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哥,你可回來了…”
不待夏海棠說話,她邊上的蘇曉曉歡呼一聲,然后邁動雙腿迅速來到了劉秀身邊小聲道:“劉大哥,那個叫夏海棠的姐姐說是你的朋友,真的是這樣嗎?”
聽到這個問題,加上之前蘇曉曉站在夏海棠身邊‘同仇敵愾’的樣子,劉秀估摸著她倆之前就見過面了,只是不知道她倆交流了什么,于是點點頭好奇道:“的確如此,怎么,有問題?”
“哦,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既然劉大哥回來了,那我就先回去啦”蘇曉曉當即似乎松了口氣道。
本來她都準備邁出步子離開了,稍微遲疑壓低聲音說:“劉大哥,雖然那個夏海棠姐姐是你的朋友,但我覺得她有點不正經,你多注意點,我之前一直不放心才守在醫館等你回來的,現在好了,我要回家啦,要不然我爹又要揍我了…”
這丫頭,什么時候跟個小大人似得開始批評起別人來了?劉秀心頭哭笑不得。
然而蘇曉曉說道這里,頓了一下偷偷的看了另外兩人再度壓低聲音說:“劉大哥,那兩個人,我感覺不是好人,你要小心點,如果他們找你麻煩的話,你就大喊,我爹人緣可好了,會帶著街坊來給你幫忙的”
嘖,不但像個小大人,居然還是個熱心腸的,劉秀心頭詫異,逗她問:“你怎么就覺得他倆不是好人呢?雖然我知道你沒讀過書,但是你應該知道凡事不能只靠表面和自己的猜測吧?”
“直覺知道嗎?夏海棠姐姐說女孩子的直覺很多時候都是很靈的”蘇曉曉皺了皺鼻子道,旋即又吐了吐舌頭瞇著眼睛說:“其實也不是直覺啦,就是那兩人,準確的說是其中一個,老是看我和夏海棠姐姐,那眼神讓人很不舒服,有點惡心那種”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劉秀笑道:“好啦,我都知道了,回去吧…”
“咳咳…”這會兒,那邊的夏海棠大聲咳嗽了兩下,似乎在提醒兩人,你們說話就說話吧,遮掩點,當著我們的面說那么大聲是生怕別人聽不見嗎?
蘇曉曉驚醒過來,縮了縮脖子,一溜煙跑了。
在劉秀和蘇曉曉說話的時候,除卻夏海棠之外另外兩人也在暗中交流。
他們就是夏海棠在過怒濤江船上遇到的不懷好意的那太監倆兄弟,中午的時候他們來到青柳鎮,到處打聽劉秀的消息,好在劉秀的名聲傳開了,很快就被他們找上門來了。
然而來到醫館第一眼看到的卻是劉秀貼的那張紙,暫停歇業一天。
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倆兄弟哪兒管這個,而且其中的弟弟的弟弟簡直刻不容緩啊,早一點接上早一點安心,于是他們仗著自身武力直接就強闖進來了。
不過那時劉秀壓根不在醫館,只有夏海棠和蘇曉曉兩個女人。
本來劉秀不在是要出事兒的,但那倆兄弟的哥哥比較克制,生拉硬拽的把弟弟給勸住了,一切的前提條件都是治好弟弟的弟弟,其他的一切都好說,這才沒有爆發沖突。
其中的哥哥表示,為了這個家的傳宗接代,他也是操碎了心…
弟弟被勸住了,哥哥好言好語的和夏海棠她們交流,得知小神醫劉秀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然后吧,無奈之下他們只能等,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等到了劉秀帶著兩分醉意回來。
回來就回來吧,居然還不搭理自己,其中的弟弟不能忍啊,當場就是爆發,然而卻被他各個給鎮壓了,死死的拉住,‘弟弟’要緊啊。
“他應該就是小神醫吧?和我們打聽到的傳言一樣,年輕得過分,雖然我也有點懷疑他是不是真具備那種醫術,但眼下卻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小弟,你別沖動,現在是我們有求于人,等他把話說完我們在求醫問藥給你治傷”
“哥,你別拽我,我都不知道多久沒受過這樣的氣了,等了半天不說,主人回來了居然還不正眼看我,讓我先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淡淡是醫術在我們這樣的人面前根本算不了什么!”
“千萬別沖動,你不想要命根子了?萬一你得罪了他,迫于壓力他給你治療了卻留下隱患的話,到時候你哭都找不到地兒哭去!”
