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劉秀大概知道他們的想法,說:“你們奮戰在第一線,也算是保一方平安了,只收你們成本價,不必如此驚訝”
聽了這話,四人對視,一副恍然的表情,倒是對劉秀的感官改變了很多。
盡管如此,但其中年長一人看著劉秀目光卻是閃爍不定,想要說什么的時候,邊上一人拉了他一下微微搖頭,然后看向劉秀笑道:“大夫,我們這兄弟雖然沒有什么大礙了,但看上去還很虛弱,你給幫忙開點滋補藥吧,事后一起算錢”
“也好”劉秀點頭。
然后,去桌子那邊磨墨開方,不疾不徐的開了一張差不多是‘萬金油’的普通滋補藥方,看了看李長安,心道算了,抓藥他還不行。
不得已,劉秀只得去自己抓藥。
各種藥材按照比例分配好,用‘牛皮紙’包了六包,劉秀遞給他們說:“解毒藥八十個銅板,這六副藥每副三十個銅板,一共兩銀六十銅,嗯,這六副藥每副三碗水煎成一碗喝下,每天兩副,三天的量,完了那位大哥差不多就生龍活虎了”
幾人接過藥付錢,還有點在夢中的感覺。
這也真心是太夢幻了,原本都已經宣判死刑了的同伴,結果在劉秀這兒兩個半銀幣就能完好如初,這怎能讓人不懵?
把錢收起,劉秀問他們:“還有事兒嗎?”
“啊,沒事兒了,那我們走了?”幾人中年長那個糾結道。
劉秀坐下,喝了口茶笑道:“你們要在這兒休息一下我也沒意見”
恰在此時,門板上中毒那哥們也悠悠轉醒了,茫然的看著周圍還有些搞不清楚情況。
幾人對視一眼,得,還是先走吧。
說實話,他們還是有點不相信這樣的結果的,中毒的哥們雖然看上去沒有大礙了,但他們決定還是再去找人看看,其他的再說。
此時年長那人看向劉秀遲疑片刻道:“大夫,那穿心毒的解藥,能不能賣給我們一些?”
“可以啊,八十個銅板一顆,你們要多少?先說好,我這里只有二十多顆了”劉秀無所謂道,開門做生意,斷然沒有往外推的道理。
“要十顆吧”對方沉吟片刻道,掏出八個銀幣放桌子上。
劉秀分出十顆用紙包上遞給他的時候囑咐道:“東西收好,注意不要放在離火近的地方,外面的蜂蠟融化的話這藥就廢了,嗯,在沒有確定中了穿心毒的前提下也別亂吃,那樣一來毒解不了搞不好還得拉肚子”
“多謝,那我們走了”
對方點點頭表示知道,然后真的帶著人走了。
看著他們離去,劉秀沉吟片刻無語的笑了笑,開業一個多月,總算是開張了,然而這里是醫館啊,醫術沒有得到施展,反倒是光賣藥了,怎么想都有點不對味。
一抬頭,劉秀發現李長安在邊上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拿起書本問:“我告訴過你,有什么就說什么,別吞吞吐吐的”
李長安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劉先生,你真的只收了成本價啊?”
“要不然你以為呢?”劉秀視線放在書本上平靜道。
到底是不是成本價啊,李長安搞不懂劉秀的意思,卻沒再好意思問了,轉而興致勃勃的說:“這醫館還真掙錢,一下子就賺了十來個銀幣,都趕得上尋常農家幾個月的操勞了,而且還那么輕松!”
“你只看到收入十來個銀幣,想過沒有,十來個銀幣不但救了一條命,那十顆藥丸,很可能還會再救十條命,相比起來,十來個銀幣多嗎?”劉秀搖搖頭道。
聽了這話,李長安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當然,他心中知道,相比起十來條命,十來個銀幣真的微不足道。
遲疑片刻,李長安不去想那么多,發現經過剛才的事情,地面有點臟了,他勤勞的去打水吭哧吭哧的擦拭,順便再把整個醫館擦拭一遍…
自始至終,劉秀都沒有明著給李長安說收取的是不是成本價,這種事情不好說,但劉秀敢拍著胸脯保證,自己真的算是良心得不能再良心了。
藥材這種東西,水很深的…
另一邊,幾人抬著傷者離開后,離開醫館走了一段距離,年長那人皺眉問邊上的同伴:“剛才你拉我做什么?”
“王哥你剛才是在懷疑那個大夫和我們要對付的組織有關系吧?”對方回答道。
點點頭,年長那人說:“他居然有解藥,我懷疑有什么不對嗎?”
