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從天堂到地獄

　　一周后，當二代火影扉間正在大力籌備新學校建立事宜時，木葉村的外圍，正熱火朝天地開墾著新田地，進行著新基建。

　　荒地之上，曾經的地方豪族，沐川一族的族長沐川澤，正手握著鋤頭，有板有眼地開墾著田地。

　　這些活，沐川澤以前從來沒有干過，甚至連看都幾乎沒有看過。

　　剛剛被押送到木葉時，沐川澤本以為等待自己的下場只有身死族滅。

　　但木葉對他的處罰，出乎了他的意料，四代火影沒有要他的命，在將沐川一族的家產和土地充公之后，判決他們勞動改造，期限是十年，要是表現優異，還能縮減時間。

　　面對這個結果，不忍受辱的沐川澤，本準備一死了之，在他看來，讓他去干那些賤民的活，簡直是比死亡還大的侮辱。

　　那天晚上，沐川澤嘗試了自殺，他從曾經的手下那里，獲得了一個摔碎的鋒利瓷碗碎片。

　　把瓷碗碎片抵在脖子上，當皮膚被割破的那一瞬間，沐川澤停手了。

　　不是他有什么舍不得，而是他發現，太痛了，自己根本下不了手。

　　原來死亡是這么痛苦的一件事情！

　　自殺失敗的沐川澤，默默地將那塊瓷碗碎片扔到了地上，埋進了土里。

　　回到木葉安排給他們的木屋之中，看著以淚洗面的妻子，還有哭鬧不停的兒子，沐川澤在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自己還是先活著吧！至少為了妻子和兒子。

　　想通之后，沐川澤不再消極抵抗木葉的勞動改造，三十出頭，喝過營養藥劑的他，學習能力不錯，用了兩天的時間，就初步掌握了干活的技巧。

　　沐川澤的妻子，被送到了木葉新建的女工作坊里面，學習布料的紡織。

　　這對還算年輕的貴族夫妻，學習能力不錯，都得到了監視他們干活的木葉村民和再就業的殘疾忍者的認可，得以留在了這處勞改營。

　　相對于部分消極怠工，不愿學習，聚眾鬧事的貴族，他們這一家，算得上是不幸中的萬幸。

　　至少他們沒有被送去條件更苦的礦區，或者成為科研院的實驗素材。

　　晚上七點過，完成了今天勞動任務的沐川澤，手里拿著木葉發放的粗糧、饅頭和腌菜，疲憊地向著住處走去。

　　走到簡陋的木屋之外，還沒有靠近屋門的沐川澤，就聽見了屋子里傳來的孩子哭泣聲。

　　推開木門，沐川澤看見了憤怒的妻子正手持木棍抽打著兒子。

　　“姬月，怎么了？”皺眉走進屋子，將木門關上，沐川澤問道。

　　看見丈夫回來，同樣出身貴族的姬月，扔掉了手中的木棍，慌亂地整理起自己的儀表。

　　走到丈夫的面前，姬月面色不佳地說道：“正人他把我們這幾日積累下來的糧食，拿去和人換了兩塊米糕。”

　　心中冒出火氣，卻又很快被愧疚和羞愧的冷水澆滅，沐川澤懷著濃濃的歉意，看了看蜷縮在角落，低頭哭泣的兒子，又看向面前滿臉疲倦之色的妻子。

　　兩塊米糕啊！以前的時候，要是不加蜂蜜，這樣簡陋的糕點，兒子看都不會看一眼，都是扔給下人，或者直接喂狗的。

　　“是....是我對不起你們！”沐川澤羞愧至極。

　　上前一步抱住丈夫，姬月強忍著淚水說道：“只要我們還活著，以后會越來越好的！”

　　輕拍妻子的后背，沐川澤看向了角落里，偷偷抬頭看向自己這邊的兒子。

　　看見父親注意到了自己，沐川正人連忙低下了頭，既委屈又害怕！

　　“我今天沒有什么胃口，你們把這些吃了吧！”

　　家里的存糧都被兒子換了米糕，今晚的食物只有沐川澤手里的這一點。

　　聽見父親的話，看著父親手里的食物，沐川正人大哭了起來。

　　“父親大人，我好餓！我想吃牛肉，我想吃米飯，我想吃甜果....我......”

