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頒獎圓滿,如意……

　　化妝間內，三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尤其是劉藝菲。

　　要知道按照a類電影節的慣例，對頒獎嘉賓的選擇和邀請，這也是一門大學問。

　　這個過程往往遵循著一定的軌跡：要么是前幾屆的大獎得主，要么是和獲獎者有交集的大咖嘉賓，另外最簡單和直接的安排就是由評審團成員親自來頒獎。

　　而鞏利，她都已經是25年前的影后了；即便是她當初擔任威尼斯電影節主競賽單元評審團的主席，那也是15年前的事情——依舊很久遠。

　　所以…

　　林楠打了一個響指，笑聲戳破了劉藝菲三人腦袋上那看不見的氣泡：

　　“嘿，別發呆了，也別胡思亂想。否則很容易傷神的，更容易心態失守。

　　雖然我知道某些人從內到外都是鐵打的，但我還是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因為鐵人也還是人，也難免會情緒失落。”

　　“咦林導，你可真肉麻啊。”周訊反應最快，瞬間岔開了話題。

　　緊接著就是舒倡了，“嗯，沒錯，是有點兒起雞皮疙瘩了。另外，我還莫名的想起了某人在8年前的獲獎感言，就在這里，那會兒更肉麻呢。”

　　“你也太小看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一直都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平常心，擁有強大的自我調節能力…”

　　“話是這么說的沒錯，你的內心確實很強大！但…回國后的第一頓飯，我還是要點一道老鴨湯。這兩者之間，并不沖突。”

　　林楠打斷了劉藝菲的傲嬌發言，開始“陰陽怪氣”了起來。

　　“你信不信我把你做成湯？”果然，夫妻之間就是心有靈犀啊，劉茜茜瞬間就反懟了一句。鏡子里，她眼神犀利，沒有帶刀。

　　而周訊和舒倡則是愣了兩秒后才反應過來的，但不能笑，因為妝造師已經在幫著涂口紅和畫眉了。

　　午后的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逝去著，威尼斯電影節的氛圍亦在一點一滴地推向最高潮。

　　不少外媒和國內記者一起扎堆，都跑來敲了《婚姻故事》劇組的門，但林楠拒絕在頒獎典禮之前接受采訪。

　　因為他們四個人完全不想被打擾，且需要為了從四點半就開始的長達五六個小時的閉幕式紅毯、頒獎典禮以及晚宴，而養精蓄銳。

　　“我覺得回去之后，我們應該跟林導多接觸一下。”張沫沒有從張一謀這里打聽到東西，但卻從鞏利口中聽出了端倪；進而，她也猜到了。

　　“不要想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一切還是要靠作品說話。你的電影作品如果沒有說服力，那是根本不可能拿到獎的，尤其是在a類電影節上。”

　　張一謀頗為嚴肅地告誡著張沫。在a類電影節上，至少在走到最后一步之前都是需要完全靠自己的，也就是靠自己的作品。

　　誠然，哪怕是在被詬病頗多的魔都國際電影節上，也沒人會去質疑最后主競賽單元各大獎項的得主；因為他們都是實至名歸的，靠的不是關系！

　　“行行行，我知道了。話說您今晚和鞏利阿姨一起頒獎啊？我怎么沒聽您說呢？還是她告訴我的。”

　　面對自己長女的追問，張一謀實在是無奈，“跟你說了又能怎么樣呢？要不是他們邀請了我，我這會兒應該在公司里忙著后期呢。”

　　說到這里，張一謀腦海中不禁又閃過了一個念頭，可又不太確定，還是等晚上吧，自然就知道了。

　　組委會工作人員通知蔣樰柔，讓《婚姻故事》劇組做好出發準備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鐘了。