“當然沒什么不對,甚至懷疑得合情合理,可王哥你太直腸子了,再怎么說他也算是救了我們兄弟的命,這種事情怎么好當面問出來?大家都看到了,虧得對方脾氣好,換個人的話,單憑這點,別說好臉色,破口大罵都算輕的”
“我知道,可是你們也明白,關于那個組織的事情馬虎不得,但凡有點線索豈能錯過?”
“王哥,別想那么多了,我之前之所以阻止你,是突然想到,那個大夫好像是我們頭兒的朋友,我見過他們走一起的,再則,他說他認識副統領和林大俠似乎也不是說謊,應該不太可能是那個組織的人,所以不能莽撞啊”
“這樣嗎?那我們要不要回去問問?”
“出了這樣的事情,豈能不上報?”
不久后,幾人找到了柳青青,不管是關于劉秀的事情還是原本已經宣判死刑的同伴活了過來,這些事情都是需要讓柳青青知道的,畢竟她是青柳鎮這邊的負責人。
不過他們并未第一時間提及劉秀的事情,而是先讓柳青青檢查一下同伴的情況。
柳青青在屬下面前一直都是嚴肅的,不茍言笑的,否則的話,她雖然有實力,但一個女孩子如何鎮得住一幫大老爺們不是。
在檢查過中毒之人的情況后,柳青青沉聲道:“脈象平穩有力,中毒癥狀已經完全消失,人是沒有大礙了,不過得修養幾天,不幸中的萬幸”
幾人對視,柳青青都這么說了,他們這才算是徹底放心下來。
然后,柳青青看向他們皺眉問:“何人幫他解毒的?”
對于這個事情,柳青青不得不重視,對于中毒之人的情況她是知道的,她本身沒有辦法,甚至幾人帶中毒之人去尋求醫治也是柳青青安排的,盡管她知道希望不大,卻也死馬當成活馬醫了,沒想到真的發生了奇跡。
用毒是那個組織的拿手好戲,如今束手無策的毒被解了,柳青青不是笨蛋,知道其中的厲害關系,當然是要詢問一番的。
幾人沒有第一時間提及劉秀,等的就是柳青青的這句話。
于是年長那人說道:“是一個年輕大夫解的毒,他在鎮上新開了一家醫館,地處偏僻,我們也是偶然之下過去,沒想到真的得救了”
“關于那個年輕大夫的具體呢?”柳青青皺眉道。
幾人對視,還是那個人開口,組織了下語言說:“對方姓劉,叫劉秀,而且,他似乎還是頭兒你的朋友,唔,頭兒,你的那個朋友會醫術這回事兒你知道嗎?”
他們畢竟是鐵甲軍預備役的精英成員,關于劉秀姓甚名誰,稍微打聽一下并不難。
聽了這話,柳青青當即眉毛一挑就要搖頭,轉而想到了當初那頓無疾而終的宴請時劉秀說過他學過醫術的,遲疑了下柳青青說:“如果你們說的是我那個朋友的話,他倒是會醫術的,具體如何我不清楚,不過,毒真的是他解的?”
柳青青這會兒內心是驚訝的,劉秀在她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一個懶散的人,似乎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除了長相好像沒有什么出彩的地方,這猛然擁有了一手‘起死回生’的醫術,她一下子有點適應不過來。
確認了劉秀和柳青青的朋友關系,幾人慶幸還好當時沒有亂來,于是那人再度說道:“毒的確是他解的,不過并不是憑借高明的醫術,而是解毒藥,一顆藥下去立竿見影,解藥我們還買了一些回來,頭兒你過目”
說著,他把從劉秀那兒買來的解藥遞給了柳青青。
柳青青接過,打量片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皺眉問:“他這解藥哪兒來的?”
作為青柳鎮這片地方的負責人,這會兒柳青青也不禁懷疑起劉秀的身份來,這是就事論事,她柳青青也不會因為劉秀的朋友關系就否定疑點,換個其他人站在她的角度,只要不是笨蛋都會有這樣的懷疑。
“他的解藥從何而來我們不得而知,不過似乎與當初剿滅毒娘子事件有關,當初頭兒你好像也參與了剿滅毒娘子事件吧?”
“有這回事兒”柳青青點頭道,想到了當初自己第一次殺人后的反應,柳青青的目光有些閃爍,當時的自己的確有點丟臉。
“這就對了,劉秀說他還認識申林申大隊長,申隊長似乎也知道這回事兒,他還說認識夏副統領和林大俠呢”那人又說道,不過話語間卻有著嚴重的懷疑,劉秀一個鄉下大夫怎么會認識那樣的人物對吧,是個人都是這樣的反應。
沉吟片刻,柳青青做出決定說:“這樣啊,那去個人,回臨江城,請示一下副統領,看那邊怎么說吧,這個事情先不要聲張”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