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風域中央的某處,一個繁華的郡城城府之中。
此時正有十來頭妖丹大妖在一處殿堂之中聚眾飲宴,這些大妖各個妖氣磅礴,其中隨意一頭都是黃風域名震一方的赫赫強者。
正中主位坐著一人,獠牙利齒、面目猙獰,身著繁華錦袍也是顯得不倫不類,卻是貂望仙的三子貂求鑾。
據聞貂望仙早已不怎么管事,最近千余年都是這位殿下負責黃風域的管理之責,威望甚重。
在他左右還有兩位,一者與他面目相仿,只是臉部毛發較為稠密,眼神略顯呆滯,乃是他的五弟貂求殊。
另一位面色儒雅,鬢有長須,身材壯碩之人,則是繼承了母族血脈的老八,敖臧!
“來人,奏樂!上酒!”
殿中中央還跪著一人,此人身材干瘦,尖嘴猴腮,一雙小眼睛里滿是殷勤之色,卻是負責維護本地人族持續的城守大人。
話音剛落,殿中當即響起琴瑟之聲,有舞女行來,合著琴聲翩翩起舞,七彩服飾襯著香氣迷亂在場諸妖的眼眸。
與此同時,幾十位衣衫半解的少女手托精美酒器,腳步輕移挪了過來。每一位大妖身旁都有兩人停下,一人舉杯,一人斟酒,酒器成琥珀色,越發襯的那奇異酒液色澤猩紅,濃香撲鼻。
“諸位大王,此酒乃是用強壯男兒的心頭血釀造而成,須知一人的心頭血不過數滴,這場酒宴所用美酒,已是本郡近十年的積蓄!”
干瘦老者獻媚的朝著諸位大妖笑著,對殘殺同族之舉,竟是絲毫不顯愧疚不安之色,反而是極為自得。
“那我倒要嘗嘗!”
左手一位渾身尖刺的漢子舔了舔嘴角,又對著貂求鑾三人拱手請示了一下,才端起面前的酒盅就一飲而盡。
“好酒!爽快!”
酒液入肚,這漢子只覺一股濃郁的陽氣從腹部升騰而起,熏的他神志搖晃,飄飄欲仙,彷如入了仙境。
“快快斟滿!”
催促著身旁的女子給再次斟滿酒液,一群妖物已是在貂求鑾的勸酒下,迫不及待的舉起酒杯。
“好!”
“好酒!不知這酒是如何釀造的?可是有什么秘法,你這老兒若是告知的話,我可拿靈藥交換!”
諸位大妖紛紛叫好,還有的見獵心喜,打起了釀酒法門的注意。
奈何那老城守卻是一臉苦澀,不敢回聲。
“哈哈…,諸位莫要難為他。這酒所需藥材都是小王提供的,他自己是沒這個本事釀此美酒的。”
貂求鑾哈哈一笑,又對著身后立著的妖物擺了擺手。
“去,取一瓶延壽丹來,給這老東西!”
“謝大王賞!謝大王賞!”
老城守面露喜色,急急叩頭,把青石地面撞的咣咣直響,少卿接過一瓶丹藥,就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諸位,隨意吃喝即可!你們身旁的女子都是完璧處子,這段日子以山精野參喂食,早已養了一副好皮肉,吃起來不僅香甜可口而且極為滋補,也是不多見的美食。”
貂求鑾大嘴一張,把自己身旁一女的一條臂膀卸下,滿嘴血腥的笑著開口,那少女眼露痛苦,卻也不敢吭上一聲。
在來之前,她們早已明白自己的用處,也知道該如何應對自己注定的命運。
“好,多謝殿下款待!”
有那性急的,已是按倒身側一女,顯露妖身開吃起來,有些卻是對此不感興趣,搖頭晃腦的品著酒釀,他們身旁的少女也自是躲過一劫。
“報!”
眾妖吃喝間,一頭小妖急急奔了進來。
“什么事?”
貂求鑾不悅的皺起眉頭。
“文柳城城隍有事稟報殿下!”
下方小妖急急回道。
“哦!那頭花貍,它能有什么事?”
貂求鑾擺了擺手,片刻后一頭花貍小妖就上了殿來,來到三殿下身側小聲述說起來。
“嗯,小十八?”
側眼看了看一旁一聲不吭的老八,貂求鑾擺手讓那小妖退下,才臉色陰翳的轉首,朝著敖臧冷聲開口。
“八弟,你難道沒和小十八說,這次的三個郡城位置,都是我的!”
“三哥,莫不是小十八想插手這次的城隍位置不成?他自己性子跳脫,絕不會想要當什么城隍的,而他手下又沒人,怎會想起與三哥爭強?”
敖臧眼神動了動,避開對方咄咄逼人的氣勢。
“他手下沒人?怕是你不知道吧?”
見對方不敢直視自己,自覺自己的威嚴沒有受到侵犯,貂求鑾臉上才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
“剛才有人給我稟報,一頭實力極強的黃牛到他那里打聽剿殺叛逆之事,打的名號就是小十八的朋友。”
“黃牛?莫不是牛角山的那位?”
黃牛成精的不少,但血脈大都十分卑賤,強者聊聊,因而敖臧首先想到的就是本域最有名這位。
“不是他,是個從未見過的牛妖!”
貂求鑾搖了搖頭。
“你不知道?”
敖臧沉思片刻,才臉帶驚奇的開口。
“若是昨日之前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昨日我剛剛知道,我夫人的一個晚輩被殺了夫家,邀我報仇,下手的也是頭實力不錯的黃牛。”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應是同一位。不過這頭黃牛據說是來自黃沙域,其他的我卻是不知底細。”
“那倒是巧了!”
貂求鑾陰陰一笑。
“小十八既然想為父王出力,做哥哥的自然不能攔著,正好我們還沒有商討出誰來對付那黑熊精,不如就讓他來對付如何?”
“三哥,黑熊與無道涯的二大王有些牽連,父王的意思可是要招降它的,它與小十八動了手,傷了誰都不好交代吧?”
老五貂求殊緩緩開口。
“無妨,八弟!你覺得哪?”
貂求鑾瞇著眼,笑看敖臧。
“三哥安排即可,若是那黃牛死于黑熊手下,我也算是與我家夫人有個交代。”
敖臧笑著點頭,心底也是冷笑。
‘老三,你倒是野心夠大,黃風域幾十郡城,你已經納入手中小半,現在還想再拿那位置極佳的三位,也不想想把父王往哪里放?真是自己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