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步于山水之間,走走停停,夕陽西下的時候,劉秀已經遠離那處‘桃園’上百里,途中倒沒有什么意外發生,卻也沒有再看到比那處桃林更美的景致。
站在一處小山包上,劉秀看著夕陽晚霞,心頭思索如何過夜的問題。
前方倒是能依稀看到一個小村莊,不過據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如果自己這個陌生人貿然跑去的話,雖然不至于被趕出來,可也不會有人搭理自己,畢竟非親非故不是,此間的底層村民大多都很淳樸,但該有的排外和警惕還是有的。
“算了,今晚干脆找個地方露營…”
琢磨片刻劉秀也不糾結了,了不起燃起一堆篝火就是,初春時節也不用擔心蚊蟲煩惱,而且這里不是山里,也不用太擔心什么時候就跑出一頭猛獸來,稍微注意一下周圍就好了。
有了決斷,劉秀開始尋覓起露營地點。
猛一刻劉秀目光一定,然后視線轉移至上一秒看的方向,緊接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居然有這種東西?
他看的方向是一片土地,雖然是夕陽西下時分,卻也有一個老農在地理耕作,引起劉秀注意的是他正在往地里種植的作物。
更準確的說是他播種的種子。
“花生?居然是花生!”
雖然相隔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不過劉秀敏銳的目光卻是看得真切,對方播種的確實是花生無疑!
去歲劉秀在青柳鎮買種子的時候就留意過,當時并未發現有花生種子,而且這一年來他也沒有見過這種東西,沒想到這次不經意見居然看到了有這種作物。
花生可是好東西,生吃能補血,炒熟之后也是一種不錯的零食,而且可以做成花生豆腐也是很美味的。
發現這種東西,劉秀頓時就起了買一點的想法,路上可以當零食吃,這都快一年多沒吃過了,花生的味道他還是挺想念的。
有了想法,于是他向老農種地的方向而去。
待劉秀來到土邊,聽到動靜的老農下意識停下動作看向他問:“這位后生可是有事兒?”
看到劉秀的穿著打扮并非鄉下人,而且還不認識,是以老農顯得有些拘謹。
“老人家打擾了,晚輩并無要事,只是途徑此地見你種植的東西似乎是一味不錯的吃食,此番過來是想詢問一下,若是方便的話,可否賣與我一些?”劉秀微微拱手道。
他自己就是農民的兒子,所以看著這個老農內心不免升起了幾分親切。
“你說這殼里紅啊,的確是不錯的零嘴,你要的話賣與你一些也無妨,不過我眼下手頭卻是沒有了,你要的話得跟我去家里才行”老農看了看手中的花生抬頭笑呵呵說道。
作為活了幾十歲的老人,他或許沒多大文化,但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能夠感覺到劉秀沒有惡意,是以并未拒絕劉秀購買的提議。
“那會不會打擾到你?如果忙的話晚輩可以幫你把剩下的活兒做完”劉秀看著土地說道。
他又不是沒種過地,老農明顯沒忙完,吃花生也不是很迫切,順便幫幫他再去買花生也沒什么。
“不用不用,我這都快忙完了,何況天也快黑,你稍等一下,我收拾收拾就回去”老農連忙擺手道,他一看劉秀就不像是干活兒的人。
若是經常干活兒的人哪兒有那么干凈不是。
既然這樣劉秀也只能作罷,畢竟沒有搶著幫人干活兒的道理。
不一會兒老人就收拾好了,扛著鋤頭,也背了個背簍帶著劉秀往家的方向走,劉秀的態度讓他很輕松,一路上倒是絮絮叨叨說了些家長里短的話,諸如女兒出嫁也不經常回來看看啦,兒子在鎮上干活兒攢錢準備娶媳婦之類的…
兩人在田間走了千多米后來到了一個小村莊,放眼望去這里也不過百十來戶人家,比林邊村要小很多,一個窮字貫穿一切。
這個世界兩極分化堪稱變態,富的如同夏海棠那樣的,幾千金估計也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數字,窮的底層村民吃飯都成問題。
這沒辦法,底層農民生產力不高,一輩子只會地里刨食能富起來才怪了。
夕陽下的村莊有裊裊炊煙升騰,雞鳴狗吠孩童嬉戲,寧靜而祥和。
跟著老農走在村子的路上,劉秀發現一些村民都三五一群興致勃勃的討論著什么,哪怕是他這個陌生的外鄉人到來最多也只是稍微看了一眼而已。
側耳傾聽,劉秀依稀聽到了什么鐵甲軍匪徒之類的字眼。
于是好奇問帶路的老農:“老人家,他們似乎都很高興的樣子,難不成最近村子里有什么好事兒發生?”
“那可不,就在昨天,鐵甲軍出動剿滅了離我們這里幾十里外一處山中盤踞的匪徒,他們有上百人呢,那幫家伙每年都要在周圍劫掠兩次,如今被鐵甲軍剿滅,當然大快人心了,不過可惜的是,好像那伙盜匪的首領給跑了,不過問題不大,他一個人也成不了什么氣候,鐵甲軍不會放過他的,以后這日子也能好過一點了”老人面帶笑意的回答道。
劉秀心道原來是這樣,匪徒可惡,被剿滅當然大快人心,雖然劉秀經常聽到這個世界有土匪山賊強盜之類的,可他直到現在都并未見過。
接著他轉念一想,上百人的匪徒規模還不至于出動鐵甲軍吧?