“好吧,我忍,呼,先等他給我治好,然后,哈哈,天助我也,沒想到那個大美人居然在這里,省的我事后專門去找她了,而且意外之喜的是居然還有另外一個小美人,老天待我不薄啊,一旦治好了我的傷,我就要在這醫館好好享受一番”
“你他媽能不能別老想著女人?好吧,你這個脾氣恐怕是改不過來了,老子也沒轍,但是你給我記住,等下傷治好了,你不能用功法斷絕‘子孫’生機,讓那倆女的給你生孩子,只要你有孩子了,以后你看老子管不管你死活”
“你管我,我還沒享受夠呢…”
不得不說,那倆兄弟常年呆在一起,短暫的暗中交流內容還是很豐富的。
這邊劉秀和蘇曉曉交流完,在蘇曉曉離去后,只是輕輕的撇了那倆看似規規矩矩的兄弟倆一眼,并未理會,徑直走向了夏海棠。
別看劉秀之前只是在和蘇曉曉交流,實際上那倆兄弟看似暗中的交流卻一字不漏的落入了他的耳中,加上念力一掃,知道了他們來這里的目的和‘目的’,也大概知道了他們是什么樣的人。
如此一來,劉秀豈會像對待其他病患一樣對待他們?真當劉秀是那種身懷‘但凡有病患上門不問出處來歷身份,應當抱著醫者父母心’大醫精誠的高尚醫者呢。
還好的是那倆家伙沒有一來就給劉秀個下馬威什么的,還算安分,否則的話,劉秀保管一巴掌送他們到千里之外…
“劉公子冬安,海棠冒昧造訪,不會打擾你寧靜的生活吧?”面對走過了的劉秀,夏海棠笑靨如花道,邊上那兩人直接就被她給無視了。
是真正的無視,此時的夏海棠眼中,似乎只有劉秀那一抹淡然而處事不驚的身影,而不是因為知道劉秀的本事曉得那倆家伙不管懷著什么樣的目的都翻不起什么浪花。
進入屋子的劉秀示意夏海棠別客氣隨便坐,笑道:“夏姑娘何出此言,你我是朋友,我老家有句話叫做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所以夏姑娘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么會打擾?”
夏海棠順勢坐下,拉了拉裙擺蓋住了雪白的大腿,如果只是劉秀在這里的話,其實她是不會這樣的,會很隨便,但邊上還有另外的人,她就要注意一些了。
坐下的她翻了個嫵媚的白眼,在那邊的‘弟弟’下意識吞口水中,她開口道:“劉公子啊,真不明白你是個什么樣的人,一臉平靜但卻正大光明的往別人身上亂瞟這種事情估計只有你能做得出來吧?”
“看兩眼咋啦,我也是個正常人好不好,對于一些‘美好’的東西自然是不看白不看,你都敢這么打扮我為什么不能看是吧,要不然不白瞎了你這樣的打扮不是”劉秀笑了笑不以為意道,心說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擱我老家那邊,你這樣的走在大街上一大群人圍觀不說還會偷拍回去欣賞呢。
劉秀的性格是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相處方式,與夏海棠這樣的人相處就不能規規矩矩,隨意一點的好,太過刻意反而大家都不自然。
撇撇嘴,夏海棠無語道:“那我是不是反而要謝謝你了?”
“你要謝我我也不介意,畢竟能像我這樣正大光明打望你的人可不多”劉秀聳聳肩道。
從當初的不期而遇,到后來只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夏海棠就送來了那么多關于武道的書籍,劉秀是真的把她當朋友了,類似的對話并非劉秀在撩他,只是雙方性格原因的正常交流方式而已。
但這樣的畫面落在別人眼中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邊上的那倆兄弟,本來就有事兒,劉秀的不搭理早就憋著一肚子火了,尤其是其中的弟弟,已經將夏海棠視為自己的了,此時居然和劉秀在‘打情罵俏’,他如何能忍?
于是,弟弟站出來看向劉秀瞇著眼睛冷笑道:“敢問可是小神醫劉秀當面?不論如何,我們上門是客,你這不管不顧的恐怕并非待客之道吧!”
不得不說,這家伙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說話方面還是有理有據的。
聽到他這番話,劉秀這才像是發現了他們一樣,轉頭看著對方笑道:“小神醫之稱不敢當,在下劉秀,的確會幾分醫術,這位兄臺言說上門是客,劉某自然有待客之道,但若是惡客上門,敢問兄臺,劉某當如何待客呢?”
“你什么意思!”對方當你怒了,指著劉秀的鼻子冷聲道。
此時此刻,面對劉秀的一再無視,其中的哥哥繞是脾氣較好也選擇了無視弟弟的威脅劉秀,不管怎么說,以他倆兄弟的本事走到哪兒都不應該受這樣的氣才對,上門雖然是有求而來,但面對這樣的無視他也是有脾氣的。
對于那弟弟毫不掩飾的威脅和殺意,劉秀不以為意,甚至都沒心情和功夫和他們瞎扯,平靜笑道:“你們是不是瞎?沒看到我門口貼著今天不營業的話?現在我這里有客人,還是朋友,就不招待你們了,給你們兩個選擇,要么轉身離去,要么我送你們離去!”
此時夏海棠在邊上一手拖著下巴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劉秀,目光中滿是欣賞,簡直異彩連連,她心道,試問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如劉秀這般,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最霸氣的話?而且是無視對方身份來歷的那種!
