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
開口與王軒說話的是一個女人。
就坐在王軒的對面,她身前還有一杯冒著裊裊白煙的白開水。
她面容精致,衣著簡單,肌膚勝雪,一雙眼睛,很大,很亮,就若一對璀璨的黑寶石般。
王軒搖了搖頭,輕聲道:“他似乎和你描述的不太一樣了,他不僅在三天之內掙了三萬塊錢,今天早上我還看到他,坐乘一輛大巴車走了。”
“不一樣?狗改不了吃屎罷了。”林清雅雙手捧著透明玻璃水杯,明亮的美眸安靜的看著玻璃杯中的熱水。
精致的面龐沒有一絲情緒,但眼眸深處卻有著點點憂痛。
王軒面容浮現苦笑,目光看向林清雅時,有那么一點點心疼。
她記得,那是一個萬物凋零的冬天。
眼前的這個女人,抱著一個剛滿一歲的女童,在鵝毛大雪中,在無盡寒冷中,孤苦無依,瑟瑟發抖,是有多么的無助悲慟。
她永遠無法忘記。
在哪個寒冷的冬天,她哭出的眼淚,還沒等落地呢!就凍結成了冰珠。
就這般。
在一次偶然中,兩個女人相識,就仿佛有說不盡的話,吐不盡的言。
“他說,他去那了嗎?”林清雅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從她緊緊握住玻璃水杯的修長玉手,便可見她內心深處是何等的不平靜。
王軒在她的手上看了一眼,便目光瞥向一邊,裝作沒有看見。
她搖了搖頭道:“他沒說他去哪…”
“哦!”林清雅點頭不語,精致的臉龐突兀的有些慌亂,她不知道為什么,一顆心很恐懼,很害怕。
難道自己就那么怕失去他嗎?
他是否真的遠走高飛,拋棄自己與安安了呢?
值得嗎?
林清雅真的不知道現在該怎么辦,她心不單單恐懼,還亂,還慌…
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嗎?
王軒看著林清雅再也堅持不住的樣子,一副心灰意冷,滿目哀傷的模樣,不禁內心生出一個長長的嘆息。
真是一個命運多舛的女人!
多美的人兒?
怎么就便宜那個人渣了呢!
“清雅,他好像還說,十天之內一定會回來。”突兀的,冷不丁的,一想起那個人渣,王軒就回憶起昨天傍晚那個男人曾經說過的話。
林清雅一臉緊張的詢問道:“軒姐,是真的嗎?你可不要安慰我,才會這樣編一個謊言。”
王軒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么不早點跟我說?”林清雅不免怔神,呆呆的看著王軒。
王軒對自己無語了,拍了拍光潔的腦門,“我給忘了…”
她看著林清雅再也無那種讓人揪心的模樣,這才放下心來…不然自己非得愧疚死,無顏見東城父老…
好吧!
這東城大妞可真是…
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來。
人都說,要想一夜成名,一夜暴富,你可以在明珠市的橫店影視城,瞎逛…
是的!
就是瞎逛!
打一個曾經的比喻。
曾經有一個男人在明珠市的橫店影視城瞎逛,目的不是為當明星,而是為了能看到電視上的那些明星。
千里迢迢從雷州而來,不惜兩千多公里啊!
就在這個長相特別喜劇性的男人,在橫店大街上瞎溜達之時,他竟被一個副導演拉著試角去了。
出名有時很簡單,有時也很困難。
但這個男人卻是從一個莫名其妙的試角,而火遍整個大江南北。
他就是現在的喜劇天王——周小星!
他的故事更是激勵了很多充滿夢想的年輕人。
揣懷著夢想來橫店的人真的不要太多,無論何時何分。
你有一顆明星夢嗎?
有的話!不妨去明珠橫店走上一遭。
這是如今很流行的一句話。
流行的話有很多,列如喜劇之王周小星曾經有一言,流傳至今!
他曾經有言:我千里迢迢從雷州坐火車過來,兩千多公里啊!來了只為你們叫我一聲靚仔,你TM卻叫我叼毛!
這句話不知道笑翻了多少人。
他的官博上,那一夜不知道漲了多少粉!
也許如此吧?
明珠市從一個寂寂無名的城市,因為一個橫店影視城,而享譽全世界,成了名副其實的國際大都市!
而此時,在橫店影視城,一處古生古色,金碧輝煌,富貴逼人的皇宮之中。
天涯這部未播先火的電影正在火熱拍攝中!
“卡!”
“歐陽菲兒我是讓你笑,你哭干啥!能不能用點心,生活上碰到開心的事情就會笑,你不會笑啊?”
“卡!”
“安逸,你是導演還是我是導演?誰讓你不按照劇本演的?就你特殊?”
“卡!”
“卡…”
“唉…我特么快要氣死了。”李慶偉將黑色的鴨舌帽拿了下來,露出有些凌亂的頭發,他摸了摸自己的絡腮大胡子,心情才好些。
一旁的胡容也是滿頭大汗,拿著蒲扇的胖手不停地扇著風,滿臉無奈道:“這一段感情戲都半天沒過了,真是讓人心急,兩位演員內心也焦慮緊張,不如讓他們休息一會兒吧?”
李慶偉點點頭,說道:“也只能如此了,虧他們演戲演那么長時間,到頭來還不如一個沒演過電視劇的夏文讓人省心。”
胡容深以為然的說:“夏文他確實是一個人才,我和夏文一行人去塞外荒原取景,結果一個攝影師那小兔崽子,去拍攝當地人殺豬祭祖,人不愿意啊!”
“說那是禁忌,違背了老祖宗的祖訓,那小兔崽子還不愿意,結果當天晚上,一群本地人拿著明晃晃的真刀真槍,就圍了過來,說是要砍了那小兔崽子。”
“誰說都不好使。”
“結果,人夏文只身一人出去了,再過半響功夫,本地人都散走了,但走的時候將那小兔崽子的攝像機摔得稀巴爛。”
“哦,對了,還將夏文那小子帶走了,到第二天天明了,本地人騎著摩托車帶著夏文回來了。”
“老李你是不知道,我那一晚上是怎么過得,連閉眼都不敢閉,生怕夏文那小子出了什么事兒。”
“結果那小子倒好,說喝酒喝醉了,就在本地人家睡覺了。”
胡容還要繼續說。
李慶偉慌忙擺手,嘴巴快速說道:“行行行了,你怎么那么嘮叨呢?這件事你沒說一千遍也有八百遍了吧,聽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胡容一點也不怪老友的態度,相反他覺得有味,半天功夫嘴里才蹦出那么幾個字,“夏文人確實是一個人才啊!”
李慶偉懶得搭理魔怔了的老友。
他拍拍手,看到在場的人目光都看了過來,他面無表情,一臉的嚴肅,舉著喇叭高喊:“中午吃飯,一點半準時起拍,一遍不過十遍,十遍不過一百遍,百遍不過熬夜也要將這一段戲拍完!”
他意有所指,雖然沒有明說。
但有心人卻是難受了。
比如歐陽菲兒…那位死忠粉的女神偶像。
此時,她一臉緊張,內心撲通撲通直跳,仿佛李導的破口大罵聲還清晰的回蕩在耳邊。
是,她是大明星不假。
也許在其他不出名的導演下,可以橫著走…
但在李慶偉這,她連脾氣都沒,有情緒都是要偷偷發出去,怎敢言,橫著走呢?
歐陽菲兒特別苦惱,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那么一道坎過不去,明明笑了,但李導就是不滿意,這到底為什么?
她百思不得其解。
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