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混小子!”聲音再次出現,帶著慍意,“什么鬧鬼?我是永鎮!”
許揚定了定神,這才發現聲音確實有點兒熟悉,方撫著胸口,長舒一口氣道:“我去,原來是你…大姐啊!你咋每次出現時都要嚇死人?!”
“空曠山谷,何怕之有?”永鎮頓了一下,語氣中透出贊許之意,“嗯,已是煉氣入門了,進度倒是不慢。”
許揚剛想說半個多月前就練氣入門了,卻聽永鎮又吃驚道:“魂力竟比之前提高了六成之多!天韻纏心功心法雖有錘煉魂魄之效,但你這魂力增長得太過迅猛了些…”
許揚一撩頭發,笑道:“哥資質就是這么好,沒辦法。對了,你咋有空來了?”
“沒大沒小!”永鎮輕斥一句,又加快語速道,“莫說閑話,我掙脫天道極為吃力,只有一炷香的時間…”
許揚立刻想起最重要的事情,忙道:“對對,那咱們抓緊時間!你上次是不是手抖了?我腦子里的功法后半部分記得極為模糊,趕緊給再來一遍。”
“這個不難。”永鎮卻話鋒一轉,道,“但我要先問你一事,上次我說的條件,你考慮得如何了?”
許揚一愣,“啊?啥條件?”
永鎮加重語氣道:“我傳你功法,你為我報仇雪恨!”
哦,對了!許揚也想起這事兒來,不由皺眉道,“你到底想要殺誰?”
“一個天下最無恥的男人…”永鎮的聲音開始發顫,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停了片刻,才吐出兩個字來,“景爻!”
“景爻?不認識…那個,他都干了啥無恥的事兒了?”
永鎮咬牙切齒道:“他騙了我近百年之久!不但害死了我,還令我家破人亡!我所有的族人也都因他而流離失所,幾近覆滅!”
我去,許揚心中暗道:這么說,姓景的還真是個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貨色,殺這種人倒是沒什么良心負擔。
當然,前提是永鎮沒有說謊。
他瞇著眼道:“我咋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永鎮立刻道:“我可以對天道發誓!我適才所說字字屬實,但有半句虛言,便立刻讓我被天道碾碎,萬劫不復!”
許揚撇了撇嘴,心說,都啥年代了,還玩發誓這一套?不過這個永鎮似乎對什么“天道”極為在意,她能這么說,倒是有一點兒可信度。
而且,可信不可信的不是最重要的,現在的重點是,后面大半截的天韻纏心功。那可是哥眼下唯一能修煉的功法!
所以不管怎樣,先答應下來再說,后面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
于是許揚點頭道:“那行,如果有一天我遇到這人,而且有殺他的能力,就一定為你報仇雪恨!”
他這話說得是滴水不漏——首先,要是運氣不好,一直沒碰上景爻,那就怨不得我了。其次,就算碰到了,如果我打不過他,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不過永鎮根本沒在意這些細節,立刻激動道:“好!那你對天道發誓吧!”
許揚作為一個經過厚黑學熏陶的現代人,對發誓什么的很不以為然,不過既然永鎮信這個,那就來吧。
他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先說了“我許揚對天道發誓”,而后又將剛才的“滴水不漏”之話重復一遍。
“很好!”永鎮大喜,又道,“你放心,你幫我報仇,我也絕不會虧待你!往后我會盡全力提高你的修為,讓你擁有超過景爻的實力!”
許揚心說:這位天尊倒是個實誠人。好吧,哥也是堂堂大老爺們,一個唾沫一個釘!以后真要是實力夠了,順手干掉那個景爻也不是多大點事兒…
想到這里,他突然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忙問道:“對了,景爻是啥修為?”
“應該在圣元境至若仙境之間,不算太強。”
啥?啥玩意?許揚眼睛瞪得老大,“圣元?若仙?有七脈境厲害嗎?”
“七脈境?”永鎮沉吟道,“若仙境比這高出…一、二、三、四…”
她每數一下,許揚心里就抽一下,我說永大姐,咱別開玩笑行嗎?!
終于,永鎮數完了,“共高出六個大境界。”
“我去!”許揚簡直想哭,“去惹這種家伙,你不是讓我送死嗎?”
永鎮卻顯得很有信心,“他并不算強,我生前揮手間就能滅了他。你只要依照我所說,勤練不輟,不用幾百年工夫,就定能超過他。”
幾百年?!許揚聽這話倒是樂了,我先能活幾百年再說吧。如此看來這買賣倒是劃算,我要是活不到那會兒,功法白學,不用干活,純賺不賠。如果能活到那會兒,這悠長的壽命本身就賺了。幾百年之后的事兒,隨便了!
他當即點頭,“那咱先說好,到時候我實力不夠,可就是你的鍋了。哦,還有,這個景爻人在哪兒?”
永鎮輕嘆:“我不知道…”
不知道挺好。許揚松了口氣,這種強到變態的家伙,最好一輩子別讓我找到。
他想了想,又小心問道:“那誰能找到他?”
“也不知道。”永鎮再次嘆氣,“我只能確定他是個人類,就在神持界。”
好,好,更安全了!許揚疑惑道:“不是沒人知道他在哪兒嗎,你咋就確定在神持界的?”
永鎮又開始磨牙,“我與他有大因果相連,能從天道中感應到他還活著,就在這方天地之中!”
她突然止住話頭,吁了口氣道:“景爻的事情我們以后慢慢說。你現下的實力還差得遠,連他的邊兒都挨不到,先盡快提升修為吧。”
她話音剛落,許揚便覺腦袋一陣刺痛,大量記憶潮水般涌入腦海之中。
是后半部分的功法!
許揚眼前一亮,看來這個永大姐以前是留了一手,等我發誓幫她報仇之后,才肯傾囊相授。
永鎮沒給他仔細閱覽功法的時間,立刻道:“入門功法所帶的媚術‘迷心’你應該練會了吧?”
許揚點頭,“還行。”
“施展給我看看。”
許揚立刻調出一絲靈力,雙眼迷離,抬手捏了個蘭花指。
隨著他輕哼一聲,指尖特殊的靈力波動漾出,整套動作已是極為熟練。
屋角兩只母耗子當即停下腳步,小眼睛死死瞪向許揚,嘴角嘩嘩流著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