想到自己昨天見過的鐵甲軍,劉秀心道那股鋼鐵洪流去對付上百人的匪徒是去虐菜么?簡直欺負人好吧?
然后他想到了柳青青,預備役的人說他們出去‘修煉’了,難不成就是去剿匪去了?
嘖,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就是真正的實戰訓練了。
如果老農口中所說的匪徒真的是鐵甲軍預備役剿滅的話,那么劉秀見過的真正鐵甲軍,他們一個個看上去就像是一臺臺殺戮機器也就解釋得通了。
所謂的預備役大營不是善堂,那里培養的也不是什么善女信男,而是在培養真正的戰士,傳授他們武道功法修煉的同時,也在鍛煉他們的真正的實戰能力!
劉秀心頭若有所思,或許老農所說的那百十個盜匪也就預備役的人練手順便鏟除的吧。
看著周圍村民臉上露出的由衷笑容,劉秀卻是知道,普通人眼中的安定環境,實際上背地里卻是無數人默默用生命拼殺出來的…
心中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事情,不久后劉秀就和老農來到了一棟低矮的茅草屋前。
“小哥還請進屋稍微安坐,家貧招待不周,唯有一碗涼水解渴,還請不要見怪,你要的殼里紅我馬上幫你拿來,不知你要多少,生的還是熟的?”老農把劉秀引近家里微微有些拘謹道。
老人所謂的殼里紅就是花生,稱呼不一樣罷了,一路上閑聊劉秀了解過,這其實并非鄉民們的主要農作物,老人之所以種植,其實是因為農閑時分他也會做點小買賣,賣的就是煮熟的鹽水花生,所以家里倒是還有一些。
“老人家客氣了,給我來兩三斤吧,嗯,要生的”劉秀笑道。
花生不能當飯吃,解解饞也就好了,要生的,則是劉秀起了自己也種植一點的想法,了不起回山里一趟也廢不了多少時間,秋收后打造個石磨磨花生豆腐吃也不錯。
“那小哥你稍等,我馬上給你取來”老農轉身離去,不一會兒就提來了一個布袋子,遞給劉秀說:“你看看,這些夠不夠,不夠我再去給你取點來”
劉秀接過打開一看,里面是帶殼的生花生,個頭不大,無法和記憶中的‘黑土地花生’相比。
稍微掂量袋子,劉秀說:“夠了夠了,不知這價格怎么算?”
“這里一共三斤殼里紅,你就給十個銅板好了,袋子也給你,尋常我賣煮熟也才五個銅板一斤,并未收你高價”老農笑道。
這花生真心不貴,雖然比糧食均價貴一點,但它嚴格的來說是經濟作物,倒也說得過去。
掏出十個銅板給老農,劉秀目的達到就起身告辭了,這只是一次不期而遇的交易而已,老農也沒有留他吃飯的意思。
離開老農家,劉秀吃著生花生,在天色黑下來的時候來到了距離村子幾千米外的一處小山坳,這里是他尋覓的露營地點。
并未第一時間生火,劉秀把裝有金幣的背簍藏好,接下來他決定帶著一部分花生回山里去種好再回來,雖然路途遙遠但以他的速度想來也耽誤不了多久。
盡管周圍黑燈瞎火,但他還是小心打量了一番,然后三兩下把自己扒光,抓了兩把花生握在手中,腳下用力一步跨出,地面一震,音爆云炸開,他人已經帶著一股氣浪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劉秀脫光自己是為了防止這種超音速趕路撕裂衣服。
花生他不準備種多少,兩把足夠了,抓在手中也可防止高速前進于空氣摩擦而弄壞。
相較于利用周圍的風‘輕飄飄慢吞吞’趕路,其實劉秀更喜歡急速前進的感覺,音爆云轟鳴,氣浪翻滾,狂風撲面而來的狂飆,這才是獨屬于男人的浪漫,所以曾經那么多人喜歡‘飆車’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劉秀不知道自己的速度有多快,畢竟沒法測量,只是周圍的景物飛速后退,換個其他人來恐怕視線和思維都跟不上他這種恐怖的急速。
轟~!
一聲轟鳴在山間回蕩,音爆云擴散逐漸消失,劉秀再一次回到了離開沒幾天的山里,放緩速度,周圍氣流環繞著他向著竹樓之處飄去。
“咦?”
人在空中還未落在竹樓,劉秀下意識疑惑出聲。
他在高處視線開闊,盡管是夜晚,可明月高懸他的視線并沒有受到多大影響,剛才似乎看到雪山之上那溫泉處有一個黑影一閃即逝。
“好像有個人?可沒道理啊,這茫茫群山誰沒事兒會跑這里來?難不成眼花了?”
心頭疑惑,劉秀落在竹樓上之后干脆腳下輕點直接向著溫泉之處而去,可到了溫泉一打量卻又沒有任何異常情況,周圍的冰雪表面也沒有任何可疑痕跡。
難道真的是眼花了不成?
劉秀撓撓頭自語,恰在此時,湖泊那邊傳來巨大的動靜,他轉身看去,發現卻是鄰居伸出了龐大的身軀正在打量自己這邊,一眼過后就緩緩沉入水底消失了,似乎搞明白了之前這里的動靜是劉秀弄出來的就沒在意。
“鄰居也沒有什么異常反應,看來之前我真的是眼花了…”
搖搖頭,劉秀不再糾結這個事情,光溜溜的返回竹樓,然后拎著鋤頭去了種滿果樹的那片地種植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