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南的話倒是提醒了許揚,對啊,雖然我實力不行,但可以像先前那樣,跟著凌月她們混啊!
她們幾個的實力都還不錯,加上我用媚術突施襲擊,說不定還真能蒙個多比的前幾名。
他正想著好事兒,就聽走在前面的幾名白衣弟子道:“誒,說到較技,你們誰知道這次的獲勝獎勵是什么嗎?”
有人接道:“據說宗門對明年東域大典的前三志在必得,這次為了激勵大家,彩頭應該挺大。”
另一名外門弟子滿臉神秘之色道:“昨天李師姐在務德殿打聽到的消息,說這次新弟子較技的頭名,能獲清靈液十五刻,還有中品丹藥一顆,下品靈紋器一件。”
她這話一出,周圍的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凌月等人暗暗咂舌,能入品階的靈紋器已是極為珍貴了,這獎勵的丹藥竟然還是中品的!
要知道,即使在玄華宗這樣的大宗門,中品丹藥也是極為搶手的寶貝。每次魂源殿費盡周折煉制一枚出來,各峰的頭面人物都會立刻跑去爭搶,打起來的場面也是屢見不鮮。
若是落在外面,這一顆丹藥絕對能引起一陣腥風血雨,不知會有多少人為此喪命!
許揚也是震驚無比,想的卻是——十五刻清靈液啊!我算算,一七得七,五七三十五…我去!這就是二十五萬五千兩銀!
但他立刻便又平靜下來,再多的錢也不關我啥事。倒是這玄華宗還真是富得嚇人,隨便搞個活動就能拿出這么多錢做獎品。就沖這個,宗門弟子們還不玩了命的修煉?
那“爆料”的外門弟子又道:“這才是新弟子的彩頭,據說老弟子那邊,甚至有上品丹藥!”
“上品丹藥?!”另幾名白衣弟子驚得連走路都忘了,“那種服下之后,能立刻提高一個小層次的固氣丹不就是上品丹藥?”
“還有增強魂魄的強神丹。聽說有人用這丹藥一下就提高了兩分魂力!”
“上品丹藥啊!什么衍虛丹、化靈丹,哪個不是逆天的好東西?!”
幾人都是神往之色,卻又齊齊嘆了口氣,“別做夢了,那可是獎勵老弟子的…”
“是啊,莫說咱們了,便是普通內門弟子也別想染指。”
“那些個核心弟子實力太過嚇人,都是她們相互爭來爭去罷了…”
“咱們還是想想怎么能在新弟子較技中多贏幾場吧,說不定師尊一高興,還能獎點兒什么。”
“難啊…以往來看,沒有煉氣三重,能贏個三四場都算運氣好。前五名哪個不是煉氣五重往上?”
許揚聽到這話,頓時打消了參加較技的想法。那個杜弘不過是煉氣四重,自己和凌月他們費了天大的力氣才將其擊斃。
如果是幾個煉氣五重的,那還不是分分鐘就被人揍趴下了?
而且這宗門比試可能要打十幾甚至幾十場,自己的媚術在眾目睽睽下施展這么多次,肯定會被人看出端倪。這可是自己賴以保命的手段,絕不能輕易暴露了。
宋小南等人見許師叔低頭不語,只當他是真的對宗門較技沒興趣,于是便自覺地沒再說下去。
就在此時,一名青衫弟子駕飄玉而來,朝許揚拱手施禮道:“許師叔,方才沈師祖令弟子去務德殿看您事情辦完了沒,卻一直尋您不到。還好遇到了孫師姐,才知道您在這兒。”
許揚納悶道:“有什么急事兒嗎?”
“回師叔,沈師祖吩咐,今天便要布置好您的居所,以不耽誤明日修煉。”那弟子道,“這挑選屋子,安置器具之類也頗費工夫,您看…”
許揚心說到底大門派風范,還給免費“分房子”?這倒是要好好挑一挑了。于是他點頭道:“那就先回去吧。”
“是。”
許揚又向凌月等人告辭,跳上那青衫弟子的飄玉,朝鴻云峰飛去。
宋璇一直望著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轉回頭來。
宋小南拍了她一把,道:“以后你也在鴻云峰,能常常見到許師叔,要多向他討教才是。”
凌月接道:“只是別影響了許師叔修煉。”
宋璇滿面紅光,用力點了點頭。
待走到了山門主路的盡頭,又有白衣弟子分別帶著凌月他們,返回了各自的屬峰。
沒出意外,宋璇被沈千穆師妹的一名弟子看中,收她為徒。
等行過了拜師禮,天色已經漸暗,剩下祭拜宗門先師以及在務德殿報到等事便只能留到明天了。
宋璇的師父共收了兩名新弟子,只簡單囑咐了幾句,便讓她們暫去鴻云峰待客的房中休息。
宋璇哪里平靜得下來?等從師父房中出來,她便立刻沿山中小道一陣狂奔,口中不斷喃喃著,“我不是,不是——”
但她像是一直憋著一口氣,以至于臉都有些漲紅了。
終于,在她狂奔出好幾里之后,來到鴻云峰一處絕壁前,四下仔細張望半晌,確認山嶺密林之中并無他人,這才轉身望向夕陽。
她深吸了一口氣,放聲大喊:“我不是鳳陰之癖!我喜歡的是男人!我是個正常的女人!!”
她這一路上都在擔心自己“那什么有問題”,卻不敢與任何人說,直到此時,才終于放下了心里的千斤重擔。
喊完了之后,她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滿臉洋溢著開心幸福的笑容——我喜歡的許少師并非女人,難怪我那時一看到他就難以自持,原來我早就感覺到了他身上男子的魅力!
以后我也在鴻云峰了,能每天遇到許少師,我此生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至于能得到許揚的心之類,她卻是連想都不敢想…
就在距離宋璇十多丈外的一塊山巖后面,一名與她年紀相仿,生有一頭褐發的內門女弟子正緊緊貼在巖石上,大氣都不敢出。
方才這褐發女子正在靜等一只入藥的蟲子出洞,并未在意有人跑來,直到聽到那人的高喊之后,她卻一顆心狂跳不已。
她說自己“不是鳳陰之癖”“是個正常的女人”?褐發女子嘴邊揚起一抹微笑,心中暗道:一個正常之人又怎會專門跑來荒無人煙處,高喊自己正常?
她定和我一樣是喜歡女子的,卻備受世俗歧視,為了壓抑心中的渴望,才會對著夕陽高聲“賭咒發誓”。
其實,你大可不必在意別人的看法,她們不理解,但我理解你!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