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實在是太囂張了,哪怕是真正的惡人壞人,在做壞事的時候都知道暗中陰人最為穩妥安全,而他居然在明目張膽的拉仇恨,簡直囂張得沒邊!”王禪看向擂臺一臉鐵青咬牙切齒道,只恨自己沒實力把那家伙踩死。
趙三劍點頭說:“是啊,太囂張了,這種人活不了多久的,他得罪的人太多,真以為實力強大就能為所欲為了嗎?引起公憤,那么多人有的是辦法讓他死得不明不白!”
說道最后,趙三劍卻是一點都不氣了,甚至還笑了起來,似乎已經看到了那白衣劍客凄慘的下場。
劉秀沒去看臺上,正如趙三劍所說,那白衣劍客別看現在無比風光,踩得那么多人抬不起頭來,但他的下場絕對很凄慘,明的不行就來暗的唄,你能防得了多少?
除非從此銷聲斂跡再不出現在人前,但那樣一來他此時的所作所為也就沒有意義了。
拍了拍王禪的肩膀,劉秀告誡道:“王兄你別動怒,如今你身體空虧,火大傷身,需要吃滋補的東西靜養幾天,現在你就老老實實的待著吧,惡人自有惡人磨,看著就是,你管他那么多干啥”
王禪一愣,猛然發現自己渾身松快,除了有些虛弱之外身上一點都不疼了,轉眼看著劉秀已經在取針,他稍微活動了下手腳傻眼道:“這就好了?”
“嗯,你的傷的確是好了,但我告誡你的也別忘記”劉秀取下最后一根銀針平靜道。
活動胳膊腿,王禪發現自己不但傷好了,連身上的傷痕都依稀分辨不出,唯有破碎的衣衫和隱隱血跡才證明自己之前的確受過傷。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劉秀,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如此年輕的劉秀居然有著這樣的醫術,說出去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信,就如同之前的自己那樣,甚至是現在自己親身體驗了他都覺得有些不真實。
邊上的趙三劍也沒功夫去理會那白衣劍客了,看到王禪確實痊愈后,他看劉秀的目光變得不同起來。
目光閃爍,趙三劍心想得想辦法打聽清楚劉秀的住處,打聽清楚,以后再被媳婦揍也好找他治療不是…
此時劉秀把針盒放好,看著王禪沉吟片刻道:“王兄,接下來你應該不會上臺去了吧?嗯,以你現在的狀態也無法上臺了,在這耽擱了這么多天,大家都挺忙的,所以我們接下來是不是該談談傭金的事情了?我還得去其他地方呢”
劉秀想走了,對于打打殺殺的事情他沒什么興趣,沈婉秋那樣的女人更是沒打算招惹,雖說臺上的白衣劍客亂開地圖炮,劉秀也只當看笑話了,對方和小丑一樣蹦跶有什么區別?
“這個…,傭金的事情好說,只是劉兄弟你覺得給多少合適?”王禪看著劉秀尷尬道。
他這會兒倒是不敢賴賬了,一丁點那樣的想法都沒有,親身體驗了劉秀神奇的醫術,以后指不定有求上門的時候。
說句夸張點的,有劉秀這樣的醫者在背后,對于他們這些跑江湖的武者來說,簡直就相當于多很多條命啊,討好都來不及哪兒敢得罪?
只有腦殘才會想把劉秀這樣的醫者控制起來,那是找死行為,先不說‘醫者殺人不用刀’這個道理幾乎人人都懂,單單是劉秀的醫術,只要放出話去,有的是人樂意讓其欠個人情,所以啊,王禪果斷準備掏錢。
他之所以尷尬,是因為從雇傭劉秀到現在,雙方都沒有明確的說明給多少雇傭費…
劉秀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稍微沉吟后開口道:“你看著辦吧,多少都無所謂”
對于金錢這個東西劉秀并不在意,之所以和王禪計較傭金,一來是圖個樂子,再一個這也是原則問題,這會兒王禪干脆的給錢,劉秀反而覺得無趣。
“那到底給多少合適啊?”王禪眨眼道,給少了吧,怕劉秀不高興,給多了吧,就怕劉秀覺得自己拿錢侮辱他…
看看,這就是現實,哪怕我不用拳頭,只要有一技之長,一樣能得到別人的尊重和平等對待。
看著王禪,劉秀想了想問:“你有多少?”
咋地,你還想全要啊?王禪愕然,不過能結交劉秀這種醫者,談錢雖然俗了點,但花再多錢都是值得的。
于是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倒出來數了一番說:“我這兒還有五萬三千四百金的錢票以及十五金四十二銀零錢,錢票是聚財盟通用錢票,去任何城池都能換現錢,哦對了,過后沈家還會給十萬金”
王禪不談分劉秀那十萬金的事情了,說著不但把手中的錢全部遞給劉秀,就連后續的十萬金都不打算留,劉秀不是問他有多少錢嘛,他以為劉秀全都要。
對于王禪的這個舉動,劉秀嘴角抽搐,你是多怕自己的錢送不出去啊?