　　林楠估摸著他們即便是這會兒到了，也會被安排在等候區休息；真正走上紅毯，絕對要到六點鐘之后了。

　　但沒轍，既然電影節組委會已經在提醒了，那劇組就只能動身…

　　“不用扶我。”周訊拒絕了助理的攙扶。

　　黑色抹胸裙的她畫著一副濃妝，那凜冽的氣場跟女律師的角色就非常映襯；當然了，沒多少胸懷就是了。

　　而舒倡則是一襲束腰、露肩的及地印花粉裙，對比起周訊來，她無疑就顯得青春靚麗了許多，符合妹妹的角色。

　　最后再看劉藝菲，她真就是在最后關頭毅然決然地換掉了禮服，選擇了設計感十足的女士休閑西裝，純白。

　　一頭披肩的波浪長發輔以明艷的妝容，完全符合她電影里果斷走出婚姻的大女人氣場！

　　在這種紅毯場合，男士們永遠是最不吸睛的，哪怕林楠的外在條件很不錯，但他也只能是千篇一律的西裝…

　　“出發。”

　　這座利多島真心不大，它之所以能聞名全世界，也只是因為威尼斯國際電影節在這里舉辦。

　　所以，當所有劇組、電影人、媒體和游客都在向著紅毯和場館方向匯聚的時候，人群就完全可以用摩肩接踵來形容了。一眼望去，儼然是人潮涌動，烏泱泱的人海。

　　透過車窗，望著外面的景象，林楠還有點兒感慨。

　　上一次見到這種場面還是兩年半之前的柏林，《海邊的曼徹斯特》斬獲了金熊獎和銀熊影帝獎。

　　至于說魔都國際電影節？那邊可沒三大熱鬧，影響力更是天差地別。

　　四五里的路程，林楠一行人時隔8年后，再一次走了一個小時。

　　隨著距離的漸近，嘈雜的聲浪亦是不斷在耳邊放大…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婚姻故事》劇組正式抵達了紅毯前。

　　而剛剛登上紅毯的劇組和影人，同樣也在這邊已經等了近乎一個小時了。嗯，是華語片《米花之味》。

　　“林楠導演，請先跟我到這邊…”在不少媒體鏡頭的聚焦下，林楠四人跟著禮儀人員走向了一旁的建筑。

　　“是張導他們。”劉藝菲眼神好，剛一進等候區，她就看到了張沫。而張一謀則正和鞏利閑聊著，邊上還有一兩個國外電影人在陪笑。

　　“林導，今晚可就看你們的了。”張沫也注意到了這邊，笑著迎了過來。

　　“那就承你吉言，希望如此。”林楠頷首感謝道，隨后就看著張沫和劉藝菲幾人聊了起來。

　　說實話，今年的威尼斯國際電影節，華語電影人屬實是有點兒人丁單薄了，這是此刻林楠最直觀的感受。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有資格參加閉幕式的華語電影人較之往年少了許多許多。

　　不過也是，都沒多少華語電影入圍，那些人又何談能走到閉幕式呢？

　　外面，紅毯主持人念到了馬特·達蒙的名字，是《迷鎮》上紅毯了。

　　《旋律》、《扎馬》…《一個家庭》、《獨步舞》…《宿命，吾愛》…《傾盡所有》…

　　一連二十多個電影劇組過去之后，六點出頭，終于輪到了《婚姻故事》。

　　“林楠？”

　　“嗯，走吧。”

　　林楠沒有牽劉藝菲的手，而是一個人走在最外側，將她們三個人護在了內側。劇組，這就上了紅毯。

　　夕陽已經落在海平面上了，天空紅彤彤的。此時的紅毯上，著實美不勝收。主持人亦是在介紹著：

　　“歡迎主競賽單元電影劇組——《婚姻故事》…林楠導演已經是威尼斯電影節的老朋友了，8年前就是在這里，他第一次來就拿到了金獅大獎，同時送給了馬特·達蒙最佳男演員獎…歡迎女主角crystalLiu，她同樣是威尼斯的老朋友，但卻是第一次來到這個賽場上…”

　　“crystal，能采訪你一下嗎，今晚你對沃爾皮杯獎有多少期待呢？”主持人直接將麥克風遞到了劉藝菲身前。

　　“嗯？我的期待有這么大！”

　　劉藝菲突兀的回答，甚至都把林楠三人給驚到了。只見她笑靨如花的用兩只柔荑比劃了一下，正是沃爾皮杯獎的輪廓大小。

　　主持人完全被幽默到了，一時間笑得停不下來，片刻后才看向林楠，“那林楠導演的期待應該就是這么大了吧？”說著話，她就比劃了個金獅獎的大小。嗯，確實要比沃爾皮杯小太多！

