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世金船在飛行途中四周不斷有一個個光斑閃耀,以極快的速度追上金船,藍御田的身邊便多出一個個神器藍御田,與他長得一模一樣。
這些神器藍御田,原本是被藍御田自己控制用來搜尋其他血祭祭壇的,現在血祭祭壇已經被尋出,大戰在即,因此藍御田收回這些神器,壯大自己的實力。
三人之中,他的修為實力最弱,遠遠比不上商君和秦牧。
不過,他的基礎最牢靠,可以說天底下基礎最強的幾個人,道基最穩。再加上有渡世金船,又有幾十尊神器在,這一戰他盡管會面臨兇險,但并非是沒有一戰之力。
渡世金船的速度越來越快,很快飛出延康的地界,來到元界的邊陲,前方便是一個叫做飛輪堡的地方。
元界可以說是諸天萬界中最為繁華的諸天,但因為有延康在,導致元界的人力物力都被延康吸走,越是偏遠之地,反而越是發展不起來。
飛輪堡便是如此。
之所以叫做飛輪堡,是因為這里有六座諸天,在元界邊陲的天空中形成車輪狀,有星辰在六座諸天之間形成車輻狀的輻射鏈。
在龍漢、赤明和上皇時代,這里有古老的堡壘,是天庭用來鎮守元界,作為橋頭堡之用,方便元界出現叛亂時天庭大軍作為降臨的據點。
然而上皇時代末期便已經廢棄,到了開皇時代,煙云兮與白玉瓊在這里有過一次斗法,煙云兮女扮男裝,是開皇的子兮天師,各種雜學精通,兩個女子在這里以陣法之道相互考驗對方,結果是子兮天師以一線之差落敗,但白玉瓊從那時起也喜歡上了煙云兮,兩人交換“定情信物”。
——那時候的天庭,可以說是最開明的天庭,開皇時代的強者與天庭的強者多有交流,天庭對變法也不是那么抵觸。
不過,煙云兮和白玉瓊離開之后,飛輪堡便徹底廢棄,杳無人煙,因為這兩位天師在這里留下了太多的陣法,大大小小,各種各樣,讓這里變成一個遍布殺機的險地,自然沒有人會前來。
飛輪堡中,各種陣法林立,陣法的陣紋陣鏈交織交錯,距離煙、白兩人斗法已經過去了兩萬四千年,陣法的威力依舊沒有任何衰減。
此時飛輪堡中,一座大陣啟動,讓陣法之中化作樹木的海洋,這里樹木成森,每一株樹木都是精怪般的活物,能夠拔地而起,能夠以樹枝樹根為刀劍,斬殺對手,甚至虬枝如龍如蟒,可以絞殺入陣者。
萬木叢中,一株樹木顯得極為高大,遠超其他樹木,那株偉岸老樹竟然長出了人的形態,樹冠不大,像是一個長相丑陋的人亂糟糟的頭發,身子大頭小,樹冠還沒有他的身體粗。
這株怪樹四周有著其他大大小小的樹木巨人。
這里看似一切正常,煙云兮和白玉瓊在陣法之道上都有著驚人造詣,以陣法來演化各種神圣和魔神來提升陣法的威力,飛輪堡中類似的陣法還有很多。
這座陣法,包含了喚靈之術,喚靈之術并非是西土獨有的神通,西土真天宮其實便是來自天庭。
而喚靈之術也并非是來自天庭,而是來自開皇時代,是開皇變法時期的成果之一。
那尊樹人看起來與其他樹人也沒有多少不同,只是個頭更大一些,但是倘若細細打量,便可以看出這尊樹人的肉身機理與其他樹人完全不同。
這尊樹人的肉身并非是陣法形成的陣紋構建而成,而是由無比細小的符文雕琢而成,極為精細,像是經歷了不知多少歲月的洗禮和磨礪。
甚至,還可以從其肉身中看到宇宙破滅大劫留下的痕跡,那是破滅劫的混沌之氣侵蝕留下的痕跡,在他的道體上留下不可修復的傷痕。
祖庭玉京城七十二殿,長風殿的殿主,他的肉身盡管不如靈官殿主那等可以讓肉身古老到誕生先天神祇的程度,但也非同小可!