看了對方一眼,劉秀從他手中拿起五個金幣,想了想又拿起一個,放懷里說:“加上第一天,你雇傭了我六天時間,因為是外出,我每天收你一個金幣,不過分吧?至于給你治傷的問題,這幾天我都被你雇傭了,不算錢的”
“不過分不過分,額,要不你再多拿點?”王禪愣了一下,旋即主動把手中的錢向劉秀遞了遞。
拍了拍胸口的幾個金幣,劉秀說:“夠了夠了”
可不是夠了嘛,劉秀在青柳鎮給人看病,很多時候都是以銅板算錢的,這會兒收了王禪六個金幣已經是黑著心狠宰對方一刀了,再多他自己都不好意思。
王禪看著送不出去的錢內心無比糾結,劉秀那么好的醫術,自己雇傭他六天居然只收取了六個金幣?
自己之前受傷被他治好這點就不止這點了吧?那么重的傷,萬一受傷狀態遇到仇敵,搞不好會危急生命,而自己一炷香就好了,雖然虛弱不宜動手,但事實是并不影響戰斗力,如此算來,四舍五入自己就欠劉秀一條命啊!
六個金幣自己就換一條命,是不是太廉價了點?
沒理會王禪心中是如何算賬的,劉秀收好錢笑道:“好啦,從此刻開始,我們的雇傭關系就結束了,以后萬一你們要是受傷的話,我說萬一啊,再找我治療可是要明碼標價的”
見劉秀都在背背簍了,王禪傻眼道:“劉兄弟你這是要走了?”
“對啊,涼風山莊我也逛得差不多了,沈婉秋再漂亮我也沒興趣,上臺打打殺殺的更是無聊,如此一來我還留下來干啥?”劉秀聳聳肩說。
單憑劉秀的醫術,趙三劍和王禪就不再將劉秀當普通人看了,盡管在他看來依舊手無縛雞之力。
這會兒他們下意識忽略了劉秀說的是對沈婉秋沒興趣而不是沒機會,其中趙三劍愕然道:“劉兄弟,你就不準備留下來看看沈婉秋最終會花落誰家?”
“花落誰家關我什么事兒?人家還能給我摸一下不成?咳,口誤口誤,那什么,江湖路遠有緣再見,走啦…”劉秀背著背簍揮揮手道,說著就往人群外而去。
他是真要走了,絲毫沒有遲疑那種。
然而劉秀剛剛邁步就走不了了,有人攔住了他,趙三劍和王禪正看著他呢,于是第一時間上前擋在了他跟前,審視攔路之人沉聲道:“你想干什么?”
劉秀他們之前在這邊討論傭金問題,另一邊的擂臺上,白衣劍客依舊在開地圖炮刺激在場眾人,惹得群情激憤,兩相對比,像是兩個完全不相干的世界一樣。
在白衣劍客輕易打飛那個刀客之后,后續又有十多個受不了對方的挑釁上臺,無一例外都被打得重傷跌落下臺,權衡后不再有人上臺,于是場面再度僵持下來,這更加助長了白衣劍客的氣焰,他立于臺上開始了新一輪的盡情嘲諷。
“這就是劍南道的青年俊杰?嘖嘖,真讓人失望,盡是一幫土雞瓦狗,連我一招都接不住也敢跑來顯眼,就你們這樣的家伙也想覬覦沈小姐,自己不臉紅嗎?你們拿什么保護人家?拿什么去解決她家面臨的危機?劍南道那么多人,現在真的就沒有人站出來撐門面嗎?哪怕是出來稍微給我制造一點麻煩也好,我自知實力低微,快出來一個高手把我打下臺吧,這樣也讓我知道劍南道也是有高手的…”
白衣劍客目視四方一臉平靜的笑道,言語間盡是嘲諷,讓人抓狂得恨不得撕了他,可偏偏攝于他的實力沒有人敢上臺。
倒不是說在場的真沒有高手了,那些人也不是真的怕了他,但這樣的人幾乎都是外來者,人家針對的是劍南道,自己跳出來算什么事兒?
人群中也有一兩個劍南道的老牌強者,修為實力不差,沒有和臺上的白衣劍客比過結果未知,他們也不適合上臺,畢竟是比武招親呢,自己上去干啥?贏了難不成娶沈婉秋?差幾十歲呢,羞不羞啊,贏了還好,萬一輸了呢,很丟臉的,畢竟人家針對的是劍南道年輕一輩。
“這才是真正的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啊!”
