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窯洞,外面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今天交代過了,不用去思想學習。
看著洋槐樹下的那頭黃牛,他從柴火堆邊上弄了一點干的玉米桿子。
這是平時拿來引火用旳。
不是很多,只有一小堆。
黃牛這個時候,估計在想著終于想起來它了。
白天走在路上吃了一些草,但是不管餓啊,看到周小川遞過來的玉米桿子,便開始吃了起來。
其實這樣不好,應該要切碎了,牛才容易消化。
但是他也懶得去弄了,有泉水在,也不怕這牛,消化不好。
給牛喂了一些草料和空間泉水,他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空空如也的大水缸。
來到隔壁,“苗奶奶,桶借我用一下,我去打一下水。”
“沒事,家里缺什么,你只管拿去用。”
周小川笑著點了點頭,拿著木桶,便向著井水那邊走去。
樣子還是要做做的。
來回跑了幾趟,將家里水缸里的水給打滿了,又將隔壁小草家的水缸給打滿。
畢竟用了人家的水。
這才返回來屋里睡覺。
一夜睡了個安穩覺。
第二天早上五點左右,他便起床了。
因為今天要上工了。
不知道為什么要起來這么早,洗漱好以后,臨走之前給牛喂了一些吃的。
拿著水壺和幾個玉米餅,便摸著黑出來了。
說是黑,其實已經隱約能看到一點。
走在路上,已經有老鄉三五成群的向著山下走去。
知青不知道干活的地方,只能去趙隊長家里。
來到地方的時候,便看到馮月他們已經到了。
趙隊長一只手正拿著火把。另外一只手上則是拿著他那不離身體的旱煙袋。
而馮隊長和趙三喜兩個人也在旁邊蹲著抽煙。
趙隊長見人到齊了便喊道:“行了,一人拿一個鋤頭跟上”
說完指了指墻邊上靠著的幾把鋤頭。
不過鋤頭只有4把,自然是幾個男的拿著的。
周小川見狀便跟著過去拿了一把,放在手上。
幾人跟著趙隊長向著山下走去。
走在路上,馮會計笑道:“前面幾次是我們帶著你們,下次可就得你們自己來了啊。”
李國盛打著哈欠說道:“馮會計,怎么起來這早啊。這黑燈瞎火的,到了也干不了活啊。”
馮會計聞言呵呵一笑,“等你們到了就知道了。”
李國盛聞言輕哦一聲。
下來山丘,眾人便向著東邊走去,和那天砍柴的方向正好相反。
翻過了幾個小山丘,等來到地方的時候。
天已經大亮了起來。
這個時候,李國盛幾個人才知道為什么要起來這么早了。
因為這個地方走路差不多一個半小時。
其實路程沒有太遠,大概五公里左右,十來里路。
但是山路不好走。
這個地方站在家里,其實是能夠看到這邊的,當初就是感覺西邊比這邊近點,才沒有過來。
這里放眼望去,是一片高低錯落的梯田。
一塊塊梯田上,青綠色的苗子上面帶著一點露水。
靠近底下的是一片小米地,也是面積最大的。往上的話,依次是玉米苗和高粱苗。
都整齊的排列著。
玉米上已經結了一兩個棒子,而高粱也已經抽穗了。
只是還沒有到完全成熟的季節。
而此時四周到處都是人,有男有女,有年齡大的點五十來歲。更是有小點的十三四歲左右。
或是蹲著,或者站著。
三五成群的在那里聊著天,時不時的傳來了嬉鬧的聲音。
大概有個七八十個人。
趙隊長來到地方對方其他人吆喝了一下,“好了,都趕快去干活了。”
其他人便笑呵呵的向著田里走去。
而馮會計同樣也跟著上坡去了。
趙隊長見人們散去,這才對著幾個人說道:“一會讓三喜帶你們去干活。三喜干什么,你們就干什么。”
“以后你們的工分多少就按照你們干的活來算,以后看你們的表現再評工分等級。”
其他幾人聞言輕哦一聲。
趙隊長說完對著趙三喜說道,“行了,三喜,帶他們去玉米地。”
三喜聞言輕哦一聲,便帶著八個人離開了。
路過底下的小米地,周小川趁著人不注意,拔了一顆小米放進了空間里。
這點做種子足夠了。
小米粥可是好東西,不能不弄點。
看著這錯落有致的梯田,他便奇怪的問道:“三喜大哥,這田為什么底下種的是小米,中間種的是玉米,最上面種的是高粱啊。”
趙三喜聞言笑了笑,“哦,小米是每年必須要種的,玉米和高粱是我們吃的。玉米也要上交。”
馮月聞言奇怪的問道:“有什么講究嗎?”
周鳳蘭聽到她的話,便笑道:“很明顯啊,越是山底越靠近地下水啊。”
馮月聞言輕哦一聲。
三喜笑著點了點頭,“是啊。還是你們城里人聰明。”
張靜靜也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三喜大哥,你們的地,離家這么遠,不怕別人偷啊。”
趙三喜聞言無奈的笑道:“怕也沒有辦法啊。不過,我們離這里挺遠的,但是別人離這里更遠。到了快收獲的季節,有人看著就行了。”
“其實相對于人來說的話,我們更怕這里的兔子和野雞。那才是煩人的。”
“種地的時候偷種子,長成苗的時候偷苗吃,等收獲的時候又偷糧食吃。”
張愛軍聞言兩眼放光,“有那么多的野雞和野兔,怎么不抓啊,那可都是肉啊。”
聽到他的話,趙三喜笑了笑,“要是那么好抓倒是好了。”
說話間,幾個便來到了一片玉米地。而旁邊已經有人在隔壁的地里干活了。
趙三喜見狀笑道:“好了,到地方了。我們就弄這塊地。”
隔壁的人看到三喜幾個人過來,便笑道:“三喜,這些小同志細皮嫩肉的,能吃的消嗎?”
說話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大媽,旁邊也有一個同樣年齡的大媽。
兩人手里正在拿著鋤頭刨坑。
趙三喜聞言笑了笑,“年媽,槐媽,你問我,我哪里知道咧。”
其中一人笑道:“你呀,也不小咧,找個城里婆姨也不錯啊。”
附近干活的人都在那里笑著。
趙三喜聞言,臉上一紅。
對著幾人嘀咕了一句大家聽不懂的話,惹的眾人哈哈大笑。
知青們聽的莫名其妙,但是前面他們大概聽懂了。
三喜沒有再搭理他們,扭過頭來對著幾個人問道:“你們誰鋤地?”
想到什么,又說了一句:“不是除草哦。”
其他人聞言一陣的奇怪的看著他,不鋤地帶鋤頭來干嘛?
三喜聞言笑了笑,
“其實現在不是農忙,沒那么多的活,除草和上肥料就好了。草已經除的差不多了。
現在要干的是刨坑,撒糞。
等會有人會送一車羊糞和驢糞,你們要把那些糞給撒在坑里。
咱們沒有工具,只能用手抓了。”
其他人聞言傻眼了。
就連周小川都暗叫失策了。這徒手抓糞,還是挺膈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