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子道爺,我們…有事好…商量。
此時的李岱才真正意識到六重天的境界是有多么的高遠。
即使自己有系統傍身,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也毫無還手之力。
老道士就這么隨意地一揮手,整整三位修煉者便不翼而飛,這等手段實在是詭譎難測。
“你叫爺爺都沒用。
我的天啊,我就是晚到了些,你就把我放在人間的玩具給毀了。
你這是誠心和我作對啊。
我這個狗屁倒灶的地界,如果不是我放點鑰匙出去,就真沒人進來了。
那我得多無聊。”
流浪子一邊跺腳,一邊氣急敗壞地說道。
那您想如何?
李岱摸了摸鼻子說道,順便偷偷給葉依依使了個眼色。
多年的默契讓葉依依迅速了解了李岱的意思,開始悄悄朝外圍移去,準備戰斗。
坐以待斃不是李岱的風格,好容易混到初中畢業,現在還開始說話了,怎么能連掙扎都不掙扎下就放棄了呢。
無論如何,他和葉依依還是要拼上一拼的。
“小妮子,不要亂動,否則我也賞你個耳刮子。
我和這小子的帳還沒算清,你可不要擅自行動。”
流浪子說完,只是輕輕地用手指勾了勾,葉依依的身體便不受控制地橫飛過來,再次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您這,殺也…不殺,打也…不打,為何啊?
此時的李岱想哭的心都有了,望著這位有些顛三倒四的流浪子道士,磨蹭了半天發現無計可施后,無可奈何地說道。
“我說要殺你們了嗎?我是來算賬的。
你師父說你一般要個五年左右才會過來。
怎么這才過了兩年多,你就帶著小女朋友過來了。
打亂了我的計劃啊。”
流浪子老道士越說越生氣,索性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什么?誰?
李岱的腦子忽然一懵,匪夷所思地問道。
“干嘛小子,你別以為我打不過你師父,就不敢怎么你了。
抽你幾個耳刮子都算是我替你師父教訓你。”
流浪子說著說著便雙手攏袖,似乎想到了什么讓他極度無奈的事情,齜牙咧嘴了起來。
您說的…是我師傅?
李岱怕自己會錯意,慢慢試探道。
“是啊,看門人,那個會放黑色毒氣的,成天在我這里打秋風搶東西的。
沒想到他徒弟也一個德行,上來就把我做得最好的一把鑰匙給打碎了。
你們兩師徒就是和我作對是吧。
唉,越想越氣!
那個姓鐘的,說好,你應該是現世通路關閉五年后你才會來的,我才帶著‘翡翠山脈’來觀海大陸找點樂子的。
沒想到現在才多久,兩年多一點吧,你就來了。
我和你說哦,我現在不會走的。
你如果要去中洲大陸,自己想辦法。”
坐在地上的流浪子搖晃著身體,抑揚頓挫地埋汰著。
這,您真認識…我師父?
確定這位六重天的老道士真認識鐘無期,李岱立刻興奮地叫了起來。
“那可不!那家伙被人追殺得逃出中洲大陸,還是我給安排的路線。
話說回來,他不是說你是個啞巴嘛,怎么現在說話這么溜了?
我就說這不靠譜的家伙,嘴上就沒句實話,連我也坑。”
流浪子唾沫橫飛,說的過癮之際,還直接躺在了草坪上來回打起了滾。
流浪子前輩…我師父…怎么知道…我會來這里?
見這位認識鐘無期的強者,似友非敵,李岱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世態炎涼啊,前面還有人說我是妖物,然后變成道爺,現在又變成前輩了。”
流浪子痛心疾首地捶打了幾下胸口,說話的聲音中都帶著哭腔。
“知道你小子肯定有很多要問的。
我實話告訴你,我tm也不知道。
你師父那人,說話總是半吊子,裝深沉搞得神神秘秘的。
說你來了,我自會知道。
我腿!
知道奶奶個鬼!”
老道人估計是在這萬年瘴氣之地的時間太久,無人談心,這次逮著機會就要說個痛快,絮絮叨叨個沒完。
那您不…還是找著了…嘛!
行吧,李岱眉角微挑,既然高人不殺我。
貌似還是師父的朋友,那陪他嘮嘮嗑,解解悶也算不虛此行了。
“唉,你們看門人一脈的狗屁能力,全天下就此一家,絕無分號。
怪不得鐘無期那家伙說你來了,我自會知道。
昨天我就感覺到自己的身子里被你那黑色火焰燒著了。那個疼啊!
那甭說啦,肯定是看門人的徒弟來了。
就是這兩天有群人來我這里作客,想著先逗逗他們再來找你的。
沒想到,就是晚了一步啊,你就毀了把我的鑰匙。”
老道士說著說著便又跳了起來,掐起了自己的白胡子,作勢還想打人。
您,身體?
李岱和一旁的葉依依如同聽到了天方夜譚,立刻張大了嘴巴,瞠目結舌地不敢說話。
“是啊,怎么著?不允許有那么大的身體?”
似乎占到了便宜,有了裝逼的機會,老道士便覺得自己又行了,本來有些佝僂的身體使勁挺直了起來。
行!當然…然行!您開心…心就好。
如今的李岱情感稍有波動,便會有些口吃。
“你師父說他把你第一次來現世的位置給定死了,說是在我這里最安全。
至于他怎么做的,那是你們看門人的本事,我也不太清楚。
本來吧,你師父是想讓我帶你到中洲大陸的,沒想到你小子來得這么快。
我在這里還有事要做,一時半會脫不開身。
過會我送你們出去,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對了,我這兒有你那不靠譜師父留給你的東西。
等等哦,我想想,我藏哪兒了?”
想必是這位高人的抱怨差不多了,流浪子道士終于說起了正事,隨后便在自己那件棉絮亂飛的道袍里找著東西。
“一個戶牒,鐘無期說用不用,你自己看著辦。
哦對,還有旁邊的小妮子,你是葉落的徒弟吧。
出溜的倒是水靈,葉落這家伙明顯就老實多了。
你師父讓我和你說,他一切安好,無需掛念。
好了!話也留了,東西也給了,接引你們的任務也差不多了。
你們還有什么要問的快問。
如果沒問題,我就要走了!
唉,被那個姓白的二子搞得,現在這里只有六個人了。無趣多了。”
話畢,流浪子便將一份戶牒交給了還在一旁發愣的李岱。
前輩,我師父呢?現在…在哪兒?
李岱連忙接話,生怕下一秒他就被這神通廣大的老道士給弄走了。
“不知道!這我真不知道!唉,他要逃命的話,估計都是在極險之地吧。”
流浪子的眼神忽然有了一些黯淡。
他沒讓我…去找他嗎?
李岱手捧著戶牒,急切地問道。
“沒有!唉,他甚至還說,讓你十年內最好不要找他。”
流浪子捋了捋胡須后慢慢回道,神情有些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