“對,我們劍南道年輕一輩中并非沒有高手,只是幾乎都去了雷擊山那里,一時之間居然沒有人能站出來阻止他,太氣人了”
“就是就是,他在這里嘚瑟什么啊,有本事去雷擊山那邊嘚瑟去,不被打成傻子我名字倒過來寫…”
臺下人們群情激憤,但卻拿對方沒有辦法,敢怒不敢言,只能小聲嘀咕。
沈婉秋所處的轎內,她的丫鬟再度焦躁了起來。
見事態發展到這種程度,一個丫鬟忍不住開口道:“小姐,這可怎么辦啊,沒有人上去,所有人都被他壓得抬不起頭來,再這樣下去的話,難道小姐只能嫁給他了?可是,先不說他人怎么樣,嫁給他之后,以他那得罪人的性格,恐怕他不但無法庇護小姐和沈家,反而還會連累我們呢”
“是啊小姐,快想想辦法吧,要不然干脆讓我們安排的人上臺把他打下去結束這場鬧劇?”丫鬟小蓮提議道。
沈婉秋依舊平靜的搖搖頭說:“再等等看吧,實在不行的話也只能這樣了,不過,我擔心我們安排的人也不是他的對手,雖然我不能修煉,但也可以看出,那個白衣劍客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用出真本事,可謂深不可測來形容了”
此時一女武者開口道:“那白衣劍客也不過練髓境的修為而已,但卻不是錢春億那種草包能比的,就連我們都沒有絲毫把握能勝過他,看來來頭不小,不過廣場上并非沒有高手,只是他們都因為各種原因暫時沒有上臺罷了,再等等吧,那家伙嘴太毒了,總有人會忍不住的”
“現在也只能等了,但在天黑之前,一定要有一個結果”沈婉秋點頭道。
然而沈婉秋想等,可那臺上的白衣劍客在等不到人上臺后,反而是將苗頭對準了沈婉秋。
此時對方無比失望的看向沈婉秋方向開口道:“我千里迢迢的來到劍南道,原本以為能會一會劍南道的高手,但我如此表現都沒有人站出來,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窺一斑而見全豹,此地尚且如此,劍南道的其他地方恐怕也差不多,都只是一幫縮頭烏龜而已…”
“…沈姑娘,雖說來參加你的比武招親只是恰逢其會,但眼下看來結果已經很明顯了,沒有人上臺來挑戰我,我算是最終的勝利者了吧?你是不是可以宣布結束了?說真的,此時我的心情即期待又忐忑,上臺來并非我的本意,但事實貌似我就要迎娶你這個劍南道當之無愧的第一美人了,我在此之前并未做好成家的準備呢,不過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容不得我退縮,沈姑娘,你說句話吧”
白衣劍客又開了一波嘲諷,然而當下的情況他說的也是事實。
在他的話音落下之后,廣場上很多人心頭一緊,難道百花榜第一的沈婉秋真的要嫁給這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家伙了?
很多人下意識看向沈婉秋方向,不知道她接下來會如何回答。
廣場上的人群中,此時有人皺眉有人冷笑,也有人蠢蠢欲動,不過更多的還是在冷眼旁觀。
那天劉秀遇到的江陵也是一個練髓境的高手,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廣場上的同級氣息,此時他舉目四望,那些與他同級的人隱有所感與他眼神對視。
目光與他們短暫接觸,江陵目光閃爍,似乎在詢問你們到底出不出手?若是不出手的話反正我看不下去了!
盡管江陵并非劍南道的人,可面對臺上白衣劍客的囂張心頭也是宛如吃了蒼蠅一眼惡心。
眼神交流,一些人都表達了自己也看不下去準備上臺了,只是誰先上?
祖龍出世,源頭就在劍南道,著實吸引了無數強者來到這片大地,又因為沈婉秋開出兩百萬金的報酬事情搞得很大,是以來到這里的高手也不少。
原本練髓境的修為在劍南道都能坐上九大實力首領的寶座了,誰能想到單單是這涼風山莊此時就匯聚了不下十個?
當然,并不是說劍南道的九大勢力中就只有一個練髓境高手當門面,但這個層次的人也很少就是了。
這會兒最為被動的無疑是沈婉秋了,面對臺上白衣劍客的質問她有些舉棋不定,就這樣宣布白衣劍客是最終勝利者肯定是不行的,可真的要派安排的人上去嗎?
舉棋不定的她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不管這邊發展成什么樣,卻并未影響到劉秀他們。
原本劉秀都準備走了,但卻有人攔住了他,處于安全考慮,王禪和趙三劍第一時間擋在了他的身前。
“你想做什么?”
王禪他倆審視攔路之人問,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架勢。
這也不怪他們如此,畢竟廣場上除卻涼風山莊的丫鬟仆人之外都是武者了,而且都不是庸手,攔住劉秀,一個不好,劉秀這個‘普通人’就要吃大虧的。
站在他倆身后的劉秀無語,心說我用得著你們保護嗎?
