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白桐瞪大了眼睛道:“問個名字還要清靈液?!”
“他可不是一般的人。”龐師姐淡然道,“你也不用去別處問了,她們都跟我發過誓,不會隨意泄露的。”
算你狠!于白桐不情不愿地取出玉瓶,在龐師姐的玉瓶上點了一下,“說吧。”
“許師叔名諱許揚。鴻云峰的。修為不詳。來自古江城許家,應該只是個小門小戶。”
于白桐點頭,又道:“他是怎么認識程師姐的?”
龐師姐又拿出了玉瓶,笑容燦爛,“五分清靈液。”
“你!”
于白桐無奈,只得再次付錢。
龐師姐這才道:“上次馭異殿走失了一頭碧灝虺,程師姐帶人去捕捉,中途遇到了許師叔。只是,他們遇到的地方有些特殊。”
“哦?什么地方?!”
一只玉瓶伸到于白桐面前,“老價錢。”
于白桐實在想扭頭就走,但那“有些特殊”四個字將她死死吸住,掙扎片刻,又交出五分清靈液。
“他們可是在千歸池遇到的,而且程師姐還進到了千歸池里面!”
“千歸池?那不是…”
龐師姐一臉“你懂的”的表情,笑著點了點頭。
“竟有這等事?!”
“據說還是許師叔捉住了碧灝虺。”龐師姐不緊不慢道,“他們從千歸池出來時,我就在程師姐旁邊。她當時久久凝視著許師叔,還說了句極為驚人之話。”
“說的什么?”
龐師姐微笑,“這次要兩刻清靈液。”
“怎么還漲了?!!”
“因為這話實在極為重要,聽到的人也非常少,絕對值這個價。當然,你要不想聽就算了。”
于白桐想起她剛才說“程屏久久凝視著許師叔”,不由心中一動,似乎這兩人有些不簡單啊。若是能讓我從中找出些問題,說不定就能撬動左師弟的那顆芳心了…
她當下毫不猶豫地付賬,“快說!”
龐師姐壓低了聲音道:“當時程師姐凝視許師叔,感嘆對他‘似曾相識’…”
“好啊!”于白桐拊掌高呼,又忽覺失態,忙干咳一聲,心說:程屏啊,程屏!可讓我抓住你把柄了,有了這一出,看以后左師弟還會不會對你死心塌地!
龐師姐繼續道:“看你挺豪爽,再白送你一個消息。”
“哦?”
“今天許師叔來買妖獸,程師姐只收了他四刻清靈液,便賣他一頭血足狼。”
“還有別的嗎?”
“沒了。”
于白桐滿心歡喜地返回左玉秋身旁,將方才聽到的消息添油加醋說了一遍,末了,還搖頭長嘆,“程師姐也真是的,明知左師弟對她一片癡心,竟還去招惹其他男子…”
“你住口!”左玉秋突然怒吼道,“誰允許你說屏姐姐的壞話了?!”
于白桐忙低頭諾諾:“我…就是替師弟鳴不平而已。”
左玉秋臉色鐵青,死死攥著拳頭,咬牙道:“一定是那個姓許的狐貍精勾引屏姐姐!一定是這樣!我,我絕不能讓他得逞!絕不!”
他深吸了一口氣,對于白桐道:“這個狐貍精頗有幾分姿色,可能很不簡單!你幫我盡快摸清他的底,我們謀定后動,讓他知道動屏姐姐心思的后果!!”
于白桐雖沒能“扳倒”程屏,但總算在她和左師弟之間打入了一根楔子,以后總有機會再給她上眼藥的。
于是她欣然應道:“師弟就放心交給我吧!”
典師姐也一直凝望著許揚,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天際,這才重重嘆了口氣,“哎!我典青自詡閱男子無算,今天才知道,我這二十多年跟沒見過男人一樣…”
她突然轉過身來,猛地一拍辛凡,語氣急促道:“辛師妹,你速速召集各峰的玉社骨干,說有極其重要的事情!”
“好!”辛凡忙取出飄玉,卻又轉回身來,“典師姐,你忘了,萬長老今天要來咱們貫月峰講道,真炎峰和空清峰的弟子也得來。”
典青毫不猶豫地一揮手,“讓她們全都告假!事關玉社未來,哪個要是不來,便從玉社除名!”
辛凡用力點頭,旋即以最快的速度疾飛而去。
典青又轉過身來,對杜興隱豎起拇指,“不錯!你為玉社立了大功!我會提議升你為玉社管事之一。”
“謝典師姐!”
半個時辰后,二十多名各峰的女弟子云集馭異殿前的空地上。
其中一名三十多歲的矮胖女子對典青道:“究竟是什么大事兒,這么急?”
典青數了一下人頭,故作神秘道:“等人到齊了,你去一看便知。”
“去哪兒?”
“去…”典青撓頭,轉身問杜興隱道,“許師叔是哪個峰的?”
“不知道。”
“啊?!”典青一陣頭大,對身旁一名皮膚黝黑的女子道,“包師妹,你是務德殿的,你應該知道許師叔屬哪個峰吧?”
包師妹點頭,“許師叔全名?”
杜興隱見眾人又望向自己,無奈搖頭,“也不知道…”
她見典青像是要揍自己,忙向馭異殿一指,“龐師姐知道!”
過得片刻,龐師姐掃了眼圍攏自己的人群,在面前擺了一個空瓶,也不吊她們胃口了,直接道:“姓名等大致的情況一刻清靈液。最近他遇到過的事兒兩刻。他和其他人之間的恩怨糾葛三刻。
“想問什么?”
典青毫不猶豫地倒給她六刻清靈液,豪氣揮手,“知道的全說出來!”
許揚和程屏等人飛出馭異殿所在的山頭,他忽然想起一事,問程屏道:“對了,馭異殿是在宗門最西南端吧?”
“是啊。”
許揚歉意一笑,“那個,麻煩出趟山門,我想去個地方。很近,不會耽誤啥的。”
程屏有些為難地掃了眼“一同去魂源殿探視”的眾人,“要不,大家先去魂源殿,我帶許師叔走一趟?”
“不不,既然不遠,那便同去吧!”
“我們先去,不是顯得程師姐不關心受傷的師妹們了?”
“對,不差這一會兒!”
幾人心中卻在暗暗抱怨:程師姐啊,你都有左師弟這等極品了,為何還要占著許師叔不放?你就不怕太貪心會遭雷劈嗎?
程屏無奈,帶著一行人飛出了山門,就在護山大陣邊緣處,許揚終于向下一指,“就是哪!”
程屏輕點飄玉,緩緩落在地上,就見許師叔樂呵呵地跑進一座破破爛爛的小屋,從身上翻出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交給屋中的外門弟子。
后者緊張地瞥向屋外十幾名器宇軒昂的內門弟子,對許揚小心翼翼道:“這、這位師兄,我、我沒得罪過您吧?”
許揚回頭一看,忙道:“沒事兒,沒事兒,她們就是順道等我一會兒。話說,這些東西值多少錢?”
那外門弟子掃了眼手里的大金牙、拐杖頭之類,又掃了眼屋外,緊張道:“三百兩…肯定是不夠的,您看一分清靈液行不?”
“成!也不是啥值錢東西,你看著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