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坐而論道

　　山林僻靜之處，天機老人和張真人看著面前的水晶圓桌和水晶凳，也是面面相覷，不敢置信的意思表現無疑。

　　過得片刻，張真人道：“虛空生物......李默前輩，當真是好手段！”

　　“一些小手段罷了，不值一提。”李默淡淡地回應道。四級的晶遁讓李默可以不用結印就能施展一些簡單晶遁，但也僅限于簡單的。

　　“既然如此，那老朽也來獻個丑。”

　　天機老人說罷，閃身入林。不過須臾，他再次出來時手里多了一撮茶葉，竟是炒好的茶，而不是剛摘的那種。隨即他從包裹中去了一個茶壺及三個茶杯。

　　“前輩這手怕是不簡單啊，這些茶葉想來應該是剛采的吧？”張三豐笑著說道。

　　才說罷，他又接著說道：“二位前輩都亮了一手，那小道也來獻個丑。”

　　說完，他手腕一翻，一股氣勁散發開來。不多時聚起一汪山林水汽傾倒在茶壺之中。

　　“春風化雨，當真是好手段，張真人怕是已經走到武道金丹的巔峰了吧？”天機老人笑了笑，他手上動作也不慢，將茶壺放在掌心，就見一股熱浪自他掌心處散發開來。

　　“烈火掌能如此運用，世間怕是尋不得第二人了。”張三豐嘆道。

　　這兩個老頭互拍馬屁，聽得李默有種雞皮疙瘩都要起來的感覺。但他也清楚，這兩人可不是在拍馬屁，而是在較量。

　　什么是坐而論道？現在就是了！

　　從細微之處見真章，他們其實也有所較量。一個年紀大了一百多歲，不愿被晚輩給超過去；另一個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哪怕小一百多歲也并不差。

　　或許有人會問了，都幾百歲的人了，有那么幼稚嗎？

　　還真有，所謂老小孩，老小孩，說的就是這種越來越像孩童一樣的老人。這不是什么年紀大了智力下降，而是看破了世間繁華，閱盡了人間滄桑之后的返璞歸真。

　　“二位，請喝茶！”

　　不過十來秒，天機老人取下手中茶壺倒了三杯茶。

　　“不用洗一道茶么？”李默道。

　　天機老人一掌拍在大腿上，大笑道：“看來李默前輩也知茶道啊？可我等皆不是俗人，何必在乎那些俗禮？喝茶喝的是心意暢通，是心情舒暢，管他洗不洗，喝了舒爽便是。”

　　李默很想說第一道茶喝不喝都不怎么在乎，但那茶杯不洗一下怕是有細菌。但想一想這話怕是也無法說出口，且不說這二位能否聽得懂細菌二字，就說他自己也吃過生肉，誰還在乎這些？

　　若在乎什么細菌或是不干凈什么的，這二位怕也沒那心思。張三豐一身邋遢，天機老人先前也是席地而坐，沒什么講究可言。而且到了他們這等境界，什么細菌能讓他們難受？

　　李默也不是在乎什么干不干凈，主要是不愿被這兩人小看了。但話說回來，有時候話說多了，也容易出岔子，故而李默又硬生生的把話給忍了下去。

　　“李默前輩......嘖，這前輩來前輩去的，說的實在拗口，老朽干脆稱您為默兄吧。默兄，據聞多年之前，那天上有仙神，那些仙神偶爾也會來凡間走動，不知默兄可有過了解？”天機老人問道。他說這話沒半點吞吐，直接問了出來，也不知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李默道：“仙神自然是存在的，但并非誰都能見到。”

　　“說到這，我想起了全真教那位開派祖師王重陽。傳聞他便是得了上洞八仙呂洞賓的傳授，以四十歲高齡習武，不過數年便達到了大宗師之境，更是有了中神通之稱。若非早年病逝，怕是可以從他嘴里了解一二。”張真人道。

　　天機老人擺擺手：“王重陽逝世之時，你還未出生，但老朽卻已經在江湖行走多年。當年他位列白譜第一還是老朽給排上去的，也曾見過他幾面，問過一些關于他師尊的事。他與我說，他并未見過師尊，而是偶然得了傳承，知是呂洞賓傳承，故而自稱呂洞賓傳人，都是江湖中人傳的多了，便傳出了他是呂洞賓調教出來的。當年他得了先天功之時，還有一瓶先天丹，此丹的丹方沒傳下來，但先天功修煉卻需要此丹。”

　　“原來如此，難怪王重陽祖師的那些弟子無人能練成先天功。這可是武林中掩藏多年的秘辛，不想今日方才聽前輩道了出來。”張真人笑著點點頭。

　　“也罷，既然坐而論道，老朽先起個頭，點評一下這個武林，為二位解說一些江湖秘辛。”天機老人道。

　　張三豐撫掌大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那就從功法秘籍說起。這天下功法多如過江之鯽，當真是數不勝數。我天機閣傳到我這一代已是第九代，最喜便是為江湖做各種榜單，其中有一譜便是神功譜，卻是從未外放，怕引起天下紛爭。二位也不是外人，老朽便來說一說。”

　　天機老人淡淡地說著，一個個秘辛，一件件古今大事，一位位大人物都從天機老人嘴里說了出來。

　　李默越聽越是心驚，這個老頭......知道的真的太多了，許多事情連張三豐都是聞所未聞，聽得驚嘆連連，但在他嘴里卻成了稀疏平常的事情。

　　就如神功譜，什么傳承至上古的戰神圖錄、武無敵所創造的玄武真經、帝釋天的圣心訣等等神功秘法都被他道了出來，還點評了幾句，說的也是頭頭是道，好似他見過那些功法秘籍一般。

　　他更是點明，張三豐所創立的太極心經也是榜上有名，但僅僅只是排在神功譜第十三位。

　　從神功譜說到兵器譜，李默又得知了一個消息。那兵器譜排第一位的不是絕世好劍，也不是雪飲狂刀這一類的神兵利器，而是一把琴......天魔琴！

　　聽到天魔琴三個字時，張真人也變了臉色，他也道出了他聽過的一些傳聞。

　　這把天魔琴傳聞最早出現在上古時代，其后隱世多年，也出世幾次。最近一次是千年之前，被一個號稱六指琴魔的人得到，其演奏的天龍八音恐怖絕倫。

　　隨后天機老人也接過話來繼續說了下去。當年六指琴魔成了武林公敵，遭到龍譜加鳳譜足有八位至少是武道金丹的強者圍攻，其后還跟了數十位大宗師已經數千武林高手......那一戰打得天昏地暗，足足打了三天，六指琴魔失蹤了，八位金丹強者活著回去的只有兩人，至于其他人都死于那一役！

　　從此之后，六指琴魔成了鳳譜第一！

　　是的，六指琴魔是個女人，一個長相絕美的女人！

　　但那一役之后，六指琴魔再沒出現，天魔琴也隨之消失了。鳳譜為她留了一百年的位子，直到她再無聲息傳出，方才換了人。

　　聽著這些江湖秘辛，李默心頭翻騰不已。聽的越多，李默發現這個世界融合的小說、影視劇是真的超乎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