　　“哈哈哈…沒錯，就那么大。”

　　不多時，林楠四人就駐足在了簽名墻前，而當他們走進會場的一剎那，天邊的夕陽徹底沒入了海平面以下。

　　能容納近千人的場館內，《婚姻故事》劇組“舉目無親”，四周都是老外。

　　林楠幾人還特意打量了好久，張一謀父女倆坐的有點兒遠，鞏利亦是如此。而章子宜等少數人的位置就更是偏僻了，畢竟只是普通嘉賓。

　　7點鐘，紅毯結束，閉幕式頒獎典禮的表演環節正式開始。以純音樂、交響樂、芭蕾等節目為主，林楠沒多大興趣，但三個女的倒是津津有味。

　　晚上八點整，當本屆評審團主席出現在臺上致辭的時候，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最重要的時刻即將開始。

　　“來了！”劉藝菲輕呼道，提醒林楠不要東張西望了。

　　“…首先，我們來揭曉終身成就金獅獎的獲得者…他們是：簡·方達、羅伯特·雷德福，感謝他們近60年來為電影事業所作出的貢獻…”

　　隨著一男一女，兩位80歲高齡電影人的登場，現場頓時掌聲一片。

　　因為能獲得a類電影節終身成就獎的，尤其是三大電影節終身成就獎的電影人，幾乎都是享譽全球的大咖！

　　“三大電影節的這個獎才是最難拿的吧？不僅要有作品，還要有資歷！這兩位顫顫巍巍的，一會兒要是稍微激動一下，嘖嘖嘖…”

　　周訊小聲嘀咕著，越說越跑偏，甚至她還看向了林楠：“林導，我現在有點兒期待你的第一個終身成就獎了，尤其是a類電影節的。”

　　“沒有個40歲最好別想，因為沒資格！”劉藝菲都被逗笑了。

　　“對于這個獎，我只能說是越晚越好，反正短時間內我是不會期待的。”林楠笑著回了句。

　　想一想都是什么人拿到了a類電影節的這種獎？要么是垂垂老矣的電影人，要么是純粹的類型片導演，就比如賈章科。

　　“…獲得本屆威尼斯電影節最佳新人演員獎的是：查理·普拉默，《賽馬皮特》，恭喜。”

　　“茜茜，你好像有點兒緊張了？”臺上在頒獎，臺下在鼓掌，但舒倡卻在拆著劉藝菲的臺。

　　“我沒有。”

　　“明明就有嘛，你這些下意識的小動作騙不了我的。”

　　“我說沒有就沒有。”劉藝菲瞪了舒倡一眼。

　　“其他單元的電影獎項，前幾天已經陸續都頒發了，今晚就這么幾個；要不了半個小時就到最佳女演員獎了，你不緊張？你哄誰呢？嘿嘿…”周訊也加入到了調侃的陣營。

　　“好了好了，我是緊張行了吧？雖然這是第二次了，但…就是緊張。”劉藝菲小聲嘀咕著，她看向了林楠，然后眉頭就皺得更深了。

　　“別看我，我都這么多次了，而且已經有了金獅，自然不緊張。即使緊張，也是幫你緊張。”林楠油嘴滑舌的說道，避免刺激到劉藝菲。

　　“哼！”

　　“嘖嘖嘖，又肉麻了。”

　　“唏嘶”跟在周訊后面，舒倡佯裝著受不了的樣子。

　　“誒？張導怎么一下子就沒影兒了？他也是頒獎嘉賓？”突然，周訊驚呼道。

　　林楠三人聞聲，當即望了過去。果然，那邊只剩下了張沫，張一謀和鞏利都不見了。另外更遠處的章子宜仍在位置上。

　　“不用瞎操心，還是認真看頒獎吧。”林楠無語地嘀咕了句，其實心里也有些狐疑。

　　此時，臺上已然又換了人。

　　“…獲得本屆威尼斯電影節評審團特別獎的是：沃威克·桑頓，《甜蜜的國度》，恭喜！”

　　“…獲得本屆威尼斯電影節最佳劇本獎的是：馬丁·麥克多納，《三塊廣告牌》，恭喜！”

　　一連兩座大獎頒出，現場的氣氛徹底達到了沸點。因為接下來，就是最核心的幾座大獎了。

　　“嗯？什么情況？”

