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瘋子
清晨，陵園某處偏僻的角落，站著一名近乎滿頭白發的中年男子。
那人看臉面明明才四十多歲的樣子，卻已是白發如雪。
兒子死了，但是卻連尸體都沒有找到，宇智波山只能為他立了一座衣冠冢。
他臉上涌現濃濃的自嘲，忽然用力拍打了一下自己臉，神情顯得是那般的疲倦，就像是一個即將遲暮的老人。
天空如湛藍的寶石，清澈蔚藍，白云悠悠浮動。
忽有一陣遠風而來，吹過寂寥空蕩的墓園，吹起宇智波山漆黑的衣擺。
風略冷，是遠風，也是雨風。
這種風，往往先一步到來，緊隨其后的，會是大片的陰云。
遠方湛藍的天空，一股黑線慢慢涌現，那是成簇的烏云，以一種很快的速度飄了過來，沒多久，溫馨的陽光便被烏云所遮擋，天地，在這一刻暗了下來。
這時，身后傳來了腳步聲。
來的人是志村團藏，面無表情的走到墳墓前。
聽到動靜，宇智波山慢慢抬頭，看向了團藏，之前疲倦無奈的神情，在這一刻化為虛無。
“你不應該做點什么嗎？”宇智波山神情冰冷，那一雙黑色瞳孔里，毫無波瀾，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團藏沒有在意他的語氣，畢竟這是一個剛剛死去兒子的男人，連頭發都一夜白了，他受點委屈也無妨。
說到底，那任務是他給的。
“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忍刀七人眾會出現在那里，我也可以保證，我的手下，沒有一個將這個消息泄露出去的。”
這句話團藏說的一點都不虧心，他這次確實沒有干這種事。他本來是有這種想法的，但霧隱村封閉起來了，他想泄露消息也找不到人啊。
“這件事無關緊要，我只想知道村子怎么處理霧隱村？”
團藏嘆了口氣，他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
木葉第一大族的少族長執行任務的時候死了，村子無論如何得表個態不是。
可是啊，現在這種時候，無論如何是不可能掀起戰爭的。
剛剛才休養了兩年不到，村子即便恢復的再快，也不會去對霧隱村宣戰。
因此，作為背鍋位的團藏，才出現在了這里。
他要替日斬睡服宇智波山。
但他還沒有開口，這位一夜白頭的中年男人就冷笑道：“村子不愿意開戰是吧？”
“是。”團藏的語氣略微疲倦，“這件事，是村子對不起你，我們可以給宇智波一族足夠的補償。”
“呵呵。”宇智波山發出一下沙啞的笑聲，疲倦的臉龐之上，涌現出濃濃的嘲諷，“補償啊，可我終究死了兒子，你告訴我要怎么補償？！”
“村子同意宇智波一族忍者進入暗部，也會讓出一個長老團席位給你。”
“真是好大方啊。”宇智波山露出濃濃的嘲諷。
“那你想要什么？”
“把鏡的右眼給我！”
團藏臉色一變，“這不在交易的范圍之內。”
“怎么，害怕我湊齊一對萬花筒寫輪眼？”
團藏面無表情道：“我說了這不在交易的范圍內，那是我的私人物品，不是村子的。”
“當年你為了換取一段時間警備隊隊長的職務，都能拿鏡的左眼和我做交易，怎么現在卻如此小氣了？”
宇智波山似乎發現了什么，突然笑道：“你不會存著換上鏡的萬花筒的念頭吧，所以才不肯給我另一只。”
團藏沒有說話，只是冷哼一聲。
宇智波山搖搖頭，神情倨傲道：“我勸你一句，你不是宇智波一族的忍者，最好還是不要動這種念頭，這種力量不是你可以掌控的。”
“這和你無關，”團藏語氣冷淡，“總之這只眼睛是不會給你的。”
宇智波山沉默一會，突然道：“你說，我如果把你有鏡寫輪眼的事情告訴他兒子，會發生什么事？”
團藏呵呵一笑，“那他如果知道你的左眼就是鏡的眼睛，他會信誰呢？”
宇智波山點點頭，“我忘了這件事了，所以宇智波辰是我們倆共同的敵人啊。”
“錯了，只是你的，和我無關。”
宇智波山哈哈大笑，“和你無關，那鏡的眼睛會在你手里？說說吧，當年那件事，你到底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鏡說到底都是你的隊友，還救過你的性命，你怎么能干出那種事？”
團藏眼神陰冷道：“別套我話了。鏡的死，真的和我無關。這對眼睛我也只是機緣巧合得到的。”
“行吧，就算你是機緣巧合，但辰他會信嗎？所以啊，怎么說他都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你到底想說什么？”
“把他從大名府引出來，我要殺了他。”
團藏有些難以置信，“我知道你兒子死了你很傷心，但和他有什么關系？”
“誰說沒關系的，富岳去虹之國前，專門找過他，也許就是他泄露的消息呢。”
“瘋了！你真的瘋了！”
團藏轉身就要離開。
他不會繼續和一個瘋子做交易。
“你出了這個門，我就把你和我的那點事全部宣傳出去。”
團藏豁然轉身，“你找死？！”
宇智波山笑道：“我兒子都死了，你管我死不死。別這么急著拒絕，我做這件事對你也有好處。
如果我成功殺死宇智波辰了，你也除了一個心腹大患。如果我沒成功，自然的，我就死了。
那我們的交易也就沒有其他人知道了，這件事怎么看，你都沒理由拒絕吧？”
團藏臉色陰晴不定，過了一會才緩緩點頭，“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
他說完話后，便直接轉身離開。
宇智波山繼續站在墓前，一捧鮮花，靜放在地面，宛如剛剛一樣。
過了不知道多久，墓地里再次傳來嘆息。
“富岳你知道嗎？我自己的右眼已經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配上移植鏡的那顆，我現在兩只眼都是萬花筒寫輪眼了。
可是這還不夠！
這種力量還不足以摧毀霧隱村，不足以毀掉木葉，不足以為你報仇。
我知道在萬花筒寫輪眼之上，還有更強的永恒萬花筒。
當年，斑就是憑著永恒萬花筒，才能和初代火影斗的。我沒有兄弟，只能去試試宇智波辰的寫輪眼了，畢竟鏡是他父親。
這件事，還從來沒有人沒試過，我萬一成功了呢，對不對？”
“只要我成功了，就不可能有人阻止我，如果，我失敗了…”
宇智波山堅定的搖搖頭，“不，我不可能失敗！”
雨，突然傾盆而下，在天地之間，急促的拉上一道幕簾。
宇智波山的身影瞬間被大雨籠罩，而他，在滂沱大雨之中紋絲不動，遠遠看去，身影漸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