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第一次掀牌
回到供銷總社，時間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
眾人收拾一下便紛紛離開了。
周小川跟在人群的后面出了供銷總社的大門，騎著車便離開了。
沒有直接回家。
向著趙青青所在的供銷社行去。
來到地方，便看到周小梅正在給人打醬油。
一個木質提斗高高揚起，一條油黑發亮的細線直接連在了下方的瓶口，整個動過行云流水。
看到這操作，讓他想到了以前小學課本上的賣油翁，油穿銅錢的場面。
沒幾年功夫，還真沒這么麻溜。
“大娘，一共6兩，收您8分錢，東西拿好放籃子里，可別打碎了。”
周小梅笑著將瓶子遞給打醬油的大媽。
“哎，好嘞，這姑娘真細心。就是能多買點就好了。”
大媽聞言笑呵呵的接過醬油瓶子。
聽到她的話，周小梅無奈的說道：“大娘，您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東西缺的厲害。下次，下次一定給您多打點。”
對方聞言點點頭，隨后轉身離開了。
周小梅忙活好以后，這才對著旁邊的周小川笑道：“你怎么來了？買東西嗎？”
剛剛已經看到了，只是沒來得及打招呼而已。
周小川笑著搖了搖頭，“沒事，我就過來看看！青青呢？”
周小梅一般將醬油缸的蓋子蓋上，一邊說道：“哦，在里面對賬呢！要喊她嗎？”
“不用了，我不是來找她的，我就是過來看看，在這怎么樣？”
“還好吧，跟以前干的一樣，這里還輕松一些，在縣城什么都要干”
周小梅說話左右看了一下，隨后低聲說道：“干活還好點，就是這城里人比我們縣城要難纏。”
“姐，我沒聽錯吧，還有人敢給你們供銷社臉色？”
周小川假裝驚訝的笑道。
聽到他的話，周小梅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搞的跟我們供銷社的人是洪水猛獸一樣。”
周小川笑了笑，供銷社的售貨員一直很牛逼的好吧。
至于周小梅說這里的人難纏，這很正常的啊！
大城市總有大城市的驕傲，不管什么年代。
就像這個時候的京都一樣，那里的人一直就有著優越感，不過不是后世金錢房子上的，大部分還是因為偉人也在那里。
人民的信仰。
看著笑呵呵的周小川，周小梅想到剛剛的醬油，她又低聲問道：“家里有沒有什么缺的，跟我說，我給你留點，現在的好多貨都不齊。”
“不用了，你把你們家安頓好就行了，不用管我們。”
自己空間里的東西，自己都數不清有多少東西了，除了明面上的東西，所有的日常消耗品都不需要操心。
不過對于現在很多物資緊缺，他也知道。
整天都在搞“學習思想”，一天下來干的活沒有多少。
產能能夠上去才怪。
周小梅聞言點點頭，隨后想到自家兩個孩子，便說道：“下次別讓小米去接小土豆他們了，不能一天到晚在你們那里吃啊！”
兩個小家伙天天去吃晚飯，她自然知道周小川家里吃的什么。
弟弟對自己好，那也是娘家。
偶爾也就算了，時間長了也不好。
周小川不在意的擺擺手，“行了，小土豆兩個你就不用管了，想來就來，不想來就回家里吃。”
吃的這種東西，多少都行，量大管飽，還都是白米飯和白饅頭。
這時候就算是城里，明面上也沒幾家一天一頓精糧，更別提三頓了。
說難聽點。
就他們家四小的伙食，整個省城都沒多少家能達到這水平，當然了，這也是偷偷的。
周小梅剛要說話身后傳來趙青青的聲音。
“小川哥！什么時候來的？”
周小川從柜臺邊起來，笑了笑：“哦，剛剛來，下班了過來溜達一趟，你們什么時候下班？”
“還有一會，晚上來家里吃飯唄！”
周小川笑著擺擺手，“算了，一會回去吃飯，行了，你們忙吧，我回去了。”
說完掏出兩個果子遞給周小梅。
正是空間里的兩個果子。
“姐，這兩個果子你拿回去，和姐夫兩個吃了吧。你可不要舍不得吃，還有這果子不能給小土豆兩個孩子吃，聽到了沒？”
不是他舍不得，反正空間里的果子還會長，只是只見比較慢而已。
主要是兩個小家伙太小了，怕吃出什么問題來。
萬一不長了怎么辦。
這也是他一直沒有給小米吃的原因。
等下一批成熟的時候，大概還要十年左右，正是小米芳華正茂的時候。
聽到他的話，周小梅一陣的好奇，“就兩個果子，搞的那么神秘干嘛！”
不過看到周小川那嚴肅的樣子她還是點頭。
“行，我知道了，就我和你姐夫兩個吃，行了吧。”
趙青青看到周小川拿出來的果子，想到那天自己吃了果子的場景臉上紅了一下。
