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當上弟譚市刑警隊的隊長,李衛國笨不到哪里去。
溫亦謙說的這么清楚了,他腦子里那些疑惑,都一一找到了答案。
“也就是說,安芷之所以藏起來,就是料定我們警方會仔細調查你。”
“這樣一來,你如果真的是隱藏的罪犯,就很有可能露出馬腳?”
溫亦謙點了點頭。
“可我還有一點沒有想明白。”李衛國靜靜注視著對方,“既然這一切都是誣陷,那你一開始乖乖跟我回警局,也不會有事。”
他眼神微凝,“為什么偏偏要裝變態,自己去調查?”
他頓了頓,“除非…你真做過某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害怕我們警方的調查!”
“我都說了,我這個人比較倒霉,就算在家睡覺,都會莫名其妙成為犯罪嫌疑人。”溫亦謙坦誠的解釋道,“要是被帶回警局關上幾天,那還得了,萬一莫名其妙就被定為真兇,我去哪里說理啊。”
“說到底,還是信不過我們警方的能力吧?”李衛國冷冷道。
溫亦謙訕笑一聲,沒有回答,在心底默默吐槽:“你心里沒點逼數嗎?老子一天就能遇到兩個變態罪犯,你要我怎么信任啊?”
“你有沒有辦法找到安芷?”李衛國又道,“她斷絕了跟警方、家人的一切聯系,我要是直接公布真相,她恐怕就不是被革職那么簡單了。”
“想要聯系到她,其實很簡單。”溫亦謙笑了笑,“在我去斜月酒店時,就發現她半個小時前就已經退房了。”
他繼續道,“那個時候,我就感覺這個時間點非常巧妙,早不退、晚不退,偏偏在我趕到酒店之前的半小時退房了。”
“你是說有人給她通風報信?”李衛國立刻反應過來。
“在我去酒店之前,由于不認識路,找過一個路人詢問怎么去斜月酒店。”溫亦謙不置可否。
“是那個路人?”
“你覺得有這么巧嗎?”溫亦謙翻了個白眼,“答案不是已經擺在你面前了嗎,你還不愿意相信?”
李衛國微微一怔,眼神變得有些復雜。
當時,有幾個便衣一直跟蹤溫亦謙。
溫亦謙問過路之后,便衣立刻盤問了路人。
所以,當時知道溫亦謙打算去斜月酒店的人,除了那個路人之外,還有那幾個便衣以及李衛國。
“像安芷這么漂亮的女生,有幾個心甘情愿為她付出一切的舔狗,其實很正常。”溫亦謙不以為然道。
李衛國臉色鐵青,雙拳緊握。
安芷胡鬧,還可以理解,畢竟是個新人,而且從小嬌生慣養、膽大妄為。
可警局里居然還有人給她通風報信,任由她把警局這么多人耍的團團轉。
這些蠢貨根本不知道警察這個職位意味著什么!
李衛國猛的一拍桌子,氣勢洶洶的離開審訊室。
被嚇了一跳的溫亦謙愣了愣,眨了眨眼睛。
知道這一切都是安芷策劃的鬧劇時,這家伙波瀾不驚。
聽說有舔狗參與其中,立刻暴跳如雷。
“果然,舔狗不得好死!”
以李衛國在警局的威名,盤查幾個人,用不了多久。
只花了半個小時,就抓出了其中那條一直通風報信的舔狗。
這家伙叫做曾文宇,一直在跟安芷暗中聯系,通風報信,順帶…噓寒問暖。
得知了安芷的隱秘聯系方式,李衛國鐵青著臉,立刻撥打了過去。
警局里很安靜,“嘟嘟嘟”的提示音格外明顯。
等待了良久,卻沒人接聽。
李衛國耐著性子,又一連撥打了幾次,然而都是無人接聽。
“她人在哪?”李衛國一把抓住曾文宇的衣領,咆哮道。
“我也不知道,我一直都是用這個號碼聯系她的。”臉色慘白的曾文宇弱弱道。
李衛國真是恨不得給這家伙來上兩巴掌,強忍著怒氣道:“還有其他的辦法聯系她嗎?”
曾文宇搖了搖頭,下意識的關心道:“她該不會出什么事了吧?要不然讓技術部定位一下她這個手機號碼的位置吧…”
“她最好是死在外面!”李衛國怒極反笑,對于眼前這種企業級舔狗,他連打罵的興趣都沒有。
深吸一口氣,他轉頭對著周圍的警員道,“從現在開始,就當沒事發生,不要再管安芷的相關事宜。
等她什么時候鬧夠了,主動來承擔后果,再跟我說,明白了嗎?”
審訊室內。
“我可以回去了嗎?”溫亦謙看著面前臉色陰沉的李衛國,試探性問道。
李衛國沒有說話,就這么盯著他。
“那個…”溫亦謙被看的心里發毛,小心翼翼道,“其實我對男人不感興趣,就算你再喜歡我,我們也是沒可能的。”
李衛國被逗笑了,搖了搖頭道:“我對你這樣的小白臉不感興趣。”
“那你該不會喜歡那種肌肉猛男吧?”溫亦謙一臉惡寒。
“我是在想,你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李衛國正色道。
“我是一個好人。”溫亦謙一臉認真道。
他確實是一個好人,從小到大都是。
“希望如此。”李衛國不禁又回想起對方早上那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神。
那神情,比他以往見過的變態罪犯有過之而無不及,真實到令人毛骨悚然。
這樣的神情,真的有可能是裝出來的嗎?
這時,審訊室的門突然打開,一個警員急匆匆的進來:“李隊,出事了!”
“什么事?”李衛國眉頭微皺。
“是安芷,安芷她出事了。”警員連忙道。
李衛國冷著臉,立刻起身。
“不會吧?”溫亦謙心中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雙手捂著腦袋,悄悄把頭埋在桌上,裝死。
李衛國跟著警員走出審訊室,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一樣,轉身道:“你也跟著一起來!”
“饒了我吧!”溫亦謙苦著臉,用腦袋砸了幾下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