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對不起 一直...
被喊到名字的少女慢慢地停下了腳步，轉過了身來。
看到西野的臉，織田有些愣住了：那張織田再熟悉不過的臉上遍布著眼淚滾過的痕跡，布滿血絲的雙眼下是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娜醬...我...”織田雙手扶著膝蓋穿著粗氣，勉強的開口想要解釋，卻被西野再一次的打斷。
“已經夠了，真的已經夠了。”西野上揚的嘴角卻顯得十分悲傷，“我就不應該想這么長時間的...”
“小市，你知道嗎？從我說出那句話之后，我就一直在害怕，怕你會嫌棄我，會因為這件事和我產生隔閡，我我害怕失去你這個最好的朋友。”
“其實我立馬就想要和你解釋清楚的。”西野的頭發因為奔跑早已被刮亂，一陣風吹過，長發糊住了她的半張臉，但是她一點都不在乎，繼續對織田說，“我想和你笑著說這一切都是誤會，都是我腦子一熱說出來的話。從敲你家門到現在，我一直一直都想要說這句話。”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就說不出口。明明看到你的態度，明明知道已經成功不了了，但是我還說不出那短短的解釋的話語。總有機會，只要我不解釋，說不定你就答應了呢。”說到這里，西野輕笑了一聲，像是在嘲諷自己，“明明我都知道不可能了，但是我還是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這樣子的樣子，是不是很丑陋啊。”
“娜醬...”聽到西野這一番爆發性發言，織田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我剛剛特意放慢了點腳步等小市你追上來，可能也是這種心理在作祟吧。”西野的雙手緊緊地掐著自己的大腿，雪白的皮膚上出現了顯眼的紅印，“所以，現在輪到小市你給我一個最終答案了。”
眼前的少女已經竭盡全力把自己的一切想法告訴自己了，那么我，到底應該怎么辦呢？
織田自認為不是一個濫情的人，而剛剛西野的這番話確實讓她內心十分觸動，甚至連語言都不知道如何去組織了。但是織田知道一點，這時候已經不能再逃避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后，織田支起了身子。
面對西野那毫無保留的心聲，那么自己，理應把自己的想法毫無保留地傳達給她吧。
“娜醬，其實最開始聽到你的表白，我還以為是開玩笑的。但是慢慢發現你是認真的以后，其實我是有些害怕的。”織田用手撓了撓后腦勺，“在這之前，其實我一直都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戀愛，書上寫著所謂的心動心動，但是我還是沒有親身體驗過這種情感。”
“我一直在問自己，我，是喜歡娜醬你嗎？我想，應該是喜歡的。”聽到這句話，西野的頭突然抬起，眼里也開始閃現出光芒。
“但是這種喜歡是不是戀人之間的喜歡，我不知道。在這之前，我一直覺得娜醬你是我的朋友，不，摯友。”
“我們一起逛街，一起吃飯，一起上下班，一起努力朝著坂道的最高點而攀登。”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這算不算所謂的愛情？或者說，娜醬你能確定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聽到織田的疑問，西野張開口想要說點什么，卻始終說不出來。
“和娜醬你呆在一起我會覺得很開心，我之前說過的很多話也全是真的。”織田認真地盯著西野的眼睛，想要把自己的全部情感傳達給對方，“我們會是永遠的朋友，我們會一直在一起，你已經是個優秀的偶像，還有就是，你已經追上我了。”
“但是，這真的是戀愛嗎？會不會是...”織田后半段話沒有說出口，但是她覺得西野應該懂了她的意思。
“我，對小市真的是戀人的情感嗎？”西野陷入了迷茫。剛剛的表白，是激動情緒以及浴室熱氣共同作用下的結果，雖說西野自認為確定了自己的對于織田的情感就是戀人的喜歡，但是織田的一番話又讓她有些不確定了。
“這樣子想想，似乎在這一年里，好像只有我在單方面依賴了小市，我有幫助她做過什么事嗎？”西野在內心里詢問自己，但是卻得不到任何一個答案。
西野曾經看過一句話——“任何感情都是相互付出的”。那么，在這段不知道是友情還是愛情的喜歡中，自己有為了對方付出過什么嗎？是幾頓便當，還是一起逛街時給出的意見？相比于織田給予自己的種種，這些小事似乎什么也算不上。
所以，這份感情有可能只是因為自己這種依賴感和獨占欲而催生出來的，算不算的上是真正的戀愛，西野現在自己也說不太清楚了。
但是，那每次看到小市的時候，自己那種有些心動的感覺是怎么一回事呢？這如果不是戀愛，那到底是什么呢？
西野抬頭再次看向了織田，只不過這時她的眼神并沒有像之前那么堅定了，原來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間坍塌，眼淚也慢慢地從眼眶里再次流了下來。
“所以，我該怎么辦啊...”西野問著自己的內心，但是卻始終沒有得到答復。
“娜醬，我已經把我想要說的已經全部說出來了。”不知從何時開始，織田感覺自己的眼睛也有點泛酸，“所以，我想要給你的答復是。”
“謝謝你，但是現在的我并不能接受和現在的你成為戀人。”
“我們會一直是好朋友的，至少我不會因為這件事而改變和娜醬你相處的態度。”
“但是，至少現在，我們只能是朋友。”
“娜醬你不應該只看著我，你應該有著屬于自己的世界的。”
是嗎，被拒絕了呢。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西野的心里卻不是特別的難受，反而是一種奇異的酸澀感。用手擦了擦有些狼藉的臉，西野努力讓自己臉上展露出笑容，卻始終只是一個半哭半笑的，讓人看著難受的復雜表情：“嗯，我們一直都會是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