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川?你怎么在這?」
馮月看到這個面孔,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周小川下了車,手放在把手上,笑道:「哦,我調京都來了。你怎么在這里?今天休息?」說完,看著兩人歉意的說道:「這······沒打擾你們吧!」
「沒有呢!」
馮月聳聳肩笑著說完,隨后轉頭看向了旁邊的張炳文:「張同志,謝謝你今天的款待,我和我的朋友第T,己—地■—■,資研」。」
聽到這話,對方打量了一下兩人。
皺著眉頭說道:「你們指導員讓我把你安全送到招待所,要是出事情了,我怎么交代啊!」「哎,這位同志,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啊!咱們現在是,哪有那么多壞人。」
周小川笑瞇瞇的說了一句隨后笑道:「放心好了,要是碰到那些不要臉的往上湊,我扇他一個大嘴巴子。」
張炳文聞言,臉上一陣的鐵青,這他娘的不就是說的自己嗎?馮月見狀,嘴角抽了抽。
不過最后還忍住了。
怕周小川吃虧,趕忙打岔笑道:「張同志,謝謝你的關心了,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帶我可以吧?」
最后一句話自然是對著周小川說的。「行了,上來吧,保證給你安全送到!」周小川拍了拍車子的后座,對著她笑了笑。馮月見狀便直接上了車后面。
旁邊的張炳文見狀,有些不滿的說道:「你是哪個單位的同志?你這是在破壞我和馮月同志的革掵友誼。我得找你們單位領導說一下這事情。」
「啊!你們這是在······我還以為你們在執行任務呢?話說,叔您這年齡,孩子估計都上高中了吧?」周小川假裝恍然的說道。
隨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這事情,不過你們這不算是處對象吧?這么晚了,您也體諒一下人家女同志,這要是傳出去了,以后也不好找人家啊。行了,就這么著吧!我們先走了啊!」
說完,不等對方說話,便一腳蹬車離開了。留下身后一臉鐵青的張炳文。
「對了,我叫周小川,是市地震隊的,有事情可以來找我!」周小川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讓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噗嗤······」
車子前進了一段距離,坐在車子后面的馮月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笑。「這么多年了,你還是這么損啊?一點也沒變!」
兩支美腿,在空中晃悠著。
周小川聽到這話,將車子停了下來,一臉的委屈的說道:「你怎么說話呢!我這是在幫你,再說了,我什么時候損了?」
車子停下來以后,馮月便跟著下車了。
「你還說!孫建國他倆不就是被你送去勞改的嗎?還說你不損。」隨后帶頭向著前面走去。
周小川推著車子跟在后面,笑了笑:「你可別怪我,那可不是的,是他們自己偷偷看。」「切,是個瞎子都能看的出來好不好!你問問上林生產隊,哪個人不知道是你弄的!」
馮月說完,臉上紅了一下:「你也不是好東西,看那種書!」周小川聞言翻了翻白眼,搞的跟你沒看過一樣。
這書看的最多的就是大城市的高中、大學這些女學生們,都是偷偷的看。不過這話題聊的不合適。
便岔開話題,問道:「對了,今天怎么回事啊?你這是······相親?這家伙看著年齡不小了吧?」馮月聽到這話,收起了笑容,嘆了口氣。
隨后點了點頭:「嗯,他是我們部隊后勤處的,對方離婚了,這不,我們指導員就把我安排過來了嘛!」
「怎么了?沒看上?」
聽到他揶揄的表情,馮月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你說呢!他結婚早,孩子就比我小幾歲。都參加工作了。」
說完,嘆了口氣。
沒有說話,繼續向前走著。
周小川聽到這話點了點頭,隨后推著車跟了上來。「那我今天得罪了他,對你有沒有影響?」
現在已經不像以前,感覺問題不是很大,就是以后晉升的機會失去了,不過以現在的大環境,想晉升也不可能。
馮月輕輕搖搖頭,不在意的笑了笑:「沒事,反正這些年已經習慣了。」周小川點了點頭,到時候看看找個關系,調出來得了。
看到他的表情,馮月笑了笑:「你怎么這么晚了還在這里?有事情?對了秦醫生呢?」
周小川回過神來,笑了笑:「呶,就在前面的婦產科醫院,我這不是下班沒事干,給她送點吃的嘛?」說話間,指著不遠處的醫院。
順著他的目光,馮月撇了一眼。
點了點頭。
想到什么,對著他笑道:「沒想到啊,你也怕老婆啊!我給你寫的幾封信,你怎么都不回我?」聽到這話,周小川暗叫:完了。
