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你的夢想是什么?
陳正文很蒙蔽。
獲獎了。
江河文學獎自己拿了兩個大獎，這可是少有的事情。
上一次拿到兩個大獎的人是幾十年前，而且是分開拿到手的。
同時獲得兩個獎項，陳正文是第一個。
“對，《人間失格》和《鄉愁》拿獎了，江河文學那邊問你什么時候有空過去？”
捋一捋，自己拿獎了，等等，我不是沒有報名嗎？
“我們給你報名了，這是我們報刊的習慣，每年都會報名，萬一獲獎，好處多多。”
這基本是每個報刊的基本操作。
潛規則。
今年如舊，沒想到，花落他們家。
江河文學獎，江河文學報刊，果然是上天安排。
“一定要去？”
“沒有規定，最好去，江河文學雖然不是很多錢，里面的評委才是你最大的財富，認識一兩個，提攜提攜你，未來可期。”
“你幫我去領吧。”
龍老大詫異捏著手機，提高聲量：“你說什么？”
“我說我不去，你幫我領獎。”
“為什么？”
這可是榮譽。
“我不想被太多人知道。”
身份，還是要隱瞞的。
他不想走進那些人的心里，自己的身份，很敏感。
現在挺好的。
上班，下班，寫作，帶孩子。
理想生活不過如此。
不必為了生活而忙碌。
“你確定？”
“嗯。”
“好吧。”
不想去，他不能逼著陳正文去。
龍老大嘆息，好好一個機會，為什么不去。
“哎。”
“這事情，其他作者羨慕不來，你卻不想去，人比人，比死人。”
“爸爸，你的夢想是什么？”
寶貝幼稚問。
學校里，老師給他們一個作業，寫下自己的夢想。
明天交，這是一篇小作文，隨意寫，沒有規定。
“寶貝，你的夢想又是什么？”
小小迷惑摸著下巴，扭動腦袋。
“我想要吃不完的糖果。”
吃貨。
“吃不完的巧克力。”
手放開，滿眼都是吃的。
小小抬起頭，不寫作業啦。
內心嘀咕：我也喜歡。
“寶貝，你的夢想太高遠啦。”
“嘻嘻，爸爸，我還要吃不完的雞腿，喝不完的飲料。”
“我要住在蛋糕屋里面，我要天天起來都能吃蛋糕。”
睡覺前，吃一口。
醒來，吃一口。
吃，吃。
除了吃，就是吃。
這是她的夢想。
一個偉大的夢想。
陳正文哭笑不得，女兒啊，你這個夢想有點大。
“還有其他夢想嗎？寶貝。”
女兒抱著爸爸的脖子，搖晃：“沒有啦。”
“爸爸，你幫我實現我的夢想好不好？”
笑容，逐漸消失。
寶貝，咱們不是父女。
“寶貝，告訴你一個悲傷的故事，當天，天下大雪，我走在馬路邊，聽到了垃圾桶里面有動靜。”
女兒改口：“我不要蛋糕啦。”
“走近一看，是一只哈巴狗。”
心心聽著，眉頭舒展。
這個故事很一般。
爸爸的故事能力變差了。
“我要吃巧克力，好多好多巧克力。”
“哈巴狗隔壁，有一個包裹。”
小小眼睛明亮。
她歪著頭說：“巧克力吃多會變胖的，我不要巧克力。”
“打開包裹一看，是一堆垃圾。”
反轉。
你的故事沒有結束。
女兒松了一口氣。
“我要吃糖。”
夢想中，糖果制造的房子。
餓了的時候舔一口。
生活，多么美好。
“垃圾的旁邊有一個小孩子。”
不是我。
我不是撿來的。
小小怕聽到后面的話。
“我都不要啦。”
“爸爸，我不要那些啦。”
很好。
孺子可教。
“原來是一個孩子玩具在叫。”
父親大人，你嚇死我啦。
小小嘟著嘴，不開心。
她的夢想實現不了，反被父親大人套路啦。
太慘啦。
心心聽得差點吐出口水，天啊，父親大人太牛掰。
你看看，這才是故事。
反轉，反轉，再反轉。
我們太年輕啦，不能和父親大人斗。
“爸爸，你的夢想是什么？”
陳正文摸著女兒的腦袋，笑道：“爸爸的夢想已經實現了。”
睡覺睡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
這才是生活。
陳正文雖然沒有達到，可他不需要為了生活而難為自己。
“是什么呢？”
心心耳朵湊過來。
抱著兩個女兒。
陳正文親吻她們的額頭。
“爸爸的夢想是你們健康長大。”
父親的夢想都是希望孩子們健康成長，沒有其他要求。
錢不錢，無所謂。
“爸爸真好。”
“我愛你爸爸。”
“爸爸也愛你們。”
感性一幕出現，三個人，抱著。
陳正文忽然推開女兒們，嚴肅問：“作業寫完了嗎？”
小小眼睛閃爍。
“問你呢，小小。”
“爸爸，我的作業…我沒有作業。”
丫頭，撒謊可不是好孩子。
“死丫頭，還不快去寫作業。”
“爸爸。”
“別裝了，趕緊去寫。”
“哦。”
“怎么樣？”
“螻蟻不來，報刊來人了。”
“誰？”
“龍老大。”
每個人都懂了。
失望。
那個人沒來，他們想要看看寫出這等作品的人會是怎么樣的？
文壇一直在討論他的身份，這個作者神秘得很，沒有正式出現過。
知道他身份的人幾乎沒有，江河文學報刊的人保密良好。
他們閉口不提螻蟻的事情，也許，他們真的不知道。
去打聽的人很多，沒有一個人打聽出來。
更加神秘。
這個獎項，他們以為作者本人會來，誰知道。
一場空。
“幾位，好久不見。”
“哼。”
“趕緊拿獎走人。”
“礙眼。”
龍老大變成人見人嫌的人，他想到過這個情況。
真實發生，心情不好啊。
這些人，自己打過交道，都不是這樣的。
“我說幾位，有必要這樣嗎？”
“你說呢？你來有什么用，螻蟻先生不來，你為什么要來？”
見面就懟，絲毫不給面子。
他們認識了有些年頭，知道彼此。
“你看你說的，你們想要見到本人，我也想，可我不知道啊。”
其他人不信。
這個人，開始亂說話。
“呵呵，龍老大，整個業界誰不知道你，胡說八道最厲害，嘴里沒有一句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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