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鄰居’那警告意味十足的目光,劉秀卻是不敢再繼續深入湖泊了,停下竹筏,他裝模作樣的看書,不過幾乎所有心神都是放在鄰居身上的。
萬一對方突然爆起發難的話,他也能第一時間跑路…
以眼下的情況來看,這個鄰居似乎真的不難相處,當初那匹黑狼還在湖邊呢就被一口吞掉了,而自己都深入湖面這么遠它都沒有過激的舉動,劉秀猜測,自己和這個鄰居之間應該處于友善關系,盡管雙方并沒有任何實質意義上的交流。
或許是為了防止劉秀侵犯自己的私人領地,巨蟒并未沉入湖中,而是露出半個巨大的腦袋在水面,暗金色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劉秀。
如此一來,劉秀壓根就看不進去書,索性也看了,放下書本有一口沒一口的喝酒,不時注意湖中的鄰居一眼。
如此這般雙方平靜的過了一會兒,看著鄰居那巨大的腦袋,劉秀腦袋里面突然就蹦出一個瘋狂的念頭。
“它那腦袋,跟鋼鐵澆筑似得,不,看上去似乎比鋼鐵還有堅硬,威武霸氣啊,若是能像擼貓一樣擼一把的話那得多爽?”
當這個念頭突然出現在腦海后,劉秀自己都被嚇了一跳,有些心虛的看了巨蟒一眼,對方沒有什么過激舉動,劉秀下意識的拍了拍胸口。
跟擼貓一樣擼一把鄰居是不可能的,劉秀深知這點,可是這個念頭出現在腦海之后,他就忍不住往那個方向想啊。
它那腦袋摸起來什么感覺?聽說蛇類生物都是冷血動物,它那么大的個頭也是冰冷的嗎?還有啊,它身上的鱗片看上去冷冰冰的,可萬一其實是軟的呢?
心中蹦出一系列亂七八糟的念頭,劉秀眼神不受自己控制的看向巨蟒腦袋,一眼之后又一眼,加上他心中的念頭,那看向巨蟒腦袋的眼神是相當古怪。
湖中,巨蟒一直都看著劉秀的,被劉秀那古怪的眼神看著,不知為何,巨蟒感覺渾身不自在,身軀動了動,湖中泛起道道漣漪擴散。
它就這么一個輕微的舉動,劉秀心頭一咯噔,身軀緊繃差一點就想用最快的速度跑路了。
不嚇人會死啊?
劉秀心頭腹誹,松了口氣的同時,又看向對方,心中思索若是未來真的有機會擼它一把的話,該從哪兒下手才方便呢?
那邊巨蟒雖然不知道劉秀心中的想法,可實在是被他的眼神看得渾身發毛,眼睛一瞪,忍不住了,水面翻騰轟隆一聲炸裂,恐怖的尾巴伸出抽下。
一片恐怖的音爆云如同霧氣炸開,它那尾巴距離劉秀的竹筏還有百米左右抽在了湖面上。
轟~!
水面當即就被掀起了百多米高的浪頭,猝不及防之下,劉秀的竹筏被浪頭掀翻,人也成了落湯雞。
我去,不就看你幾眼嗎?至于么…
劉秀心頭吐槽,心臟咚咚直跳,沒有任何猶豫,在竹筏被浪頭掀翻的瞬間,腳下借力,帶著裝酒的竹筒和書本突破音障快速離去,空氣中留下一道明顯的氣浪軌跡。
湖中巨蟒抽了一尾巴以示警告后,似乎被劉秀狼狽離去的身影給逗樂了,雙目眨了眨,恐怖的嘴巴微微一勾,然后緩緩沉入水底不見。
湖面漸漸歸于平靜,劉秀回到竹樓后差點跳腳,竹筏被自己離開的時候一腳踩碎了不說,身上的衣服也因為和空氣的劇烈摩擦被撕成粉碎,手中原本拿著裝酒的竹筒和書本也沒有能幸免。
“虧大了虧大了,酒不說,關鍵是這本書我還沒看完啊,咦?這只是一本蒙童啟蒙書籍而已,無所謂了,不跟你計較…”
看著平靜下來的湖面嘀嘀咕咕一番,劉秀把手中因為空氣摩擦而撕得只剩下一點的書本丟掉,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這才舒服了一些。
盡管以劉秀的體質幾乎可以說是寒暑不侵了,可渾身濕漉漉的也不舒服不是。
換好衣服后,劉秀心頭琢磨,通過之前的接觸下來,他大概了解到,從湖泊邊一直深入湖面五百米距離應該是鄰居允許自己活動的范圍了,在這個范圍內它應該不會理會自己,不過卻會盯著自己…
如此的話,它到底是領地意識強呢,還是超出那個范圍有什么不能讓我看到得到知道的東西呢?
