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云峰上。
許揚看著桌上擺放整齊的清靈液,微微瞇起了雙眼,對龐采涵道:“這買賣劃算,要不,我再去馭異殿買幾頭妖獸,回來養幾天,你再拿去售賣?”
他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有這么多“粉絲”,隨便一頭“用”過的妖獸就能價錢翻倍。他甚至瞄了眼院中晾曬的內褲,不過作為一個鋼鐵直男的自尊,令他立刻否定了這個念頭。
龐采涵卻苦笑擺手,“許師叔莫要為難弟子了。就您這幾頭妖獸,幾乎把各峰弟子的閑錢都要掏空了,那頭蒼炎羆還是四個人湊錢買的。就算您再拿出幾頭來,估計也難有人買得起了。”
許揚點頭,這倒是真的,經過這幾個月玉社的各種“搜刮”,整個宗門的年輕弟子基本上都沒什么積蓄了。加上這次大家也是圖個新鮮,估計再來賣一次妖獸,就沒多少人要買了,這橫財賺一把也就得了。
他送走了龐采涵,將桌上所有的清靈液收起,心中大致計算了一下自己的身家——時易容賠給自己一千七百刻。前幾日用來補償空雷行和星莉大鬧宗門時死傷的同門,拿出六百刻。玉社分紅一百六十刻。這次賣妖獸竟然賺了七十三刻!
眼下乾元袋中共有清靈液近一千三百五十刻!不知道宗門長老有沒有這么多的身家,但許揚可以肯定,至少師父大人現在是遠沒有自己富裕。
而且他乾元袋里還有大量的沙皇蛟蛋殼、純度極高的靈礦、一塊青色的晶石、一顆沙皇蛟的妖丹,這些雜七雜八的加起來,估計也是一大筆錢。
這還沒算他身上的各種丹藥和靈藥,不過這些東西他是不打算賣的,畢竟不知什么時候就能用來救命了。
除此之外,乾元袋里還有一件黑色的大氅,是上次在大衍泊里撿到的。不過這東西估計是魔族,暫時不好拿出來估價,但肯定也不是凡品。
許揚正計算著家財,就聽到院外傳來敲門聲,繼而有個老嫗道:“許師侄,老身飛熊峰賈蕓。”
“賈蕓?”許揚一愣,旋即想了起來,“這不是天目閣的那個管事兒嗎?”
他快步穿過院子,打開了大門,果見是數月前來過的那個老太太。
對方朝他揖禮,謹慎道:“許師侄請先將院中的靈陣停了,你上次委天目閣查的事情已有了些消息。”
許揚心中一動,忙返身進屋,將院中大小靈陣關掉,又招呼賈蕓道:“賈師叔請進。”
后者進了院,將院門掩好,開門見山道:“關于上次行刺你的刺客,以查出些眉目。”
許揚立刻盯著她道:“是誰?”
“具體是誰還無法確定,不過必在四個人之中。”
許揚撇嘴,“還什么‘耳目通天’,結果搞了這么久,還是沒找到真兇。”
賈蕓急道:“此人極為小心,做事沒留下絲毫痕跡,我敢說,除了天目閣之外,這世上沒有誰能將范圍縮小至四個人了。”
許揚擺手道:“好吧,那你說說都是誰?”
“我們根據你描述的兇手特征,以及當晚刺客的出現時間之類,確定此人就在玄華宗內。”賈蕓得意道,“其一,便是金陽峰蘇宜蔫。她七脈境中期修為,當日晚上突然離開住處,直到寅時方歸…”
她照著手中冊子詳細說了半晌,又伸出第二根手指,道:“其二,乃是瑞逸峰龐德飛,同樣七脈境中期修為,當日不知何時出門,但肯定不在瑞逸峰。且其先前大量購買蘊含煞氣的靈藥等物,嫌疑極大…
“其三,劉廣峰顧伯明,她修為雖不高,但極擅…
“最后一個是禹水峰勞錚雅,她…”
賈蕓說完,將手中的小冊子遞向許揚,道:“這里面還有四人的詳細描述,按我先前所說的價,十刻清靈液。”
許揚目帶鄙夷道:“你說的是找到刺客,十刻清靈液。這給了我四個嫌疑目標,你好意思收全款?這樣,既然是四個人,那就除以四,給你兩刻五分吧。”
賈蕓差點兒沒哭出來,“許師侄,你可知道閣中為了這事兒花費多大力氣?不瞞你說,這單我們是賠得底兒掉,為查出這些消息,花費至少二十刻…”
許揚瞥了她一眼,想到還有其他事情要找天目閣幫忙,加上眼下自己也著實不缺錢,當下擺手道:“算了,這次就不和你們計較了,下不為例啊。”
他拿出一只小玉瓶交給賈蕓,將記錄刺客資料的冊子收好,又道:“對了,我這兒還有件事情要你們查一下。”
賈蕓聽聞有生意上門,立刻換了副笑臉,“許師侄請講。”
“有個公主,不知是哪國的,只知道她封號瑤池,年約十五六歲的樣子。”許揚又大致描述了一下小茶的外表,道,“數月前來到大政國鳳鳴城附近,大概就這些吧。”
賈蕓聞言皺眉,思忖片刻,搖頭道:“許師侄,我對神持界一百四十國不敢說了如指掌,起碼皇室的情況都記得滾瓜爛熟,這其中好像并沒有封號為瑤池的公主。”
“嗯?難道是她記錯了?”許揚有些詫異,“你確定沒有遺漏?”
賈蕓看了他一眼,道:“或許有些僅用了很短時間的封號,或者剛冊封人就出事兒了,總之,我回去再給你仔細查查。這事兒收你三刻清靈液吧。”
“成,速度盡量快點兒。”
次日,許揚與小茶、紀林縈、柳文、皇甫伯翰等人各攜行李,被呂長老送出山門,直朝玄華山北側的神山中掠去,開始了他們的歷練。
與此同時,在距離玄華宗數萬萬里之遙的神持界北域,一道淺白色,幾乎令人無法察覺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飄”入一片云霧之中。
云霧的邊緣處,一個十多丈高的巨大“鳥頭”警惕地抬了起來,朝這邊掃了一眼,便立刻毫不在意地側頭繼續大睡。
那淺白色身影飛上云霧中高聳及天的大山,以其疾風般的速度,仍奔行足有一個多時辰,終于在近百里高的山頂停下,定了定神,大步走向一座被金色光暈所籠罩的巍峨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