更為可怕的是,他的道樹道果也同時降臨。
他的道果與眾不同,道果竟然是直接掛在他的頭頂樹冠之中。
長風殿主是異類成道,神樹修煉成神,經歷了風吹雨打,各種劫難磨礪,終于大道寄托虛空,成為成道者。
他的成道之路堪稱傳奇,成為成道者之時,連彌羅宮主人也被驚動,親自現身指點他,對他說道:“與其大道寄托虛空成就道樹,不如自身寄托虛空。”
長風殿主得到彌羅宮主人的點撥,大徹大悟,于是以自身為道樹,寄托虛空,成為了獨一無二的成道者。
他的肉身便是他的道樹,道果便掛在肉身的頭上,度過破滅大劫所面臨的危險也比其他成道者小了許多,其成就讓彌羅宮的幾位公子也很是羨慕。
“我的根須尚未完全降臨。”
長風殿主韜光養晦,讓自己看起來與其他樹人并無不同,心中默默道:“不過也要不了多久,最多兩年,我便可以完全降臨。等到我完全降臨之后,這第十七紀便可以唾手…”
一道金光飛來,速度比光還要快,直接撞破飛輪堡中一切陣法,所有陣法都被那道金光碾壓得破碎破滅!
那金光中是一艘船,直接撞在長風殿主的身上,將這株大樹撞得連根拔起,他的根須未曾完全降臨,但也有不少根須已經出現,深深的扎入元界邊陲的土地之中。
此時,這些根須有的被拔出,有的直接被撕斷,恐怖的沖擊力將他碾壓在地上,一路碾壓在船底拖行,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溝渠,溝渠中火焰熊熊,電光四射!
呼——
那艘金船碾壓著他沖出元界,破空而去,金船上,一尊尊神器藍御田身形錯落,各自催動神通,赫然都是五太神通,各種神通從船上傾瀉下來,轟入長風殿主體內!
同一時間,恰恰是商君走入布莊,投身進入畫中的時刻!
藍御田占了先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各種神通不要命的向船底下被碾壓拖行的長風殿主攻去,他雖然實力不如秦牧和商君,戰斗經驗也遠遜二人,但是因為根底扎實,神通道法的精妙程度則還在秦牧與商君之上!
長風殿主在剎那間便中了不知多少神通,各種神通蘊藏的是不同的道法,神通道法的屬性不同,同時侵入他的體內,在他肉身中形成不同的破壞,讓他有些手忙腳亂。
更為可怕的是渡世金船的壓力,金船直接撞來,差點把他這具破滅劫也無法磨滅的身軀粉碎!
“渡世金船?是七公子嗎?”
渡世金船突然劇烈震蕩,一枚道果浮空,道光迸發,竟然形成萬千道虛影,連接層層虛空,將渡世金船的速度漸漸止住。
“七公子,你的實力,比我預想中的要遜色許多。”
長風殿主的聲音從船底傳來,渡世金船的速度越來越慢,終于止住:“我原本以為你能殺死靈官,實力一定極為可怕,沒想到你這么多招神通攻擊,也僅僅是傷到了我皮毛。”
“倘若是我哥的話,你多半已經死了。”
“不是七公子?”
長風殿主驚訝,細細審視船頭的藍御田,贊道:“你修為實力不弱,我從你的大腦神經波動中,看到你的智慧。倘若是老師在此,一定很是欣賞你,你說不定會成為彌羅宮的一員。你我可以罷干戈為玉帛,我可以向你引薦彌羅宮的其他公子,將來共謀大事。”
藍御田搖頭:“我不用你引薦,我哥就是你們彌羅宮的七公子。”
長風殿主不以為意,道:“七公子是我彌羅宮的敗類,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少年,你的路走偏了,倘若不糾正過來,性命難保。你偷襲我的事,我不與你計較,隨我走,我帶你去祖庭玉京城,求見幾位公子。”
藍御田列陣,搖頭道:“我不去,你也走不得。”
長風殿主搖頭嘆道:“你這樣的天才人物,我在過去的歷史中遇到過不少,也送走了不少。沒想到今日又要送走一位。”
元界,無憂鄉廢墟所形成的劍道叢林,無憂鄉無數碎片如同無數口利劍,橫七豎八的插在地上,仿佛一片劍的墳冢。
這片劍道叢林是劍心無憂鄉在帝譯月等人的祭拜,和藍御田的催動下,一舉滅殺天庭三師中的地師,形成的劍的墓場。
這里的劍道余威太強,很少有人踏足其中,延康的軍隊則多數在趕往祖庭追殺昊天帝的路上,因此這里也沒有人打理。
劍道叢林中,像是有人在悲歌,語言晦澀而不可考,而那歌聲時而悲愴,時而狂放,時而悲天憫人,時而又憤世嫉俗。
那歌聲古怪,竟是從一口口橫七豎八的大劍之中傳來,飄忽不定。
只見一個人影行走在一口神兵利器明亮如鏡的表面,從一口神劍走向另一口神劍,他像是行走在鏡子之中,邊走邊歌,放浪形骸。
就在此時,在神兵鏡面中走動的身影停頓下來,向遠處看去,只見那里一個雙鬢花白的少年背負雙手走來。
“七公子!”
那鏡中人一驚,在鏡中向走來的秦牧見禮:“楚歌殿殿主,楚圣,見過七公子!”
————月中啦,又忘記求