　　說到最后，沐川正人也知道自己的愿望不可能實現，只能繼續大哭著。

　　這一刻，沐川正人無比懷念自己從馬車中扔出的那些糕點水果，要是能夠回到以前，他一定要把這些全部吃掉！

　　“正人，不要胡鬧！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我們只是......”

　　阻止妻子說出一些難聽的話，沐川澤扶著流淚的妻子，走到屋子中間的木桌旁坐下。

　　將食物放在木桌上，沐川澤看向兒子，語氣平緩地說道：“正人，坐過來，我有些話跟你說。”

　　抬起頭，害怕地看著父親，沐川正人沒有敢動。

　　“過來，我不會打你的！”保持平靜，擠出一絲笑容，沐川澤對著兒子招了招手。

　　慢慢站了起來，今年剛剛十一歲的沐川正人，小心地走到了父親的對面坐下。

　　“正人，身為父親，我很抱歉！讓你和你母親淪落到如今的地步，這是我這個父親的失職。”看著兒子，沐川澤誠懇地說道。

　　坐在位置上，沐川正人看著父親，又看了看低頭抽泣的母親，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時間無法倒流，事情也無法挽回，我們如今只能直面現在的生活。你以前貪圖玩樂，喜怒不定，做事沖動，沒有毅力！這些我都看在眼里，我本來希望把你帶到身邊，言傳身教，逐步改掉你的問題。”

　　說到這里，沐川澤暫停了一下，嘆了一口氣后，繼續說到：“現在，我們朝不保夕，每日勞作所得，只能勉強湖口，稍有結余都是我和你母親，從口糧中節省出來。這些節省下來的糧食，一是為了抵御未知的風險，二是想要在以后置換些紙筆，繼續讓你識字讀書。

　　這次你偷走余糧拿去換了米糕吃，我不怪你，但以后不能再做了，你記住了嗎？”

　　連忙點頭，沐川正人羞愧地說道：“父親大人，母親大人，我以后不會了！”

　　欣慰地笑了笑，沐川澤繼續說到：“今天，管事的忍者找到了我，他.....”

　　聽見木葉的忍者找到丈夫，姬月連忙抬起了頭，面露擔憂之色。

　　給了妻子一個放心的眼神，沐川澤重新看向兒子，繼續說道：“他告訴我，木葉會在明年上半年建立一所文化學校，面向平民，教導他們識字讀書。你是我的兒子，也是勞改營中的犯人，按照規定，等你年滿12歲后，就需要參加勞動改造。

　　但木葉愿意給我們這些罪人一個機會，只要我們努力干活，老實本分，通過了審查后，就能換一些輕松的工作，比如去那所文化學校擔任基礎老師。

　　管事的忍者對我們一家的表現非常滿意，他提點我，只要我們可以保持現在的表現，他可以推薦我們去學校做事。

　　正人你也可以半工半讀，晚上擔任夜校掃盲班的老師，教人識字，白天則在學校讀書上學。”

　　面露喜色，姬月從丈夫話中聽出了改變現在生活的希望，她激動地抓住了丈夫的右手。

　　“這是真的嗎？澤！”

　　“是的！”心中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但這個時候，沐川澤還是想給妻子和兒子一個希望。

　　“父親大人，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太大的東西，沐川正人不懂，但他明白了一點，只要表現好，有文化，就有希望離開這里，父親和母親也不會天天這么疲憊。

　　將妻子和兒子的手牽在一起，緊緊握住，沐川澤看著妻子和兒子，微笑地打氣地說道：“我們一起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