　　“張導還真是今天的頒獎嘉賓啊？”

　　“他頒發什么獎？”

　　當張一謀在主持人的邀請下，拿著卡片登上頒獎臺的時候。林楠幾人一時間都有些不淡定，因為張一謀之前完全沒有透露過這件事情。

　　張大導演確實是聲名國際，此刻，只見大量的國外電影人都為他的登臺給出了熱烈的掌聲。

　　“要么是最佳導演，要么是最佳男演員，一般來說就是這兩種頒獎順序！”林楠給出了回答。

　　“林楠？”劉藝菲眼睛里閃著光，暫時忽略了自己的事兒。

　　“莫名的…更放松了！”林楠直視著劉藝菲的眼睛，鬼使神差地說笑了句。

　　“林？”

　　馬特·達蒙的聲音從不遠處飄過來，是中文。

　　林楠四人都望了過去，馬特這家伙在“挑釁”，他和林楠是最佳男演員獎的競爭對手。

　　林大導演果斷給他甩了白眼兒，劉藝菲亦是跟上。

　　臺上，張一謀已經開口了。

　　“…獲得本屆威尼斯電影節最佳導演銀獅獎的是：林楠，《婚姻故事》，恭喜。”

　　雖然已經拿過不少次獎了，雖然剛剛確實是隱隱有些猜測，雖然之前的確很放松…但此刻聽到自己的名字后，林楠還是有些抑制不住的高興。

　　“林導，恭喜呀！你又欠我一部電影…”周訊趁熱打鐵，下著套。

　　“哥，恭喜你了，又有一座新的獎杯進——茜茜的賬。”

　　“林，我就知道是你…”

　　不同于其他人，這會兒的劉藝菲反而是很淑女。她就坐在那兒，抬頭看著林楠，笑靨如花地鼓著掌，“生日快樂，這個禮物很棒！”

　　林楠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捏了捏劉藝菲的臉蛋，好家伙，一瞬間更紅了。

　　“快放手，這么多人呢。”

　　一時間，場上笑聲暴起；林楠邁開步子，走向過道。

　　臺上，張一謀一臉微笑的注視著、等著，僅僅半分鐘時間，他就將那座展翅的銀獅獎杯遞了出去。

　　林楠半低著身子，雙手接過，“謝謝張導。”

　　“不客氣，該你的。”張一謀說笑著拍了拍林楠的肩膀，隨后退去了后臺。

　　站在麥克風前，林楠舉起獎杯打量了一下，似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發表獲獎感言：

　　“嗯，先祝我自己生日快樂！這是我收到的最有紀念意義的生日禮物了。一會兒晚宴的時候，我一定多吃兩塊兒蛋糕。”

　　臺下掌聲轟鳴，甚至有不少人都高呼了起來，送出了生日祝福聲。但是，馬特·達蒙吹流氓哨就有點兒過分了！

　　“其實，我更想要一座最佳男演員沃爾皮杯獎！嗯，那個大，哈哈哈…”

　　在現場大部分人的起哄聲下，林楠開始正經了起來：

　　“謝謝威尼斯電影節，讓我每次來的時候都有收獲。嗯，以后我還會多來的，甚至可以隨叫隨到…”

　　林楠詞窮了，索性走起了心，事實證明效果很不錯。

　　“來來來，三大電影節的第二種最佳導演獎杯，趕緊交上來。”舒倡像個狗腿子似的，佯裝著替劉藝菲催促。

　　“拿去拿去。”林楠無語的笑笑，隨手遞給了她。

　　“林楠，那下一個？”劉藝菲沒有像以前那樣忙著把獎杯揣進懷，而是關心起了最佳男主角獎，因為林楠亦是要爭奪這個獎項的。

　　“拿到了最佳導演獎，那最佳男演員獎大概率就不可能了。你沒看到馬特那家伙更興奮了嘛，因為他少了一個競爭對手。”