隨后她低聲對著周小梅的耳朵邊附語說了幾句。
周小梅驚訝的抬起頭來，“真的假的？”
趙青青點點頭，“小梅姐，我還能騙你啊！”
看到她的表情，周小梅兩眼放光的打量了一下趙青青，隨后高興的收了起來。
周小川自然知道兩人說的什么。
此時的趙青青，容光煥發，皮膚白里透紅吹彈可破。
原因就是因為這個果子。
周小梅將東西小心的收起來，瞪了周小川一眼，“這么好的東西怎么不早點拿出來”
隨后低聲問道：“這是什么果子？是不是小人書里的人參果？”
周小川一陣的無語，還人參果呢，小人書看多了吧。
“就是一種深山里的果子，吃了對皮膚好！當地人都說好，很貴的，幾十塊錢一顆呢，你可別給別人吃了。”
“啊，這么貴啊！娘他們吃了沒有？”
周小梅聽到幾十塊一個果子，嚇了一跳。
“她們肯定有的啊！行了，不跟你們說了，我回家吃飯了啊！”
周小川說完，和她們打個招呼便離開了。
騎著車回到家里，秦瀟和小米兩個人正在廚房了做飯。
一個大鍋蓋著蓋子，四周圍了一圈的紗布，四周冒著熱氣，隨著熱氣出來，里面飄著咸肉的香味。
另外一個鍋里，秦瀟正在炒著都茄子燒肉。
而小土豆和小豆芽兩個人正圍在廚房，左看看右看看，口水已經流了下來。
“回來啦？別急，一會就吃飯了。”
秦瀟正在拿著鍋鏟在炒菜，一眼就看到了進來的周小川，對著他笑了笑繼續翻炒著。
周小川嗯了一聲，隨后對著小土豆說道：“作業做了沒？”
聽到他的話，小土豆縮了縮脖子沒有說話，趕忙拉著不情愿的小豆芽向著堂屋跑去。
秦瀟見狀沒好氣的說道：“孩子還那么小，那么嚴干嘛？現在學的那些又不是特別重要。考試都不怎么考。”
聽到她的話，周小川一臉正色的說道：“現在是沒用，以后有的是用處，你感覺現在這些知識都不重要，是對的嗎？”
“行，你說的都是對的，行了吧。”
秦瀟笑了笑繼續炒她的菜。
“哥，快來燒火，我要和瀟瀟姐姐學做飯。”
底下正在燒火的小米，從灶臺底下出來，催促著他去燒柴。
周小川聞言笑了笑，兩個都是半吊子。
“汪汪汪…”
正當他要去燒火的時候，門口傳來四小的聲音。
家里人四小是不會叫的。
周小川看了一下。
小李。
張平的司機兼職秘書。
周小川看了一下正在忙活的秦瀟兩人，交代道：“你們弄吧，有人找我，我出去一趟，晚上不用留我的飯菜。”
“行，你去忙吧！”
秦瀟對著他點點頭。
周小川見狀打個招呼便離開了。
小李聽到院子里狗的叫聲，知道里面的人應該能聽到動靜，便沒有呼喊。
隨后便在外面等候著。
見周小川出來，他便笑道：“周小川同志，領導找你。”
周小川見狀笑了笑：“李大哥，又麻煩你跑一趟。”
“不麻煩，不麻煩，現在有時間嗎？有的話，現在就過去。”
作為秘書和司機，就是要學會察言觀色，周小川的特殊待遇他已經經歷好幾次了。
可不能當成普通人來看。
周小川點點頭，“有時間，現在就過去好了！”
“哎！好嘞。”
說完，兩人便上了旁邊的小轎車，向著市區行去。
周小川坐在車子上，看著方向，應該不是去葛偉會的。
果然。
車子在長江飯店門口停了下來。
停好車子，小李沒有下車，對著他說道：“周小川同志，領導在上面等你，我就不上去。”
說完報了一個房間號。
周小川聞言笑道：“李哥，我看你比我大幾歲，以后叫我小川就行了，別同志同志的叫了，外人在的時候就算了，沒人的時候沒必要。”
聽到他的話，小李想了一下，隨后點點頭，笑呵呵的說道：“那行，以后沒人的時候，我就叫你小川好了。”
“哎，這不就對了嘛，那行，我先上去了啊！”
周小川笑呵呵的說完，打個招呼便下了車。
來到四樓，找到小李說的包間，輕輕敲響房門。
“進來吧！”
屋里傳來張平疲憊的聲音。
周小川聞言便推開了房門，只見張平一個人坐在桌子邊上，桌上還有幾個菜和一瓶酒。
隨后對著張平笑著招呼了一聲。
“老領導！”
“來啦！過來坐吧，陪我喝兩盅。”
張平看到他，笑著拍了拍旁邊的椅子。
周小川聞言便在旁邊坐了下來，順便接過酒瓶倒了兩盅白酒。
酒是茅臺酒。
將酒瓶放下，周小川對著他笑道：“老領導，等了不少時間了吧！”
“沒等多久，菜也就剛剛上來。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墊吧墊吧。”
張平笑著說完，夾了一顆花生米放進嘴里。
桌子上有四個菜。
花生米、涼拌黃瓜、臭鱖魚和一份紅燒肉。
周小川見狀同樣夾了一顆花生米放進嘴里，隨后端起酒盅，對著他說道：“老領導，來，我敬你一杯。”
對方聞言點點頭，和他碰了一杯。