“哈哈哈,這是我近些年來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小子,我給你面子你是小神醫,不給你面子你什么都不是你信不信?現在我也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乖乖聽我的,事后我會讓你愉快的死去,第二,我先給你吃點苦頭,然后你不得不聽我的,最后我讓你痛苦的死去,你自己選吧”弟弟給氣樂了,指著劉秀哈哈大笑道。
邊上的哥哥知道事情還是往最壞的方向發展了,他們是有求而來,沒想到這鬧成這個樣子,但事已至此也無法挽回。
想了想,哥哥有心補救,想先忽悠劉秀給弟弟治療弟弟,事后如何那他就不管了,然而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似乎已經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然而這個事后劉秀也沒心情和他們瞎扯了,心說這種事情始終還是遇到了,惡客臨門啊,天底下雖然好人居多,但這種人也是存在的,不可能每一個都那么規規矩矩客客氣氣。
所謂相由心生,這倆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不知道禍害過多少人呢。
當然,劉秀也并非那種以貌取人之輩,但之前聽到那倆兄弟的對話心頭就極度厭惡了,好色之徒劉秀聽過也見過,但沒見過好色到這種地步的,命根子斷了都還想著女人,這特么是什么奇葩?
當著自己的面就說要把自己的朋友如何如何,就連蘇曉曉那種小女孩都不放過,他們還是人?
劉秀性格淡然,別人是什么樣的人他不想管,倒不是怕不怕麻煩之類的,純粹是他并不想仗著自己有兩分本事就覺得自己有資格左右別人的人生乃至生死。
但現在嘛,對方不但連弱小的無辜都不放過,還揚言要自己的命,若這樣他都還無動于衷的話和一塊冷漠無情的石頭有什么區別?
他是個正常人,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平時性格淡然儒雅隨和,但并不表示他真就能如高僧大德一樣包容一切。
所以,既然沒什么好說的了,那就干脆什么都不說了。
除惡務盡,這是劉秀一貫的宗旨,既然麻煩上門了,那就把麻煩解決就是,一勞永逸的解決,后續如何,誰管得了那么多?未來誰有知道會是什么樣的呢。
于是,他轉頭看向夏海棠笑道:“夏姑娘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什么意思?你還想跑?笑話,在我們哥倆面前,你還能跑哪兒去?地面那倆兄弟聽到劉秀的話心頭無語。
反觀夏海棠,她那勾人的雙目微微瞪大了一些,心道又是這句話,去去就來,當初劉秀說去去就來這句話的時候,上代五毒教教主就那么沒了…
這會兒劉秀又說了這句話,夏海棠下意識的看向那哥倆,眼神中滿是可憐,你們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他,倒霉催的。
“沒關系,劉公子你忙自己的”夏海棠點點頭道,一臉自己絲毫不介意的表情。
然后,下一瞬間,劉秀的身影消失無蹤了,隨著消失的還有那哥倆。
三個人,那么大個人,無聲無息就消失了,繞是幾年過去夏海棠的修為已經到了煉骨層次,都愣是沒有發現劉秀和那哥倆是如何消失的,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他變得更厲害了,而且不知道比當初厲害多少倍,曾經他說去去就來的時候,沖天而起還弄出那么大的動靜,可現在,已經到了無跡可尋的地步了…”面對空空蕩蕩的醫館夏海棠深吸口氣喃喃道。
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夏海棠內心有些苦澀,差距太大了啊,大到連仰望的資格都那么渺茫了。
明明對方是那么真是的一個人,看似觸手可及,但越是這樣,夏海棠就越是覺得觸不可及…
此時劉秀去了哪里呢,他帶著那哥倆往數萬里之外的地方去了,就是當初埋葬無塵和尚的那個海邊!
對于如今的劉秀來說,翻過連綿無盡的大山,跨過數萬里之遙也只是等閑而已,盞茶功夫就到了。
在他面前,那哥倆哪怕有著練髓境的修為,或許不久之后就能踏足練穴層次也沒有絲毫反抗的機會,一個眼神就能瞪死他們都不待吹牛的!
所以,那哥倆死得格外安詳,死得連一絲痛苦都沒有,莫名其妙的就結束了精彩的一生。
劉秀又不是變態,他可沒有折磨人的嗜好,直接就將那哥倆給弄死了,一手一個,拎著來到了埋在無塵的那個海邊。
無塵的墳墓依舊佇立在那里,絲毫不起眼,一段時間過后,墳墓上居然長滿了雜草。
劉秀也沒興趣給他打理墳墓,就在邊上挖了兩個坑,把那哥倆給埋了,順便還好心的分別樹立了一塊墓碑,一塊寫著‘無名太監之墓’,另一塊寫著‘無名太監之墓’。
埋了他倆,劉秀拍拍手,看著無塵的墓碑自語道:“和尚,今天給你送了兩個伴來,這樣一來你應該就不寂寞了,沒事兒的時候你們三個還能嘮嘮嗑,雖然我并不知道你一個和尚能和他們倆好色的太監有什么好聊的,好啦,我走了,以后有機會再給你送幾個同伴來,估摸著這樣你們在地下也能熱鬧點”
說完,劉秀的身影又無聲無息的消失了,三個墳墓佇立,面朝大海,背靠南山。
對于劉秀來說,解決那倆兄弟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兒而已,過后他估計就忘了,甚至都不可能影響到他的心情,他也完全沒有想過那倆太監兄弟會不會是自家徒弟需要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