿曼尼手工定制黑色西裝的夜玄坐到了被告席上。
身著西裝的他高大俊朗,幾乎跟何之初一樣高。
兩人站在一起,如同芝蘭玉樹一般,瞬間就把檢控方那個矮胖的檢控官,和更胖的證人警長給比下去了。
喜歡看臉的女陪審員心中的天平立刻往被告這邊偏過去了。
不屑一顧的男陪審員則立刻在心里往夜玄的名字旁邊畫上大大的X。
法官對陪審員之間的暗潮洶涌早就習慣了。
他敲了敲法槌,宣布開庭。
首先由檢控官開始詢問證人。
他傳召的證人分別是Vanderbilt家的管家、廚娘,Vanderbilt家所在街區的一個鄰居,最后一位證人就是警長。
“管家先生,請問您認識那天縱火的人嗎?”檢控官幾乎是單刀直入,毫不隱瞞自己的意圖。
何之初立刻抬了抬手,“反對。檢控官用導向性語句對我的當事人造成不當影響。”
“反對有效。”法官沉著臉,看向那位快要退休的檢控官,“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行。”
檢控官一點都不退縮,大聲對法官說:“這是證人的證詞,我不過是重復一下證人的證詞。”
“檢控官閣下,您是檢控官,不是留聲機,如果重復證人的證詞就能判案,那還要法官做什么?還要陪審員做什么?還要你的腦子做什么?”何之初毫不猶豫出言嘲諷。
“反對!被告律師對我進行人身污蔑!”快要退休的檢控官更加激動。
因為知道是何之初做夜玄的辯護律師,小石城的司法部門幾乎沒有人愿意出任這個案子的檢控官,因為都覺得惹不起,也打不贏…
最后這個案子就被推給了一個快要退休的檢控官。
因為他反正要退休了,就算得罪了何之初,打輸了官司也沒有關系,政府的退休金不會因此受影響,他的職業生涯也結束了,無所謂受不受影響。
“我在陳述事實,您要不接受,我也不會收回。”何之初的態度十分強硬,“請檢控官不要糾纏細枝末節,您的個人尊嚴,沒有這個案子重要,Vanderbilt一家人的在天之靈等著您找出真正的兇手,為他們沉冤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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