　　劉藝菲當即看向了遠處的馬特·達蒙，后者正在興高采烈地沖這邊招手。

　　“那好吧。但快到我了。”劉姑娘的聲音有點兒輕，還是忍不住緊張。

　　“怎么？這會兒不嘴硬了？你看，手都在微微顫抖呢。嘶…別擰…”林楠老實了，沒敢再打趣母老虎。

　　“你們倆就撒糖了，臺上已經要公布影帝人選了。”周訊提醒道。

　　抬頭看去，果然在公布了。

　　“…獲得本屆威尼斯電影節最佳男演員沃爾皮杯獎的是…”

　　果然不是林楠，但也不是馬特·達蒙。

　　“茜茜，淡定。”

　　“藝菲，你還說自己是平常心呢？”

　　舒倡和周訊在安慰著劉藝菲，后者攥緊了拳頭，在做深呼吸。

　　林楠伸手握住了劉藝菲的拳頭，她這才放松了一些。

　　在林楠看來，如果他沒有告訴劉藝菲是鞏利頒獎，那劉姑娘絕不會這么緊張。

　　但既然說了，那她就不可避免的會有情緒上的反饋，因為心底不自覺地就會產生更多的期待！

　　是鞏利沒錯！

　　她的出場待遇和張一謀一模一樣，在全場的掌聲中漫步走向舞臺中央。一身黑裙，氣場懾人，在笑著沖所有人揮手。

　　“大家好，很榮幸又回到了威尼斯的舞臺。今天晚上，由我來為大家頒發出最佳女演員獎。嗯，會是一位很用心、很認真的演員…”

　　鞏利打開了手中的卡片，隨即抬頭，面帶微笑，鄭重地宣布：

　　“獲得本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最佳女演員沃爾皮杯獎的是：演員劉藝菲，《婚姻故事》，恭喜！”

　　鞏利的聲音回蕩在會場，數百雙目光唰的一下掃向了《婚姻故事》劇組，隨后就是雷鳴般的掌聲。

　　“她，拿到了？”

　　此刻，章子宜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瞠目結舌地看向林楠幾人的方向，一股心酸感頓時涌上心頭，她打拼了這多年…

　　另一邊，張沫同樣是驚愕的反應。她下意識地咽著唾沫，鞏利頒獎，這就真的…拿到了？！

　　“我、我、我…”劉茜茜已經聽不到現場的聲音了，她握著林楠的手臂，激動地“我”了半天。

　　“要不要我跟你做手語？”林楠一邊詢問，一邊雙手比劃著。他也很興奮，周訊、舒倡也同樣激動的失語了。

　　“你別鬧！”紅著眼圈的劉藝菲狠狠地說道，都有哭腔了。

　　“忍住，別哭。趕緊上去，鞏利姐在等著你呢。”林楠低聲安撫著。

　　“嗯。”

　　穿著女士休閑西裝的劉藝菲本該是英姿颯爽的，但她此時通紅的臉頰以及隱隱帶著淚花的雙眼，已然完全破壞了那份妝造所帶來美感；反而是變得柔美了許多，還帶著一絲倔強的氣息。

　　走上臺，劉藝菲半低著身子從鞏利手上雙手捧過了那金色的，比一個巴掌大的金獅、銀獅獎杯大5倍以上的最佳女演員沃爾皮杯獎獎杯。

　　“謝謝鞏利姐。”

　　“不客氣，回頭讓你們家林導找我演女主角就行。”鞏利也罕見地開起了玩笑，隨后就將舞臺徹底讓給了今晚的影后。

　　“獲獎感言嗎？”

　　抱著自己的沃爾皮杯獎，劉藝菲站在了麥克風前，她心里嘀咕著。

　　獲獎感言這個東西她以前經常在心里打草稿，準備了很久很久呢，就等著這一天…但這會兒，她只想表達此刻的心里話。

　　“大家好，我是演員劉藝菲，非常榮幸能拿到它…這座沃爾皮杯獎還有點兒重呢，但我抱得動。

　　在這里，我最想感謝的人就是我的先生。林楠導演，話說你好像不止忘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還忘記了今天是我們兩周年的婚禮紀念日！

　　但沒關系的，這座最佳女演員獎杯我就當是你送給我的禮物了，最好的禮物！

　　嘿嘿，我也有一只威尼斯國際電影節的大獎獎杯了，而且比你那兩只獅子要大好多呢。

　　雖然可能沒有它們可愛，不，比你那兩只獅子都好看，因為這是屬于我的最佳女演員沃爾皮杯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