當然,劉秀也知道他們是處于好心,并未說什么,只是穿過他們直面攔路之人問:“不知這位大哥找我何事?他們是我朋友,擔心我的安危,并無惡意,你不要介意”
攔住劉秀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長相普通面容隨和,面對王禪和趙三劍質問的眼神,先是尷尬的點了點頭,然后才看向劉秀說:“小兄弟,我并沒有什么惡意,只是剛才你給這位仁兄治傷的畫面我看到了,對你的醫術我十分佩服”
“所以?”劉秀好奇問。
對方朝著遠處看了一眼,又轉身看著劉秀說:“我來此并非為了自己,小兄弟想必你也看到了,臺上那白衣劍客實在可惡,群情激憤下有人上臺被他打傷,說到底被他打傷之人都是為了我們劍南道出頭,我自知本事不夠無法上臺,但也不想看到他們受苦,所以,在見識小兄弟的醫術之后,想請你幫他們治療一下減輕痛苦,請你放心,他們若是見小兄弟年紀小不信你醫術的話,我來幫忙說服他們,一應醫藥費用小兄弟也不用擔心,他們不出我來出,還是那句話,畢竟他們是為了劍南道出頭,我實力低微也只能盡點綿薄之力了”
聽他這么一說,劉秀心道原來如此。
所謂醫者父母心,雖然劉秀做不到那么高尚,至少面對十惡不赦的人他是肯定不會救的,但廣場上那些受傷之人他卻是不會推辭,一來自己本來就是醫生,救死扶傷是本職,再一個,這也是自己提高醫術的機會,就更沒理由推辭了。
他不會主動去問著給人治療,但有人求醫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心念閃爍,劉秀點頭笑道:“在下是一個醫者,救死扶傷是本職,這位大哥請帶路吧,早點治好早點緩解他們的傷痛”
“多謝小兄弟…不,小醫生,請跟我來”那青年看向劉秀感激道,連稱謂都換了,然后轉身帶路。
王禪趙三劍面面相窺,旋即邁步跟上。
其中王禪更是來到那青年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豎起大拇指說:“兄弟你人不錯,能為素不相識的人請醫生,單憑這點,你這個朋友我就交了,對了,我叫王禪,兄弟你如何稱呼?”
“我知道你,剛才王兄上臺我都看著呢,能與王兄結識是在下的榮幸,我叫杜濤”帶路的青年笑著回應道。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就是這么建立起來的,往往一個不經意間的舉動就能讓人引為知己。
這會兒趙三劍也主動開口道:“杜濤兄弟高風亮節我也很佩服,我叫趙三劍,介意交個朋友嗎?”
“榮幸之至”杜濤看向他點頭道。
劉秀無語,你們是不是把我忘了?
王禪主動介紹道:“他叫劉秀,醫術了得,你剛才也看到了,不過受傷的人不一定看到,等下他們若是不信劉兄弟醫術的話,我會主動幫忙說明的,畢竟我之前受傷再先有目共睹,現在完好如初是事實”
“那就再感謝不過了”杜濤笑道,然后主動看向劉秀說:“等下要麻煩劉大夫了”
“不麻煩,我盡力而為”劉秀笑道。
很快幾人就來到了一個受傷之人這里,對方并不認識劉秀等人,還是杜濤站出來主動說明情況,在對方愕然質疑中,王禪站出來現身說法,然后對方就同意了劉秀的治療,期間并沒有太大的波瀾意外。
都是上臺比拼受的傷,而且是被白衣劍客摧枯拉朽打出的外傷,這個對于劉秀來說沒有難度,在詳細解釋說明兩種治療方案后,對方也如同王禪那樣,選擇了第二種盡快恢復的治療方案。
因為有了之前給王禪治療的經驗,劉秀這次治療起來就要得心應手很多了,而且這個人受到的傷沒有王禪那么多,雖然嚴重點,但治療起來更快。
半柱香時間,第一個傷者被劉秀治好,直到真的完好如初后,他才真正的相信了劉秀的醫術一點都沒有吹噓,盡管自身還有點虛弱,但這是正常的。
治好第一個后,劉秀他們馬不停蹄的去治療下一個。
在治療第二個的時候,王禪趙三劍杜濤以及之前被治好的那個人一商量,四人決定主動去說服其他受傷之人過來,省的劉秀來回奔波,有那時間都能多治好一個人了。
于是,在王禪他們的勸說和證明之下,那些受傷的人一個個將信將疑的匯聚到了劉秀這里,親眼見證劉秀治好一人,一個個心服口服的等著劉秀治療。
傷者一個個過來,劉秀忙而不亂,依舊不疾不徐的治療,不過都是先治療受傷最嚴重的,其他人也理解。
很久之前劉秀就沒有體會過累的感覺,這會兒給那么多人治療也是如此,只需要專注施針就可以了,不但不累反而樂在其中,每治療一個人,都是對他醫術的一次微不足道的提升。
劉秀施展神乎其技的醫術自然不可能不引起人們關注,當一個個血肉模糊的傷者被劉秀治好,人們親眼見證之下,一傳十十傳百,他這邊可謂是吸引了整個廣場大多數人的目光,風頭都差點蓋過了臺上的白衣劍客。
人們關注劉秀治療傷者,不過見他在忙,盡管有心結交卻也沒有過來打擾,內心記住了劉秀,尤其是親眼見證了他神乎其技的醫術,口口相傳中劉秀居然得到了一個小神醫的稱號…
對于這些劉秀倒是沒有關注,全身心的投入了治療傷患之中,哪怕是知道了所謂小神醫的稱號也只會一笑置之,別人怎么說那是別人的事兒,又不是自己自封的,況且醫術本來就是用來治病救人的,還能藏著掖著不成?
