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樣,二哈還是要救的。
只是這個要講究方式方法,不然李鋒進入下水道,人沒救到反而將自己給搭上了,那跟誰說去。
小黑想來想去,只有一個方法。
報案!
不過去報案之前,卡洛琳將那只貓的情況給伯爵夫人說了。
伯爵夫人什么都沒說,只是讓一名護衛跟隨卡洛琳一起去找貓。
接案子的是忘憂酒館的常客,那個愛開玩笑的庫伯。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開玩笑。
他不在意那些貓貓狗狗,他在意的是那些下水道的怪物。
如果那些怪物真的如同卡洛琳所說,那些怪物吃任何能夠看見的東西,那他們會不會吃人?
這個沒人敢保證。
庫伯給自己的頂頭上司雷蒙德匯報了這件事之后,雷蒙德甚至沒有詢問情報的來源,直接召集了第三街道的20名執法者與卡洛琳和李峰一起向城外的樹林走去。
為了方便管制,整個卡蘭只有東門和西門,而西門前頭就是托其布河,眾人只能從東門出發,饒了一大圈來到卡蘭南方的樹林。
進入樹林之后,頭戴鋼盔的執法者們拿著鐵質護盾,手持執法佩劍,擴散開來。
這片無名樹林,沒有什么特產,只有一些要死不活的大樹,和帶著尖刺的荊棘草叢。
只有一些外地人因為沒錢進城過夜,才會在這片樹林過夜,摘點野果子果腹。
平時這里蛇蟲鼠蟻很多,不過今天,這片土地卻是安靜得過分。
走了小半個小時,不僅沒有碰到流浪者,甚至連蟲子的低鳴都聽不見。
似乎有死亡陰影籠罩了這片森林,扼殺了所有生靈。
感受到身邊的異常,擴散到各處的執法者們又聚攏了一些。
“都小心一些,這里有些不對勁。”雷蒙德低聲說道。
又走了十多分鐘,有執法者用佩劍將腳下的荊棘斬去,抬頭忽然看到身旁的樹干:“隊長,這里有個血手印!”
雷蒙德立馬靠了過去,他的皮手套沾了一點手印上的鮮血,用大拇指和中指碾了碾,又放到鼻子前聞了聞:“血跡很新鮮,應該不會超過兩個小時。”
隨后他又蹲下觀察周圍的荊棘情況:“有血滴,有人受傷了!他在被什么東西追趕,那些荊棘有被什么東西壓過的痕跡,應該就是卡洛琳說過的怪物。”
“去五個人,沿著這個方向找,不管是誰一定要將他救下來!”雷蒙德指著剛才比劃過的方向說道。
執法隊立刻分出五個人沿著雷蒙德指出的方向快速跑出。
雷蒙德轉頭看向卡洛琳:“這片樹林已經變得不安全了,我們接下來要加快尋找速度,所以...”
“雷蒙德大人,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現在就離開。”說完,卡洛琳將小黑交給了李鋒,自己獨自一人離開森林。
卡洛琳離開之后,雷蒙德等人立刻加快了腳步,也不顧身邊的荊棘雜草,仗著身上的鐵甲就是沖。
又找了一會兒,執法隊員發現了更多的蛛絲馬跡。
血手印,帶血的衣角,樹干上深達一指的抓痕,通向樹林深處的血路。
這都意味著這片森林正在經歷著不知名的變故。
“兩位。”雷蒙德停下隊伍,看著伯爵夫人的護衛和李鋒說道:“事情已經超過了我們的預計,之后的道路我們已經無力保護你們,要不你們還是回去等消息吧?”
“我只是來替夫人找貓的,保護?我可不用你們來保護。”護衛雙手一用力,粗壯的手臂立刻布滿青經,鼓脹起來。
小黑躲在李鋒的掌心,用爪子輕輕的描繪出來一個不字,李鋒隨機搖搖頭。
見無力勸住兩人,雷蒙德只得下令繼續尋找。
“汪!”