這幾年對方確實給他寫了不少的信,到了后面基本上沒回復過了。眨巴了一下眼睛,胡扯道:「哦,我們搬家了。」
看到他的表情,馮月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怕老婆就是怕老婆,扯什么搬家啊!」說完,按著醫院的方向,眼中帶著一絲的羨慕。
兩人都沒有說話,安靜的走在路上。
路過醫院門口,馮月吸了口氣,對著他笑道:「好了,你到地方了,我先回去了,也沒多遠,走幾步路就到了。」
周小川聞言,看了一下醫院,再看看她。
隨后拍了拍車后座,「行了,這天黑,路燈又不亮,你都說沒多遠了,我送你過去吧!」馮月剛想拒絕,最后想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隨后說出了招待所的位置。上了車,車子向著前面行去。
車子前進,馮月感受兩邊吹來的風,將頭輕輕靠在了他的后背上。周小川見狀,只能假裝沒感受到。
快速的瞪著車子向前行去。
說是沒多遠,也有五里地,騎車不需要幾分鐘,但是走路就慢了。「到了!」
聽到聲音,馮月抬起頭來,看著前面的招待所。到了地方以后,她便下了車。
周小川見他下了車,便對若她笑道:「好了,你進去吧,我回去了啊!以后長聯系啊!」
馮月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打量了一眼他,在他的疑惑中,伸出了一只手:「周小川同志,你好,重新認識一下,我叫馮月!」
「你這是玩的哪出啊?」
周小川沒明白什么意思,不過還是伸出一只手來:「馮月同志你好,我叫周小川。」
對方握了手以后,沒有松開,對著他笑道:「以前我們是革撿的戰友,現在是,以后還是,希望我們的革掵友誼能長久下去。」
看著對方的表情,周小川打量了一下。
仿佛聽懂了一樣,隨后笑了笑,「嗯,會的!」
馮月見狀,這才松開手,笑道:「行了,趕快回去吧,去晚了,小心你媳婦生氣!」
「行,那我先走了啊!」
周小川見狀,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馮月深吸了口氣。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出來。
直到人影消失了許久,眼淚也被風干了,她這才轉頭向著招待所行去。此時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
走到門口的時候,嘴里還不知不覺的哼出了小調。《烏拉爾的花楸樹》
哦那茂密山楂樹呀白花滿樹開放,我們的山楂樹呀為何要悲傷?
當那嘹亮的汽笛聲剛剛停息,我就沿著小路向樹下走去。輕風吹拂不停,在茂密的山楂樹下,
吹亂了青年鉗工和鐵匠的頭發。
周小川騎著車來到了醫院,弄了兩個飯盒出來。提著東西便進了醫院。
主樓的燈光已經關閉了一大半,只剩下一小半還在亮著。「這位同志,你找誰?」
來到門口,便被人給攔住了。
周小川見狀笑了笑:「哦,我找秦瀟秦醫生,我是她愛人,給她送點吃的過來。」「哦,那你進去吧,知道在哪里吧?」
「知道在五樓。」「那行,你去吧!」
對方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進去了。
周小川見狀,打個招呼便去了電梯這邊。
電梯里還有一個阿姨坐在門口,見他進來,便問道:「幾樓!」「5樓!」
阿姨聞言便給他按了一下五樓。
到了五樓,出了電梯,走了幾步便來到了秦瀟辦公室的門口。「咚咚咚·····.」
秦瀟正在和一個女醫生坐在那里分析著案例。
聽到聲音抬起頭來。
見是周小川,便驚訝了一下:「你怎么來了?」周小川見狀,這才走了進來。
對著旁邊的女醫生笑著點了點頭,這才轉頭說道:「哦,我不是沒事嘛!弄了點飯菜過來。吃點東西。」
旁邊的女醫生大概四十左右。
聽到周小川的話,便看向了秦瀟:「小秦啊?這是你愛人?」秦瀟點點頭:「嗯,是的,劉姐!」
對方見狀笑了笑,將案例收了起來笑了笑:「那行,正好你沒吃飯呢!你們聊,我先去病房巡查一下。有事我再叫你!」
說完拿著東西便離開了。
等對方走了以后,秦瀟這才看向了他:「醫院有食堂,你還送飯干嘛?」「嗨,食堂的飯能有什么營養!來趁熱吃,我剛做好就送來了。」
一邊說話,一邊將兩個飯盒放在了她的面前。
隨后板著臉對著她說道:「這都幾點了,你還沒吃飯?你不餓?孩子也餓了呀!」秦瀟聞言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不過還是將飯盒給打開了。
一個飯盒里放著魚頭豆腐湯,一個飯盒里是半飯盒米飯和一半的蝦仁炒玉米粒。拿起旁邊的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以后你別送了,大家都吃食堂,就我一個人單獨開小灶,挺難為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