名聲流傳出去更好呢,以后有傷患主動上門自己就不用那么無聊了,也能救更多的人,作為一個醫生,把一個個病人治好,看著他們健健康康的,這無疑是一件開心的事情,至少劉秀自己是這么認為的。
擂臺上,白衣劍客等著沈婉秋的回答,盡管沈婉秋遲遲不開口,但他也沒有急也沒有催促,而是耐心等待。
不過等著等著,他就發現情況有點不對,因為臺下原本憤怒的眼神漸漸的少了,小聲謾罵自己的聲音也小了,似乎人們關注的焦點在逐漸轉移?
意識到這點,他當即目光巡視尋找原因,耳朵微動,強大的聽力從臺下收集信息,很快他就知道了原因所在。
原來是有一個‘小神醫’出現在了臺下,正在施展神乎其技的醫術治療傷者,而且在他意識到這點的時候,那個小神醫已經治好了好幾個人,都是被自己打傷的!
“小神醫?”
白衣劍客眉頭微皺,目光下意識看向了臺下很多人關注的焦點,也就是正在施針治傷的劉秀。
在他看過去的時候,恰好劉秀治好了一個人,那是被白衣劍客親傷的,此時已經完好如初了,除了看上去虛弱一些簡直就更沒有受過傷一樣。
風頭被搶了,這不符合白衣劍客的初衷,他可不能任由事態這樣發展下去。
當然了,這個白衣劍客雖然囂張了點,但卻并非腦殘,盡管風頭被劉秀搶了,但他卻不會去找劉秀的麻煩,醫者救死扶傷是本質,他有什么理由去找麻煩?而且醫者本身就是值得人們尊重的,誰還沒有求醫問藥的時候?得罪一個劉秀不要緊,若是名聲傳出去的話,萬一將來有事兒求到其他醫者,對方不搭理自己怎么辦?更何況,此時劉秀已經有小神醫的名聲在人群中流傳了,人們結交他都來不及,自己站出來找麻煩的話恐怕是在找死,那又不是在擂臺上,引起公憤的話,自己實力再強,下面那么多人也能把自己亂刀砍成肉醬了!
“得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才行”
心中暗道的同時,白衣劍客再度看向沈婉秋方向,提高音量吸引場下人們注意力開口道:“沈小姐,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還請你給個明確的答復,現在沒有人上臺來,是不是結束比武招親了?”
他這么一說,聲音夠大,臺下的人們盡管很想結交劉秀這個小神醫,但劉秀在忙他們不好打擾,人們倒是被白衣劍客成功的吸引了注意力,關注的焦點再度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沈婉秋會怎么回答?沒有人上臺,是不是比武招親就結束了?最終沈婉秋會嫁給他嗎?此時人們從新開始考慮這個問題。
面對白衣劍客的再度逼問,轎中的沈婉秋心頭一跳,知道自己不下決定是不行了,要么結束比武招親嫁給他,要么暗中指使安排的人上臺。
“此人雖然修為不俗,但還不足以庇護我沈家,而且他得罪了那么多人,嫁給他只會讓我沈家更加危機,現在只能是讓他們上臺了…”
心念閃爍,沈婉秋已經有了決定。
然而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猛然發現氣氛不對,整個巨大的廣場不知道什么時候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
“發生什么事兒了?”沈婉秋下意識問身邊的丫鬟。
丫鬟看著外面驚喜道:“小姐,總算是有人上臺了”
“有人上臺了?不是我們安排的人?”沈婉秋又問。
“不是呢…”
不待丫鬟把話說完,邊上一個負責保護沈婉秋的女武者語氣無比凝重道:“小姐,現在上臺的是一個高手,大高手,單單是偶爾展露出來的氣息就讓我等膽戰心驚了!”
聽到這里,沈婉秋美目中閃過一絲愕然,有人上臺當然是好事兒,只是上臺的人修為高到什么程度?能打敗那個白衣劍客嗎?尤其是能庇護我們沈家嗎?
嫁給誰沈婉秋并不在意,只要對方足夠庇護自己身后的家人就夠了,現實對她來說就是這么無奈。
此時的確有人上臺了,但沈婉秋透過薄紗看向擂臺的時候,眼中卻是閃過一絲詫異,因為上臺的人他并不認識。
從她發布兩百萬金懸賞任務之后,來到涼風山莊的人沈婉秋雖然沒有見過,但都從仆人那里暗中收集消息了解過,現在,臺上新上去的人并不存在于她看過的資料中!