想到這里,劉秀心頭一跳,鄰居那么大的體型,如果吃魚的話,恐怕湖泊中的魚早就被它吃完了,可事實是劉秀這么久以來并未發現湖泊中的魚群有減少的痕跡,那么是不是說,鄰居的食物壓根就不是水中的生物?而是那個區域水底的某些東西?
想半天,盡管劉秀已經確定自己和鄰居的關系應該算是友善,可糾結的是,人家壓根不允許自己超過那個范圍啊,還沒到那個位置呢就出來防賊一樣的盯著了。
“管他呢,總有一天會知道它為啥不讓我靠近五百米外的湖泊的,或許某個時候它主動告訴我也說不定,現在嘛,湖泊邊緣五百米是我的活動范圍,嗯,還不能老是盯著它看,看多了跟個小姑娘似得發怒,誰稀罕看啊…”
嘴里嘀嘀咕咕,既然已經大致確定了湖面自己的活動范圍,劉秀接下來也不打算閑著,他要再搞一艘竹筏,沒事兒就去湖面泛舟。
所謂樂山者仁樂水者智,看書嘛,當然要在湖面了,畢竟靠水。
拎著一把柴刀出門砍竹子,劉秀用接下來的半天時間弄了一個五米長的小竹筏,這又不是拉貨的,沒必要搞那么大。
泛舟讀書,喝喝茶之類的必不可少,所以劉秀還在竹筏上搞了一張小桌子和躺椅,讀書累了的時候還能在湖面休息。
迎著微風,水波蕩漾,閉目沉醉于山水之間,想想都美。
轉眼就是第二天,把該做的事情都做了,迎著朝陽,劉秀扛著竹筏就要又一次去湖面泛舟,然而想了想,他決定準備點其他東西。
放下竹筏,在竹屋內翻箱倒柜,找到縫衣針和絲線,把針掰彎當魚鉤,絲線當魚線,再隨便搞了根竹竿當魚竿。
“魚竿雖然簡陋,無所謂了,反正我的目的又不是釣魚,而是體會那種湖面垂釣的樂趣…”
準備完畢,劉秀帶著竹筏魚竿書本一堆東西再度來到湖邊,把竹筏放在湖面,順便在湖邊摸了兩個螺絲,然后劃船再度進入湖泊。
有了昨天的經歷,劉秀在四百米之處就停下了,在這個距離鄰居壓根就沒搭理他,劉秀只在遠處看到了湖水中一個若隱若現的龐大陰影,對方連腦袋都懶得露出來。
心情放松,劉秀吧螺絲捏碎,取出里面的肉掛在縫衣針掰成的魚鉤上,直接丟水里,魚竿插竹筏上就不管了,然后把帶來的書打開慢慢翻閱,不時喝一口酒,悠閑自在。
雖然如今已是深秋草木枯黃,可湖面平靜,難得的是一個好天氣,清風吹,竹筏微微搖曳,處于這樣的山水之間,別提多悠然自得了。
“這本書居然只是對一首詩的注解和拓展暢想?”
翻閱了幾下手中的書籍劉秀不禁心頭嘀咕,這本書五六十頁呢,怕不得一二十萬字,居然只是對一首區區幾十個字的詩詞注解和拓展描述。
誰吃飽了撐著沒事兒干寫這樣一本書?
心頭無語,劉秀看了看平靜的湖面,鄰居并未出來給他制造壓力,既然都帶來了這本書,那么就繼續看完好了。
這本書中主要的內容只是一首詩,詩的名字叫‘風’,七言詩,只有四句,讀完這首詩劉秀搖頭,什么玩意,我都能比這首詩的作者寫得好。
‘風過流云葉無聲,心動已是天涯路 回望前程亦陌路,無痕無跡在何方’
讀完這首詩,再掂量了一下這本書,劉秀嚴重懷疑,寫這本書的人就是這首詩的作者,否則誰吃飽了沒事兒給這首破詩寫出那么多感悟?
強忍著心頭膈應,劉秀認認真真把這本書讀完。
書中作者時而把自己比作風,向往無聲無息的走遍天涯海角,又從風的角度闡述人生應該是何等的自由自在,又說風過后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就如同人生一樣,百年過后也只是世間的一個過客…
總之,整本書都可以說是一個文青在無病呻吟,食之無味看了心頭無語。
看完,把書丟一邊,劉秀看了看身邊的魚竿,自然是不可能有魚上鉤的,于是喝了口酒,撐著下巴嘀咕道:“這本書居然沒有作者署名,若是署名的話,以后說不得有機會找到對方問問他寫這本書的意義是什么”
說道這里,劉秀閉上眼睛,感受周圍的微風吹拂,心道這不就是風嘛,閉著眼睛就能感受到,你至于用幾十萬字來描述?
“風,嗯,風,咦?風?”
閉著眼睛感受周圍的微風,劉秀開始還不以為意,漸漸的心下有點愕然,緊接著心頭無比古怪。
似乎,周圍的風很…親切?
風是什么?就是空氣流動形成的氣流而已,可是,為什么這會兒我感覺周圍的風給我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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