有執法隊員指著聲音傳出的方向,看著雷蒙德:“隊長,有情況。”
“追上去看看。”雷蒙德立刻說道。
執法隊立馬快跑起來,小黑和李鋒相視一笑,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二哈的奔跑速度很快,超過了雷蒙德的預料。
颯颯颯。
有什么東西正在快速碾過荊棘朝著執法隊游過來。
雷蒙德不得不放棄追上二哈,立馬下令隊伍停下,做作戰準備。
前面8個執法者蹲在地上,拿出盾牌擋在身前,佩劍擦入盾牌之間的縫隙。
后面七名執法者將盾牌架在前者的盾牌之上,同樣也是將佩劍插入盾牌之間。
颯颯的聲音越來越大。
樹林盡頭,一只只眼睛發白,頭發稀少,身體瘦弱,皮膚蒼白有些部位甚至已經流膿,爬滿蛆蟲,長著利爪,身高達到2米的人魚壓在荊棘之上,爭相擁擠著朝眾人游過來。
魚人的數量有20多只,嘴里發出低沉的,滲人的叫聲。
看到這長相兇殘的人魚,有些執法者腿腳有些打顫。
“堅持住!他們并沒有什么好怕的!”雷蒙德慢慢抽出佩劍,目光逐漸變冷:“為了卡蘭,為了奧多,給我殺!”
那些魚人似乎看不見這由執法者組成的銅墻鐵壁一般直接沖了上來。
劍尖刺破魚人的皮膚,從后背穿透出來。
就在執法者們以為自己已經戰勝了那些魚人的時候。
又是砰的一聲,由執法者組成的人墻集體后退一步。
砰砰砰砰!
執法者們連連后退,堅不可摧的銅墻鐵壁出現了裂縫。
又是兩條魚人撞到鐵墻上,整個防御陣式瞬間四分五裂。
執法者們急忙抽回佩劍,準備迎戰后來的魚人,卻看到之前掛死在佩劍上的魚人突然又活了過來,朝著執法隊員大叫一聲,吐了一口臭氣,隨后猛地一巴掌將執法者的頭盔拍得凹陷下去,嗡嗡作響。
“怎么可能還活著?”雷蒙德震驚,難道這鬼東西殺不死?
不對,一定可以殺死,不可能存在無解的怪物。
雷蒙德大步上前,用盾牌撞開壓在自己隊員身上的魚人,隨后雙手持劍狠狠的插向魚人的心臟。
看到這一幕,小黑急忙對李鋒低聲說道:“幫忙,那個隊長要吃虧!”
心臟是所有生靈的要害,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在心臟被刺穿的情況下還活著。
雷蒙德一直是這么認為的,但是今天,他的認知被推翻了。
被刺穿心臟的魚人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就揮舞手臂,朝著雷蒙德的小腿抓來。
為了方便行動,鐵甲衣的厚度遠遠比不上頭盔的厚度。
這一下如果抓實了,雷蒙德即使不會變成瘸子,也會因為受傷嚴重失去戰斗力。
就在這時候,一道人影從天而降,死死的踩在魚人的手臂上面,然后用另外一條腿猛地踢了人魚腦袋一腳。
早就腐朽不堪的魚人腦袋立刻被踢得炸裂開來。
沒有想象中的血漿四濺,有的僅僅是那變黑發臭的腐肉,以及少量的蛆蟲。
雷蒙德心有余悸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小腿,抬頭對李鋒說道:“謝謝。”
李鋒點了點頭。
“所有人注意,怪物的弱點是頭部!攻擊他們的頭部!”雷蒙德朝著四周的執法者大聲喊道。
幾名沒有被魚人壓制的執法者立馬揚起佩劍朝著魚人的腦袋刺過去。
濃郁的惡臭,惡心,讓人頭暈的味道立馬彌漫開來。
一名執法者聞到這沖人的氣味,直接一口污穢噴在踩在腳下的魚人臉上。
更多的執法者干脆甩開眼前的敵人,蹲在地上,對著草坪干嘔。
一只被執法者壓制的魚人,擺脫壓制之后,在地上掙扎兩下,站立起來,沖向對著草坪干嘔的執法者,他的利爪已經舉了起來,直指執法者的背心。
那名執法者在戰斗的邊緣地帶,當其他執法者發現同伴的情況,想要救援的時候已經是來不及:“克賴頓小心!”
“滾!”
結實的小腿橫向一踢,那襲向執法者背心的魚人攔腰截斷。
看著還沒有死透過去的魚人上半身,護衛直接一腳,將魚人的腦袋踩得稀爛。
抬起頭,護衛看著眼前的一眾執法者們:“早知道你們執法者的意志是這樣的,我們就該自己派人過來。”
這話一出,執法者們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但是戰斗還在繼續,沒有時間留給他們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