此時整個巨大的廣場陷入了詭異的安靜,受到這樣氣氛的影響,認真給人治傷的劉秀都稍微留意了一下,但當發現讓所有人都安靜的原因是臺上新出現的一個人之后就不再關注了,繼續給人治傷。
新出現在臺上的人,并非江陵他們這樣一直就在這里的高手,根本就是一個意外來客。
那是一個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青年,面容英俊,只是皮膚白得有點不正常,他有著一雙好看的丹鳳眼,但眼角卻有點微微上翹,無形中給人一種妖邪之感,他的嘴唇很薄,而且紅得宛如血染,嘴角微微勾起,英俊而妖邪。
此人身穿一套黑色長袍,一席披風長長的拖在地上,沒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出現在臺上的,近乎憑空出現。
他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臺上,妖異而血紅的嘴唇微微勾起,目視廣場上的數千人,似乎在笑,但那笑容卻讓人心頭發冷。
看著那黑衣妖異青年,廣場上一些實力強大的人居然下意識起身,內心感到了一種無與倫比的壓力,看著他,盡管他只是站在那里,卻讓人感覺自己是在直視一片翻騰的血海!
“此人是誰?為何從未聽過?單單是展露出來的些許氣息就讓我生不起反抗之心了!”人群中的江陵看了臺上的黑衣青年一眼,轉而目光看向其他地方視線與其他人交流。
然而一番眼神交流下來,卻沒有人認識那黑衣青年到底是誰。
“你是誰?”
臺上,之前還囂張得不行的白衣劍客看著黑衣青年沉聲問,臉色凝重到極致,仔細聽的話,甚至他的聲音都在顫抖。
黑衣青年目光巡視臺下一圈,然后慢慢轉身看向白衣劍客,臉上帶著邪魅的笑,聲音卻是異常溫和道:“就是你,大言不慚揚言說劍南道無人?”
黑衣青年的聲音很溫和很好聽,但面對他的眼神,之前還囂張的白衣劍客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渾身發冷,心臟像是被人死死捏住了一樣。
不待白衣劍客開口,黑衣青年自顧自的說道:“本座最近心情不好,很不好,原本只是出來想散散心,但之前下面的人傳消息給我說這里有人囂張得不行,于是好奇之下就來看看,我已經看了你好一會兒了,不得不說,你的確夠囂張的,居然踩得我劍南道在場這么多人都抬不起頭來”
“有趣,有趣啊,原本只想看看下面的人所說的人是如何囂張,居然恰好遇到了劍南道第一美人沈小姐比武招親,真的是有趣”
“老實說,你的囂張我很欣賞,雖然不知道你從哪里來,但就憑你的囂張我就想收你為手下了,可是啊,那是在平時,這幾天我心情不好,小子,你運氣不好,誰讓你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還如此囂張呢,尤其是被我恰好遇到了”
“你瞧不起誰呢?劍南道無人?你知道嗎,本座都不敢說這樣的話!知道我為什么這幾天心情不好嗎?就因為一個人給本座一封信,讓我老實一點,然后我就老實了,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我知道,只要他愿意,捏死我跟捏死一只螞蟻沒什么區別,別說他了,我現在就站在你面前,你再說一句劍南道無人來聽聽?”
這黑衣青年估計是真的心情不好急于找人傾訴,否則也不可能噼里啪啦說這么大一堆話了,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是多么的糟糕。
說話的時候,根本就不見黑衣青年有任何動作,只見對面原本無比囂張的白衣劍客身軀不受控制的離地而起向著他飄了過去。
白衣劍客飄到黑衣青年米許開外在尺許高的虛空定住,他身軀周圍空氣微微扭曲,被一股無形而強大的力量束縛著。
面對近在咫尺的黑衣青年,白衣劍客渾身顫抖,臉色蒼白道:“誤會,全都是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聽到這句話,黑衣青年笑道:“無趣,原來你的囂張只是面對比你弱的人啊,太讓人失望了,誰讓我這幾天心情不好呢,那你就死一下好了”
說完,黑衣青年不再看白衣劍客,而是轉身目光對準了臺下。
在他轉身之際,被束縛在虛空中的白衣劍客身軀一震,噗的一聲輕響中,連帶身上穿的衣物一起化作了一團血霧,死得連一片完整的碎片都沒有留下!
此時整個廣場鴉雀無聲,人們看著臺上的黑衣青年渾身發冷,哪怕天上驕陽似火,人們也仿佛來到了寒冬臘月。
沒有人說話,膽戰心驚的看著臺上的黑衣青年,對方的強大,已經超過在場的所以人了,而且是遠遠超過。
廣場上修為最高的也不過練髓境,而那黑衣青年的修為至少比他們高一個臺階,至于具體高多少就沒有人知道了。
武道修為,可謂一步一重天,高一個臺階就足以碾壓下面的一大片人了。
不知道用什么詭異手段殺死了白衣劍客,黑衣青年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看都不看身后一眼。
目視全場,黑衣青年開口道:“比武招親嗎?沈婉秋雖然漂亮,但成為本座的妻子還不夠格,倒是可以成為我的女人,現在本座就在臺上,誰贊成誰反對?”