一錢的酒盅，自然是一口悶了。
張平喝完，齜著嘴又夾了一塊黃瓜放進嘴里，對著他笑呵呵的問道：“最近怎么樣？”
周小川夾了一口花生米放進嘴里，隨后笑了笑：“還好吧，天天就上班，今天去參加民兵訓練去了。”
接著又給兩人的酒盅道滿。
對方聞言點點頭，又問了一些他的情況。
周小川都如實的回答。
一瓶酒喝了一半，說的都是雞毛蒜皮的事情，周小川也不想繞圈子了。
開門見山的對著張平笑道：“老領導，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不會真是的沒人陪你喝酒，把我叫過來的吧？”
聽到他的話，張平端起酒杯的手頓了一下。
隨后一飲而盡。
將酒盅放下，張平嘖了嘖嘴，這才緩緩說道：“上次鋼鐵廠的事情你知道吧？”
“老領導，不用跟我繞圈子，有什么事情您直接說好了。能說的我就說。”
周小川說完，夾了一口魚肉放進嘴里。
隨后笑呵呵的看著他。
張平聞言猶豫了一下，“那東西還有沒有？我需要！越多越好！”
“怎么回事？是誰在調查我嗎？”
既然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周小川也不再裝傻了。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但是這么多年了，g家想要查你，總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至于證據？
這年頭不需要證據，只需要一個懷疑就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查不出來？
關起來審唄！
什么時候審出來了，什么時候算是完。
不管結果是什么，出來是不可能了。
雖然知道自己可能、或者已經暴露了一些什么，但是他也不會傻乎乎的往自己身上招攬。
張平聽到他的話，點點頭，“局的人，已經來過幾次了，因為之前我是負責這一塊的，所以我知道一些。”
周小川聞言點點頭，想了一下問道：“那些東西弄來，以誰的名義？我的？還是你的？”
東西他有，問題是怎么拿出來。
張平聞言沉默了一會，仿佛下定決心一樣，對著他緩緩說道：“以我的名義，另外虛構一個人出來。”
周小川聽完他的話，沒有說什么。
虛構出來有什么用，想查還是能查的出來，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張平要是扛不住，一樣是個炸彈，得炸。
隨后他看向了對方，笑道：“老領導，有沒有想過這樣做的代價？”
除了第一人。
沒有人能承受得了出事情的代價。
張平笑了笑：“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只要知道，我不倒下，你就不會有事。總要有人來做這事情。”
怕周小川這個體制白癡聽不懂，他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了出來。
周小川聞言點了點頭。
反正自己已經被懷疑了，逃是肯定逃不了的，對方上門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遲早是需要面對的。
現在有張平頂著也好，只是不知道他能頂多久而已。
算了，無所謂了。
有什么好怕的。
想到自己手里的東西，他想了一下，便笑道：“老領導，您想要多少？東西不少。在別人手里。”
“當然是越多越好。”
周小川聞言點點頭，看了一下時間，隨后說道：“那行，現在是七點，晚上10點，小蜀山的防空洞，你們去拿吧！”
說完他便笑道：“老領導，這次可不關我的事情啊！我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再陪您喝。”
張平聞言點點頭。
“行，我知道了，你先走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好了。”
周小川見狀點點頭，打個招呼便離開了。
出了房門，周小川嘆了口氣，終究還是被人盯上了。
只是不知道后果是什么。
算了，先不管了，既然張平要這些東西，那就給他好了，只是不知道張平看到那些東西，會不會被嚇到。
不過今天過后，他要做好翻臉的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