黑衣青年太強了,盡管他比之前的白衣劍客更囂張,但下面的人卻是連憤怒的表情都不敢露出,更別說跳出來質疑了。
片刻之后,依舊沒有人說話,黑衣青年點點頭道:“都沒有人反駁嗎?那么事情就這么定了,沈婉秋是何等的花容月貌本座倒是不急,現在我們來說說另一個問題”
頓了一下,黑衣青年開口道:“本座最近心情不好,讓我心情不好的人我不敢去招惹,那么就只好想辦法讓自己心情好起來了,恰逢其會,現在這里匯聚了來著各方的高手,所以我決定收編你們成為我的手下,這樣能讓我心情好點,有人反對嗎?”
誰反對?拿什么反對?盡管心頭反對也沒有人敢表現出來,沉默以對,靜待事態發展。
黑衣青年頓了片刻,見沒有人說話,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點點頭道:“很好,既然都沒有人反對,看來你們都是心甘情愿歸順于我的,那么事情就這么定了,接下來會有一滴血珠飛到你們身前,不要反抗,讓其融入你們身軀,從此之后,你們就是本座的手下了!”
聽到這里,人們才赫然發現,他身后那死去的白衣劍客形成的血霧居然依舊飄在空中,翻滾扭曲宛如一團血云!
人們知道,黑衣青年所說的血珠融入身軀,必定是他控制人的手段,事態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是反抗還是歸順?
反抗必定會死,從他殺死白衣劍客來看,在場恐怕沒有人是他的一合之敵,若是不反抗的話,難不成乖乖的當他的走狗?
面對他,人們連跑路的勇氣都沒有。
盡管對方沒有自報家門,但人們都猜到了他的身份,劍南道五毒教教主,他居然親自出現在這里了!
那是何等人物?那是整個劍南道人人談之色變的恐怖人物,那是連如今劍南道劍園和藍家都快壓制不住的恐怖存在,傳聞如今劍園之主和藍家家主都需要聯手才能與他勉強抗衡了!
面對他,誰敢反抗?誰敢升起別樣的心思?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可怕的人物,卻因為一個人的一封信就不得不老實下來,甚至都郁悶得出門散心了,那么他所說的那個人又是什么樣的存在?
人們已經無法想象了。
祖龍出則天下亂,這劍南道不愧是祖龍出世的源頭啊,水居然如此之深!
“五毒教教主,居然是五毒教教主最后站在了臺上,面對他,誰敢站出來質疑?我該怎么辦?難道要嫁給他嗎?不,他說我根本就沒有資格成為他的妻子,是了,他那樣的人物,我單憑容貌怎么可能配得上他,就連我家的家財對他來說也根本不值一提,罷了罷了,命該如此…”
不敢開口說話,沈婉秋內心閃過無數念頭,最終只能心死認命。
她能怎么辦?面對五毒教教主,難不成還敢跳出來反對?
此時劉秀依舊在給人治傷,像是壓根就沒意識到此時五毒教教主就在臺上站著一樣,額,實際上他真就沒有在意。
劉秀不在意但其他人在意啊,被他治療的人本身就很難受了,這會兒都緊抿嘴唇給他打了無數個眼色。
“別急,很快就好”劉秀反倒是平靜的安慰他。
我在意的是自己的傷嗎?我是在提醒你這會兒最好安靜別動啊小神醫。
被治療的人內心極度糾結,但又不敢開口打破此時安靜的氣氛。
邊上的趙三劍和王禪此時糾結的要死,心道劉小兄弟你的心咋就那么大呢?那可是五毒教教主,你居然無動于衷當他不存在!
盡管驚懼于五毒教教主,但王禪還是悄悄的拉了拉劉秀提醒他注意點。
你們至于么,劉秀心頭無語,還讓不讓人安靜的療傷救人了?
本來吧,不管是沈婉秋比武招親也好,還是之前的白衣劍客多么囂張也罷,劉秀都沒有絲毫興趣搭理參與。
但此時五毒教教主卻跑出來搞事情,尤其是他最后那番話,讓劉秀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你說你弄死那個囂張的白衣劍客就弄死了唄,懶得搭理你,偏偏要把在場的人一網打盡收編為手下,我也在其中好不好,讓你這段時間老實點你就是這么老實的?都老實到我頭上來了…
是你運氣不好還是我運氣不好?不搭理你你自己往我跟前湊。
對于五毒教,劉秀內心就沒有絲毫好感,畢竟五毒教的作風可謂無所不用其極來形容了,劉秀能有好感才怪,眼不見心不煩也就罷了,尤其是把解決五毒教的任務交給李長安之后,劉秀更是沒有去主動找他們麻煩。
可是他不去找麻煩,但對方卻來找他,這找誰說理去?
聽五毒教教主的話劉秀就明白了,讓血滴融入身軀是他控制人的手段,這本就是五毒教的一貫作風,沒毛病。
關鍵是自己就在其中啊…
臺上,五毒教教主見沒有人反駁,他一直微笑的表情似乎更加邪魅了,身后的血霧涌動就要向著四面八方飛出血滴。
“已經拍死過一個五毒教教主了,再拍死一個雖然也很簡單,但問題是這會牽連很大,首先五毒教教主死了,從上次的情況來看,這個組織并不會大亂,只會推舉出一個新的教主,而新的教主出現的話,就需要更多的鮮血去催生使其強大起來,這樣我無形中就會害死很多無辜的人,五毒教為了催生教主實力,絕對不會顧忌我的威脅,畢竟他們需要一個撐門面的強者,殺一個五毒教教主容易,但牽連無辜就不好了,而且殺了他的話,李長安那邊恐怕也有影響,畢竟剿滅五毒教的任務是交給他了的,我不幫忙也不能添亂不是…”
心念閃爍,劉秀有了計較,這個五毒教教主暫時不適合宰掉,而且他活著,有自己送給他的那封信他也能壓制得五毒教老實一點,所以他活著的價值大于死了,干脆讓其滾蛋好了,嗯,正好拿他試試自己武道意志的運用。
給人治傷的動作并未停下,劉秀體內一絲蘊含著自身意志的真氣無聲無息的融入地面…
臺上,五毒教教主身后血霧涌動,就要飛出將廣場上的所有人控制,到時候必定有人心有不甘反抗,只是那樣一來,控制人的血珠就會成為催命符!
就在此時,他身前腳下的地面無聲無息裂開一道縫隙,一股清澈的水流從地下飛出。
涌出的水流并不兇猛,反而無比柔和,就如同面對山間清泉一樣,五毒教教主盡管沒有感到威脅,但這水流來的太突兀了,連他事先都沒有感覺絲毫異常就出現,這已經超出了他理解的范疇,心頭驚駭的同時止住一切動作,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
眾目睽睽下,那從地下涌出的水流凌空化作了一個這個世界的通用文字呈現在人們視線中。
‘滾’!
那個字足足十丈大小,凌空而立,由地下飛出的水流形成,甚至組成那個字的水流還在順著筆畫流淌。
雖然那個字讓人感覺不到威脅,但看著那個字,人們卻有一種面對汪洋大海的浩瀚之感,自身顯得無比渺小。
和其他人不同,五毒教教主在這個字之上感受到了武道意志的氣息,將自身意志附著在其他物品上,那是武道踏足超凡之后的頂尖強者才能擁有的手段,盡管他還在鑄體階段,盡管崛起時間很短,但見識卻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感受到那個字上鋪天蓋地的武道意志壓力,五毒教教主只覺自己渺小得連螻蟻都算不上,似乎那個字稍微動一下就能將自己碾壓成塵埃!
但那個字只是凌空漂浮而已,出現之后就沒有了其他動靜。
忐忑片刻,原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五毒教教主理解了單純的字面意思,知道是有人不待見自己讓自己滾。
面對這個字,明白了背后那人的意思,他不敢去探尋對方是誰,只得小心翼翼的后退,無比小心的開口道:“多謝前輩不殺之恩,晚輩這就滾…”
那姿態,與他之前簡直判若兩人,就差跪下了磕頭感恩戴德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臺下無數人都沒轉過彎來,不過看五毒教教主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別提多辛苦了。
雖說有人讓五毒教教主滾,那個人人們并不只得,但五毒教教主也不是他們敢招惹的啊,畢竟讓其滾的人他們不認識,若是這個時候笑出來的話,事后五毒教教主豈會放過自己?
五毒教教主在說完都準備走了,然而在他離去之時,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眼角余光看了沈婉秋方向一眼多嘴道:“既然前輩看上了沈小姐,晚輩之前的話就當放屁了,求前輩不要在意”
說完,五毒教教主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身影一閃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遠方。
這會兒依舊在給人治傷的劉秀動作微微一僵,眼角余光看了五毒教教主離去的方向,心說我要不要去把他打死?
你特么走就走吧,多嘴干什么,這不坑人么。
你說那句話,人家沈婉秋還敢嫁給其他人嗎?即使是她想嫁人,別人敢娶嗎?至少踏足武道超凡境界以下的人敢娶嗎?
其實五毒教教主并非故意坑劉秀,畢竟他都不知道劉秀是誰,之所以那么說純粹是求生欲使然,讓自己滾的存在來了這里‘參加沈婉秋的比武招親’,明顯是看上她了呀,自己之前說要讓沈婉秋成為自己的女人已經收不回來了,不解釋一下他心頭不安不是…
“算了,反正又沒人知道是我,沈婉秋和其他人如何反應不用理會,五毒教教主那家伙,就留著給李長安收拾吧,李長安若是規定時間內收拾不了,我連他一起收拾…”心念閃爍,劉秀很快忘了這茬,沒事兒人一樣繼續給人治傷,反正從五毒教教主出現直到現在他都是這樣,倒是并不讓人覺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